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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復仇(四)

    「我还是不喜欢用枪呢。」将手上的枪丢进行李箱,阿哲淡淡的说了一句道。

    老人彷彿毫不意外阿哲会如此轻易的就将医生杀死一般,脸上仍旧是那副淡然的神情。

    见老人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阿哲面带微笑的问道:「老头,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老夫早就说过,我们是同一类人,所以老夫对于你的行为丝毫不感意外,毕竟对于你来说医生早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闻言,阿哲皱起了眉头,开口辩驳道:「老头,我想你还是没有搞清楚,我跟你并不算是同一类人。我会杀死医生是因为他杀了孙子,跟你所说的利用价值毫无关係。」

    老人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后淡淡的开口说道:「其实你用不着辩解的,毕竟你我都心知肚明不是吗?」

    阿哲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开口说道:「辩解?不,我只不过是在陈述事实罢了。」

    「争论这个没有任何意义,还是说点别的吧。就如同老夫先前所说你开个价吧,开一个能够让你放过老夫的价码。」

    「老头,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你可是造成这一切的元兇。」阿哲冷哼了一声,语气不快的说道。

    「人活着就会有追求,金钱?名誉?地位?开出你的价码吧。当然,老夫的命除外。」

    「难不成你还能让我的朋友们活过来不成?想必你一定做不到吧。那么,不好意思,老子只能要你的命了。」阿哲冷笑着道。

    「老夫自然是没有办法让他们再活过来,不过你又何必执着在几个死人身上?」老人不解的问道。

    阿哲并没有马上答话,反而是思索了起来,不知在想着什么。

    感觉阿哲似乎有些动摇,老人打铁趁热继续开口说道:「既然人已经死了,你又何必执着这些仇恨?放过他们,也放过你自己吧。」

    听见老人的这句话,阿哲顿时回过神来瞇起了双眼,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老人,随后开口说道:「嘖、嘖,自然而然的就掌握了谈话的节奏,真不愧是一条快成精的老狐狸呢。」

    差一点,就差一点,如果不是因为老人的那句放过他们也放过自己让阿哲惊醒,阿哲差点就想要放过眼前这个老人。

    「你也不愧是一条小狐狸呢,能不能告诉老夫,老夫是哪里露出了马脚?」老人并没有感到失望,反而开口问道。

    「太急了,老头,你太急了,你不应该在这时候碰触我心中那块仇恨之地的。」阿哲笑瞇瞇的说道。

    「果然还是老了吗?」老人自嘲的说道。

    「当然,你已经活得够久了。」阿哲冷笑着说道。

    「久吗?老夫还想活得更久呢。」

    「你已经掌握了这个国家的命脉长达了二十年,你还不满足吗?人活到你这份上应该要学着知足才对呀,老头。」阿哲开口教训道。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了?」老人嗤笑着道。

    「老头,你的语气真是让人不快呢。不过你都快成死人了,我就大发慈悲不跟你计较了。」

    「哼。」老人没有答话,只是冷哼了一声作为回应。

    「其实我很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执着在追求长生?」阿哲歪着头,一脸疑惑的问道。

    「老夫只是遵循着本能。世间万物皆是如此,捕猎、进食、甚至于个体的进化,这一切的一切,不过都只是为了活着罢了。」

    「活得够久你就会发现,你所遇到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你自然而然的就会走上高位,自然而然的就能掌握权势,身处高位掌握权势后你就会想活得更久。」老人语气淡然的说道。

    「说穿了也不过只是贪恋权势不是吗?」阿哲语带讥讽的说道。

    「这点老夫并不否认,权势的美好我想你也深有体会。」

    「这点倒是真的呢。」阿哲难得的认同道。

    「所以,老夫追求长生错了吗?」老人笑着问道。

    「没错。」阿哲的回答出乎了老人的意料,不过老人却没有说话,只是等着阿哲的下文。

    「不择手段的追求长生,追求权势,这些我都不觉得有错,人的天性本就是如此。错的不过是你用错了手段并且选错了目标罢了。」阿哲冷笑着说道。

    「你还是执着在你的朋友所遭遇的事情上呢。老夫生平第一次遇见你这样的人,如此的自私自利却又对朋友重情重义,真是矛盾的性格。」

    「矛盾吗?我倒是不这么觉得呢。」

    「真的不能让老夫继续活下去吗?」老人语带希冀的问道。

    「你说呢?」阿哲露出了一抹笑容,开口反问道。

    叹了口气,老人萎顿了下来,不再说话。

    「看来你是失去了说话的兴致,聊了这么久,我也有些疲倦了,是该做些提神的事情了。」

    「你要做什么?」听见阿哲的话,一直没有露出任何恐惧的老人,第一次从目光中露出了惊惧的神色。

    「做一些我想做的事。放心吧,还没轮到你,主菜上场之前还得吃些开胃菜不是吗?」阿哲露出了一抹诡笑,开口说道。

    与老人说了这么多,阿哲的目的基本上也已经达成。

    rou体上的折磨满足不了阿哲极度强烈的报復心,他想击溃的是老人那坚若磐石的心灵。

    透出一丝求生的希望,又无情的抹去,这是阿哲从一开始就定下的策略,让老人带着谈话的节奏也不过是阿哲谋略中的一部份罢了。

    看见老人眼神中透露出来的惊恐,阿哲终于感到了些许满足。

    菜要一口一口吃,吃得太急可就品不出味道了。

    慢慢来,还有得是时间,阿哲在心里默默的对自己说道。

    不再理会处于失落的老人,阿哲哼着小曲,从桌上拿起了一隻注射器,缓缓的向山庄老闆的儿子走去。

    阿哲轻轻的将针头扎进老闆儿子的手臂,并将药液推了进去,从阿哲轻柔的动作可以看出阿哲现在的心情是相当的不错。

    等待药效发挥作用的期间,阿哲走到了行李箱前,摸出了他替山庄老闆儿子准备的玩具。

    「唔......」从沉睡中醒来,山庄老闆的儿子缓缓的睁开眼睛。

    啪!还没等他完全睁开双眼,阿哲已经挥出一拳狠狠的砸在他的脸上。

    突如其来从脸上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山庄老闆的儿子又一次的闭上双眼。

    他试图伸手摀住伤处,不过他的双手早已被阿哲反绑在背后。

    啪!阿哲又是一拳挥出,直直的朝着老闆儿子的鼻梁而去。

    脸上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山庄老闆的儿子不自觉的流出了眼泪。

    浓重的血腥味充满了鼻腔之中,感受着脸上温热的泪水与鼻血,老闆儿子艰难的睁开了双眼。

    「睡得好吗?」阿哲一边摸着套在右手上的指虎,一边带着微笑向其问道。

    「干你娘!你这王八蛋对我做了什么?」脾气暴躁的老闆儿子一见到阿哲,便破口大骂道。

    「做什么?没有做什么,只不过是给你几拳提振一下你的精神罢了。」将指虎脱下,阿哲笑着回应道。

    「你最好现在就放开我,不然让boss或我爸知道,就有你好看!」山庄老闆的儿子威胁着阿哲道。

    见山庄老闆的儿子还没搞清楚状况,阿哲好心的指了指一旁,开口提醒道:「你说的是那个老头,还有那个被绑在椅子上的人吗?」

    闻言,山庄老闆的儿子连忙扭头看向阿哲所指的方向。

    一见到老人与自己的父亲、母亲还有厨师都被绑在椅子上生死不知,本就是靠着父辈护佑,本身并没有什么才能的老闆儿子,就如同浑身的力气都被人抽走一般,有些瘫软。

    「你、你想要做什么?」山庄老闆的儿子语气颤抖的问道。

    「做什么?这么明显了你还问我做什么?好吧,体谅你那愚蠢的脑袋,我就告诉你答案,我要杀你,这样你清楚了吗?」

    「你、你不能杀我,我爸不会放过你的。」

    看着眼前这个自大且愚蠢的傢伙,阿哲不禁感到有些可笑。

    「我都没打算放过你父亲了,你觉得我会怕他吗?」阿哲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好了,我等了三年才能完成现在的事情,我实在不想跟你再多说废话。你有三句话的时间,让我决定是不是要折磨你到死,或是乾净俐落的一刀了结你的性命。」阿哲语气平淡的说道。

    闻言,山庄老闆的儿子惊叫道:「这不都是死吗?」

    「一句话。」蹲在行李箱前,阿哲冷冷的说道。

    「放过我,我可以替你做任何事情,只要你放过我。」山庄老闆的儿子仍旧苦苦求饶着。

    「两句话,我不得不提醒你,你只剩下一句话的机会了,我是不可能放过你的唷。」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阿哲抬起头,笑着对山庄老闆的儿子说道。

    焦虑和对死亡的恐惧,让山庄老闆的儿子不知如何是好。

    他想求饶,不过阿哲又明确的告诉他,他死定了,这让他迟迟不敢说出第三句话。

    「怎么不说话了?还是你想珍惜这段最后的时间?好吧,我这个人其实很注重信誉的,你还有一句话的机会,再你说完之前我是不会动手的。」阿哲冷笑着朝他说道。

    不理会还在挣扎的山庄老闆的儿子,阿哲默默的做着准备工作。

    只见阿哲从行李箱里拿出了一件白色的婚纱,还有一把刨刀,一把用来从事木工的刨刀。

    「你......」一见阿哲拿出两个毫不搭嘎的东西,山庄老闆的儿子差点就把第三句话用掉了。

    「你想问我为什么拿这件婚纱出来吗?放心,就算你不问我也会告诉你的。」

    「还记得吗?三年前,死在你手上的那个女孩。早在三年前那次旅行之前我就已经把婚纱订好了,旅行结束后我们就打算先订婚的。」阿哲一脸温情的抚摸着婚纱,语气温暖的说道。

    「不过,事与愿违。我万万没想到,一趟旅行竟是天人永隔,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你。」阿哲话锋一转,语气冷冽的向着山庄老闆的儿子说道。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不会放过你了?你看,我这个人多么的有慈悲心,死也让你死得瞑目。」阿哲语气阴冷的说道。

    感受着从阿哲身上传来的满满恨意,山庄老闆的儿子不禁打了个寒颤。

    没有活下去的可能了,这傢伙已经疯了,他不可能放过我的。

    一念至此,山庄老闆的儿子已经失去了求生的念头,他现在所想的只是如何逃过阿哲的折磨。

    「干!你那小破婊子女朋友的奶子摸起来多爽你知道吗?哈哈哈!你摸过没有?没有摸过吧?我可是好好的揉了又揉,就差没上她了!还不谢谢我关照你女朋友?」山庄老闆的儿子语气癲狂的说道。

    「不得不说,这个激将法用的恰到好处,以你那个愚蠢脑袋能想出这种法子已经算是不错了,不过很可惜,这对我没有任何效用。」阿哲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淡淡的说道。

    「都给了你三句话的机会了,既然你没有办法打消我折磨你的念头,那么想必你也做好准备了吧?」阿哲笑着道。

    抚摸着手上的婚纱,阿哲自言自语的说道:「如果秀儿能穿上它,想必一定很美。」

    微微一笑,阿哲脱下了衣服,缓缓穿上了这件原本是替秀儿所准备的婚纱。

    看着一个大男人穿着婚纱,那是何等的怪异,不过阿哲却丝毫不觉得有任何怪异的地方。

    「你这个变态!一个大男人穿什么婚纱?妈的!」山庄老闆的儿子仍旧试图激怒阿哲,让阿哲一刀了结他。

    「变态吗?我喜欢这个称谓。」阿哲露出了一丝诡笑,拿起了刨刀缓缓走近。

    「你不要过来!不要!」

    「那么,游戏开始了。」伸手扯破山庄老闆儿子的衣服,阿哲将刨刀的刀锋贴在了他的右手臂上。

    感觉到皮肤上冰凉的刀锋,山庄老闆的儿子用力的挣扎了起来,然而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是徒劳无功。

    阿哲露出了一抹残酷的笑容,紧紧的将刨刀压住,然后全力向下一拉。

    「啊!」刺耳的尖叫声打破了山庄寧静的夜,站在门外的保鑣老吴冷不防的被惊了一下。

    「混小子,搞什么东西?」老吴碎碎念着。

    不远处的保鑣头子,听见尖叫声后只是轻轻的抬起头看了宴会厅的大门一眼,一与不发。

    宴会厅里,阿哲双手握着刨刀,刨刀上满是血跡,还有一层黏着血rou的皮肤。

    山庄老闆的儿子仍旧在哀号着,不过阿哲却毫不在意,继续着他的动作。

    一层一层,阿哲握着刨刀在他手臂上来回的滑动,碎rou沫与鲜血不停的喷洒而出,混杂着带着些许黄色的指防层与细胞液染湿了阿哲身上的婚纱。

    被鲜血染红的洁白婚纱显得异常妖艳,就如同一副绝美的画作一般,至少在阿哲眼中是如此。

    「舒服吗?」回答阿哲的是阵阵的哀号。

    「叫吧、叫吧。这声音真是悦耳呢。」阿哲一脸享受的说着。

    极度的疼痛让山庄老闆的儿子恨不得昏死过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精神却是如此清楚,清楚到他甚至能听见刨刀在他身上来回刮过的声音。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你没昏过去呢?你可要好好谢谢医生呢。」阿哲微笑着说道。

    随着阿哲的动作,山庄老闆的儿子已经失去了哀号的力气,而他手臂上的rou也已经所剩不多,阿哲甚至已经能看见那包裹在肌rou之中的洁白的骨头。

    阿哲停下了动作,拿起手上的刨刀在一旁的餐桌上敲了敲,将上头的rou沫甩掉。

    看着奄奄一息的老闆儿子,阿哲笑了,拿起刨刀朝着他裸露在外的骨头狠狠的敲了下去。

    屎尿齐飞,从骨头上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山庄老闆的儿子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肌rou,并且又一次的哀号了起来。

    「这就是人家所谓的痛入骨髓吗?看起来真的很痛呢,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没有好好珍惜那三句话的机会呢?」阿哲笑着问道。

    「杀、杀、杀了我。」山庄老闆的儿子气若游丝的说道。

    「别急,游戏才刚开始,不会这么快结束的。」阿哲露出了一抹残酷的笑容,淡淡的说道。

    诡异的摩擦声与时不时的哀号声,在阿哲的耳中构织成了一个绝妙的乐章。

    阿哲哼着小曲,手上的动作仍未停下。阿哲很享受,享受着这愉快的时光。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到眼前山庄老闆的儿子几乎只剩下一个骨架,阿哲这才回过神来。

    「真是的,什么时候死了呢?我都还没尽兴呢。」看着眼前已经毫无声息的老闆儿子,阿哲自言自语的说道。

    随手将手上的刨刀丢到宴会厅的角落,阿哲甩掉手上的rou沫与鲜血,转头向着那一直处于情绪低落的老人说道:「老头,这齣戏如何?」

    老人早已从阿哲的打击中清醒过来,虽然从头到尾一语不发,不过他早已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

    老人仍旧一言不发,只是瞇起了双眼,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