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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夜阑脸色一变,迅速转手交给燕明庭:“快!” 燕明庭一掌又将绣球丢回了姑娘手里。 所有人:“……”你们搁这玩呢!? 那姑娘顿时玩心大起,非要砸中他们不可,正铆足了力准备抛下去,却发现已经找不到他们的身影了。 燕明庭搂着赵夜阑跃上了旁边的屋顶,小高紧随其后,最后在一间高楼上停下来,坐在屋顶上,赏起了月。 赵夜阑摇着扇子,低头去整理了一下衣角,抬起头时,发现燕明庭正注视着他腰间摇晃的香囊。 “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不知道能不能从你口中得到答案。”燕明庭捏了捏他的香囊。 “什么事?” “那个装着江离的香囊,我每次闻到都会打喷嚏,这你知道的。那你又知不知道里面还装了别的东西?”燕明庭试探性地问道。 离开京城很是匆忙,他还没从姚沐泽那儿得到答案,可是如今看着眼前的人,又实在好奇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有人要害你,暗中在你香囊里加了些东西,而你自己却不知道?”燕明庭问道。 赵夜阑静默不语。 “等我们回去就知道里面是加了些什么了,还能顺着线索查到到底是谁想谋害你。”燕明庭冷声道。 “不用查了。”赵夜阑下颌微扬,脸庞如同今夜的残月一般白皙,孤冷清绝,他侧目看向对方,“是我自己加的。” 燕明庭一怔。 赵夜阑缓缓道:“是一种来自西域的粉末,味道与江离相似,长期佩戴在身上,会……” “会咳嗽、头痛,四肢无力?” “你也不算太笨。”赵夜阑嘴角勾了一下,“就你有个狗鼻子,从来没人怀疑过这个。” 燕明庭不知该作何表情,只是心疼道:“你竟然连自己都下得去手?到底为何要这样做?” “为了苟活于世罢了。”赵夜阑淡淡道,指了指自己的右胸,“我啊,这里曾为赵暄挡过一箭,冰天雪地里,寒气入体,花了很长时间才救回一条命。一到天气冷的时候就会难受,其实也能熬得过去,后面几年慢慢就调理得差不多了。但是,我不想让他就以为我真的完全好了,我要让他感到愧疚,看到我这久治不愈的身体,就会想到我对他的救命之恩……是不是很可笑?” 燕明庭嘴唇翕动,深吸一口气,将人抱紧怀里:“那你也不应该折磨自己的身体啊。” “不然能怎么办呢,我那时既没显赫家世,也没有万贯钱财,只有自己一个人,赌的就是他的良心罢了。” “早知道,刚见面那会我就应该把你带走了。”燕明庭闷声道。 赵夜阑无声地笑了笑:“可是那样的话,我就没法替我爹娘报仇。你要为百姓打仗,而我却一心一意只有自己的私仇,所以我一定会逃跑的。” 燕明庭:“那你爹娘的仇报完了么?” “上次你在青楼看到的那个男人,就是最后一个仇人了。”赵夜阑道,“所以,现在才是我们相遇的最好时机,你打完仗,我报完仇,都没有其他的负担了。” 燕明庭点点头,半晌,又道:“可我还是有点不开心。” “什么?” “你为什么要替他受伤?你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是不是喜欢他啊……” 赵夜阑推开他,注视着他的眼睛,笑了一下,道:“他是皇子,我的计划必须得仰仗他才能完成。覆巢之下无完卵,他若是没了,我自然也不会被那些人轻易放过,与其被活捉遭受酷刑,倒不如来得痛快些。而且当时金领卫已经出现了,我是算准会得救,才特意去为他挡那一箭的。” “以后不许你这样了!”燕明庭想想还是觉得有点气,“你现在有显赫的家世,万贯家财,还有更厉害的……咳,夫君了,没有人敢欺负你了,就是赵暄也不行,以后你不许替他受伤了。” 赵夜阑挑了下眉,眼尾挂上一抹笑意:“你这是吃醋了?” “是,我好醋。”燕明庭直言不讳。 赵夜阑却是愣了一下,随即轻笑出了声,戳了戳他的脑袋:“你是喝醋长大的吗?” 燕明庭哼了一声,扭头吩咐道:“小高,去买些酒来。” 小高立马翻下了屋顶,赵夜阑睨了他一眼:“难不成你是个酒疯子?还是要借酒消愁?” “当然不是了,只是想把小高支开罢了。” “支开他做什么?” “咱们俩卿卿我我,叫他看到多不好意思。” “我们什么时候卿卿……”赵夜阑话未说完,对方就忽然凑过来,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这不就亲亲了吗?”燕明庭自己倒先红了脸。 赵夜阑眨了下眼,望向对方,四目相接,刚要触碰到对方,就听见小高喊道:“我回来啦,买到了荷花酿!” 两人一怔,同时转头看向另一方。 “麻烦了。”燕明庭讪讪地接过来,“要不,你再去帮我买包花生来下酒吧。” “好。”小高转眼又消失不见了。 燕明庭清了清嗓子,又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说:“咱们继续……吗?” 赵夜阑若无其事地转回去,两人看着对方的嘴唇,缓缓向前—— “将军,我买花生回来啦!”小高突然出现,蹲在他俩中间,左看看,右看看,“你们凑这么近,是在玩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