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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年代文里发家致富 第163节

    “你怎么不早说!”周保国又怒又喜,害他苦苦找寻真相。

    “您总是怪我害死了月华,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周保国难得露出愧疚的神色,他本不喜欢这个书生气的女婿,加之爱女早逝,便把所有的错误都归结于这个女婿,这次能让对方住进来,都已经是看在外孙面子上了。

    周保国罕见地认了错:“是我不对……我要是多问一些你们父子的事情,也早就找到子曜,哦不,逸秋的下落了。”

    随即,周保国迫不及待地说:“我得去见那孩子!”

    徐离松释然一笑:“小景已经出发了,如今他恐怕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第187章 见面

    没错,林逸秋此刻确实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万万没想到那天碰到的老爷爷居然就是自己的亲爷爷。徐离景夹带私货,把自己的身份写在了最后一张纸,他是小姑姑的儿子,也就是自己的表哥,那徐离的父亲其实就是自己的小姑父。

    难怪那天吃饭的时候,徐离景的态度那么激动。

    自己以为顺手为之帮助的人其实也是自己的亲人,也太戏剧性了吧,不过他本身就在一本小说里,戏不戏剧的也很正常。

    但他现在暂时没有时间纠结戏不戏剧性这个问题。就在前两天,孔育给他们介绍了第一个单子,有个大院子弟需要补习语数英三门功课,而林逸秋的英语比肖明朗好些,所以他第一个上门。

    周日,林逸秋乘坐公交车独自一人来到某军区大院。

    估计是提前打好了招呼,站岗的警卫员在核查完林逸秋的身份以后,直接就放他进去了。

    林逸秋寻着字条上的地址刚刚到达目的地,正想敲门的时候,却被人从身后喊住了。

    “队长?”

    林逸秋转身,却看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正站在自己身后。

    “陆、陆同志?”

    陆雪已经很久没有那么发自内心的高兴了,她走上前来细细打量了林逸秋一番:“队长,好久不见,我刚刚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

    “你怎么在这里?”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前面就是我家,要不要来坐坐?”

    差点忘了,原文中陆雪父亲可是司令,可不得住在军区大院嘛。

    “不了,我来帮学生补习。”

    陆雪有些惊讶,据她所知,林队长貌似不差钱吧,怎么会接这样的活儿。

    “什么学生?我认识吗?”

    “主家姓苏。”

    “哦,原来是苏参谋的儿子啊,那你快去吧。”

    这时,不远处的二楼阳台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女声:“小雪,你跟谁说话呢?”

    林逸秋抬头看去,看见几位上了年纪的妇人正在阳台上品茶。说话的那位他不认识对方,但从面相上来看,看着不是个好相处的。果然,陆雪也准备装作没听见,打算直接回去。

    那妇人见陆雪不说话,脸上有些得意,她知道陆雪有个乡下小子的男友,想来便是这一位了,于是再度开口道:“果然去了一趟农村就是不一样,认识的人层次也不一样了。”

    林逸秋知道对方这是在讽刺自己呢。不过,他现在只是个穷学生,穿戴方面都很普通。

    而陆雪早就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欺凌的小姑娘了,她笑眯眯地回了一句:“是啊,毕竟林队长也是刚刚考入北外的高材生,确实与某些初中都没读完的人层次不一样呢。”

    陆雪这话讽刺的正是刚刚开口的妇人,她的继母宁洁。

    宁洁嫁到陆家以后,带过来一个女儿,现在已经改名叫陆霜了。这些年趁着她在乡下,宁洁为了让女儿嫁个好人家,没少带她出门交际,但京城里跟陆父差不多职位的,哪个不是人精,知道陆霜只是个继女,而且各方面也不优秀,因而也没人接宁洁的茬。从此这件事便成了宁洁的心病,谁提她冲谁。

    果然,陆雪这话一说出口,宁洁和陆霜双双脸色大变,不仅如此,她们身边围着的一圈军人家属也都是眼观鼻鼻观心,相互示意并不说话。

    陆家继母苛待前妻女儿的事情,整个军区大院都知道,要不是她现在还是陆家当家主母,她们也不愿意来奉承对方。

    陆雪轻飘飘地说完就走了,只剩下宁洁母女尴尬地坐在原处。她们是这个局的主人,不好轻易离场。

    林逸秋见闹剧结束,自己也就去上课了。

    他这次要教的小男孩叫苏峰,今年已经15岁了,算得上大的孩子了。

    据苏母说,她儿子整日想着参军,对文化课毫无兴趣,之前已经气走了好几位老师,找上林逸秋纯属是碰碰运气,其实打心眼里也不指望他能降得住家里的混世魔王。

    她这么一说,林逸秋心里有了个底,于是他对苏母说:“一会儿不论发生什么,你只要信我就行了。”

    苏母将信将疑,却还是答应了下来。

    他进门的时候,苏峰正在玩军棋,见林逸秋进来了,也没当回事,自顾自地继续玩。

    林逸秋把自己一早准备的教案放在桌上,又拿出一块借来的手表放在桌上计时,自己拿起一本原文书籍开始看了起来。

    苏峰玩了一会儿,自觉没劲儿,便偷偷观察林逸秋。

    这个新老师年纪可真小,看着跟以往那些老师都不一样。

    苏峰挪动桌椅,企图引起林逸秋的注意,却见他毫无反应,也不跟自己说话。他上前一看才发现对方看书已经入了迷,便心生气恼,对着林逸秋直接喊了一句:“喂,你是新来的老师?”

    林逸秋这才如梦初醒地抬起头,推了推借来的眼镜:“老师不敢当,我是北外的学生,我姓林。你可以叫我林逸秋,也可以叫我林老师。”

    苏峰问他:“你怎么不给我上课?”

    林逸秋笑眯眯地回应道:“哦,从我进来的那一刻,课程就已经开始了。我这一课时是两小时,课时费是两块钱。”

    苏峰也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不要脸:“什么?你一句话也没说,这就开始了?”

    “是啊,我的课程排的很满,你这边结束以后,我还得去下一家。哦,现在距离下课还有一小时二十分钟,等到点了,就可以结算工资了。”

    苏峰都快被气笑了:“你以为我妈傻啊,你都没给我上课还给你结钱。”

    林逸秋表现得比他还无辜:“我明明上课了,分明是你不认真听。”

    苏峰生活环境单纯,见识也少,还第一次看见有人这么耍无赖。

    他愤愤道:“我这就告诉我妈去,你这个骗子!”

    林逸秋怜悯地看着他:“可以,不过你觉得你妈会信你吗?”

    “怎么不……不会?”苏峰强行辩驳道,他也知道自己劣迹斑斑,所以此刻完全是强壮镇定,冲着楼下喊:“妈——”

    “妈,你快上来——”

    早已蓄势待发的苏母拿着鸡毛掸子,气喘吁吁地跑到二楼:“吵什么呢?苏峰你是不是又对老师不尊重?”

    苏峰:“???”

    林逸秋满意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等苏母训斥完,才慢悠悠地开口道:“苏夫人,我们还得继续上课呢。”

    苏母这才作罢,放下鸡毛掸子恭敬地对林逸秋说:“林老师,真是麻烦您了,我们家这个逆子只能交给您了。”

    苏母走后,林逸秋给苏峰使了个“你看吧,没人相信你”的眼神,然后继续拿起自己的书籍阅读,苏峰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只是一个局,而他还傻乎乎地上当了。

    苏峰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这世间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他要疯了!

    这时,林逸秋故作惊讶地转过身:“啊?差点忘了,你还要上课吗?现在还剩下一个小时五分钟。”

    抱着绝对不能让对方占便宜的心思,苏峰即便是气得牙痒痒,还是挤出了一个字:“上!!!”

    林逸秋满意地笑了笑。

    搞定一个熊孩子,这有何难?

    周家今日难得张灯结彩,不为别的,只为了在外服刑多年的周家老三,今天终于回京了。

    一大早,路月瑶和两个妯娌就忙活开了,一想到分别多年的丈夫今天就要回来,欢喜的心情冲散了连日里她对幼子生祭的悲伤。

    周家二媳妇韩娟也高兴的不行,她见路月瑶不住地抹泪,忍不住打趣道:“三弟今天回来,你高兴点,别哭了。”

    路月瑶点头称是:“我就是高兴才哭的,这叫喜极而泣。”

    周家大媳妇吴舒媛把炖了一上午的汤,小心翼翼地倒进碗里,面带期待道:“等振华和兴华还有几个孩子回来,咱们又是团团圆圆的一家子。”

    二十年前,周家突然发生重大变故,一家子被打成□□,全家所有男性被下放到天南海北进行劳改,只有几个小的侥幸逃脱。可厄运并未就此放过周家,后来又发生了运动这样的混乱,家里剩下的小辈也被批斗下狱,一家几十口人从此支离破碎。

    从去年开始,好消息就陆陆续续传来,几个子侄都从劳改农场回了家,甚至老爷子也回来了,周家就此有了主心骨。

    如今就差周家这三兄弟等着平反了。

    几个妯娌还想继续聊,周保国严肃着一张脸出来了。

    三人放下手里的家什,跟他问好:“爹——”

    周保国看着还在意外状况外的儿媳妇心下叹息,还是先给她们打个预防针吧。

    “去把阿松和孩子们都叫来,开会!”

    周家自从分散以后,已经很多年没有开过什么家庭会议了。周老爷子虽然是军人,但对家人都是非常和善的,三人嫁入周家几十年,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生那么大气,纷纷噤若寒蝉,听从指挥。

    周中华自己都没想到,拖着疲惫虚弱的身体回到家里,迎接他的不是家人欢欣,而是老爹的棍棒。

    在周家大厅,周保国板着一张脸问:“所以你承认,当年是你把子曜送走的?”

    周中华看了一眼周围的亲属,艰难地说:“是……”

    路月瑶万万没想到,丈夫所说的真相竟与公爹说的不谋而合,情绪激动之下险些晕过去,还好两边的妯娌各搀扶了她一把。

    周保国大怒:“你给我跪下!”

    周中华连忙安慰妻子和父亲:“我也是无奈之举,当年那个形势,孩子跟着我们只能受苦,能不能活下来都是未知数。”

    路月瑶怒道:“那你也不能不告诉我啊,你知道这些年我都是怎么过的吗?”

    周保国则问起了另一件事:“你娘知道这个事情吗?”

    周中华摇了摇头,一脸愧色:“您也知道那些核查的人,个个都是狗狼之辈,嗅到一点点味道都恨不得掘地三尺。要想瞒过他们的人,自然也要瞒过自己人,所以这件事只有张妈跟我知晓,其他人一概不知……娘走的时候,我已经在赣省监狱服役了,所以她也不知道……”

    周保国仰天长叹:“唉,冤孽啊。那咱们什么时候把子曜,啊不,逸秋接回来?”

    周中华连忙制止:“爹,其实当年把孩子交给张妈以后,我就没想着子曜能回来……”

    众人大惊:“什么?”

    周中华苦笑:“当年要不是张妈只顾着看子曜,冬冬也不会丢……知道冬冬没了以后,我内心愧疚万分,加上当时那个形势,我以为自己活不长了……我就想让张妈把孩子带走,起码把他健健康康地抚养长大。我对外宣称丢的是周家幼子,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没道理人家替我养了二十年的儿子,孩子大了,我再把人认回来吧。”

    周中华试图说服家人:“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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