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薛玉棠
听到这声音，我讶异的转头看过去声音的方向，mama一脸错愕的看着我们。 她不可置信的走近，而我感受到我体内的血液逐渐冻结。 「你跟这个男生抱在一起，你跟他是什么关係？」mama的脸色越来越铁青。 柯向禹原本要开口，我赶紧先说：「妈，其实我原本要跟你坦白的。他叫柯向禹，他是我的男朋友。」 mama闻言愣在原地，下一秒，她不顾这里是公共场合，直接用力地搧我一巴掌。 「啪」的一声如此响亮，我差点站不住脚，柯向禹赶紧扶住我。 「玉棠，你有没有怎样？」他拨开我脸上的发丝，担心的问。 「你这兔崽子，谁允许你碰我女儿？给我放手！」mama怒吼着，也用力推开他。 我赶紧抬头，mama用力拉着我的手，面目狰狞的说：「我想说来这里帮你替文昌帝君求个香火袋，连你的影印准考证也带来了。结果你让我看到了什么？现在交男朋友？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考生，就是准备考试，其他的事情不准给我想！你还犯了谈恋爱这个大忌，你是想存心搞死自己是不是！」mama越说越气，举起手似乎又要打我的时候，柯向禹挡在我前面，以至于这次巴掌是落在他脸上。 「向禹！」我讶异的叫着他名字，也赶紧上前看他有没有怎样。然而mama也想不到柯向禹会衝过来挡，也愣住了。 「阿姨，你不要怪玉棠。」他低下头说道：「是我跟她告白的，也是我跟她要求交往的。请你不要怪她。」 我微微睁大眼睛，不停的摇头：「不是！不是这样的！是我先......」 柯向禹回头看着我，他赶紧对我轻轻摇头，看着他的脸颊，我的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薛玉棠，你现在去车上等我。我来跟他讲几句话。」mama冷着声音说道。 我张开颤抖的嘴唇，但是mama恶狠狠的瞪着我：「快去！」 这时候如果再跟mama反驳下去，柯向禹的处境只会越来越艰辛。 我心疼的看着柯向禹，他对我点头，我无计可施，最后失落的离开。 转身离开的时候，我用手擦拭停不下来的眼泪。 车内里一片寂静，我坐在后座，mama开着车子沉默不语。 这时候应该是要说几句话的，但是mama开车的速度比平常快，我微微垂下头，顿时感到一片绝望。 不知道mama跟柯向禹说了什么。但我知道mama一定会叫他分手。 怎么办，事情来得措手不及，我感到一片茫然。 我抿着唇，思考着要怎么应对时，车子已经开到家了。 我跟mama坐在沙发上，mama双手撑着额，深吸一口气之后，说：「你的手机交出来。」 我微微一愣，之后mama挑眉：「需要我再说第二次？」 我抿着唇，默默的把手机放在桌上。 「看你的样子，好像很捨不得？」mama失笑：「如果捨不得就不用交出来了，你就跟你爸一样，有骨气的话直接出去住好了！反正你们从来都没把我放在眼里不是吗？」 「没有。」我淡淡地说。 见mama收走手机时，我又开口：「我做错了吗？」 mama抬眸，问：「什么？」 「我交男朋友错了吗？」我问：「我的课业其实没有因为我跟向禹交往而退步，上次的成绩单妈也看过了不是吗？」 「你现在是要跟我翻旧帐的意思吗？」mama用力地放下手机，双手抱胸的说：「你是我现在全心寄託的孩子，我把所有好的资源都用在你的身上，结果呢？补习班说不上就不上，还想读社工系，现在更夸张，给我在外面交男朋友。我想起来了，你有时候在外面吃完饭才回来，就是跟他一起去吃的对吧？薛玉棠，你真的很没有危机感，通常遇到这个时期，都是要认真读书，努力让自己考上好大学，你不是，你资质不如人，全在外面搞一堆有的没的！」 「妈。如果交往的对象能让你变得更好，」我压抑情绪的说：「这才有意义不是吗？我应该.......有资格选择自己要的吧？」我的人生都被安排十七多年了，难道我自己的快乐我也不能拥有吗？ 「我不觉得他会让你更好，他不就是你们班那位转学生？薛玉棠，你是白痴是不是？跟这种人在一起，你只会毁了自己。」 「你根本不了解他。」 如此淡漠的语气让mama的眼神瞬间一变，这时哥哥刚好回来，他看到我们母女的气氛如此怪异，微微皱起了眉头。 「我不想再跟你在这件事情打转，我不可能让你跟他在一起，也不可能让你读社工，你现在能做的，就是给我去读书。你如果再给我坚持读社工跟交男朋友的话，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我这次是说真的。不信你试试看！」mama冷声说道。 「......妈。」 mama看向我，这时也有一个想法闪过我脑海。 这时候不应该再跟mama争论下去，我必须先冷静才行，不然这样，mama对柯向禹的观感会更差。 mama因为爸爸的事情也搞得心情不好，顿时我的压迫感也越来越沉重。 最后我把话都吞下去，说：「我去读书了。」 我站起身，无视哥哥的目光，逕自走回房间。 在房门关上之前，我依稀听到mama对哥哥说：「你那个meimei该管一下了......」 后面的话我没有听完，我就把房门关上了。 在关上的那一刻，隐忍许久的眼泪跟辛酸此刻宣洩了出来，我捂住了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最后依靠在门板边无助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