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在三本书当炮灰男配后 第166节
原先已经屏住呼吸,就等江宴秋被完虐的围观群众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一幕。 但最震惊的,还当属恶三刀本人。 他泛着血丝的双眼瞪大到浑圆,倒影着江宴秋微微挑眉、冷淡讥诮的神情。 ——怎么可能? 他这副风一吹就能跑的体格,怎么会有如此力量! 李格恨恨咬牙,不信邪地手上施力,双脚抵着地面,甚至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几乎一片空白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问题——为什么他已经施展出了全身的力气,这人还是丝毫不动? 这到底是个怎样的怪物?! 江宴秋承认,这恶三刀的力气着实不小。 手腕上承受的力量重逾千斤,若是换个人在此处,恐怕早已被李格压制得动弹不得,甚至腕骨断裂,练练败退。 ——但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话。 他在幽冥寒昙的幻境中见识到的,不知凡几。 他手腕翻转,只是借着巧劲儿,就能让对方的剑再难寸劲。 一味使用蛮力,没有任何技巧……是最低等的剑。 几乎跟恶三刀交手的那一刹那,他心中便已分明——这家伙先前是一点没用过剑啊! 他甚至敢放言,就连初学不过几天的灵枢和灵珑,剑法技巧和剑意,都比恶三刀要高明不少! 在江宴秋眼中,对方简直就像是拿着玩具剑的小孩子,没有任何杀伤力。 甚至这柄还沾染着血迹的佩剑——别说跟主人的配合,剑灵简直就像是死了一般,宛如一块破烂废铁,甚至还不如舞一舞路边捡树枝。 江宴秋实在想不到,这种低端局,他要怎么输。 李格的神情从不可置信转到暴怒。 ……还有一丝从心底泛起的,他本人都未曾察觉的慌乱。 “——给我受死吧!” 他暴喝一声,竟直接扔掉了那柄佩剑,巨掌宛如蒲扇一般,带着破空的风声,直接朝江宴秋抓来! ——既然这烂剑一点用没有,那他干脆不用了! 只要、只要像往常那样!像对待那些绝望地倒在地上,眼中染着愤怒和不屈的火焰的修士那样! 依靠无可匹敌的蛮力,直接将这贱人撕碎! 他已经不想慢慢折磨这小白脸了!他要干脆利落地直接杀死他!然后在他的尸体上狠狠划上三刀! 有人惊呼道:“恶三刀这家伙在做什么!这样是犯规吧!” 上首的上玄真人冷漠地看着这一切,正要劈手示意。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那巨掌运着灵力,已经无限接近江宴秋的脸庞,简直能将他的脑袋整个捏爆! 李格咧嘴狂笑,暴怒地吼道:“这下看你怎么躲过!” 江宴秋神情忽然变得有些奇怪。 ——如果硬要形容的话,那应该是一种微妙的怜悯。 恶三刀心中咯噔一下。 下一秒。 磅礴的剑意在朗日晴空下节节攀升,带着能刺破肌骨、纵横群山的无上伟力。 李格只觉得胸前一热,意识一瞬间竟有些模糊。 眼前的场景天旋地转。 ——砰。 魁梧的壮汉重重倒在地上,口中鲜血喷涌。 “跟剑修对战,却敢赤手空拳,轻而易举地丢掉自己的剑——是该说你太过自信,还是太过愚蠢。” 江宴秋冷淡地将凤鸣收入剑鞘。 胜负已定。! 第112章 人群中寂静几秒。 然后霎时间,传来一阵不可置信的惊呼:“这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打败了鬼三刀!” “刚刚发生了什么?也太快了吧!我一晃神的功夫,李格怎么已经被揍翻在地了!” “这少年什么来头!竟恐怖如斯!” 刚刚那气势如虹的一剑,重重地击中了鬼三刀的内府丹田,外表看上去似乎没什么,实则伤得极重。 ——若是不出意外,这人辛辛苦苦修到玄光境的修为恐怕就要就此烟消云散,彻底沦为废人一个了。 其实他本不会受伤如此惨重,还是因为不符合预期的展开和错误预估了江宴秋的真实实力,这一连串事件冲昏了他的头脑,竟然愚蠢到直接丢掉了自己的剑,以rou身迎上了一个剑修全力的一剑。 凤凰剑法,那可是连化神境界的萧衍之都能造成伤害的一剑。 区区鬼三刀,竟然自大到以血rou之躯挨了这么一下。 一众围观群众大为震撼,惊掉下巴。 上玄裁决的真人淡漠地俯视着动弹不得的鬼三刀:“若是十数之后依然倒地不起,就视为认输。” 李格吐出那口鲜血后,脸色陡然灰败了不少。 他不甘地五指扣地紧握,用力到指甲盖都翻起,鲜血直流,却依然动弹不得。 ——更加绝望的是,他感觉到体内的真气,正源源不断地从破损的内府中逸散。 眼前的失败和伤势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他以后只能沦为从前最看不上的普通人,手无缚鸡之力的蝼蚁,谁都可以来踩上一脚! 而从前那些对他恨之入骨的仇家,得知这一消息后,将会怎样如附骨之疽般黏上来,快意地折磨他…… 李格眼前一黑,差点直接晕死过去。 战局逆转,还结束得如此猝不及防,人群中先是寂静了几秒。 然后瞬间,爆发出激烈的讨论和欢呼之声:“真是恶有恶报!鬼三到这家伙终于踢到铁板上了!” “活该!谁让他先前坏事做尽,这下好了!看他以后怎么逞威风!” “这少年究竟什么来头?竟然一剑将鬼三刀挑落在地!” 终于,有人疑惑地打量了江宴秋半响,猛然说道:“等等,我见过这人!是、是在南澜秘境的时候!” 南澜秘境这几字一出,不少人都是一愣。 ——当年秘境里的那场灾祸,让众多大小门派优秀弟子损失惨重,最终秘境开放时弹出来一众受伤惨重的修士的场景,令不少人都心有余悸。 认出来江宴秋的那人激动地指着他,手指颤抖:“那位是昆仑的道友!当年就是他画了个什么我看都看不懂的大阵,救下了大家!” 闻言,打量着江宴秋的众多眼神更炽热了。 竟然是昆仑! 虽然师门内部经常互相打趣,调侃“前世杀人放火,这辈子投胎当剑修”“门派的名声恐怕要毁于我手”之类的玩笑话,但在外人眼中,“昆仑剑修”这几个字,那可是如雷贯耳、镶了金边的! 是当之无愧的食物链顶端的存在啊! 有人喃喃道:“恶三刀这回是真遇上硬茬子了,这波不亏。” 而人群中,一道熟悉的身影瑟瑟发抖,声音还带着哭腔:“我就说吧!昆仑剑修都是一群怪物!我娘说得一点也不错!长得越漂亮的剑修越会骗人!” 正是第一场就马不停蹄投降的庄言。 现在,他只想万分庆幸自己先前的明智之举。 太暴力了!太可怕了!什么概念! 连恶名昭彰的恶三刀都能一剑拿下! 这么漂亮的一张脸!砍起人来却这么可怕! 就在这时,江宴秋正好从比试台上跳下来。 他神情淡淡,刚刚赢下一场在众人眼中必输无疑的比试,他的衣角甚至都不染半分尘埃。 周围瞬间以他为圆心,空出一片真空地带,议论声瞬间停止。 ——万一对方刚刚没打尽兴,想再抓俩看不顺眼的揍一顿怎么办! 犹在默默恐惧后怕的庄言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丝毫没注意周围人齐齐后退了好几步,独留他一人愣在原地。 刚刚好,就呆立在江宴秋离开的必经之路上。 江宴秋停下脚步,友好道:“庄道友?有什么事吗?” ——他还以为对方是在刻意等他,专程站在这里。 这优美清亮的嗓音却宛如晴天霹雳,炸得庄言心脏一阵狂跳。 他惊恐道:“……唔!江江江江道友!” 江宴秋:“……” 他之前也没做什么可怕的事吧。 甚至跟庄言对上那场,压根没来得及动手,笑死。 但为了挽回一些昆仑剑修的形象,他还是颇为友善道:“你上一场不是输了吗?怎么还在这儿?是在等人吗?” 悄悄竖起耳朵偷听的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