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糖 第1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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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骞。”宋骞伸手。 “徐重光。”徐重光和他交握。 关于池翮的话题,就此终止。 * 宋骞在头等舱。 姜临晴和徐重光都在经济舱,徐重光换了座位,坐到了姜临晴的旁边。 姜临晴问起:“你之前有去观赛吗?” 徐重光:“没有去现场,不过我的节目都看完了。” “你觉得这档综艺怎么样?” “和我理解的音乐不一样。但是,向蓓能进入决赛,我很高兴。” “向蓓很努力追求她的梦想。” “我知道。”徐重光的后半句,像是低喃,“我从初中就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向蓓的话冲了点,你不要放在心上。” “说起来,可能是我的话更冲。”徐重光的声音略低,“我跟向蓓说,尤月舞的嗓子条件太差了。我没想到,她俩的人气这么高,是我狭隘了。” “是不是向蓓邀请去观赛的?” 徐重光点头:“是。” “她既然邀请你,她就不会介意你那些意见。她很豁达。” “姜临晴,谢谢你。”徐重光有些感叹,“初中时候,我们三个人都没说过话。没想到现在续上了同学的缘分。” 姜临晴:“初中班上似乎很多独来独往的人。你啊,我啊,哦,还有钱永安也是。” “钱永安?” “他当了医生。我去医院挂到他的号了。” 徐重光:“你去他的科室看病?治得如何?” “钱永安说得比较严重,我去其他医院复查,暂时没有大碍。” 徐重光点头:“以后别去那里了。” 第69章 故事 姜临晴听出什么:“怎么了?” 徐重光:“我有个亲戚, 肺部有一个小瘤子。他平时常去钱永安家的超市,得知钱永安是医生,就去他那里看病, 将要安排住院的时候,他遇到一个患者家属, 听到些事,就走了。” “什么事?” 徐重光抬抬眼镜:“这个患者家属说,钱永安故意夸大病情,过度治疗,把患者医坏了。正在打官司。无风不起浪, 还是慎重吧。” 姜临晴大吃一惊。 钱永安对病情的说法,她之前觉得没有太离谱。他知道她的母亲因病去世。可能基于此,他才得出,她只剩不到一年时间的诊断。 徐重光的话却揭露了什么。 * 三个人各自订了酒店。巧合的是,是同一间五星级酒店。 当然不是姜临晴订的, 是池翮美其名曰说, 用大金主的红包给她升级的豪华套餐。 晚上就是比赛,向蓓、尤月舞忙着彩排, 没有出来。 宋骞慷慨地请了午餐, 之后三人各自休息。 姜临晴回到房间, 跟池翮说了钱永安的事:“徐重光说,钱永安是有官司在身。” 池翮却没有意外:“我已经让柳秘书去查了。” 姜临晴:“你怎么知道钱永安不对劲?” 池翮:“我是觉得,一个医生贸然给一个病人说起死期, 而且是在初诊阶段, 这有违医德。我让柳长旭去问了, 等之后的结果吧。” 她叹了一下:“我是误打误撞了, 否则遇不上你啊。就叫因祸得福吧。” 池翮笑:“酒店住得怎么样?” “好得不得了。”姜临晴问, “你的宴会什么时候开始?” “傍晚。” “那个时间我也要入场了。等节目结束了,我再联系你。” “好。” 池翮这个时候还没有去家宴。他窝在小公寓,挑了面白墙,开了一个简单的视频会议。 直到吕薇打开电话催促:“你人到哪里去了?” 池翮:“伯娘,我今天有会议。刚忙完,一会过去。” 这就是一场吕薇早就筹备的宴会。但她的心境和当时却不同了。 池翮的状况不稳定,吕薇觉得,秦家不会欣赏这样的女婿。不说秦家,谁家也不想接手一个不定时炸/弹。宴会的风,在她红娘心切之时就放出去了,现在只能当这是一场简单的宴会。 秦以筠穿了条镶钻的露背细肩晚礼服,她提起裙摆,慢慢过来:“吕阿姨。” “以筠,今天真漂亮啊。”吕薇面上亲切地笑,心思却更加地繁重。 眼见一个好侄媳就要溜走了。 * 池翮不觉得自己是宴会的主角,他的伯娘才是。 他在角落里转了很久,到了自助餐区。 所谓的青年才俊,有些是他的朋友,但既然是朋友,多的是见面的机会,不是非得在杯觥交错中叙旧。至于某些人,他懒得结交。 秦以筠的目光追着池翮。 他回头时,望见她,面上挂着惯常的笑,却移开了眼睛。 他连这角落也不愿再待,直接向外走。 他去的不是对外的院落,沿着窄长的人工溪流一路走,尽头是一幢木式观景亭。 再向前,能到池家人的居所。 但池翮在这里停下了。 夜色里,一个人影出来了。高跟鞋踩到鹅卵石上,不大好走,她没有摔,不远不近地跟着他。 有些话,是要讲清楚的。池翮回头。 秦以筠的晚礼服镶了满片的钻石,明亮的月光下,也不逊色。只是被淡黄的路灯柔和了色调。她眼里有和钻石一样的光,直勾勾盯紧了池翮。 “秦小姐。”池翮的态度很冷淡,“我不知道你怀有什么心思,可是你打扰到我了。” “我的心思还不明白吗?”秦以筠弯起可爱的笑脸。 池翮淡淡地说:“我有女朋友了。” 秦以筠讶异:“你有女朋友,我没有听吕阿姨说过。” “你也不是事事都向家长汇报吧?” “可是,我的家长却都知道,我相中了你。” “我没有相中你。”池翮双手插袋。 “因为你没有和我真正认识过。你对我的了解,都是来自吕阿姨吧。”秦以筠昂起头,“其实那是外人眼中的我。” “我是外人之外的,我对你没有兴趣。” 秦以筠那双圆圆的大眼睛却弯了起来:“但是我对你有很大的兴趣。” “那你就留着对我的兴趣,继续待着。”他可不奉陪了。 “池翮,我们这样的家世,是没办法选择结婚对象的把。” “什么时代了,讲求恋爱自由。我们池家没有那么多规矩。” 秦以筠笑着点头:“那可真好。” 池翮转身要走。 秦以筠提起裙摆,又上前一步:“我说的我们不了解,指的是,我们都有一段故事。” “秦小姐的故事,我不想听。” 秦以筠的声音低下去:“你自幼父母双亡,是由池巍池叔叔养大的。” 这不是大新闻。但那段往事太遥远,少有人提及。池翮面上的笑容变得冷了。 “你听不听故事?” “不听。” “我讲一个你听到开头就有兴趣吧。从前有个小孩,目睹了父母的惨死。”秦以筠停住,等待池翮的反应。 池翮敛起了笑,眼神冰凉。 秦以筠对上他的眼睛:“这个小孩当时年纪小,但是当年的场景,却是一辈子也忘不了了。” 月光下,她看见了沉着阴霾的池翮。 秦以筠:“小孩回到了爷爷家,不过犯上了严重的精神疾病。不得不长期进行心理干预。小孩会失眠,会噩梦。幸好,小孩有亲爱的家人,健康地长大,学会了面带微笑。而且,这个小孩特别优秀,能继承家业了。” 秦以筠往常的声音比较清脆,但这一段很是沙哑。如果池翮距离远些,他甚至听不见她的话。 她问他:“你觉得这个故事熟悉吗?” 他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