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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信一,荷兰臭小子

    亲爱的林矜:

    冬日安好!

    明日开学,我今天先来学校试着登录一下校园网平台,兹沃勒下了雨,不过并不冷。

    荷兰人下雨时骑自行车也并不打伞,这倒是和我颇为契合。

    对了,我昨日购入了一辆二手自行车,60欧,钛灰色,看起来还很新呢(如果不是刹车闸坏掉了一只的话)。轮子足有以前的二八自行车那么大,大家都好奇座位那么高,我怎么能够得着。

    其实完全不必担心啦!踩着脚踏板蹬两下,顺着惯性就骑上去啦。

    前两天隔壁寝室的爱尔兰朋友去租车店提提前预定好的自行车,我有些好奇,就一起跟着去了。

    忘记和你说啦,在荷兰,自行车是大家平时出行最青睐的一种交通方式,所以普及率非常高,自行车产业十分发达,二手市场也十分完善,城市中随处可见自行车店、二手自行车店、修车店、自行车零配件店、自行车租车店,或者集上述于一身的店铺。

    自行车店的小哥都很帅呢!此处遍地是金发碧眼的大长腿帅哥,上学期统计学老师刚讲了荷兰男性的平均身高位列世界第一,为1.84m,所言不虚。

    小剧场之荷兰人的骄傲:

    租车店里。

    一般自行车刹车在把手那里嘛,但是荷兰许多自行车是后蹬刹闸,爱尔兰小哥并不熟悉这种刹车方式。

    看着他在店门口的空地上学习如何使用后蹬刹车,荷兰店员小哥双手抱臂,倚在门上,神情夸张地说道:“It's  so  crazy  to  teach  iional  students  how  to  brake  every  year!”(太无语了!居然每年都得教国际学生怎么刹自行车!)

    我当时没忍住就笑了。

    怎么会带着和我一样对骑自行车的骄傲感呢!

    话说回来,学校S楼的门好像锁了,我好不容易从A楼绕进去,但是楼里自习区暖气开得太足,有点闷,我只好到两栋楼的连接处,玻璃门虽然关着,但是通风效果比自习区好多了。

    这边有阶梯状的木椅,就是小时候放在音乐教室里的那种,东西各一。

    我刚坐下没一会儿。

    楼上就下来一群男孩子,看起来像是练足球的,八九岁的样子,穿着统一颜色和样式的球衣,白色中筒袜和足球鞋。

    我这才注意到,S楼连接着的,是学校的体育馆。

    不知道是不是我这个外国人戳到了他们的兴奋点,上蹿下跳地在我周围互相推搡,一遍悄悄看我的反应。

    我好饿,只想赶快连好校园平台,然后回去做饭。

    从跑酷玩到007,因为长时间的飞行,时差还没完全倒过来,头有点晕,听着他们吵闹,有点难受。

    其实原本六个小时的时差并不会产生太严重的影响,但是……第一程飞香港的航班延误了,导致没能赶上第二程香港飞阿姆斯特丹的航班,航司给出了两个方案:

    1.次日同一时间,香港飞阿姆;

    2.一小时后有香港飞苏黎世的航班,航司可以办理香港—苏黎世—阿姆斯特丹的航程。

    因为行李真的好重,想着能走当晚就走了,于是选了2。

    结果。

    快飞到莫斯科的时候,机上有旅客突发疾病,只好先降落在多莫杰多沃机场,等待救护车前来转运病人。

    等到从苏黎世入境申根的时候,已经是当地时间上午十点多了,而距离前一天我从学校出发,已经过去了24小时,快要昏厥了。

    你没忘,对的,还有一程呢。

    孩子们还在兴奋地玩耍。

    我腹诽。

    孩子们,你们都玩了这么长时间了,快回去训练吧,教练不喊你们回去的吗?这样怎么能出成绩呢。

    但是很快。

    另一个队也下来了。

    小子们来跟我讲话,叽里咕噜说了一通荷兰语,我听不懂,就跟他们说:“I  ’t  speak  Dutch,  I  speak  English.”

    然后他们就上楼,去叫了个大的来,大约是助教。

    “You  speak  English?”他问我。

    我点头。

    “Did  you  see  two  kids  with  this  kind  of  shirt?”他揪着一个小子的球衣问我。

    我说没,问他说丢了两个臭小子吗?

    身边围着四五个小子一脸“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去哪了的无辜”。

    臭小子们干什么!给小伙伴打掩护不要把火我身上烧。

    ps:  助教你这抓娃娃的效率太低了,他们都已经撒欢一个小时了。

    (要不是没带伞,我会看臭小子们上窜下跳一个小时?)

    很快助教走了,臭小子们终于按捺不住了。

    开始测试我的荷兰语储备。

    “Hallo”,为首的男孩子用荷兰语跟我问好。

    “Hello”,我虽然能听得懂荷兰语的“你好”,而实质上它的发音与英语差的本就不多,但还是回了英语。

    “Hallo”,又来。

    “Hello”,我回。

    “Hallo”,还来。

    “Hello”,继续。

    对话暂停了一瞬,他们聚成堆,用荷兰语叽里咕噜地交流了一番,得出了结论。

    一个臭小子用英语大声说:“She    only  say  hallo.”(她只会说hallo)

    明明剩下的臭小子看起来都不像是会说英语的样子。

    你是故意的吗?

    1月27日

    萨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