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等到结束了今天的训练,日向凉太在房间里面拿出了被自己体温捂热的小圆镜,水银般的镜面光洁,日向凉太指尖轻轻地触及到镜面。

    墨绿色的咒力如同水流一般瞬间覆盖满了镜面,房间内一片安静,只有熟悉的性感声音响起:“夜安,伟大的魔女殿下。”

    比起之前刚开始的生涩,现在日向凉太面对镜子说话已经相当熟练了。

    他轻声回应道:“夜安,魔镜小姐。”

    日向凉太看着镜子神情严肃地说道:“我要开始今日的占卜。”

    金色的魔法阵逐渐浮现在镜面上,金光闪耀,看起来格外的华丽非凡。

    他看着镜面之上的魔法阵,一字一句说出了自己下午早就预想好的问题,既不会涉及太过深奥的谜题让自己付出过大的代价,也能够稍稍触及到悠仁本身,让他有个大致的方向。

    少年人声线认真,在安静的室内,一字一句地说道:“为什么虎杖悠仁被受rou之后依旧能够维持自己的意识。”

    这个问句是日向凉太经过仔细考量之后的结果,五条老师曾说过悠仁这样的例子简直就是千年难得一见,从未被记载过的特殊。

    所以如果能够弄清楚悠仁身上的特殊具体是什么,就可以让他绝对占据身体的主位,即使不能够通过这份特殊去除体内的手指,也能够拖延更长的时间。

    在问完之后,日向凉太湛蓝色的眼眸一眨也不眨的注视着镜面,银色光亮的小圆镜之上,没有像是之前一样,浮现出来解释的文字。

    金色的魔法阵颜色逐渐加深,光芒越来越深,到最后甚至到了刺眼的程度。

    于此同时,日向凉太感觉到身体里面的咒力瞬间被抽取出来,被强有力的被掠夺到了镜中的魔法阵之上,为灿金色的魔法阵再添一抹光亮。

    咒力就像是他身体中的血液一样,平时感觉不到太大的存在感,但是当它被硬生生地抽取之时,那感觉是如此的鲜明。

    日向凉太湛蓝色的眼眸逐渐涣散,他的面容越发苍白,额头上有细密的汗液流下,滴到眼睛之后带来几分刺痛感,他手中捧着镜子,整个人无力地跪倒在地面之上。

    不对劲,他挣扎着想要断掉咒力的供应,但是此刻镜子如同一台不止变通的机器,僵硬而又冷漠地抽取着答案的代价。

    日向凉太控制不住地大口大口喘息,在咒力大量流失之后他居然感觉到了几分窒息一般的痛苦,好像他是一只汁水丰满的橙子,被无形的大手强硬有力地榨干了每一滴汁液。

    在极度不适之下,日向凉太艰难维持住自己的思维,他在心里面暗骂了一声,该死,这个问题难道是触及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了吗?

    占卜从来没有从他的身上抽取如此大的代价,他跪倒在地面之上,头颅无力垂落。

    此刻他甚至感觉自己身上那些潜藏在身体最深处的咒力已经被压榨地一滴不剩,在咒力被抽取完之后,镜子上的金色魔法阵极其漂亮地闪着光芒。

    但是丝毫没有浮现答案的预兆,在极端痛苦之中日向凉太有一种将近堪破的明悟。

    还不够,他付出的代价还不够。

    作为支付这个谜题的答案还不够,日向凉太咬着自己的舌尖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他手臂颤颤巍巍地举起小圆镜贴进有些涣散的蓝色眼眸。

    既然已经付出这么多东西了,那么这个答案他一定要看到,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多么复杂隐秘的谜题需要他付出如此多的代价。

    咒力已经彻底吸干了,日向凉太敏锐地感受到土豆依旧好好的存在,他脑子里面像素小游戏的画面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所以说抽取代价不能够收回他已经放在土豆身上的那部分,也不能够直接取消土豆的存在换成咒力抵押。

    日向凉太此刻精神有些恍惚了,他尽力让脑子转起来以保持最基本的清醒,让自己不要在被收取如此多代价之后,还来不及看答案一眼就昏过去。

    所以土豆那边和镜子这里互不干涉。

    “噗。”日向凉太跪倒在地面之上吐出了一口血,他的大脑此刻嗡嗡地响着,耳边传来了幻听一般的水流声。

    他手中紧紧握着小圆镜,心里面的骂声停不下来,这鬼东西抽完他的咒力开始抽别的东西了。

    身体里面温暖的液体逐渐流失,此刻日向凉太全身上下苍白到了可怕的程度,他恍惚中想道:啊,收取完咒力之后开始收取的血液作为代价了啊。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魔法阵终于停止了用无止休的发亮,文字的颜色逐渐加深,变成了像是融化的黄金一般的美丽金色。

    【他是被制造出来的特殊容器】

    在那一刻,唯有一个念头清晰地出现在日向凉太缺血的大脑之上——真的挖到不得了的消息了。

    在他刚倒下不久,虎杖悠仁敲了两下门之后推门而入,他的声音带着一点轻松的笑意:“凉太,晚上一起去食堂吃饭吧,因为土豆学长很喜欢吃土豆饭的缘故,食堂阿姨那边能够做出来很好吃的土豆泥拌饭,我记得你也很喜欢——”

    少年人带着笑意的轻松声音在嗅到空气中的血腥味时戛然而止,虎杖悠仁棕红色的眼眸瞬间睁大,他猛然看向了血腥味存在的地方。

    只见地面上有一小摊粘稠的鲜血,日向凉太身体不自然蜷缩着倒在冰凉的地面之上,身体裸露的皮肤苍白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