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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看似凌厉,不过是外强内干,凭仗的是丞相威仪。 她说话无人应,但依附于丞相的话,下面必会听。 果然,她说话后,侍卫立即去拿下赵明悟。 陛下发话,赵明悟傻眼了,他还没傻到呼出太后名号,只一味说道:“是她写信于我,我二人本是两情相悦,你怎可棒打鸳鸯。” 颜珞本就不高兴,听闻那句‘棒打鸳鸯’后更是冷了脸色,道:“棒打鸳鸯?你吓得我家二姑娘晚上睡不着觉,你还有理吗?往日定婚,你二人说些情话也就算了。如今,你娶她定亲,你还敢胡言乱语,是看霍家不在京城,就敢肆意践踏?” “丞相,下官并无这等意思,着实是她写信于我。”赵明悟喊叫。 宫门处的人都听见了,颜珞怒气微显,问他:“何时写信于你?” 侍卫停了下来,只抓着赵明悟的手臂。赵明悟趁机挣脱,脸颊肿得老高,说话不大利索,只道:“三年前的春日里。” “你二人何时退亲?”颜珞问。 赵明悟咽了咽口水,道:“那年夏日里。” 颜珞冷笑:“退亲后可有写过?” 赵明悟哑口无言了。 颜珞道:“既已退亲,你与她便是陌路人,往日纵觉得有情,也该烟消云散,如今,你以此为要挟,当真是可耻,鬼鬼。” 鬼鬼浑身一颤,快速道:“在。” 颜珞唇角紧抿,道一字:“打!” 三年前的事情还来翻旧账,当真是觉得霍家无人,顾阙好欺负了。 赵明悟被一杖打懵了,小小一孩子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疼得他眼前阵阵发黑。 他并没有说错,顾阙确实喜欢他。退亲后,顾世子也说他家meimei对自己与众不同,让他自己等上两年再成亲,或许meimei的病就好了,再续前缘。 顾家兄妹对他都很好,顾阙更是对他痴迷。 到了这里,怎地就是他逼迫。 赵明悟疼得死去活来,浑身骨头都像断了一样。 二十杖下去,赵明悟都不再喊叫了。 这时,颜珞忽而说道:“陛下今日帮臣良多,臣也该答谢,空出的一职,陛下看着办。” 新帝愣住了,继而大喜,看着颜珞的眼神都不对了,充满了感激。 颜珞并不在意,而是问陛下:“您说,这样的男人留着做什么?” 新帝不明白她的意思,“丞相直说。” “宫廷内侍少了一人,不如由他顶上?”颜珞微笑道。 新帝:“……” 五十杖毕,鬼鬼大为喘气,赵明悟早就晕死过去,自有赵家人来收拾。 太后赶来了,瞧见了地上的人后,半晌才喘过一口气,不问颜相,先质问陛下:“陛下,这是朝廷命官,怎可随意打杀。” 新帝道:“当值出去喝酒,不该打杀吗?逼良为妾,不该打杀吗?” 太后一噎,未曾料到新帝如此刚硬,一句话就叫她哑口无言。 颜珞在一旁看戏,整理整理襟口,不去参与两人的争执。册子上写的是赵明悟今日当值吗? 已经不重要了。 如今,她要做的,就是让新帝慢慢长大,成了太后的眼中钉,那么太后会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回来。 如果回来了,女儿对母亲会不会有怨恨,会怎么报复? 颜珞品了品,道:“臣先退下。” 太后气得要命,眼睁睁地看着罪魁祸首离开,痛骂新帝。 新帝却说道:“颜相要处置,朕有什么办法?朕不过是一傀儡罢了。” “你……”太后无言,这是她费尽心思安插进羽林卫的人,竹篮打水一场空,白忙活了。 **** 颜珞悠哉悠哉地回到官衙,衙内堆积许多事情,她不慌不忙地,下属急得要命。 案牍上堆积如山,许多各地来的奏疏都先从颜珞面前过,再送到太后处,太后觉得合适,再送到新帝面前,一层层往上,待到新帝手中,都是最简单的请安奏疏,还有琐事的奏疏。地方官员为了与帝王讨近乎,常常会与陛下‘说说心里话’。 颜珞懒洋洋地坐下,下属等着批复。 家里的顾阙回家后,拉着孙氏做起了水车灌溉。 顾阙画了几日的图纸,让人打造出来,不大,就像是个小玩具。 古代的水车灌溉是一步步进来的,她找的是元明时代的水车,一架水车有一组齿轮,有的多至三组。水车分为很多中,比较出名的便是‘水轮翻车’、‘牛转翻车’、‘驴转翻车’。 匠人做了几日才完成,顾阙急匆匆拉着孙氏来看。 孙氏惊讶,“这等小玩意着实有趣,你怎么想起来的。” “这叫水车,阿婆,用在田里灌溉的,你觉得如何?”顾阙开心道。 引水灌溉的方式至少提前几百年。 孙氏在庄子里待过几年,知晓庄子里的事情,看到这么惊奇的一幕,惊讶极了,又问顾阙:“你怎么想到的?” “不是我想的,我就是得来一个小玩意,我还得与颜相说说。我给您看看,您觉得可以就成。”顾阙眼睛发亮,心情好极了,也不在想着赵明悟,拉着孙氏说水车起源。 孙氏不爱听,听了两句就犯困,捂住耳朵不听了,“你等你家那口子回来再说。” “什么叫我家那口子。”顾阙嘀嘀咕咕不满,将水车从水里抱走,道:“我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