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5 不一样的公主
棘泽津渡,返回淮中城的舟船再次路过长葛,这一次有点不同,吴国王命猛男江阴子并没有在船队中。 “可恨!卫国贱人!” 抬手一巴掌拍在案几上,嬴莹非常的恼火,一听说李解跑去林找卫国公主,她就妒火烈烈,怒火熊熊,恨不得将卫国的小婊砸剁成rou泥。 “好了好了,何必动怒。” 女嫱恬然一笑,递给嬴莹一杯蜂蜜水,温热刚刚好,不烫也不凉。 “吾命子车氏搜寻月余,竟是寻不得此卫国贱人。何曾有这般巧合之事,夫君离开新郑,她便露了行踪?” 咬牙切齿,每个字都像是要从牙齿缝中蹦出来的,嬴莹是真的恨。 她当初想得还挺好,把卫国公主拉拢过来,到时候让陈国的两条蛇精好看! 现在看来,还不如早早地下定决心,把卫国小婊砸给做了! 一劳永逸! “呵……” 女嫱没办法应付夜月公主,这些高大上的女子,思考模式跟她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 在女嫱看来,能跟老公啪啪啪就行了,再生一男半女,下半辈子,够本。 比美旦是不足,比那些个宫婢,不是强了很多? 不过转念一想,女嫱也明白,这些个公主,到底跟她不一样,还有一大家子要养活,不知道多少人指着公主混口饭吃呢。 “唉……吾顺流直下,还要‘淹死’一回,相较卫国贱人,当真是……” 说到这个,嬴莹还觉得有点委屈,自己的牺牲,真是太大了。 自己,真是太难了! “呵呵……” 女嫱都不知道该怎么答话,和这些心眼儿多如蜂窝煤的公主们相处,还是跟女兵们扎堆简单。 训练虽然枯燥,但是简单。 训练虽然枯燥,但不扎心。 训练虽然枯燥,但不烧脑。 宫斗什么的,果然不适合自己啊。 女嫱想着当初还在芙蓉、云亭之间打工的时候,能混个几十匹布,那就不错了。美旦一跟她说她老公挺能干的,出手爽快大方,她就自己卷起铺盖跑去白沙做小妾了,哪儿需要思考那么多啊。 真累。 “卫女子素来以聪慧闻名,公父还曾想以卫女子配诸健,可恨当年公父不曾坚决!” “……” 跟嬴莹相处熟悉了,女嫱也知道嬴莹有个哥哥叫诸健,战斗力特别强,号称秦国小勾陈。 只是没想到嬴莹这么暴躁,怒起来连自己哥哥都是直呼其名。 “阿解喜好绝色,倘若阿解喜欢,便是嫁入秦国,千里万里,只怕也要追回来。” “……” 听女嫱这么一说,嬴莹突然觉得很庆幸。 虽说自己的哥哥其实挺能打的,不过公子诸健几斤几两,嬴莹不比外人清楚? 而自己老公什么水平……嬴莹觉得就老公那“龙神之力”,定能把老秦人吓得学习楚国说唱乐。 “唉……说起来,此次夫君若是掳走卫女子,只怕卫国定是要记恨。” 嬴莹有些担忧,老公好色不算什么,但好色到这种地步,实在是难以想象。 不管不顾的,带着一点点人马,就去抢人,万一中了别人的埋伏,万一被人包围,这岂不是身陷险境? 而且诸夏之国,多得是智谋超绝之辈,硬要是算计李解,纵使三头六臂,也扛不住对方人多啊。 想着想着,嬴莹又开始为老公担忧起来,一把攥住女嫱的手:“已经前去林数日,怎不见人通禀?” “呵……” 见这个秦国公主这副模样,女嫱也是哭笑不得,只好拍着她的手背,安抚道,“阿解行军之时,多走密函,舟船人多眼杂,至多差遣单向斥候。安心便是,当年阿解率百人众,持石斧、披竹甲,便敢争锋二千人大部。” 语气自豪的女嫱说起往事时,眼眸都是放着光:“如今鳄人骁勇,以一当百,纵使有人算计阿解,随万人众,不当阿解一人之敌。” “天下纷争,列国征战,唯夫君可称万人敌!” 被女嫱感染之后,嬴莹也是骄傲起来,拥着女嫱好一会儿,又侧首在女嫱怀中,一脸的兴奋:“终有一日,吾必回咸阳,再临渭水。” 见嬴莹恢复了往日的风采,女嫱也是笑得阳光灿烂,搂着嬴莹,轻轻地拍打安抚着。 …… 林邑,据说是晋国大夫住过的豪宅内,李专员正在撸串。 削尖的木头签子扎着成片的大块骨rou,腌渍好的rou串,炭火上炙烤,不多时就有香味出来。 倒春寒又下了一场小雪,林大夫林盖让人送来了一些粮食,又清空了据说是晋国大夫住过豪宅周围的民宅,让鳄人有了驻扎之地。 之所以这么爽快识相,倒是跟林大夫怂了怕了无关,纯粹是鳄人的军纪之好,让林盖不由得决定这么做。 别说是林大夫,连林邑的小门小户,都是主动送来粮食布匹,附近几个国家的商人,更是捐献了不少奴隶还有物资,像牛羊猪狗之类,加起来也有七八百头。 多是不多,但也不算少。 因为鳄人的军纪,林邑这小小的地方,倒是都忘了之前吴国禽兽打过来的恐惧。 城内知道卫国公主在此的人家很少,只有少数林邑郑国官员高层,才知道卫国公主就居住在据说是晋国大夫住过的豪宅中。 此刻,李某人堂而皇之地拿走了这栋豪宅的所有权,林邑上下也没有谁放个屁,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要是吴国王命猛男江阴子愿意,他还不是想抢劫谁就抢劫谁? 但他抢了吗?没有! 除了许国的那些智障。 李专员自顾自撸串的时候,在一旁捧酒伺候的,是魏氏的“昭娘”,这个高学历高出身的魏氏女子,此刻表情淡然,但李专员很清楚,这不是什么冷傲冰霜,而是一张死妈脸。 同样还有一张死妈脸的,是另外一边双手交叠在身前,一副古井不波的卫国公主。 “河北双璧?呵呵。” 李专员手持金杯,一边撸串,一边伸出了金杯,“昭娘”面无表情,在金杯中倒了一些酒。 酒是浑浊的,确切地说是白浊的酒液,并非是老白酒,而是甜酒,醪糟过滤之后的甜酒。 “老子让你们欣赏欣赏美景,你们也不说吟诗作赋助助兴,摆出一副死了丈夫的表情,这让我很受伤啊。” 其实李专员没看魏昭娘和卫国公主,他现在其实在琢磨一个问题,昨天有个cao着姑苏口音的卫国人,跑过来说是老熟人,要送一封信。 李专员就让人把信呈了上来,结果一看信纸,李专员就认出来,这是当初他上贡给老妖怪的最早批次白纸。 这一批次的白纸,颜色有点像上火的隔夜尿,很好辨认。 而这批次的白纸……或者说黄纸吧,手中有存货的人不多。 姑苏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离开姑苏,李专员寻思着只有一个人手中还有。 两个死妈脸的美人没有答话,她们眼神很淡然,内心有没有更淡然,李专员也不知道。 不过他也随意的很,一边撸串一边喃喃道:“这老东西还活着?卧槽老子还以为已经偷偷嗝屁了呢。这猫在卫国,是想干啥?” 提到了卫国,饶是口音很重,卫国公主还是听清楚了,当下身子微微前倾,注目着李解。 她动作幅度不大,但还是引起了李解的察觉,就见李专员歪过头,咧嘴一笑:“哎哟,妞挺爱国啊,爷就是随口提到了卫国,你就这么激动?” “……” 卫国公主不说话,双手交叠,屈身行了一礼:“君囚禁卫国公主,此乃……” “嗳嗳嗳,打住打住打住。” 转动着炭火上的烤串,刷了点油,撒了点作料盐巴,李专员笑得很开心,“我囚禁的公主好几个,也没见谁有意见啊。” 噗! 原本一张死妈脸的魏昭娘,顿时满脸通红低下了头。 李专员见状,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指了指魏昭娘,又扭头看着卫国公主:“妞给大爷乐一个?” 卫国公主脸色更是变得冷若冰霜,原本就是死妈脸,现在毫无疑问是死全家脸,第一个死的就是老公。 “妞不乐?” 李解抄起一根rou串,张嘴咬了一口,嘎吱嘎吱嚼了一通,吞咽下去之后,这才冲卫国公主咧嘴一笑,“大爷给妞乐一个。嘿,茄子!” 看着李解那张可笑到极点的脸,卫国公主心头泛起一团剧烈的怒火,她猛地起身,踏足而出,抓起烤串旁的一把小餐刀,然后向着李解,尽力一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