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的早死白月光 第4节

    这时帮助她框住鱼的本家三伯，对她笑着说：

    “真是没想到小渔你竟然还有这个天分，我看这条鱼估计得有十斤，怪不得刚刚你们这么多人都拉不住。”

    这时其他人也听到苏兴旺的话，忍不住吸气，我的个乖乖，居然还有人能够从她们村的这条小河钓到十斤的大鱼，这种重量的鱼被抓住还是十多年前的事情。

    由于这几年的收成不好，这条河早就被村里人光顾来光顾去，也就只有小孩子会花上时间来这里玩一玩，偶尔能钓到一两条两根手指宽的，那都是全家的大好事。

    现在看到苏渔钓到十斤重的鱼，一个个心里五味杂陈。

    有人羡慕自然也就有人嫉妒，原本准备来看热闹的王婆子立即喊道：

    “这条河可是我们村里的河，从里面钓出来的东西都是公家的，我看就应该分给村里人来吃，你们要是挖墙脚，被怪我不客气。”

    或许是她的话也是一部分人的心声，在她之后也有人应和。

    就在这时匆匆赶到现场的苏爸可就不愿意了，自己的乖女儿钓到的东西全都要分出去，你也要有本事拿才是。

    “婶娘，小河是村里的没错，可之前大家钓到鱼都是带回自己家吃的，你现在是要大家都吐出来。

    而且我女儿都能钓到这么大的鱼，其他人就更别说，你现在是要改变村里的规矩，以后从河里钓出来统一分配是吗？有谁和她一样想法的都站出来，去村委和村干部商量。”

    被苏爸这么一说，大家也立刻提起精神，对呀，这个初次钓鱼的苏渔都能钓到十斤的，要是自己这个老手那还不是轻轻松松。

    如果要自己把钓到的鱼分出去，那也就是白痴才愿意这么干 。

    而且谁不知道苏渔的爷爷是村支书，自己要去村里把她孙女的鱼给分了，挨顿批都是少的。

    果然，一触及自身的利益立即有两个村里的汉子站出来。

    “不不不，老二，我们可没有这种想法，那都是婶娘自己一个人自说自话，这条鱼都是苏渔的。”

    “就是，我们村可不兴这种做法，以往的鱼早就和地里的泥巴混在一起，婶娘要是想要的话，自己去挖，再不济我家厕所里也还有一点，就全送婶娘了。”

    这可把说话的王婆子气坏了，她立即看向刚刚应和自己的几个人，一个个立即躲开她的眼神，甚至还有人已经开始偷偷溜走。

    看见势头不站在自己这一边，顶着大家奚落的目光，王婆子强撑着说：

    “那，那村委也就是你们苏家的地盘，谁爱去谁去，反正这条鱼是从小河里钓出来的，小河是公家的。”

    她这句话可是惹了众怒，小河村可是苏家人口占了一大半，现在她当众挑出来，立即有人反驳。

    “现在你个王老太婆是越来越不顾脸皮，我们苏家怎么了？怎么了？要不是我们收留你们这些外姓人，现在小河村应该叫苏家村才对。”

    村里可以说是就没一个人不和姓苏的沾亲带故，就连王婆子自己的一个儿媳妇都是姓苏，现在可算是犯了众怒。

    一个个眼神凶狠地看着王婆子，一步一步地靠近她的位置，被众人气势吓到的王婆子，一双腿止不住地颤抖。

    就在人们距离她只有三步远的时候，她看架势不对，立即转身就跑，完全不是像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

    感觉到身后没人跟过来，她立即转身大喊：“你们仗势欺人！我要，我要把事情告诉公社的领导，一群有娘生没娘养的人，呸！”

    然后怕人追上来，转身想跑回家里，哪曾想脚下正好有一块石头，一不小心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王婆子感觉到自己的嘴里突然传来铁锈的味道，她赶紧吐口水，却发现自己的门牙有一颗断了一截，随着口水一起喷到地上。

    想到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心里对于苏渔的怨恨更深，心想：不就是个赔钱货，她大孙子肯定比苏渔厉害，肯定能钓到大鱼。

    看见这一幕的众人忍不住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

    “恶有恶报！王老太婆你晚上出门注意一点，亏心事做多了就是这样！”

    众人原本是被小孩子们的哭闹声吸引来的，之前还以为是有孩子掉进河里，一个个心惊胆战的，看到是苏渔钓到鱼之后，一个个又散开准备回家吃饭。

    趁着其他人没空注意自己的时间，宋清衍也默默回到他们知青的队伍。

    刚刚他们是完成了自己早上的任务，准备回知青点做饭休息，正好听到孩子们的叫喊声，宋清衍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

    他看到一个身形单薄的女孩子，一看就知道是村支书唯一的孙女，他曾在村支书家里偶然见过一次，和一群围在身边想要帮忙拉鱼的孩子，原本是不准备动手的。

    因为身后就跟着闻声赶来的村民，并且之前就听说有村里的姑娘借用落水或其他方式，来让自己和看上的知青结婚，他并不想影响自己和对方的清誉。

    可是下一秒他看见对方马上就要落入河中，也顾不得其他的想法，赶紧冲过去救人。

    而且村支书一家人都挺好的，他不希望一条生命就此陨落，毕竟村里人都知道苏渔同志身体很不好，连出门都是一件难事。

    其他知青看着回来的宋清衍，赶紧询问：

    “小队长就没说些什么话，你怎么就回来了，这救命之恩怎么也得请回家吃顿饭才是。”

    “说不准人家还希望宋清衍同志可以做自家的女婿呢？这种事还是赶紧摆脱关系比较好，农村人就是麻烦。”

    一听到“女婿”这个词，知青点爱慕宋清衍的女同志赶紧出声。

    一向追求最明显的范青雪立即斥责道：“救人反倒惹出祸事来，我看我们就应该和村里人避开一点，免得自己也沾惹上这种不好的习气。”

    一旁的李双双赶紧补救，轻轻扯着范青雪的袖口说：

    “青雪也就是因为之前其他村知青的事有点口不择言，宋同志你别介意，青雪也就是有点生气而已，我们大家都很关心你。”

    但是内心却生出一种隐秘的快感，心想：范青雪这种蠢货也就是只配给自己作陪衬的，宋清衍这种有君子之风的男同志，怎么可能会喜欢一身小姐脾气的范青雪，给自己做陪衬正好。

    纪子航却能明显地感觉到好友此刻的不耐烦，赶紧打圆场，“大家不应该都饿了吗？我们先回知青点做饭，要不然待会儿没有午休又该上工了。”

    其他人一想到要忙活地里的事情，立即觉得宋清衍的事情也没那么急，还是赶紧吃饭休息才是。

    一个个赶紧附和，“对对对，我们赶紧回去做饭，不午休的话，我的这身骨头估计就不能要了。”

    “对呀，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至于之后的事情再说。”

    看着没有一个人回答自己的话，范青雪心里怒火更胜，也就只有一旁的李双双继续安慰，看着远去的宋清衍她赶紧跟上。

    河边的孩子们早就被箩筐里的大鱼吸去注意力，从苏渔的身边散开，苏爸看见女儿的手因为用力抓竿，以及其他人抓她手时留下的痕迹，心疼不已。

    赶紧走到苏渔身边说：“这鱼不钓也没事，你看你的手都成什么样了，待会儿回去记得让你阿妈给你擦药。”

    捧着苏渔的双手，连一旁十斤重的鱼都不在意，在他心里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女儿还重要。

    倒是一旁围在箩筐旁边的孩子们忍不住惊叹出声：

    “这条鱼真的好大呀，我从来没见过，苏渔阿姑好厉害呀！”

    “光是看着鱼我就想流口水，你们说这么大的鱼得吃几天啊？”

    “那可不这可是我苏明礼的姑姑，那就是全天下最厉害的阿姑，这条鱼是我阿姑的，也就是我的。”

    第5章 夜色中的闯入者

    原本之前只是打算把鱼竿借给苏渔玩玩的苏明金，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实在是这条鱼的长度都快要到他的腰，内心止不住地感叹：真大啊！

    他还挤进人群之中，用自己的小手去摸那条比自己手臂还粗的鱼，感受着鱼挣扎的乐趣。

    看着其他人不是沉浸在心疼女儿，就是围在大鱼身边，苏兴旺提醒道：

    “受伤了就赶紧回家，要是惹出其他的毛病就不好了，还有这条鱼也赶紧带回去，不然待会儿估计就得死在路上，死鱼可不好吃。”

    那边的苏爸看着苏渔的手，也觉得需要很快擦药才是，然后除了这条十斤大的鱼，其他小的全都送给苏兴旺，反正这鱼也是托他的福才能抓住。

    至于其他苏家小辈和小伙伴，就被他催促着回家。

    “你们这群小娃娃还不赶紧回去，马上就要吃饭了，担心家里不给你们留饭，还有少来小河这里，掉下水可怎么办。”

    听着苏爸的警告，牛娃他们像是遇到了什么和尚念经一样，拿起自己的东西作鸟兽散。

    “兴旺，你这个箩筐我们还得借一会儿，这几条鱼就给你带回家。”

    把所有在水坑里的小鱼用路边的藤子串在一起，然后以一种不容拒绝的方式，把东西按在苏兴旺的手里。

    苏兴旺看着自己手上五六条小鱼，凑在一起估计也有个两斤，这都算在小河比较好的收获。

    两家人的父亲本就是亲兄弟，他也不再客气，拎着鱼，对苏渔说：

    “那这次三伯可就是沾了小渔的光，下次来三伯家找你几个阿姐玩耍。”

    苏渔也点点头，主要是她不仅是苏家最小的孙女，在太爷爷那辈合起来算也是最小的女孩子，记忆中大家都待她极好。

    道别之后，苏爸拎着箩筐和鱼，苏渔跟在身后，什么也没拿。

    苏明礼和苏明金带着自己的鱼竿和塞牙缝都不够的小鱼，迈着大爷似的步伐回家。

    脸上激动到两颊通红，任谁看了都会想问问这是发生了什么大好事。

    或许是刚刚苏渔钓到大鱼的时候，正巧是村民们结束上午的劳作，回家吃饭的时候，她钓到十斤重的鱼的消息也瞬间传遍整个小河村。

    原本觉得自己借竿也算立功的苏明金，兴冲冲跑在几人最前面，准备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家里人。

    一开门就发现，所有人都在厨房里以一种自己看不懂得眼神盯着自己，刚刚冒在嗓子眼的话都被吞回肚子里。

    迈进门槛的一只脚也有些不知所措，虚虚地说：

    “太奶奶，我们回来了。”

    被叫住的苏奶奶看着他的模样，一肚子话不知从何说起，下一秒就看到跟在他身后的苏渔，赶紧站起身来。

    “你别挡在门口，你姑姑都进不来了。”

    苏渔没感觉到此时的气氛不对劲，高兴地说：

    “阿奶，你快看，我今天钓到了一条十斤重的大鱼，我们今天可以饱餐一顿！”

    虽说苏渔在苏家的待遇很不错，可是一个七十年代的农家，你要想经常吃rou，那还是异想天开的。

    所以她今天带回来的这条鱼，说不准会留下来吃几天，又或是留些过年？

    看着苏渔高兴的小脸，苏奶奶原本准备告诫她的一肚子话都不知从何说出口，面对后面拿鱼呆愣着的二儿子也是一肚子怒气。

    其他人看着家中地位最高的苏奶奶都没说什么，一个个站起身来观察那条十斤重的鱼。

    光是看着嘴巴就已经开始流口水，他们已经想到这条鱼怎么做好吃了，而且这么大一条，可以做很多不同的口味。

    苏奶奶瞥了一眼箩筐里的鱼，说：“先拿去外边的水池养着，吃一半留一半过年。我听说这一次小渔为了这条鱼差点就掉进河里，还是一个知青拉住的她，我们要请人来吃顿饭，所以暂时先养几天。”

    至于苏奶奶怎么会知道这件事，还不是一身狼狈的王婆子跑到苏家，一脸幸灾乐祸地告诉她，苏渔被一个知青碰了身子。

    刚开始苏奶奶还以为有人对苏渔耍流氓，后来仔细一听，才知道是有人及时救了自己孙女。

    她就已经开始在想，应该要把人家请过来吃顿饭才是，而且她对宋清衍这个人时越来越喜欢。

    不只是博学广闻，连村里的抽水泵都会修理，心底也好。

    至于王婆子说的什么在一起的话，她自然是不会当真，她看得出宋清衍并不是可以留在她们村的人，凤凰总有一天是要飞走的。

    听到苏奶奶的话，众人瞬间松了一口气，因为真的很担心她把鱼都留在过年、过节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