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混乱
『为什么你不自己下地狱就好了，还要拉我儿子跟你一起下地狱！为什么阿你—！为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廖修汎从梦中惊醒，冒了一身冷汗，他好久没做这种恶梦了，梦中慕白mama对他声嘶力竭的咒骂声…一直是他挥之不去的阴影。 他曾那么深爱着慕白，明明知道慕白是个异性恋者，明明知道慕白只是一时好奇而接近他，明明知道慕白不可能喜欢他…是爱让他变成了傻子，傻到愿意奉献自己的全部。 『不好意思，我跟你的游戏就到这里结束了。』带着冷淡微笑向他宣判的慕白，对他来说一直是个残忍的回忆。 「呵！游戏…」廖修汎轻摇着头，笑的无奈。是阿！对于才17岁的他们，这的确只是小孩子的恋爱游戏，只是只有他一个人沉溺其中。 那小祐呢？是好奇，还是酒精惹的祸？以致他不认得在他身下的是一个活脱脱的男人？明知道不该拉小祐下地狱的，却还是忍不住回应他。 廖修汎摸着自己还跳的狂乱的心脏，身体还残存着昨天被小祐碰过的记忆，唇、胸口、每一吋肌肤到现在都还在隐隐发烫着。 或许这是个意外，但能有这次已经让他很满足了：「我会好好记得昨晚的，小祐」他笑着。 ----- 『谢谢你，小祐，这是很美的回忆，我不会忘记的，下次…不要再把自己喝醉了，这会让我有机可趁的…』 躺在床上的吴祐之，张开眼望着饭店的天花板，其实lou还没走的时候，他早就醒了，他也没醉，他在做什么他都很清楚，酒，只不过是他借酒装疯的一个藉口罢了…。 从来没有这种感受，他疯狂陷入lou的嫵媚，每一句呼喊声都让他失去自我，深深的被他的诱惑着，沉寂的情感被点燃之后就像一发不可收拾的野火，他堕落了，身体的自然反应是骗不了自己的。 「对不起，lou…我骗了你…」对于lou毫无保留的回应他的热情，这让带点欺骗的吴祐之感到有些愧疚。 但，也许这是他能更亲近lou的一个方法吧！有这种想法的他是不是显得太恶劣了呢？ ------ 凌晨回到家里，其实也没睡几个小时就从梦中惊醒，让廖修汎根本就再也没有睡意睡下去，只好早早的7点就到公司报到，毕竟今天还得跟顏总去跟夏日公司谈有关下季生產线的问题，他还有些资料得再好好的重新确认一下才行。 「嗨！修汎，怎么早就到公司啊！」 正迎面而来向他打招呼的正是前几个小时才见面的小祐，看起来精神好像还挺不错的样子，正跟精神委靡的他还真是差很多。 「执行长早阿！」廖修汎也对吴祐之报以笑容，虽然这么早就碰面他是有点惊讶。 「你还好吧？怎么看起来很疲累的样子，是没睡好吗？」吴祐之记得lou离开的时候是差不多凌晨1点，难不成之后他都没睡？不然怎么会看起来像随时要倒下去一样？他那模样这倒是让吴祐之有些担心。 「哈—被执行长发现啦！昨晚跟情人玩太晚又做恶梦的关係啦！」廖修汎用着半开玩笑似的口吻说着。 「情…情人？」是吗？他们是情人吗？这答案让吴祐之有些讶异。 「开玩笑的啦！执行长…你不会当真了吧！」瞧小祐一脸吃惊的样子，害的廖修汎都觉得自己好像说了不得了的话。 「是…是吗…」 「是阿是阿！执行长，我先进去了，我还得把要去夏日的资料整理好，晚点要跟顏总去南部开会呢！」廖修汎轻挥着手告别后，就赶紧自个儿溜进办公室去，他可还没准备好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要跟小祐见面的呀！ 「…还真是希望你不是开玩笑，lou…」望着廖修汎离去的背影，吴祐之轻叹了一口气，面露有些失望的神情。 --------- 经过整顿后的一课，不管是新人还是旧人也都慢慢上了轨道，连那冥顽不灵的华奕纬都变的规矩起来，甚至有时客气到让廖修汎都快认不出来，更有种他皮囊里根本是装着另外一个人灵魂的错觉。 「课长，这些资料我都汇整差不多了，您再看一下吧！」 「好…谢谢你…」望着华奕纬毕恭毕敬后离去的背影，廖修汎真是好不习惯，尤其每次两人在交谈时都让他觉得很不自在，他不晓得究竟华奕纬是真心悔悟了还是假象服从，这实在是前后相差太大了。 「最近夏日下的单好大，难不成是在跟鸿燁拚场…」就廖修汎耳闻，鸿燁是夏日的前副理出走后所开的公司，才几年的光景已经快把夏日给拚过去了，最近两间斗争的很厉害，身为下游公司在台湾一向又是稳扎稳打的樺阳自然就是受惠不少：「奇怪？怎么到现在还没看到王俞沅？」看着夏日的订单才突然让他想到昨天那个对他乱发脾气的毛躁小子。 「美香，王俞沅来了吗？」廖修汎拨了通电话对着办公室外的美香询问情况：「什么！还没？这样子阿…好…谢谢」手握着话筒，他疑惑极了：『难不成王俞沅会因为闹脾气而不来上班？』不可能！就他对王俞沅的认识，虽然脾气有时很拗，但还不至于是那么不负责任的人…。 「算了…时间也快来不及了…」廖修汎看着手錶，时间也快到跟顏总约定要去夏日谈合约的事情，他实在没时间再去管王俞沅到底为什么没来上班了，拿起公事包就往办公室外走去，至少等他把这件事办好后再来好好处理这个小子的问题，要是那小子真敢翘班他绝对不会轻饶。 ------------- 「呼—」离开执行长的办公室，王俞沅轻叹了口气，他终于是把事情办好了，虽然很不情愿面对吴祐之，他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你好好休息吧！我已经帮你跟执行长请假了…你再勉强过来我会把你绑回去的！听到了没…」 要不是他昨晚犯糊涂，把气全都出在顏总的身上，一点都不懂得惜香怜玉，才会害得顏总到现在还无法起身，就算勉强想要起来，他也绝对不允许！ -------- 所以说，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廖修汎都还来不及步出一课的门外，就看见刚开门正要进入一课的小祐还有板着一张脸的王俞沅，他还来不及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就被告知夏日的会议要由执行长代替顏总跟他一同前往。能跟小祐在一起，他当然开心，只是他还有没做好心理准备，因为现在是白天，他是廖修汎，不是lou啊！ 「你…还好吗？修汎…」看着坐在旁边不发一语，如坐针毡的lou，不免让吴祐之有些担心：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太疲累了。 「很…很好啊！执行长。」廖修汎拖了拖眼镜，露出看似自信的笑容，没一会随即避开吴祐之那关爱的眼神转往车窗外望去：「今天…天气好像还挺不错的喔！，喔—太阳露脸了耶！」他有些惊喜。 「是阿！」吴祐之嘴角轻轻上扬，难得可以在白天跟lou相处，他真的是很高兴，心情就像现在的阳光一样，灿烂而明亮。 虽然白天的lou比起晚上，对他多了份戒心，当然会这样是因为lou还不晓得他已经知道他真实身分的事，既然lou有意不让他知道，那他就不会特意去搓破了。 「看样子，我们今天的合约会签得很顺利吧！」被耀眼的阳光感染，廖修汎紧绷的心也渐渐放松下来，他露出难得的笑容回过头看着吴祐之。 「那是当然的啊！」吴祐之轻点着头附和，看那露出孩子般笑容的lou让他觉得天真得好可爱。 太阳公公总算是摆脱了云小姐几天的纠缠探出头来，这似乎意味着将有什么好事情在等着他们似的，廖修汎不免开始有些期待这次跟小祐的南部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