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你没有竹马吗 第182节
原曦却道:“可方安虞也不是会和人起冲突的性格。除非那个人、那件事,让他不得不这么做。” 她总是一针见血。 闻京朝她竖拇指,转头又问时舒:“所以看出来了吗?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梁径说“处不好”开始,他就一直握着勺子低头搅拌自己碗里的牛奶和燕麦,这会头也不抬:“不知道......” 闻京:“一点没看出来?” 时舒点点头:“嗯。一点没看出来。” 其实他想的和原曦一模一样。再结合当时一些迹象和氛围,大抵心里也有了个方向。 只是这件事,还是方安虞本人愿意说更好。 吃完早午餐,原曦回去休息。 时舒梁径回房间换鞋,一会下去和闻京继续铲雪,顺便试下车。 房间里,时舒坐床沿,问打开行李箱找鞋的梁径:“你看出来了吗?” 梁径点头:“嗯。他俩确实上床了。” 他语气太过自然,好像在描述天气。时舒愣在原地,好半晌反应不过来。 “啊......啊?!” 时舒睁大眼:“上——什么?不是——上床?!” 梁径手搭膝上,抬头好笑:“你不是问我看出来了吗?我看出来了啊。” “我的意思是......” 时舒哑然,他都被梁径的直接整无语了。 “我是想问,他们是不是有点关系......”过了会,他小声解释,耳朵不知怎地有点红。 闻言,梁径也愣住。 他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替别人害羞的时舒,半晌,好笑道:“老婆,他俩可不是‘点’的关系。” 时舒:“......” 彻底扒拉出车后,趁着日落前一小时,三个人开着车逛了圈赫尔辛基。 这个国度距离北极圈太近,冬季夜色格外漫长。一天里,光阴的稍纵即逝只有在这里,才会被如此具体地感知。 港口完全结冰,白色的船只和红色的邮轮静止在视野中央,鸥鸟偶尔歇脚,只是寒风刺骨,停留的时间都不长。 几个世纪前的教堂和现代化的建筑遥遥相望。他们坐在车里来回看着,有一句没一句交谈着,心情也好像在这样历史感的瞬间里被一点点沉淀下来。 晚上回去,时舒路上打包了份中餐厅的蔬菜粥,专门给方安虞的。 只是当他再敲门的时候,他以为会是陈若开门,谁知还是方安虞。 估计下午都在睡,这会瞧着,脸色好了不少。 “陈若呢?”时舒放下餐盒,环顾了下房间。 房间里已经没有第二个人存在的痕迹了。 方安虞打开餐盒,低头闻了闻香喷喷的粥,“回去了。” 时舒转头,“啊?” “嗯。”方安虞有点饿了,舀了勺粥,刚吹两下就等不及往嘴里送,“嘶......” 时舒:“很烫的。” 方安虞点点头,盯着勺子里热气腾腾的粥,不说话。 时舒搬来一张椅子,在他身侧坐下,想了想,问:“那你们现在什么关系?” “没关系。”似乎知道时舒会问,他回起来丝毫不见犹豫。 “哦......”时舒倒显得有些犹豫。 guntang的热气很快弥漫开。 方安虞小心吃了口,慢慢说:“反正不是你和梁径现在的关系。” 他是在向时舒解释。用了个排除法。 “嗯。”时舒点头,神情严肃,认真表示收到。 之后几分钟,两个人都没再说什么。 一口气吃了小半碗粥,方安虞感觉有些力气了,抬头便见时舒一脸思索地看着他。 “怎么了?” 时舒不说话。 方安虞以为他在照顾自己心情,笑着道:“我和他真没关系了。全部说清楚了。真的。你别担心。” “想什么就说什么。没事。” 时舒:“我只是在想,我和梁径之前是什么关系。” 顿了顿,他说:“好难。感觉之前的关系和现在也没什么区别......” 方安虞:“............” 梁径对方安虞的决断则并不十分意外。 他们彼此知根知底,发小什么性格,心里多少还是了解的。 梁径说:“也许方安虞是那种,瞧着好像差不多行了、也没什么特别坚决的态度。但真碰上,就没有回头路。既不给自己、也不给别人。” 时舒自然清楚,叹气:“我就是感觉陈若对他影响蛮大的。” 洗好澡,他趴床上看家里的宠物监控。 视频里,小乖半夜不睡,临时起意,开始煞有介事地巡视领地。它蹲在玄关置物柜顶,睥睨客厅。好几秒,尾巴十分悠闲地左右荡着。 “可能在和陈若的关系上,不能不坚决。”梁径随口。 “有道理——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方安虞是对的。”时舒点头。 梁径笑,觉得他那八个字说得掷地有声。 他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时舒头发,半干的状态。 “要不要吹一吹?” 时舒不是很想:“不要,太吵了——我想看小乖。它今天有点兴奋。” “是不是吃撑了......” 梁径笑,坐下来把人抱身上,陪他一起看。 看着看着,他心底有根弦忽地一动。 过了会,梁径视线移到时舒侧脸。 时舒感受到:“嗯?” 梁径不说话。 他盯着他,似乎在揣摩什么。 又过了会,梁径把下巴搁时舒肩窝,轻轻啄吻时舒耳侧,叫他:“老婆。” 时舒目不斜视:“嗯。” 梁径还是没下文。 时舒鼻子里重重一声:“嗯?” 梁径小声:“方安虞不会影响你吧?” 时舒莫名其妙:“嗯?” 梁径:“你俩小时候就形影不离。” 这个成语用得还是蛮贴切的。 因为这,梁径有一阵还特别嫉妒方安虞。 “影响什么?”时舒终于不“嗯”了。 梁径:“不知道。” 时舒:“......” 这下,不光是小乖,他觉得梁径也有点吃饱了撑的。 顿了顿,就听梁径试探:“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倒也不必如此绝情。” “是吧?” 时舒放下手机,还是疑惑他的没头没尾:“是什么?” 梁径不是很想继续说了,他移开视线,“没什么。” 时舒好气又好笑:“你是不是有——” 他看着梁径,忽然明白,没说完,脸上笑容一下更大。 梁径知道他想到了,伸手捂住时舒嘴:“好了老婆,不关我们事。” “我们和他们不一样。” 时舒拉下梁径手腕,逗他:“真的吗?” 梁径佯沉下脸:“闭嘴。” 时舒瞪他:“居然叫老婆闭嘴。” 梁径:“......” ——时舒差点被亲晕。 梁径还是有点心眼在身上的。 他问晕头晕脑的时舒:“你得给我一个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