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他棕红瞳的眼眸闪过一丝诧异,虎杖悠仁其实并不打算告诉日向凉太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他知道自己幼驯染的脾气,虽然看起来柔软乖巧,但是其实性格很执拗。

    如果让他知道自己被那个咒术界判了死刑,他绝对会像一座小火山一样爆发的。

    而虎杖悠仁其实并不想让他参与到那个过于危险的世界当中,他从五条悟的口中也知道了一点关于咒术师的消息,像自己这样能够吞下咒物还能保持清醒,甚至借此拥有咒力能够看到咒灵的人,只有他一个。

    天生就拥有咒力才能的人从一出生就能够看到咒灵,他们眼中的世界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

    虎杖悠仁决定踏上的这一条路孤单而又危险,他不愿意让日向凉太同样一无所知地踏入这个世界。

    但是现在明显不太对劲,虎杖悠仁看着抱着胸站了起来,看起来格外有威慑力的日向凉太。

    这样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加上刚才说的话,这绝对是知道了些什么。

    他摇晃了两下自己的脑袋,柔软的粉色发丝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着。虎杖悠仁刚才收拾东西的时候随手拿了一个硬纸板垫上之后坐在了地面上。

    现在他看着抱胸站立,神情明显不太对劲的日向凉太换了一个姿势,他手乖巧地放在膝盖之上,脊背挺直,锻炼有度的身体隐隐在卫衣之下显现出来。

    棕红色的眼眸中带着一点不可置信的神色,看过来的视线澄澈又认真。

    日向凉太捂住了自己的脸,用行动表明自己这一次不会因为他的那种纯真狗狗眼攻势而败下阵来。

    他冷酷地哼笑了一声之后,学着电视剧里面经常说的那样,“现在是我问你答时间。”

    虎杖悠仁沉默了一小会之后说道:“现场的情况确实差不多。”

    日向凉太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他湛蓝色的眼眸睁大,看起来的视线越发恨铁不成钢。

    悠仁,之前我们一起看过的普法节目是喂狗吃了吗?

    他现在恨不得扑过去大力摇晃着坐在地面上的虎杖悠仁大声在他耳朵边说,你怎么会上这种当啊,现在可是连乡下的老太太都不会被这种骗人的鬼话轻易上当。

    日向凉太的眼神越来越悲愤,而且把袖子捋了上去,看上去就是马上要去痛揍某人的模样。

    虎杖悠仁的心里面越发没底,他试图猜测日向凉太究竟知晓到什么程度,但是实际上他一点也看不出来。

    日向凉太魔鬼一般的询问没有停止:“让我猜猜,是不是那个人说你马上就要死了,而且表演了鬼上身...”

    他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虎杖悠仁“噌”地一下站起来,他的速度极快,站起来的时候甚至不小心磕碰到了地面上展开的行李箱。

    箱子发出一声巨响,听着这句话极其密集的信息,虎杖悠仁脑子像是烟花一样炸开了,他也是刚知道自己被咒术界判了死刑,而且昨晚刚被两面宿傩上身。

    情绪的剧烈波动之下,让他忽略了日向凉太话里面不对劲,他神色越发震惊地说道:“你全部都知道了?”

    日向凉太看到他这副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咬字异常清晰地说道:“我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他的声音落地有声,日向凉太甚至气的胸口开始大幅度的起伏,他湛蓝色的眼眸直直地看向了虎杖悠仁。

    直截了当地问道:“你知道那种学校代表着什么吗?”

    虎杖悠仁有些怔愣,他还真的不了解那个学校,一时间他忍不住问道:“凉太,你知道那个学校是什么样子的?”

    说到最后的时候他甚至语气带上了几分漂浮,理智上告诉他凉太从未接触到那个世界,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但是从刚才开始日向凉太精准地说中了每一件事。

    甚至现在虎杖悠仁怀疑昨天晚上的时候是不是凉太也来学校看到了全过程,因为他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

    原本虎杖悠仁还想着瞒着他,但是他们见面才不到半天,自己经历的事情就被凉太完全摸透了。

    看到他这样不确定的样子,日向凉太的怒火再一次窜高,合着你小子压根就不了解那个学校,还直愣愣地想要转过去。

    他冷声说道:“我是不了解那个学校,可我太知道这种地方会是什么样子的了!”

    日向凉太回想着之前在网上看到过的那些不正当组织的窝点,和警方详细讲解的内部的运作。

    他的语气越发冰冷起来,说出话仿佛都带着慢慢的冰碴子一样,“先是随便找个由头把你骗过去,然后等到你过去之后给你安排做不完的任务。”

    日向凉太继续冷笑,说出来的话像是机关枪一样根本就停不下来。

    “等你到那里之后,发现一切都超出自己的想象。我敢打赌连招生细则都没有公布的学校绝对烂的要命。”

    虎杖悠仁举起手,颇为可怜地弱弱说道:“其实我感觉不会是那样的。”

    “不会是那样,哈,不会是那样。”日向凉太用着既冰冷又嘲讽的语气重复两遍虎杖悠仁的话。

    “我猜你进去之后就发现你的同期生少的可怜。”他用极其夸张的语调说道:“等到你开始惊讶的时候,你会发现远不止如此,因为整所学校的人都少的可怜。”

    虎杖悠仁再一次坚定地举起了手,他问道:“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