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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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缠的指一点点松开,章圆礼道:“你别走……” 徐偈深吸一口气,来到门边。 章圆礼将自己卷进被中,蹭着,哭着,一声一声,长长短短,高高低低,都是“徐偈。” 那一声声钻进徐偈耳中,击进他的心里,他蓦地握上窗沿,手背青筋暴起,骨节泛白,呼吸声声粗重,额头布满细汗。 良久,浓的化不开的梅香才渐渐稀薄,章圆礼声音减弱,不知又过多久,再无声响。 徐偈这才一松窗棂,长吐出一口气,重新回到床边。 章圆礼已裹着被子,睡着了。 发梢都已湿透。 坤泽信期浅眠,他睡着不易,徐偈不敢碰他,只替他解了厚被,取来一床薄衾搭在他身上。 他在窗下留了到缝,披上自己的衣物,推门而出。 章圆礼是被小镇的处处鸟啼吵醒的。 睁开眼,夏日清晨的风,和温温柔柔的晨曦,顺着徐偈微启的窗轩溜了进来。 章圆礼伸了个懒腰,在被子里蹭了蹭,刚坐起身,动作一顿。 昨晚的记忆霎时钻进了脑中。 章圆礼轰得烧红了脸,俊秀的脸皱成一团,他猛地一砸被衾,太!丢!人!了!自己怎么能那样! 章圆礼砰地一声倒回床上,没脸见人了!他万念俱灰地想。 章圆礼直挺挺躺了半晌,越想越羞愤,越想越气恼,实在无处排遣,就干脆一股脑算到了徐偈头上。 他不要见徐偈了! 他刷得掀被下了床,蹦到桌前,铺纸研墨写了张条,上书九个大字:登徒子徐偈禁止入内 而后在背面抹了点药膏,蹦到门边,打开门,糊了上去。 贴上条,想到自己不用面对徐偈,章圆礼心情陡然一轻,翻出徐偈留下的清心丹丢到嘴里,重新蹦回了床上。 当徐偈端着粥来到章圆礼门前,正见那没贴紧的封条迎风飘扬。 徐偈揭下来一看,登时哭笑不得。他想了片刻,将粥搁在窗边,自己折身回了屋。 不多时,一个信笺顺着微启的窗,飞到了章圆礼的床上。 章圆礼吓了一条,抽出一看,竟是张浣花笺纸,以簪花小楷,细细密密写了数行。 与卿卿圆礼书 章圆礼打了个寒颤。 思卿一夜,凉枕难眠,恨明月不寄,苦清风无辞。伫立至晓,惆怅盈怀,幸得卿书,稍慰相思。念相思非一处,闲愁两地生,忧卿思苦,赠清粥一碗,并切切真心,待于窗下,以期卿顾。凭忧怀以度日,守憔悴而别居,念枕孤添衾冷,苦只影伴宵寒。忧思难耐,寄书相询,离情甚销魂,小会是何期? 最后还落了个款,板板正正写了三个字,登徒子。 章圆礼满脸通红地把信置到床上,瞠目道:“这个浑人真称职得当起了登徒子!” 于是他重新下榻执笔,在门外又添了一个封条:王八蛋莫写酸文 徐偈看完一笑,一日三餐,酸诗不断,却当真守约,不入大门半步。 章圆礼也乐得他这样。 对于未经情事的坤泽,只要信期不与乾元共处,便相对平缓,辅以丹药,情热时,蹭蹭被子便足以慰藉。 往常章圆礼都是这么度过的。 这次自然也不愿徐偈扰他欢愉。 窗前有徐偈递送不断的零嘴小食,章圆礼足不出户,自在地穿着小衣在床上磨来蹭去,舒服得脸蛋通红,别提有多惬意了。 可还有一事需要解决。 夏日多汗,章圆礼想沐浴了。 于是第三日,他丢了个纸团在窗外,让他找人伺候自己沐浴。 幸得老板娘的弟弟是个坤泽,今日正好探望亲姐,徐偈连忙央他帮忙。 老板娘的弟弟推着浴桶进了屋,一见章圆礼,就笑道:“好俊秀的小公子。” 信期的坤泽敏感,不需多言,章圆礼便知他也是个坤泽,笑嘻嘻道:“辛苦哥哥啦。” “我姓赵,单名一个彰字,你喊我彰哥便是。” 章圆礼帮着一并搬进盆,赵彰就去给他提水,待兑好水,章圆礼叫赵彰扶着高高兴兴脱了衣服钻了进去。 章圆礼趴在浴桶上,叫水蒸着,叫赵彰不轻不重地揉搓着,那情热又朦朦胧胧起了势。 “小公子的信期到了?”赵彰摸了摸他红扑扑的脸,边撩水边问。 “嗯……”章圆礼迷迷糊糊地回答。 “央我进来的那个俊哥儿是你什么人?” “就……朋友。” “情郎?” 章圆礼不好意思地瞄了赵彰一眼。 赵彰忍不住笑:“即是情郎,何不叫他替你解个馋?” “解……馋?” 赵彰在章圆礼颈后的腺体一按,“瞧你这馋的。” 章圆礼连忙钻进水里,仅留个脑袋露在外面,“那不行,我们还没成亲呢。” 赵彰咋舌道:“小公子还未经人事呢?” 章圆礼红了脸,支支吾吾地不敢接话。 赵彰笑了,“好嫩的弟弟,你莫害臊,我且问你,你们何时成亲? “快……了吧?” 赵彰取来沐巾和浴巾,“既快了,我教你点东西,来,先出来。 章圆礼裹好浴巾,叫赵彰扶着,回到了床上。 赵彰上下一扫,“小公子好玲珑的身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