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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后背一直硌得慌,很难忽略。 “先去前面,我有话跟你说。”赵夜阑道。 燕明庭不明所以,但还是快马加鞭跑到了最前头去,然后走到旁边一处偏僻的树林里去。 “到底什么事?”燕明庭话音刚落,忽然就见他转身,伸手往他身下一摸。 燕明庭一愣:“?”要这么狂野吗? 赵夜阑表情更是复杂,先是愠怒,而后逐渐茫然,低头疑惑地看了一眼,随后才注意到他挂在腰间的佩剑,伸手摸了摸剑鞘的顶端。 糟糕,大意了。 赵夜阑脸上表情快要裂开了,尤其是在察觉到自己方才那一握,擦起了火之后。 “那什么……我好像搞错了,其实事情是这……”他还想解释,就被燕明庭给掳到了林中深处去。 “就没见过你这么会撩拨起火的,还要赶路呢,你快给我负责!”燕明庭道。 第66章 队伍夜晚赶路,白天休息,如此走了三天,干粮和水已经快消耗殆尽了,人和马在这段时间都一直在奔波忙碌,如今体力损耗了许多,都是在咬牙支撑着。 赵夜阑看着地图,道:“马上就要到丕县了,那里会有人接应我们,大家振作一点。” “等回了京城,朝廷一定会重赏你们的。”燕明庭鼓舞士气道。 大家精疲力尽地望着没有尽头的路,尹平绿更是撑着最后一口气抓着缰绳。赵夜阑也不遑多让,整个队伍,就是他们二人身体素质最差,已经到了极限。 燕明庭低头看了一眼,见他昏昏欲睡,明明刚刚休息的时候才睡了一会,他担忧道:“梦亭,我们来说说话。” “说什么?”赵夜阑有气无力道。 “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呗,我想知道你小时候是什么样的?”燕明庭。 “小时候?”赵夜阑抬头看了眼远处即将要降落的太阳,黄昏时分,太阳就像是一个咸蛋黄,让他想起小时候一家人坐在院子里看夕阳的场景。 “我爹平时爱吟诗作赋,喜欢念什么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我娘就说,夕阳无限好,稀粥配蛋黄,今晚就吃咸蛋黄吧。” 燕明庭忍俊不禁:“那你喜欢吃咸蛋黄吗?” “不喜欢。”赵夜阑扯了扯嘴角,“所以我要背出一篇策论和十首诗才能换一样吃。” “你最后换了什么食物?” “……咸鸭蛋。” 燕明庭笑出了声:“那不是没换吗?” “没办法,家里就只剩咸鸭蛋了,我吃蛋白,他们吃蛋黄,还笑话我不会吃好东西。” “你现在会吃很多好东西了。” “对。”赵夜阑目光悠远,“我要将世间所有好吃的东西都尝一遍,所有好看的衣裳都穿一遍。” 燕明庭点点头。 “你呢?”赵夜阑快没力气说话,只想听他继续说。 “我啊,我小时候有些顽皮,经常偷偷跑出京城,我娘管不住我,一气之下就把我扔进军营去了。然后我就后悔啊,京城多好啊,我做什么要去边疆受苦呢?我哭啊,闹啊,我爹就是无动于衷。” 赵夜阑还以为他是与生俱来的有家国情怀,听到这里,眼里露出一丝笑意,原来他小时候也还不懂得什么叫生离死别与天下大义。 “你是怎么哭闹的?”赵夜阑好奇道。 “就撒泼打滚呗,有时候我爹还会叫他的部下们都来大帐里围观我是如何上蹿下跳的,好丢脸。”燕明庭叹息道。 赵夜阑浅笑道:“那你后来为什么放弃逃跑了?” “因为我压根逃不出去,索性就跟着他们一起好好练功,就等哪天等亲手打败我爹和他们所有人,就可以趾高气昂地回京城了。”燕明庭说。 “后来呢?你为何一直呆在边疆?” “我爹有个部下,长得五大三粗的,每次我想逃,都是他负责逮我,打又打不赢,我在他身上吃了不少亏。后来有一次,我爹在前线,后营却中了埋伏,几只有毒的暗箭朝我射来,我却安然无恙,因为这个大块头挡在了我身后。不止是他,还有好几个平时对我严加看守的人都冲过来保护了我。” 赵夜阑困意全无,一点不觉得自己脑子混沌了,下意识握住了他的一只手。 燕明庭顿了顿:“我坐在他墓前,我就在想啊,是因为我投了个好胎吧?生在将军府,所有人都拿我当第二个父亲来敬重保护,可是我又能为他们做什么呢?” “你知道现在燕明庭这三个字,在百姓心中的分量有多重吗?” 燕明庭垂眸看了看他的侧脸,睫毛似鸦羽一般,一下一下地扇到了心里去,他笑了笑,问:“那在你心中呢?” 赵夜阑静默不语。 燕明庭便不再追问,专心看路,随后,他听见赵夜阑嘶哑却又笃定的声音:“以前我心中只有爹娘,往后就只有你一个人了,你说呢?” 燕明庭突然间觉得就是死也值了,心脏被一团火烧着,灼热得像是要炸开来,火焰蔓延到五脏六腑。 “梦亭。” “嗯。” “赵梦亭。” “嗯?”赵夜阑疑惑地回过头,下一刻就迎来了狂风骤雨般的吻。 他暗自庆幸与后面的队伍有一段距离,也许没人注意到他们的动静。忽然间唇上一痛,燕明庭似乎有意惩罚他不专心似的,这一咬就把赵夜阑咬急了,他睚眦必报地咬回去,情意中掺着拆骨入腹的欲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