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0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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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 除夕那天,沉延还得工作,中午,谢淮给沉延发信息问他什么时候下班,然而沉延的回复是:[还不确定,得看长官安排] 好吧…… 谢淮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了几集电视剧后他就犯困了,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沉延是下午五点回来的,电子锁开了,然而谢淮睡得沉,根本没听见,室内有些暗,沉延顺手摸到了墙上的开关,把灯摁亮。 电视上播放着广告,沉延见谢淮睡着了,先走过去关掉电视,随之从房间拿了张毯子给谢淮盖上。 楼下有些热闹,几位小孩子你追我赶谁也不让谁,笑得咯咯响,谢淮不一会儿就醒了。 “你回来啦?”谢淮刚起来,人还有点懵,但看到沉延,总归是高兴的。 沉延揉了揉谢淮的头发,“今晚想吃什么?” 谢淮的确有点饿了,但他反问:“那你呢?想吃什么?” “我听你的。”沉延摸着,发现谢淮额头有块小淤青。 “我想吃饺子。”谢淮说。 “你额头怎么了?”沉延的拇指扫过那片发青的皮肤。 谢淮认真地想了想,回答说:“中午去厨房拿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不想让沉延担心,他补充说:“没事,不疼的。” “嗯?”沉延轻轻摁了一下那块淤青,谢淮顿时就装不下去,现原形了,“啊,你轻点,疼……” “还说不疼……”沉延在上面落下一个吻,他看着谢淮的眼睛,有些生气地说对方是“小骗人精”。 被说的谢淮无法反驳,只好抱着沉延耍赖,“本来是不疼的,你说了我之后就疼了……真的没事,不就是撞了一下而已吗?过几天就好了。” 这锅就莫名其妙地让沉延背上了,沉延没说话,松开谢淮后起身走向厨房,谢淮敏锐地感觉到情况不对,他精神起来,跪坐在沙发上朝后看,认真的模样就像一只在等待主人回家的小狗狗。 沉延在厨房里忙了一会,谢淮看着那背影,“沉延!” 厨房里的人没回应,谢淮意识到大事不妙。 “男朋友!” “……” “老公!” “……” 谢淮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咬了一下嘴唇,突然大喊:“狼狗!” 沉延听了,忍不住笑了一声,不过他装得极好,在谢淮听来他更像是咳嗽。 “狼狗不理我……”谢淮失落地自言自语,“所以他是一只臭狗。” 谢淮内心煎熬地等了一会,沉延终于回来了,手里拿着个冰袋,他坐下来,对谢淮冷声冷气地道:“过来。” 谢淮听了这语气心里一颤,搞什么啊这么冷漠…… 虽然这么想,但他还是坐过去了,不过,他灵机一动,直接跨坐在沉延身上。 “头发撩起来。” 谢淮乖乖听话,把头发撩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沉延把冰袋敷在伤口上,眼前的人随即感觉到疼,“嘶”了一声。 “还知道疼啊?”沉延说。 “干嘛这么生气啊……”谢淮看着沉延说道。 沉延没回答,只是看着谢淮微微挑眉,那表情…… 啧,摆明了就是让谢淮先自己反省一下。 “是那个柜子撞我的,又不是我主动迎上去的。”谢淮越说越伤心,这下子仿佛柜子撞到的不是他的额头,而是他那颗最弱的心灵! 良久过后,沉延将冰袋放在一边,问谢淮:“还有磕到其他地方吗?” “有。”谢淮委屈不已地抓住沉延的手摁在心脏的位置,“这里,你磕的,热乎着。” 沉延似乎被谢淮逗笑了,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谢淮见此轻松了些,他扑进沉延怀里,投诉道:“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很凶?” “不知道。”沉延干脆地回答。 谢淮愣住,心想这人怎么可以把话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你为什么生气啊?”谢淮像只小动物一样伸出舌头去舔沉延的颈间,在他耳边低声道:“告诉我好不好?” 沉延侧首,看到谢淮的嘴唇有些湿,样子很是勾人,不过,这并不足以让他乱了心智。 “因为你不在意自己的身体。”沉延说:“什么叫做‘不就是撞了一下而已吗’,万一……” 沉延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他想起今天是除夕夜,所以不想说那些不吉利的话,虽然如此,谢淮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知道了,我下次注意。” 这话是谢淮贴着沉延的嘴唇说的,他正要吻住对方,沉延却把手伸进他的软发里阻止他继续动作,“每次都这么说,没有一次记住的。” “那怎么办啊?” 谢淮问沉延,沉延还想问他呢! “得给点教训。”沉延说完,低头轻轻吻着谢淮颈部的肌肤,手往下伸,去摸对方的小兄弟。 这次他们做得有点狠,本来在沙发上的,不知怎么的,就滚到地毯去了,衣服凌乱地散落在周围。 谢淮被沉延抱到全身镜前分了腿,他眼睁睁地看着对方亲吻他,抚摸他。 沉延啄了谢淮的耳廓,“给你看看老公是怎么插你的。” 谢淮垂着眼睛,看到沉延扶着那挺立起来的粗壮器官,对准他的菊花后没有急着进来,而是折磨人地在门口蹭了好几下,把谢淮的臀缝蹭得都是他前端流出来的液体。 “沉延,不要这样,这样很痒……”谢淮溢出一点鼻音,跟在撒娇似的跟沉延谈条件。 “就是让你痒。”沉延看着下面的风景,用涨起来的guitou摩擦roudong,“让你受不了来求着要我。” 谢淮皱眉,因为受到刺激,他的小洞一张一合的,跟一张小嘴在欢迎沉延进入一样。 “沉延……”谢淮看着镜子里红了脸的自己,“求你cao我,我不行了……” 沉延又已经把guitou抵在洞口了,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他恶劣地对谢淮说:“大点声,听不见。” “额……”谢淮难耐地仰着脖子喘气,“我喜欢被你cao,想被你cao,喜欢你的jiba在我roudong里的感觉,涨涨的……啊……” 谢淮还没说完,沉延已经先受不了进去了,谢淮爽得头皮发麻,拱起身子,感受着对方的jiba在他身体里穿行的感觉。 “哈……沉延……”谢淮盯着镜子看,沉延那根硬得发紫的东西在他的腿间动,“好喜欢……” 沉延朝前顶了好几下,每一次都准确无误地撞在谢淮的敏感点上,快感从后脊窜上来,谢淮爽得眼睛湿润。 “到了……啊……” 沉延听到了谢淮的话,cao得更凶了,谢淮受不住,有点想逃,然而却被沉延环紧了继续cao。 快感一发一发的上来,谢淮哭着说:“沉延你停一停去顶别的地方好不好。” 沉延笑了,一边顶一边说:“我就喜欢顶这里呢,你里面那块rou特别软,吸得我想cao烂它。” 沉延空出一只手去揉谢淮硬起来的rutou,谢淮受到刺激,下面夹得更紧了,就像欲求不满似的,需要沉延射更多的jingye来喂饱他。 “你、你摸我下面,我下面很涨……” 沉延看了一眼谢淮那漂亮的rutou,故意用手指抠了抠,“怎么办?这里我也想伺候。” 谢淮有些可怜地皱眉了,“你帮我弄下面,rutou我自己摸。” 沉延听话地将手往下伸,去撸动谢淮的性器,他眼睛却看着谢淮像只发情的动物一样揉着自己的rutou,嘴里断续地溢出让他兴奋的声音。 cao! 沉延突然压下来,一边撞谢淮一边低头含住他的rutou,一只手还在下面撸他的yinjing。 三个地方都被伺候着,谢淮舒服坏了,眼泪一直流。 谢淮后面缩起来,紧紧地夹着沉延的大jiba,后者又弄了一会后就射了,激流打在那块软rou上,谢淮舒服地拱起身子喘气。 好舒服,救命啊…… 这还不够,沉延将谢淮翻了个身,让他对着镜子,不消片刻又把jiba插了进去。 “啊……” 刚刚同样射完的谢淮此时很敏感,然而沉延并没有动,就像贪恋洞里的温热一样单纯地想把jiba放在里面,他从后面抱着谢淮,亲吻他的后颈,脊背。 沉延细细地舔走谢淮身上的汗珠,谢淮痒得缩起身子,他越躲,沉延就越兴奋,下面的jiba很快又硬起来了。 沉延直起身子,掰开谢淮的臀rou,他想想让谢淮休息一会,于是动的幅度比较小,对他来说跟在隔靴搔痒似的。 “你菊花流着我的jingye。”沉延笑着欣赏那个由粉红色变成淡红色的roudong,“你爱吃我的jiba,是不是?” 说着,沉延故意朝前顶了一下,谢淮手脚一软,险些跪不住。 “啊……是……” 谢淮出了很多汗,皮肤上泛着一层淡淡的水光,漂亮又性感,他被沉延抱着cao,身子被顶起来,就像坐在了打桩机上颤抖似的。 “你慢点,我会坏的。”谢淮求道。 “就是要把你弄坏才会长记性。” 抽动的频率太快,谢淮中间有一段时间意识模糊,他忘了自己难受得用手自慰,忘了自己爽到失禁,一泡尿打在了镜子上。 镜子里的谢淮湿漉漉的,都是沉延的味道,还有他自己的。 这太疯狂了,谢淮后面被摩擦得很热,然而沉延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搞得谢淮的哭声跟着他的频率在发颤,可怜至极。 “沉延,呜呜呜呜……”谢淮躺在地毯上抽泣,然而下面比他的脸还要湿。 这话刚说完,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谢淮居然觉得体内的东西粗了些。 “下次还敢不听话吗?”沉延出了一身汗,颈间泛着水光。 “我听话,不敢了……”谢淮红着脸哭道。 沉延压下来,那东西更深了些,谢淮颤得厉害,他的rutou很肿,沉延才碰了一下,眼前的人哭得更凶了。 “不要碰这里……” 沉延笑了一声,继续动作,他亲吻谢淮,等到对方喘不过气了,他的吻才缓缓下移,到别的部位去游山玩水,他的舌尖轻轻舔了一下谢淮的点。 谢淮被cao得整个人几近无力,沉延还在他的身体里不肯退出来,他一边在谢淮耳边说着露骨的话,一边去伺候他半挺着的小兄弟。 然而,谢淮没想到的是,沉延居然又硬了…… 于是,谢淮又被折磨了一番,他觉得沉延很坏,很偏心,让他不要磕磕碰碰,却不好好保护他的屁股。 地毯上到处都是他们的体液,黏糊糊地挂在上面,这次谢淮很难为情,沉延倒是骄傲,他制住谢淮的手,压住他,趁虚而入强吻他。 谢淮缺氧,所以眼神有些迷离,他看到镜子是湿的,旁边有一滩醒目的淡黄色液体,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尿了。 两人抱在一起睡了一个小时,醒来的时候外面放着烟花,就像在庆祝这场前所未有的凌乱与失控。 最后是沉延“收拾残局”,地毯被他拖到阳台去洗,谢淮洗完澡出来,沉延还不忘抱着他说一句:“你今晚射了好多。” 谢淮很羞,他掐了一下沉延的手臂,“去煮饺子,我饿了。” 沉延摸摸谢淮的肚子,就像在找寻自己在他体内留下的东西一样,“做了那么久,也该饿了。” 谢淮用湿布子将沙发擦过一遍后,去厨房看饺子怎么样了。 沉延撩起谢淮的额发,看着那块淤青说:“淡了些。” 谢淮刚想习惯性地说“没事”,但经过今晚的“教训”后,他及时闭了嘴,不敢说话,他的菊花今晚已经遭殃了,可承受不了第二次惩罚,怎么着也得让它缓一缓吧。 简单地吃过晚饭后,谢淮挨着沉延看电视,他手里剥着橘子,旁边的人见他剥完了,不请自来地低下头将水果叼走了一半。 谢淮看着少了一半的橘子,愣了一会。沉延挺开心的,还告诉谢淮这橘子味道不错。 “当然味道不错啊,这是免费劳动力给你剥的。”谢淮闷闷地说。 沉延看着谢淮笑了一声,他吻住谢淮的嘴,后者收获了一个橘子味的吻,当下就没了脾气,心想,就当是沉延这个臭狗子给的报酬吧。 【082】 沉延上午要去开会,他站在全身镜前穿上西装,手表刚戴上,谢淮就跑了过来,手上拿着几条领带,“你说哪条好看?” 沉延轻笑一下,明明是谢淮自己说要为沉延挑选领带的,这个时候居然反倒来问穿西装的人了。 “你觉得我戴哪条好看?”沉延问他。 谢淮犹豫了好一会,“我觉得你戴哪条都好看,好难选啊……” 沉延看了一会,下巴微微扬起指了指灰黑相间的领带,“要不就这条吧。” “好啊。”说完,谢淮把其它领带随手扔在床上,只留下了沉延说的那条领带,他稍稍踮起脚尖,帮沉延把领带系好后又瞧了瞧,说道:“你怎么穿什么都好看?” 沉延亲了一下谢淮的额头,“两个人接吻的时候会交换菌群,这个你知道吧?” 谢淮不明其意地点了一下头,“嗯……” “因为你长得好看,所以我现在穿什么都好看。” 谢淮看着沉延离他越来越近,直到柔软的嘴唇贴了上来,舌尖撬开他的齿关。 · 沉延早上到达大厅的时候时间还早,他坐在位子上看着液晶大屏幕上播放的新闻,良久过后,他听到了一声急促的高跟鞋声音。 沉延偏过头看去,是莉姐来了。 莉姐之前是训练营的管理员,后来升职做财务,她进来的时候看到沉延坐在大厅等着开会,惊喜道:“沉延?” 怎么说莉姐和沉延快五年没见面了,莉姐这会有些激动地加快脚步走过来。 沉延起身,稍稍颔首叫了声“姐”。 “又长高了。”莉姐问:“怎么样,工作还算顺利吧?最近忙不忙?” “还行。” 沉延虽然这么说,但莉姐是最清楚的,沉延从小就是那种即使吃苦了也不会找人倾诉的小孩,他道:“你们猎杀组工作任务这么重,平时可要注意休息啊。” 莉姐刚说完,突然有位跑腿小哥走进来,问:“姚美莉在吗?” 莉姐一怔,举手道:“我就是。” 跑腿小哥喘着气,他手里捧着一束玫瑰,一边递到莉姐面前一边道:“这是一位ID叫马先生的人送给您的,请您签收。” 莉姐一听到“马先生”这三个字顿时喜上眉梢,人都变得害羞了些,她笑了笑,在订单上签了字后对跑腿小哥说了声“谢谢”。 跑腿小哥八成是看出了马先生和眼前这位女士的关系,他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不客气,记得让马先生给个五星好评就行。” “好的。”莉姐挥手告别跑腿小哥。 沉延还是训练营的学员的时候,莉姐就离婚了,等跑腿小哥走远了,沉延笑了一声,问眼前的人:“有情况?” 莉姐挑了挑眉,神色傲慢地说:“那个男人在追求我。”语落,她低头看了看夹在臂弯的玫瑰花,然后说:“这应该是在基地附近新开的那家花店买的吧。” “这都能看出来?” 莉姐笑笑,说:“没有什么能逃得过姐的火眼金睛,Ok?”她又看了一会,最后补充解释道:“开玩笑的,其实我也是听同事说的,那家花店的花新鲜好看,而且包装也不错,除了贵之外,几乎没什么毛病。” 莉姐低头看着花,突然,她从包装缝里取出一张粉红色卡片。 莉姐将其夹在手指间瞧了瞧,很快就哂笑了一下,眼神也带了点否定的意思。 “可惜啊,男人都是神经大条的动物,永远注意不到细节。”莉姐摇摇头,嫌弃地说道。 越来越多的猎杀组成员来了,里面有些人跟沉延一样,之前是由莉姐管理过一段时间的,他们见到莉姐,走过去跟她拥抱。 莉姐见到刘临就有些犯头疼,她笑笑说:“刘临这人虽然调皮捣蛋了些,但就是傻,之前我就一直担心你出到社会后被骗。” 刘临不好意思,小声说:“其实也没那么傻……” 莉姐这人一向说话刺人,她见刘临心真的大,又补了一句:“傻瓜是不知道自己傻的。” 其他人听了,忍不住捂嘴笑起来。 沉延今天的工作量不大,他早上开完会,下午去了训练营,一到五点他就下班了。 坐电梯的过程中,他想起莉姐说的那家花店,于是一时兴起想去看看。 到了楼下,沉延告别同事后刷卡出了基地,用手机查了一下花店的位置在哪儿。 沉延走过了一条街,到了十字路口,他看到对面有间不起眼的小铺子,里面的人还挺多的。 沉延一推开门,头顶的风铃晃了晃,发出清脆的声音。 店主是位女孩子,穿着碎花裙,麻花辫垂落在肩上,脸上虽然带着笑,但因为眼珠呈灰黑色,所以看上去失了些温度,女孩见到沉延,过来问:“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 “这里还有玫瑰花吗?”沉延问。 “有的……”姜晓悦还没说完,就有客人叫了她一声,她只能略带抱歉地对眼前这位穿西装的男人说:“先生,您能稍等一下吗?” “我不着急,你先去忙吧。” 姜晓悦一边给花包装一边回答客人的问题,等到差不多人少了些,她才给沉延包了玫瑰花。 “对不起啊先生,让您久等了。”姜晓悦把玫瑰花递给沉延,和莉姐说的一样,这花很新鲜,而且开得艳,沉延接过来的时候,甚至能闻到隐隐的花香。 “没关系,麻烦你了,谢谢。”沉延看到夹在里面的空白卡片,问姜晓悦:“有笔吗?” 姜晓悦很快反应过来沉延要干嘛,她拿了支黑色马克笔给对方。 沉延先把花放下,看着卡片安静了一会后,写下了几个字。 姜晓悦送沉延到门口,后者要离开了她还不忘欢迎对方下次光临,以及跟身边的朋友推荐一下自己的花店。 天已经黑了,路边灯光璀璨,就像一道银河被地心引力拽向地面。 沉延在等红绿灯的时候,忽然一位发广告传单的人经过,硬生生地把纸张塞进了他的手里。 沉延对这种行为感到无语,他将传单拿起来看了看,下一刻马上沉了脸。 这是一张性感蕾丝睡裙的广告,上面还写着这么几个大字——让男朋友欲罢不能。 沉延想都没想就把这纸给揉成球了,他左顾右盼了一下,发现垃圾桶的位置离他有点远,再加上要跳绿灯了,乱丢垃圾的事他又做不出来,只好将这广告纸放进口袋。 回到家,屋里的灯亮着,沉延见谢淮的鞋子摆放在鞋架上,想必对方是回来了,可是家里安安静静的,他望了望,见谢淮坐在沙发上揉眼睛,看样子是刚刚睡着了。 沉延走过去扶着谢淮的后脑勺,亲了一下他的唇,随之把玫瑰花递给他。 “给我的……吗?”谢淮额发翘了几根,沉延伸手帮他顺下来后,笑着说:“男朋友就你一个,不给你给谁?” 谢淮的心有些热,他说不出话,只好跨坐在沉延身上安安静静地抱着他。 沉延和谢淮不需要多余的语言,一个眼神,一个拥抱,一个吻就能让他们读懂对方。 谢淮的后背不小心压到了玫瑰花,几片花瓣掉进了沉延的手里,水珠有些凉。 唇分时,谢淮喘着气,眼神迷离又勾人,沉延看着那被他吻得微肿的唇,有些坏地笑了一声,他的手指夹着玫瑰花瓣伸进谢淮的嘴里,去玩弄对方柔软的舌头。 “唔……” 谢淮的舌头刚开始一直躲着沉延的手指,不一会儿,他就听到眼前的人声音稍哑地说:“不要躲。” 沉延说完,谢淮很听话地去舔他的手指,舌头滑过茧子,让谢淮兴奋得全身发麻,他嘴里的玫瑰花破了,涎液染上了淡淡的花香,有的被谢淮吞进肚子,有的则顺着嘴角流下来。 谢淮有些狼狈,微微仰着脖子,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跟在求饶一样。 终于,沉延把湿润的手指抽出来,低头细细舔走谢淮嘴角的液体。 谢淮心跳有些快,他轻轻抓着沉延玩弄他的那两根手指,液体点在手心,他的身体有些湿,急切地想要沉延来将他吃干抹净。 谢淮的手陷进沉延的头发里,微微用力改变了吻的轨迹,他将沉延的唇含住吮吸了一会,然后贴着对方的唇瓣,一边解开裤扣一边黏糊糊地说:“帮我,就像刚刚我吻你那样。” 沉延没有拒绝,他将谢淮压下去,动手拉低他的裤子,性器弹了出来。 他俯身舔弄流水的柱身,舌尖尝到了一点腥味。 谢淮喘着气,突然下面被温热包裹住,他垂眸,见到沉延已经将他的下面含住了。 cao! “嗯……” 谢淮难耐地拱起身子,忍不住想要往对方嘴里送。 · 今晚,沉延的领带湿了,是谢淮弄的,所以他现在在洗手台前“赎罪”,将其清理干净。 沉延要出去倒垃圾,突然想起一事,一边换鞋一边对谢淮说:“崽,我西装裤口袋里有垃圾,麻烦帮我拿出来。” “哦,好。”谢淮将领带洗干净后放在小盆子里,然后走过去翻沉延的口袋,他抓出一块圆鼓鼓的东西,忍不住好奇打开一看,上面的性感美女让他瞬间闭了眼,心里默念“非礼勿视”。 不过,谢淮有点生气,是谁给沉延发这种垃圾广告的!这这这,这简直就是不能看的! 让男朋友欲罢不能…… 看完这几个字后,谢淮再次将广告单揉成球,那个手劲比回基地路上的沉延还要狠。 【083】 连着好几天,严加炀一下班就和同事来Shylock喝酒,有时待一个多钟,有时醉在酒吧彻夜不归,而且,同事们都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们的销售总监每次来都会问服务员一句“莱恩有没有空”。 这次,严家炀又问了这个问题,服务员刚开始觉得没什么,但对方问多了,他难免怀疑莱恩和严家炀是不是什么亲属或者朋友关系。 但是,服务员觉得自己是个打工人,即使心里好奇也不应该多问,他干笑两声后,道:“我去看看,请您稍等。” “麻烦你了。”严家炀说。 这个时候,旁边的霍叔眼睛发亮,语气暧昧地问:“蒂凡妮有来上班吗?要是有空的话麻烦让她过来。” 小赵看着对方那张油腻的脸,莫名觉得有点猥琐,他强忍住恶心感,点点头说:“好的……” 等人走后,胡非远说:“他就一个下等人,你跟他那么客气干什么?” 严家炀喝了口酒,没说话。 蒂凡妮开学了,最近有些忙,所以她这几天都没来兼职。 莱恩和蒂凡妮关系比较好,他们几乎是天天联系,所以蒂凡妮突然没了消息,莱恩觉得有些不对劲,心里感到不安。 莱恩刚刚送走VIP客户,他走到角落看了看手机——蒂凡妮还是没有回复他的信息,这时他忍不住了,打了个电话过去,不消片刻,手机里传来字正腔圆的女声,告诉他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莱恩放下手机后盯着屏幕发呆,他没有蒂凡妮朋友的联系方式,这会要找人都不知该去哪找。 小赵走过来,“莱恩哥,有客人找你。” 莱恩心不在焉地应了声“知道了”,然后,他问小赵:“你有蒂凡妮亲朋好友的联系方式吗?” 小赵摇摇头,说:“我连妮姐的电话都没有,她说她男朋友看到我的电话号码就吃醋,所以只好把我删了。” 莱恩闻言,倒是想起来了,之前蒂凡妮跟他说过手机里给他的备注是“闺蜜”,就是怕男朋友因为她跟别的男人聊天而生气。 “好吧。”莱恩说完,问对方:“客人在哪间房?” 小赵把号码说出来,等到莱恩要去了,他提醒道:“哥,叫你的客人就是之前妮姐暗恋的那位西装男人。” 小赵明显感觉到莱恩有意避着严家炀,于是跟他说了一声。 果不其然,莱恩听到这话后就停住了脚步,毫不犹豫地对小赵说:“找个人替我去吧,就说我现在忙着。” “那我到群上帮你问问现在谁有空。”小赵说完,拿起了自己的手机。 “谢了。”莱恩拍了拍小赵的肩膀,坐在沙发上思考还有什么方式能联系到蒂凡妮。 小赵也跟着坐下来休息,他无意瞄到了莱恩的手机页面,然后说:“哥,妮姐好像真的很久没来上班了。” 不是“好像”,是“就是”。 “我明天到她学校去看看吧。”莱恩说完,小赵道:“哥,我跟你一起去。” 忽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一下,小赵解锁后,举起手机对旁边的人说:“六哥说严先生把他赶出来了,执意要你去……” 莱恩顿了一下,他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小赵手机上的聊天记录。 “哥,这怎么办啊?”虽然小赵不是当事人,不知道莱恩和严家炀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他这下子都为莱恩感到为难。 严家炀这么做,八成是已经看穿了莱恩的把戏,也是,这一次两次三次的拒绝,都是以同样的理由,严家炀不怀疑才怪了。 正所谓“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莱恩这会懒得再逃避了,他起身,理了理衣服后对小赵说:“我去吧。” · 莱恩一进门,就见到严家炀对他投来了炙热的目光,他轻轻扫了一眼,视而不见。 霍叔见莱恩来了,美女却没来,霎时觉得有点扫兴,不满地道:“妮妮呢?怎么没有跟着来?” 莱恩边走过来边说:“她最近忙,没空。” 霍叔听了这话,不高兴了,他冷哼一声,“你们这些酒吧服务员有什么忙的?是忙着跟别人上床吗?” 莱恩脸色沉得厉害,目光都变得冰冷,霍叔欲要再言,身边的严家炀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霍叔甩开严家炀的手,气冲冲地道:“我就说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在酒吧做服务员的人能干净到哪去?” 胡非远是那种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人,虽然他也看不起莱恩,但此时,他叹了一口气,道:“话也不能这么说……” “不能这么说,那要怎样说?说他们都是一群鸡鸭?”霍叔语气逼人,没有要罢休的意思。 严家炀看了莱恩一眼,后者的目光跟他碰上了,不过很快就分开了。 “喝酒吧。”严家炀内心尴尬地搂着霍叔的肩膀劝道。 莱恩冷笑一声,胡非远也感到不好意思,霍叔的咄咄逼人搞得他们几人像是没文化的地痞流氓似的,西装穿在他们身上仿佛就是一件虚伪的外罩。 胡非远向着莱恩的方向将自己的酒杯推出去了些,示意对方过来倒酒,莱恩没表现出什么不满的意思,乖乖地扶着酒瓶走过来,弯腰,倒酒。 “老弟啊,我知道你喜欢蒂凡妮,但至于吵成这样子吗?或许小姑娘真的是最近没空,所以没来。” 对于胡非远的安慰,霍叔根本听不进去,他不高兴,起身出去抽烟,关门的声音响得跟要拆门一样。 胡非远的笑有些僵硬,就像是在挽回面子,他对严家炀说:“你看老霍这人,真的是‘爱美人不爱江山’……” 严家炀的脸色比刚才的霍叔还要难看,他点了支烟,声音冰冷地说:“不要管他。” 胡非远莫名感觉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是错的,于是闭嘴,干脆不说了,让酒精把他灌醉得了。 今晚的气氛僵硬,莱恩倒是习惯了这种场面,所以没有感到不适,倒是胡非远,他看着严家炀酒一杯一杯地喝,他出于关心说了几句话,谁知对方根本不理他,拂了他的面子。 才坐了一个小时,胡非远就以老婆在催为理由提出回家了,严家炀点了一下头,傲慢得就跟个上司一样同意了对方的请求。 胡非远滚出去后,室内只剩下严家炀和莱恩二人,莱恩将自己“服务员”的身份诠释到底,他给严家炀点烟倒酒,期间没说过一句话。 烟灰缸里已经躺着四支烟头了,过了一会,严家炀还想抽,他对莱恩说了句“过来帮个忙”,莱恩很快就会意了,对方抽得这么狠,他也没去阻止。 严家炀看着莱恩离他近了些,将烟点着只需要短短几秒,严家炀却在这几秒里感受到了一丝满足,随后又在尼古丁燃烧的过程中隔着薄薄的白烟,目光赤裸地盯着眼前的人看。 莱恩不会拒绝这样的严家炀,因为这是他的工作。 如此,严家炀胆大了些,抬手掐住莱恩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 “你到底在躲什么?”严家炀微微眯起眼睛,执着的模样仿佛要把莱恩给看穿。 莱恩神色淡然,他推开严家炀,转而就被对方更疯狂地制住双手,严家炀此时凶得可怕,他将人拉近了些,怒道:“你他妈的是哑巴吗?告诉我你到底在躲什么?啊?你说话啊!” 莱恩惊讶得眼睛睁大了些,不过很快,他就平静下来了,他动了动,严家炀却紧紧地抓住他不让他走。 “先生,您违反了我们酒吧的相关规定。” 严家炀像是没把他的话听进去,他神色疯狂地逼问莱恩:“他到底给了你什么?他能让你shuangsi在床上吗?忘了他,莱恩,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甚至我能让你更加满意。” 他说:“我能给你安排体面的工作,如果你不想工作也没关系,我养你,只要你同意跟我在一起,我什么都能给你,房子,跑车,哪怕这条命……” 说着,严家炀在莱恩面前蹲下,动手撩起对方的衣服。 莱恩像是被对方发凉的手指刺到了,他突然抬脚踹开人。 严家炀被踹得不轻,胸口疼得直咳嗽,莱恩看着对方脏了的西装和那张狼狈的脸,他喘着气,缓过来后,神情又变回平日里那副淡然的模样。 他突然笑了两声,对严家炀说:“我不偷不抢,靠着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每个月按时给爸妈寄钱,我并不觉得我的工作不体面。” 对于严家炀突然的冒犯以及那些胡言乱语,莱恩觉得十分恶心。 “你还真是贱啊,我明明已经告诉过你别来招惹我了……”莱恩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人。 严家炀爬过来跪在莱恩的脚边,跟个奴才一样,他听到对方问他:“你老婆孩子知道你这么恶心这么贱吗?” 像是怕莱恩走掉,严家炀抱着他的小腿,语气急切地说:“莱恩,我知道你介意我有了家庭,你听我说,那个女人是我妈强行撮合我们在一起的,我根本不爱她,跟她生孩子也只是为了实现我妈的愿望……” 他说到一半,又被莱恩狠狠地踹了一次。 “恶心的脏东西。”莱恩极为嫌弃地冷哼一声,“比起你有了家庭这件事,我更讨厌的是你的懦弱和不负责任。” 他抽了张面巾纸擦去手汗,“你已经违反了我们酒吧的规定,保安很快就会来赶你走的,不想太难看的话现在就可以滚了。” 严家炀眼神无光地坐在地上迟迟不肯起来,莱恩要走了,他刚拧开把手,突然停住动作对严家炀说:“就算你没结婚,我们也不可能了,我现在过得还不错,请你不要来打扰我的好生活。” 【084】 莱恩刚出去,就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他眼前经过,他怔了半响后,等到眼前的谢淮和阮宏走了,才走过去问小赵这是怎么回事。 小赵腿发软,说话有点抖,“他们两人是基地来的,问了我蒂凡妮的一些事。” 莱恩抬起眼睛瞥了一下站在不远处询问别人的谢淮,然后点了根烟,语气淡淡地说:“他们问了你什么问题?” “就是……”小赵拿着托盘,因为紧张,他迟迟没有放下,总觉得手里有点东西才能安心,“他们问我蒂凡妮多久没来上班了?知不知道她男朋友的事,还有……” 说到一半,小赵凑近了些,小声说:“他们还问我严先生跟蒂凡妮是什么关系?” 莱恩眉头轻蹙,“你怎么回答的?” “莱恩哥,你也知道的,我连妮姐的电话号码都没有。”说到这个,小赵有些失落,因为这件事总让他怀疑蒂凡妮是不是对他本人有什么意见。 “我就实话实说严先生是我们这儿的客人,蒂凡妮服务过他几次。”小赵道。 莱恩吸了一口烟,没说话,这让小赵有点慌,“哥,我会不会说错话了?” “既然是实话,哪里来的错。”莱恩掸了掸烟灰。 第二天一早,莱恩和小赵坐车去了蒂凡妮的学校,询问一阵之后联系到了蒂凡妮的辅导员,后者说蒂凡妮除了开学第一天之外,已经很久没来学校了。 没去学校上学又没去酒吧工作,那能去哪? 莱恩正疑惑着,手机那边的辅导员继续道:“校方联系过蒂凡妮的家人,他的爸妈说蒂凡妮也没回家,昨天组织的人来问我一些事,我原本还以为你们这些朋友知道蒂凡妮在哪里的。” “我们现在也在找她。”莱恩心有点燥,他说:“谢谢老师,那我们就不打扰您工作了。” 莱恩耐心耗尽,电话挂得匆忙。 “她连父母家都没回。”莱恩说。 “那她能去哪啊?”小赵说:“会不会遇到坏人了……” 还没说完,莱恩就抬头看了过来,那眼神不算冷也不算凶,但是警告的意味很足。 小赵会意,闭嘴不说了,连呸三声去晦气。 莱恩想起谢淮,转而拿起手机发了条信息给刘临,刘临外出执行任务了,结束后才有时间看手机。 [莱恩:之前在你家楼下遇到的那个男人在组织里是干什么的] 刘临思考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说的人应该是谢淮,他回复:[侦查组,负责收集证据协助破案的] [莱恩:能不能帮我问问他知不知道蒂凡妮现在在哪] 良久过后,刘临告诉他:[我兄弟说蒂凡妮自杀了……] 莱恩眼睛睁大了些,大脑空白了片刻,但想到蒂凡妮没去学校没去酒吧还没回父母家的,他问:[在哪] 刘临回复:[我兄弟说这事关案件本身,不方便透露] 得不到答案,莱恩很生气,他握紧手机,手臂上的青筋凸起,要不是周围有学生来往,他已经把手机摔出去了。 大概是因为对面安静了太久,刘临敏感地觉得莱恩不高兴了,他打字:[你别急,我去缠我兄弟,总能从他嘴里套出什么的] 莱恩的嘴抿成一条线,回道:[不必了,祝你兄弟工作顺利] 因为这个消息太突然,莱恩心情有些沉闷。 上次严家炀因为对酒吧工作人员动手的事被警告了一次,再加上这几日他工作忙,所以没来,莱恩倒是少了件烦心事。 晚上,莱恩在陪梁先生打台球,中途又看见了谢淮。 “又来了……”莱恩喃喃着,忽然,梁先生过来捏了一下他的屁股,贴着他颈部的肌肤,声音暧昧地道:“亲爱的,怎么不打了?” 莱恩在想别的事,一时应不上梁先生的话,后者大概是感觉到他今天不在状态,于是心存疑惑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无论莱恩看谁,只要是男人,梁先生都会醋性大发,猜测莱恩对别人动心了,他掰过莱恩的下巴,正要吻上去时,莱恩忽然如梦初醒般推了他一下,神色之间都是拒绝的意思。 之前他们接吻,莱恩明明都不会拒绝的,所以,梁先生对莱恩这个举动感到很惊讶,不过很快,他又回归到平日里那副虚伪的样子,他微笑,对莱恩说:“你今天怎么了?亲爱的。” 莱恩自己也愣住了,他不想和梁先生接吻,但又不能得罪客人,他只好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笑笑说:“先生,我昨晚着凉,感冒了。” 这几声咳嗽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不过,梁先生是生意人,一眼就看出了莱恩在给他留面子,于是他没拆穿,违心地道:“这样啊,最近转季,你要保重身体。” 莱恩感觉到梁先生不开心了,但他并不感到害怕,反正酒吧里的工作人员这么多,梁先生就算今天不讨厌他,终有一天也会腻的,毕竟,这些客人的“喜欢”是很短暂的。 “先生,我不舒服,想去一下卫生间。” 梁先生没去看他,“嗯,去吧。” 等到莱恩走远了,这时,另一位男人走近了些,对梁先生说:“我怎么觉得莱恩最近有些怪。” 梁先生喝了一口酒,微微扬眉,神色傲慢地问:“比如?” “心不在焉的。”男人说道:“他会不会是有喜欢的人了?” 梁先生闻言一笑,拿起酒杯喝了点酒后,道:“像他们这种把讨好客人当做工作的人,你要是动心,想着他只属于你一个人,这是很傻的行为。” “他们的眼睛会骗人。”梁先生的食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太阳xue,轻笑一声说:“你可不要上当啊。” 莱恩找了个理由走开后,跟上了前面的人,谢淮本来在问服务员问题,突然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他回头。 这时,谢淮旁边的虎哥伸手拦在二人之间,他对莱恩冷声说:“请不要打扰我们的工作。” “虎哥。”谢淮侧首,说:“他是临哥的朋友,我们见过。” 于此,虎哥脸上的表情缓了些,谢淮从文件夹里拿出一份资料举到莱恩面前,问:“你有见过这个人吗?听说他是这里的常客。” 首页是一张监控截下来的图片,因为有些模糊,所以莱恩看了好一会,才回答:“有。” 谢淮和虎哥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他们没说话,等待来莱恩的下文。 “照片上的人应该是乔凯封……”莱恩说:“可我只服务过他几次,和他不是很熟。” “啊,这样啊……”谢淮这几天很忙,每天睡不到五个钟,他这会累了,语气蔫蔫的。 虎哥问:“那这儿有谁跟他比较熟吗?” 莱恩回忆了一下,说:“珍妮吧,不过她今天没来,等她来了,我帮你们问问。”说完,他把文件递回去。 虎哥顺手接过,“行,那谢谢你了。” 莱恩开口道:“我还得回去陪客人,先走了。” 谢淮对眼前的人说了“再见”,虎哥看着莱恩,又环视了一下酒吧的装潢,说:“他真的是刘临的朋友啊?” “嗯。”谢淮随口应道,不知怎么的,虎哥笑了笑,说:“这么说刘临来过这儿?哎哟,那家伙可真会玩啊,有这么好的地方都不告诉我,真是不够意思。” 虽然刘临没说,但从上次刘临把莱恩带进基地的事来看,谢淮猜测莱恩就是之前刘临一直挂在嘴边的“酒吧弟弟”。 不过,看样子,他们两人好像还没确定关系。 出门后,谢淮和虎哥找了一家店去吃夜宵,菜已经上来了,虎哥见莱恩还在查看资料,伸手过去把文件给收了,像个爹似的闷闷地道:“别看了,先填饱肚子吧。” 见谢淮在看着他,虎哥又道:“怎么?你是超人啊?咋们忙得午饭都没时间吃,这会难得吃上饭了,你还不高兴了?” “不是……”别说,谢淮其实下午就饿了,但是因为工作,所以他没办法走开。 虎哥把包裹碗筷的透明包装拆了,用开水消毒过一次后,将碗和筷子勺子推到谢淮面前,“快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谢淮说了“谢谢”,虎哥坐好后,对谢淮说:“早上阮叔发下来的资料你看了吧。” “看了,怎么了?”谢淮问。 虎哥左顾右盼了一会,确定周围安全之后,低声说:“资料上不是说乔凯封有个前女朋友吗?” “对。” 虎哥贼眉鼠眼,小心得跟在说什么秘密情报一样,“就是,你来得晚,可能不知道一件事,他前女友就是艾琳,猎杀组的指挥官之一。” 谢淮抬头看着虎哥,惊讶得像是知道了什么惊天秘密一样。 “你是岳杉工大的吧,艾琳也是,乔凯封也是,但是乔凯封比艾琳大一些,应该算是她的师兄。” 虎哥说着说着就看看四周,生怕这些话被多余的人偷听到了,“当时艾琳怀孕了,基地都准备给她批产假了,但是,艾琳好像没有想要领证结婚的意思,有了孩子她也没有多高兴,后来她把孩子打了,还跟男朋友分手了,但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们这些人也不知道。” 谢淮闻言,突然想起之前在咖啡厅门前遇到的那位追着艾琳又打又骂的男人,“是他啊……” 虎哥看着谢淮,“不会吧,你见过乔凯封?” “是。” 不过只见过一次,所以谢淮几乎已经忘记那人长什么样子了,只记得乔凯封跟个疯子一样缠着艾琳。 “草,这个世界这么小的吗?”虎哥干笑,继续道:“不过蒂凡妮的案子既然和乔凯封有关,那么艾琳也走不掉,李队会去审问她的。” 【085】 早上,负责本次案件的谢淮和虎哥被阮宏叫去了办公室,阮宏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眼前二人。 “这是老骆送来的尸检报告,他说蒂凡妮身上并没有受虐待的痕迹,只不过……”阮宏说到一半忽然停下来,这让谢淮和虎哥禁不住好奇,抬起眼睛看着他。 阮宏身子朝前倾,双手交握靠在办公桌上,“蒂凡妮怀孕了。” 闻言,谢淮和虎哥对视了一眼。 蒂凡妮的尸体是在私人会所的卫生间发现的,而且还是男厕所,当时报案的管家打电话向警方说明情况,结巴了大半天才拼凑出一句像样的话来。 谢淮和虎哥还有骆医生赶到现场推开门,就看见一位蒂凡尼坐在地上,头靠在马桶边,高跟鞋左一只右一只,她的黑色丝袜脱了下来,牢牢地勒在颈间。 刚开始谢淮和虎哥猜测是有人把蒂凡妮拖入卫生间施暴,而骆医生鉴定后,说综合种种证据,蒂凡妮自杀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可是,如果是蒂凡妮自杀,那她为什么自杀,而且是去到男厕所…… 虎哥想起一事,道:“出事当晚会所的消费名单里有乔凯封的名字。” 因为乔凯封是嫌疑人,再加上这人现在不知跑到了哪里,所以侦查组这边对他格外注意。 前天,谢淮和虎哥去了乔凯封的家,到了小区门口,保安一听到“乔凯封”这个名字,就好心跟他们说乔凯封虽然在这儿买了房子,可是一年到头没回来过几次,当时虎哥不听那保安逼逼赖赖的,执意说要进去看一看才知道,保安没办法,只好放行了。 之后二人以“依法搜查”的名义去管理处拿了乔凯封家里的备用钥匙。 可能乔凯封真的不常在这里住,所以他的房子格外地空,沙发电视还有床都用防尘罩罩住了。 “买了房子空放着,他可真有钱啊……”虎哥眼睛忙碌地环视着室内,然后发出这么一句感慨。 二人搜查了一个多钟,什么收货都没有,反而是乔凯封的邻居看到他的门居然是敞开着的,忍不住过来关心一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老奶奶敲了敲门,随即看到转过来的两张陌生的脸,“额……” 谢淮怕对方误会什么,拿起自己的工作牌,解释道:“老人家,我们是基地侦查组的人,前来执行搜查任务。” 老奶奶愣愣地听着谢淮的话,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邻居好像惹上了大麻烦…… “乔凯封不经常回来。”老奶奶一边说一边激动地挥手,她告诉谢淮:“乔凯封很有钱,名下应该有五六套房,这套房子算是他早期买的。” 虎哥听到“五六套房”这四个字,眼睛都亮了,心里一时又羡慕又嫉妒,心想: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吗? 不过,想想也是,能在私人会所消费娱乐的人,简单来说就是“非富即贵”…… 听了老人的话,谢淮和虎哥霎时觉得今天好像白跑一趟了,忽然,老人开口道:“不过,他上周回来过一次,待了差不多半个钟,带了件西装就走了。” 于此,谢淮猜想乔凯封应该是回来换衣服准备去私人会所的。 虎哥这时开口问:“老人家,那乔凯封有没有女朋友啊?” 老人想了想,莫名其妙地笑了,她摆摆手说:“唉,优秀的男人不缺追求者,乔凯封的女朋友多到我都数不过来哟。” 她想起一事,小声跟眼前二人八卦道:“我听说他大学时期的女朋友挺厉害的,现在在基地工作呢,你们可能不知道,这房子,算是乔凯封的婚房,只是那女的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后来居然跟乔凯封分手了,之后乔凯封虽然没有卖掉房子,但是搬出去住了。” 谢淮和虎哥一听,就知道老人家口中的“那女的”就是艾琳,虽然这件事他们已经知道七七八八了,但还是静静地听老人把话说完。 老人赶着去跳舞,很快就和眼前这两位小年轻告别了,老人性格开朗,走之前还给他们抛了个飞吻,这搞得两位男人有点害羞。 换衣服…… 谢淮想到了衣柜,于是抬脚走进乔凯封的房间,他小心地把防尘罩取下来放在一边,然后拉开柜门。 衣柜里的衣服堆在一起,有点乱,谢淮将其摊开些,发现里面不仅有乔凯封自己的便装,还有女性的裙子和牛仔短裤,内衣内裤,等等…… 突然,谢淮看到了一块白色的东西,这在原木色的衣柜和深色居多的衣物里尤为显眼。 “虎哥!” 谢淮这一喊,差点把在桌底搜查的虎哥吓得命归西天,虎哥顺了顺心口,缓了缓后喃喃道:“什么啊,我是组织的人,怕得跟个贼一样怎么回事?” “干嘛?”虎哥问完,听到谢淮扬声回应说:“你过来看看。” 虎哥蹲得太久,起身都觉得酸痛,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岁,他走过去,接过谢淮递过来的东西后“哇喔”了一声。 “这……”虎哥也是有老婆的人了,他觉得手里这些照片有点烫手,“他有这癖好?” 照片过分露骨,且都是对准私密部位拍的,有些还是女人红着脸的表情,不用问都知道这是在什么情况下拍的。 “也许吧。”谢淮说。 虎哥忍不住“啧啧”两声,把收集到的东西放进密封袋保管好,谢淮继续找,部分衣服从柜子里滑落下来,二人急着收集证据,也就没去管了。 谢淮把碍在一边的西装拨开,忽然,有一瓶药掉下来滚到了床底下。 “你继续找,我去拿东西勾出来。”虎哥说完,转脚去阳台拿垃圾铲,他家里的小孩经常把玩具推到床底下,所以在这方面,他还是有点经验的。 因为有前车之鉴,之后谢淮都会把衣服抖一抖,确定里面没有东西才丢到一边去。 身后传来金属铲子摩擦地面的声音,不消片刻,虎哥就把东西拿出来了,还带出了一个破碎的相框。 “小谢,这是乔凯封吧?” 谢淮检查完最后一件衣服后,蹲下来看着这相框,这是一张在海边拍摄的照片,照片里的乔凯封身穿黑色西装,搂着一位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只不过…… “嗯。”谢淮扫去照片上的灰,白色手套很快就脏了,“这会不会是艾琳姐啊?” 相框破碎不堪,女人的脸被剪了个小方框出来,看着有点诡异。 虎哥不知道,但从目前收集到的东西看来,他脸色嫌弃地道:“这乔凯封有点不正常……” 说完,他把从床底取出来的药瓶子给谢淮看,“这药的包装被撕了,八成是有鬼。” 谢淮把药瓶子收好,随即听到虎哥说:“回去把这东西送去药剂供应中心检查。” “好。” …… 办公室内,虎哥又往下翻了一页,看到某部分内容时差点笑了出来,但是阮宏在,他不敢,只好辛苦地装作是自己呛到了。 谢淮也看到那一页了,二人还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 药剂供应中心的检查报告显示,药瓶子里装的是一种能提高性欲的药丸,这会虎哥忍不住多想了,当初艾琳离开条件“优秀男人”乔凯封,是不是因为他那方面不行,不过细细一想,乔凯封那么会玩,估计早就吃不消了吧。 · 珍妮晚上一过来上班,就被李队他们叫去公安局做笔录了,珍妮没见过这种场面,顿时被吓得跪下来发誓自己没做什么杀人放火的事。 李队淡淡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说:“做个笔录而已,没做那种事的话不必慌张。” 李队只是想安慰一下人,谁知此话一出,珍妮更加害怕了,甚至哭了起来。 莱恩走过去,跟她说没事的,大不了他在公安局门口等她出来,,闻言,珍妮才好似得到了一点力量,哭戚戚地跟着李队他们走了。 珍妮从进审讯室开始就觉得胸闷气短,好像随时会窒息,她紧张地扣着自己新做的美甲,如履薄冰般艰难地回答李队的每一个问题,珍妮总是要思考很久,生怕自己说错了话就出不去了。 “你知道乔凯封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这个问题,李队也问过艾琳,艾琳的回答是说自己不知道,她和乔凯封分手后就没关注对方的生活了。 珍妮认真地想了一下,“我也不清楚,他没跟我说过。” 负责记录的工作人员听到这个答案后抿抿嘴,随即低头快速记下来。 珍妮想起一事,道:“他好像私底下有借钱给蒂凡妮的父亲。” 说完,珍妮觉得这种事自己不确定,于是又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是说‘好像’,因为有一次我给他倒酒时听到他打电话催别人还钱。” 李队工作时一向严肃,这让坐在他对面的珍妮莫名觉得自己离吃牢饭不远了…… “那你知道他和蒂凡妮是什么关系吗?”李队问。 “蒂凡妮之前对乔凯封有好感,不过乔凯封看不上她,并未回应她的感情。”珍妮补充说:“但是,蒂凡妮喜欢的人挺多的,这小姑娘感情来得快去得也快,她最近还喜欢上一位西装先生呢。” “乔凯封的家住哪里你清楚吗?” 珍妮摇头,“他没有跟我说过这个,不过,我听蒂凡妮说过,乔凯封一般周五晚上会和朋友来酒吧打球。” 珍妮在审讯室待了一个多小时,手脚早就凉了,莱恩站在门口抽烟,见人来了,他走上去扶住面色苍白的珍妮。 “我还以为我永远都出不来了。”珍妮一边说一边抽泣,“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一上班就被警方的人带走。” 莱恩担心烟头烫到珍妮,他将烟拿远了些,眼睛注意着有没有计程车驶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