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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叔她喜欢死遁 第154节

    彭秋颂点头,“猜对了!芙蓉正是郑夫子的孙女。”

    “郑芙蓉?”虞汐璇面色有些纠结,她想起早上从陶发财那里拿到的卖身契还没看,左右摸了一下,从袖兜里找出那张卖身契,上面清楚写着“郑芙”两个字,“郑芙!”

    她就说嘛!

    那郑老夫子看着气度从容,一身书生气质,“芙蓉”这个名字有些不符。

    莲花睁大眼睛,“你叫郑芙?”

    郑芙满脸歉意,“对不起,我乳名确实叫芙蓉,郑芙是我的大名,隐瞒你们是我的不对。”

    “你也是不得已,我了解!”莲花也不是生气,只是觉得诧异,见她道歉,立马就原谅她了。

    彭秋颂解释道:“芙蓉原先在你的院子里待着,后来跟着莲花外出拿晚膳时,遇到了郑夫子,两人没敢相认,转身回来后,她就将身世告知了我。”

    虞汐璇了然,“现在确实不能冲动,不过你也不用担心,郑夫子现在跟在程公子身边,安全是不用担心了。”

    郑芙红着眼点了点头。

    郑芙的事情说清楚后,彭秋颂打量她周身,语带调侃:“你这次去见程公子,怎么两手空空回来?”

    听到这里,虞汐璇就一肚子吐槽,“别说了,一点东西都没带回来,还听了一路的唠叨。”

    不过她觉得自己可以买一下南宫璨的股,啧啧!这种身世和经历,若是放在小说中,不就是天选龙傲天的人选,就是动作有些磨蹭,是不是新手村的地图难度太大,居然在定安郡磨了快十年还是这种样子。

    她望着疏朗的夜空,翻了一个白眼,“不过他也没赚着,估计气的不行。”

    也是因为这样,杜管家才会唠唠叨叨一路。

    彭秋颂已经能想象当时的画面,加上找到亲姐,她心里一放松,笑声就泄出来了。

    虞汐璇见状,也笑了出来,“不仅没要到钱,还要干活!”

    “需要我帮忙吗?”彭秋颂问道。

    “当然了!咱们俩谁跟谁!”虞汐璇笑道,她江湖经验不多,还是要多仰仗彭秋颂。

    莲花闻状,好奇道:“姑爷,你们在说什么啊?我也能帮忙吗?”

    虞汐璇反手给了她一个脑嘣,“没你的事,长安坊的事情都够你们头疼的了,还想找活干。”

    莲花:“……哦!”

    柳佩玉和郑芙见她这副乖顺的模样,都低头忍笑。

    ……

    初秋的夜晚有些冷,淡淡的月光如霜般洒在地面。

    县太爷所在的院子一颗百年榆树,据说是他专门移栽过来的,寓意有“余钱”,每当夏秋之际,这棵树郁郁葱葱,遮蔽了半个院子。

    屠泰站在书桌前,一滴墨顺着毛笔滴落在洁白的信纸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写什么?

    是写遗书?还是讨好十一皇子?或者向韩先生、高老板他们求救?

    想了一圈,发现自己这个县太爷因为之前当得太轻松,自身的分量估计无法撼动他们的想法。

    想到这里,他经不住扔下笔,瘫坐在椅子上,“老夫难道就没有出路吗?”

    他话音刚落,忽然室内的灯全部被吹灭,除了窗口森冷的月光透过窗纸照在桌上,整个室内一片漆黑。

    “谁?”屠泰浑身一激灵。

    房间里安安静静,就连门口的护卫也没有动静,院子里也没有听到声音,刚才还能听到的虫鸣声也没了,院子里巡逻的脚步声也不见了。

    屠泰经不住咽了一下口水,额头不断地冒出细汗,干着嗓子喊道:“来人!”

    外面还是静悄悄!

    头上的汗更多了,掌心也是湿润润的,他连忙用袖子擦了擦汗水,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窗户推开一条缝隙,窗户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凉风裹着丝丝铁锈味和榆树香钻进他的鼻端,他顿时浑身一僵。

    有血腥味!

    他壮起胆子,将窗户的缝隙开大了,就被一道白光闪了眼,透过月光一看,就看到窗户底下躺了一个人,那人趴在地上,圆睁着眼看着墙角,脖颈处流着大片的红血,身边放着一把染血的刀,明显已经没气了。

    屠泰倒吸一口凉气,身子抖如筛糠,不小心将窗户开大了,眼睛恰好落到台阶上的一个尸体上,对方趴在入门的石阶上,看不清脸,不过看衣饰,他知道是蜀王殿下派来保护他的。

    屠泰张着嘴半天喊不出声,也不敢喊出声,脑袋微转,就看到院子中惨白的地面上趴着几个尸体,尸体旁大片的血迹,有的刀剑都没□□,人就倒在那里。

    屠泰小心地缩回头,捂住嘴巴,蹲下身,两手撑着地面,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前进,他房间里修了一个密室,在里面躲一下应该能逃。

    黑暗角落里,一个黑影双手双脚地趴在地上,谨慎地绕过书桌、椅子、书架,顺着墙根,终于绕到了书架右侧,大手摸索地转动一尊铜麒麟,距离他六尺远的墙壁发出“擦”的声响,一个黑洞显露出来。

    屠泰见状,心里松了一口气,顾不得紧张了,埋头就冲进墙里,跑进去后,连忙转身将墙关上,而后侧耳趴在墙上,听外面的动静。

    不到片刻,果然听到大门被踢开的动静,他不断地抚着胸口,暗幸自己快他们一步躲到密室。

    ……

    “人呢?”

    “糟了,没找到人,那就完不成任务?”

    “主子说必须将他解决,他知道的太多了。”

    “屁!他才知道多少,主子是说杀了他好办事!”

    “咳咳!说话注意点,咱们的主子可是十一皇子,他在赤水城做了这么多恶事,势必要给南城的百姓交代。”

    “知道了,现在入戏干什么,等看到人再说!”

    “这叫敬业,说不定人就躲在屋里,我们将外面的人都杀了,你看到有人出去吗?”

    “谁让你将灯给弄灭的?这不是提早惊扰了他。”

    “若有了灯,他不是看的更清楚,更利于逃跑,再说也容易泄露我们的身份,刚才我明明看到书房有人的。”

    “快点,咱们在这里不能过长时间停留,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你别光说不干,找人啊!”

    ……

    彭秋颂面无表情地拿着一张纸念着自己的台词。

    上面标注了她要说的话。

    虞汐璇则是一边走,一边配合,故意用手中的剑劈砍房间里的家具,吓一吓密室内的屠泰,

    她们一开始以为屠泰发现外面死人后,会大喊大叫地往外跑,所以外面也躺了不少人,谁知屠泰被吓得压根不敢跑,直接躲进了密室。

    ……

    密室内的屠泰听着外面二人的谈话,吓得两股颤颤,压根不敢呼吸。

    外面的人到底是谁派来的?

    什么“十一皇子”、“入戏”、“知道太多了”,难不成真如十一殿下所猜测那样,是韩先生他们想要杀人灭口,还是是有人故意做戏给他看。

    就在他脑袋乱成一锅粥时,忽然他感觉趴着的墙壁震动起来,着急地在室内乱窜,看到密室中放置的软塌,顾不得考虑自己的身形,埋头就钻下去。

    等到密室们打开后,虞汐璇就看到一个下半身露在外面,将整个软塌都撑起来的屠泰。

    虞汐璇呵呵一笑,压低声音道:“咦!怎么没看到人,倒是看到一个缩头乌龟!”

    彭秋颂同样转换声音,“别磨蹭了,找到人就杀了吧。”

    虞汐璇轻咳了一声,“确实,殿下吩咐,这人死不足惜,必须杀了才可以平民愤。”

    说完,将手中的剑拔了起来,剑尖戳了戳屠泰的后背,“屠大人,看在大家相交已久的份上,说点遗言吧!”

    屠泰身子抖得更狠了,“别杀我!”

    虞汐璇笑了一声,“这可不是你我能做主的!”

    屠泰心下一凉,知道自己这次是要交代这里,闭眼就要到等着刀剑落在身上。

    “慢着!”一个低沉的声音拦住原先那个略微年轻的声音。

    屠泰就听之前那个声音不满道:“又有什么事情,不是说一刀砍了吗?”

    之后的声音无奈道:“你忘了,信!”

    之前的声音,“哎呀,忘了,屠大人,主子心善,你留封信给赤水城的百姓有个交代,这样你一家人也能活下去,否则他们就要步你们的后尘了!”

    屠泰听到这里,身子停止抖动,从软塌下方钻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两个杀手堵住门口,全身被黑衣包裹,就连面上也只露出两只眼睛,辨认不出身份。

    虞汐璇见他出来了,将手中的灯笼抬高了一下,“屠大人,看来你已经想清楚了!”

    屠泰擦了擦脸上的汗,深吸一口气,躬身冲着虞汐璇和彭秋颂行了一礼,“老夫反正就要死了,二位能不能看在我配合的份上,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虞汐璇用剑柄碰了一下灯笼,玩世不恭道:“大人既然这样说了,不如先将遗书写了,咱们再讲其他的,也不用想着有人救你,出了这事,你是活不了了!”

    灯光摇晃,说话人神色晦暗不明,眼神带着轻蔑和不屑。

    屠泰握紧了拳头,还要挤出笑容赔笑,“我写,两位想要老夫写什么尽管说,老夫一定配合,只求给老夫留一条血脉。”

    虞汐璇笑道:“屠大人放心,只要你将事情承担下来,无人会为难你的家人。”

    屠泰:……

    他信这些话才是见了鬼,赤水城的事情他不信能保全所有人,这两人为了拿到他的遗书,真是煞费苦心,想到这里 ,他试探道:“遗书是要老夫全权揽下,其他人都不能说吗?”

    虞汐璇:“单看你的遗书是要给谁看的,赤水城百姓、十一皇子、还是你背后的人,你若是聪明,应该知道是给谁的吧。”

    屠泰:“老夫若是写了,二位可否将身份告知我。让我死之前也做个明白鬼!”

    彭秋颂将纸笔扔给他,“说这些不如好好写。”

    虞汐璇用脚勾住墙边的一把椅子,将灯笼挂在上面,示意屠泰将信写了。

    屠泰捏着纸笔,蹲在椅子旁,开始写字,同时竖耳听外面的动静,按照后悔自己往密室跑了,这样的话,若是外面巡逻的人发现尸体,看到房门大敞,还一片漆黑,估计不会细心寻找。

    半刻钟后,屠泰终于将信写好,虞汐璇抽过信,微微挑眉,“你说你做的这些是受十一皇子指使的?”

    屠泰小心翼翼道:“不行吗?”

    “当然不行!老实点,重新写!”虞汐璇示意彭秋颂再递给屠泰一张纸。

    屠泰接过纸,将毛笔沾了沾墨,抬眼时发现对面那人并没有将之前的信撕了,眼中反而满是笑意,小心地将信纸收了起来,心下一沉,他眼珠子一转,忽然身子一歪,整个椅子一倒,毛笔和砚台、信纸都毁了。

    屠泰也摔倒在地上,捂着手腕喊疼,“两位好汉,我的手好像脱臼了,这椅子太低,不如出去写吧。”

    彭秋颂佯装迟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