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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前雪 第62节

    这里的她显然另有所指。

    靳舒宁了然,“连我也不欢迎?”

    靳朝安懒洋洋,“当然,我对你也不是无限容忍。”

    “你还真是宝贝的紧。”

    “难得遇着称心的。”

    靳舒宁也不再说什么,看他如此态度,知道再说下去也只会伤了姐弟和气,不过沈夏那边,她不会不帮,所以只能暗着弄了。

    至于那个女人,她暂且先观望一阵,一来先派人去摸摸她的底细,二来也好摸清老三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对了,下周是爷爷八十大寿,你别忘了,到时候提前准备一下,带着夏夏一起。”

    近些年来,靳老爷子每年的寿宴都比较特别,不像别人似的大cao大办,而是只和家里孙辈儿的几个孩子在山寺里简单吃一顿斋饭。

    自从前些年老太太驾鹤仙去后,靳老爷子就一直住在山里修身养性。

    他虽没真的出家,但也算是半个佛门的俗家弟子了。

    北城南郊有座仙境般的山,名叫花罗山,山上有个红罗寺,是北城游客香火最为鼎盛的寺庙,寺庙里专门有座招待贵客的院子,门口立着游客止步的牌子,属于寺内的私人区域,一般人不能擅入,就是靳盛洪修身居住的地方。

    靳家每年都会给红罗寺捐赠一笔不菲的善款用于修缮寺庙。

    在寺里住得久了,靳盛洪便很少下山,而且没有十万火急的大事,任何人也不许擅自上山来叨扰他老人家。

    就连上次,靳长丰被靳朝安踢出万清后,跑来红罗寺告状,也被守寺的和尚拦在院外,一连守了十天半个月,天天小葱拌豆腐,肚子都瘦了一圈,愣是连老爷子的半个人影儿也没见到。

    这些年,靳盛洪早已放下一切,至于红尘里的那些纷纷扰扰,他早就不想去管,也无力去管了。

    老三丢失的那几年,是他心头最大的惦念,如今老三也已经回来,他对靳家便再也没有任何留恋。

    靳朝安回到靳家的那天,看向他的第一个眼神,靳盛洪就知道,靳家从此以后怕是要变天了。

    家里上上下下的人,都以为他当初执意上山是受了老太婆去世的打击,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当时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是为了躲,为保命。

    只是后来,住着住着,倒是真的放下了。

    如果非要说还有什么是他牵挂的,也就只剩了家里的那群孙子辈的孩子了。

    是以,靳家近年来有个不成文的传统,每年在老爷子生日这天,家里的孩子们都要一起上山陪爷爷吃顿斋饭,并且还要留在寺里半月,陪爷爷一起持修,这也是老爷子用来团结孩子们之间感情的一种方式。

    这为期半月的持修,还要上缴手机,切断通讯,彻底与外界隔离,每天除了念经就是打座,最后还要通过老和尚的考核,考核合格后才允许下山,不合格的,还要继续陪着爷爷打座,直到合格为止,靳朝安光想想就烦得要命。

    去年,他就是最后一个下山的。

    作者有话说:

    下午还一更,下午的字数多!剧情不好放在一章,就分开啦!

    马上就要进入红罗寺篇,就是文案3的情节,我最喜欢的~

    最后感谢鼓励我的小天使们,你们的评论我都收到啦,我会加油的!

    第34章 步步深陷篇(第二更)

    「今天双更, 上午还发了一更,不要忘记看哦~盗版与正版差入较大,创作不易, 请支持正版,正版小说请移步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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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朝安在茶馆的这会儿功夫,沈君柏和孙幼蓉便一前一后地来到了庄灿所在的私人医院。

    沈君柏是派人查到的地址, 一有消息, 直接开车飙了过来, 他是气疯了, 所以连孙幼蓉打车在后面跟踪自己也没有发现。

    孙幼蓉猜到他应该是去找那个小贱'人算账的,这种事情哪能落了她?她今天,一定要亲手扒了这只sao狐狸的皮!

    今天守在庄灿门外的保镖不多,趁着医生查房的混乱, 沈君柏跟着便溜进了病房,他先是躲在卫生间,等医生护士们一走, 他立刻就冲了出来。

    延悦正好去门诊缴费了, 这会儿病房里只有庄灿一个人。

    看见沈君柏从厕所出来,她直接一个豹笑,“你能不能行啊?”

    沈君柏脸通红, 他上前两步, 气得还没说话, 刚把手抬起来指着她,突然,孙幼蓉就推门冲了进来, 沈君柏还没反应过来, 孙幼蓉就疯了似地扑到了庄灿旁边, 扬手给了她一巴掌。

    庄灿反应到底是快,她头迅速一偏,这一巴掌没有落在她脸上,而是呼在了她的耳朵上。

    可那也疼得不行。

    孙幼蓉这一巴掌是下了狠手,打得自己都连咳带喘的,外加她的指甲又尖又长,庄灿的耳朵后面直接被挠出了几道血印。

    因为有头发遮挡,所以别人是看不见的,只有庄灿自己知道有多疼,疼得她想骂娘。

    孙幼蓉见这一巴掌没有打正,正要抬手补刀,庄灿直接揪住她的头发按在一旁的床头柜上,拿起桌子上的暖壶对着她的脑袋兜头浇了下去!

    孙幼蓉吓得脸色巨变,壶塞落下来的那一刻,正好砸在她的头上,同时,整个房间响起了她撕心裂肺的尖叫。

    得亏壶里不是开水,不然这会儿她整个头都得直接废了!

    当然,庄灿也知道不是开水,这壶水还是昨天中午打的,今天早就凉了,早上想喝时被延悦拦下,最后还是喝的保温杯里的温水,延悦说等她缴费回来再去水房打热水的。

    庄灿就是想吓吓她。

    沈君柏的一颗心猛地冲到了嗓子眼,他踉踉跄跄地冲了上去,直接把孙幼蓉从桌子上拉了起来,双手圈住她的身子,将她牢牢固定在怀里,孙幼蓉此刻跟个落汤鸡一样,整个脑袋都湿透了,沈君柏摸到了她身上的凉水后,才突的松了口气。

    再次看向庄灿的时候,只觉得她是个疯子,彻彻底底的疯子。

    庄灿冷笑一声,“竟然不是开水啊,真是太遗憾了,我还想着怎么亲眼看你毁容呢。”

    “庄灿!”沈君柏大吼一声,“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恶毒!”

    “我恶毒?到底是我恶毒还是你们一家子恶毒?”庄灿现在的耳朵还生疼,她不想跟他们废话,冲着门口大喊一声,“保镖!!”

    保镖几乎立刻就冲了进来,庄灿指着他们道,“赶紧把这俩张狗皮膏药给我轰走!”

    这时,孙幼蓉猛地从刚刚以为自己被热水兜头的恐惧中缓过神儿来,她在沈君柏怀里束手束脚的,但并不妨碍她破口大骂。

    她的嘴像是淬了毒,“臭不要脸的贱'货!sao'货!婊'子!跟你那短命的妈一样下'贱!知道为什么你那贱'货老娘不得好死吗?报应,这就是报应!你个小贱'人早晚也有这一天!”

    “妈,您别说了!”沈君柏也听不下这些话,毕竟人死为大,他有些忐忑地看向庄灿,谁知就是这一走神儿的功夫,孙幼蓉就立刻从他怀里挣了出去,她像只疯狗一样扑向庄灿,庄灿侧着身子,被她揪住了裤腿,庄灿条件反射踹了她一脚!

    可孙幼蓉就像魔怔了似的,左右两个保镖怎么都拉不开她,庄灿的裤子都要被她拽掉了,腹部的伤口突然崩开,纱布上很快浮现出一圈血迹。

    “贱'人就不配穿衣服!让大家看看你的裤腰带到底有多松!”

    庄灿捂着伤口,疼得说不出话,她肚子上这几针都是用钢线缝的,这会儿崩开了确实很痛,尤其刚刚给孙幼蓉那几脚,正好拉扯到了腹部,当时就像被锥子锥了几下。

    病号服本来就松,经过这么一折腾,裤子都被孙幼蓉拽下了一半,庄灿立刻把被子掀开盖在自己身上,她这会儿控制不住地发抖,不是因为别的,就因为这女人刚才侮辱了她妈。

    所以她该死。

    孙幼蓉被保镖制止住,庄灿直接丢过去一块抹布,让保镖把她嘴堵死。

    保镖照做。

    孙幼蓉瞪着一双要吃人似的眼睛,不停地呜呜着,挣扎,可惜刚刚撒泼打滚体力耗费太多,现在再也不是保镖的对手。

    其实刚刚保镖是闭着眼睛制她的,所以才被她钻了不少空子,毕竟庄灿小姐被她扯得衣衫不整,他们可不敢看不该看的。

    庄灿忍着疼痛,扯过被子裹着自己便下了床,直接来到孙幼蓉面前,啪啪两下,一左一右狠狠给她来了俩巴掌,孙幼蓉的脸上当场浮现出十根红印。

    “好好记住这两巴掌,一掌是我妈赏你的,一掌是我妹赏的!”

    “还有一巴掌——”庄灿再次扬起手,却被沈君柏一把攥住了手腕,“她只是担心菁菁,所以才会情绪失控,说了不该说的话,你打也打了,气也出了,就不要这么咄咄逼人了好不好?!”

    “我咄咄逼人?你们一家子都挺会倒打一耙的啊,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咄咄逼人了?”庄?????灿都给气笑了。

    “难道沈菁菁不是你送进去的?”

    庄灿抽回手,坐回床上,大笑两声摇了摇头,“是,是我送进去的,所以,沈菁菁是你meimei,你们全家的心肝宝贝,她坐牢你们心疼,我他妈就活该被下药被轮'jian,对吗!”

    孙幼蓉嘴被堵死,双手被保镖反扣着,她说不出话,此刻只能呜呜呜地叫嚣,“你的贱命也配跟我女儿相提并论?哈哈哈庄如兰的孩子给我女儿提鞋都不配!你就是该死,你们一家子贱'货都该死!你妈那个老婊'子死了真是活该,早晚有一天,你这小婊'子也得跟她一块下地狱……”尽管含含糊糊的,可还是能听清她大概在骂什么。

    庄灿猛地站了起来,死死盯着她的那张丑恶嘴脸,皮笑rou不笑道,“可惜,我不仅不会死,我还会活得比你长,过得比你好,你不是很钟意你的好女婿吗?不是做梦都想做靳朝安的未来丈母娘妈?哈哈,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的春秋大梦实现的,你的好女婿我是抢定了!”

    “要怪就怪你不争气的大女儿吧,谁让她没我sao也没我贱呢?我还就告诉你了,我不仅要把你的好女婿抢走,我还得让他八抬大轿把我娶进门,让全北城的人都知道他靳朝安娶的是我庄灿,而不是你的好女儿沈夏,我不是连给你女儿提鞋都不配么?那好,那我们就好好到底最后谁才是笑话!”

    庄灿想到母亲跳海的那个画面,眼泪就抑止不住地上涌,她死咬着后槽牙不让眼泪掉下来,说出口的话也不再受大脑控制,孙幼蓉再怎么辱骂她,她都没有这么较真过,但她敢侮辱她mama和meimei,这是庄灿绝对不能忍受和原谅的。

    她现在,就是故意用最恶毒的话来回击她,戳她的心窝子,尽管她心里并不是这么想的,那些难听的话就那么脱口而出,“我要让全北城的人都知道你的好女儿被人甩了,连门口的乞丐都能对你们指指点点,让大家都知道你生了只没人要的破鞋——”

    “你给我闭嘴!”话没说完,身后就传来一声大呵,病房的门被一脚踹开,屋里的人齐齐向门口望去,庄灿肃着一张脸,看着迎面走来的靳朝安。

    靳朝安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庄灿的最后一句。

    庄灿不敢相信他刚刚是在吼自己,她捂着发疼发涨的小腹,眉头死拧成一个疙瘩,她嘴唇发颤,一双怒气滔天的眸子死死瞪着他,可明明如此倔强了,那眼眶里,却分明强忍着失望和委屈的眼泪。

    “你他妈凭什么吼我?”

    可,靳朝安根本就没有看她,甚至连眼神也没有给她一个,就因为她刚刚骂了沈夏一句“破鞋”,但是凭什么?凭什么她mama的女儿就能被人用全世界最恶毒最难听的语言随意辱骂,而孙幼蓉的女儿就不行!

    靳朝安眼锋冰冷地扫过愣在一侧的沈君柏,“是谁给你的勇气,敢在这里撒野?”

    说完,不等他回复,便侧过头,朝着跟在他身后侧的彭晋轻微扬了扬下巴,彭晋马上意会,走上前三两下就把沈君柏擒在手里。

    沈君柏自知不是对手,也不再挣扎。

    靳朝安转向孙幼蓉,他并没直接看她,而是语气不快地看向她两侧的保镖,眉眼暗含着愠怒,“还不带下去!”

    病房很快被清空。

    延悦这时刚刚缴费回来,在门口正好撞上迎面出来的三哥。

    靳朝安冰着一张脸,直接从她身边擦了过去,“这帐算你头上。”

    延悦当场打了个哆嗦。

    ……

    地下停车场。

    孙幼蓉的嘴还被堵着,双手也被绳子捆了起来,靳朝安并没有松开她。

    靳朝安吩咐一旁的司机,“先送伯母回沈宅。”

    说完来到孙幼蓉身前,伸手拍了下她的肩,“伯母您最近精神不好,暂时先不要出门了,我会多派一些保镖在家里照顾您,您放心,沈伯父那边我会派专人过去陪护的。”

    孙幼蓉呜呜地瞪大眼,他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把她囚禁在她自己家了?沈家在怎么着也轮不到一个外人说了算!他怎么敢?

    送走孙幼蓉,沈君柏立刻被带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