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举文男主对照组 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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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松眼帘低垂,唇线平直,手上不停动作着。 木勺与铁锅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二哥?” 韩松抬眸。 韩榆眼神紧锁着他:“你方才,是不是笑了?” 韩松递给他一个“ 你在想什么”的眼神:“不曾,你莫不是听错了。” 韩榆轻唔一声,信以为真。 男主本就是淡漠高岭之花的人设,可不是随随便便就笑的。 韩榆越想越觉得如此,又坐了回去。 刚拾起火叉,又听韩松说:“午后来取对联。” 韩榆立刻将狐疑抛诸脑后,眼眸弯弯地应好。 ...... 午时一过,韩榆掐着点去西南屋,拿到心心念念的对联。 韩松的字迹一如他的人,金钩铁画,锋芒毕露。 上联:冬去山川齐秀丽 下联:喜来桃里共芬芳【1】 韩榆见了欢喜,对韩松好一番夸,抱着对联去找韩宏晔,让他贴到西北屋的门上。 韩宏晔自是无有不应,用浆糊把对联贴到门上。 韩榆用手摁平对联下的小气泡,抱着笔墨书本去找韩松:“上午练了字,下午该识字了。” 韩松放下书本,开始教学。 一下午转瞬即逝,很快到了晚上。 因为韩发和齐大妮接连受伤,还在除夕这样的大日子,颇有些流年不利的意思,年夜饭并未上桌,老两口在正屋解决了。 长辈不在,大家自在不少,有说有笑地吃完年夜饭,又围着炭盆团团坐下,准备守岁。 韩家的十个孩子分成两个阵营,大房二房的孩子剥花生嗑瓜子,谈笑风生好不快活。 三房的孩子眼馋得紧,却又融入不进去,只能和黄秀兰干巴巴坐着。 黄秀兰看着咬耳朵说小话的两个妯娌,揉了揉发闷刺痛胸 口,感觉自己被孤立了。 可谁让她最得齐大妮喜欢,两人时常一条心。 往日里有齐大妮和她一起守岁,这回齐大妮伤了腰动弹不得,只能孤零零一人。 亲人相伴,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转眼到了下半夜,韩榆面前堆了小山一样的花生壳瓜子壳,眼皮也开始打跌。 萧水容见状,赶他回屋先睡。 韩榆委实熬不住了,也不强撑,打着哈欠同兄长jiejie们道一声新年好,软手软脚地回屋睡下。 韩宏晔一早就烧了炕,韩榆躺在炕上,浑身暖洋洋的。 含笑翻了个身,这是他过的第一个除夕。 平淡,却温馨。 仰面打了个哈欠,口中呢喃:“明日还要拜年,可有的累......嘶——什么东西?” 韩榆在被子里一阵摸索,摸出硌人的东西。 是个巴掌大小的荷包。 韩榆打开荷包,里面是两个铜板。 莫名的,韩榆脑中浮现“压岁钱”三个字。 韩榆攥着铜板,一时间心如鼓擂。 若真若此,那可太棒了! 韩榆满心欢愉地把铜板藏进内袋,紧贴胸口的位置,在炕上翻了好几个滚。 韩榆知道,将来他会和家人一同度过很多个这样的除夕。 但唯独今年的除夕,他会终身铭记。 第22章 韩榆一夜酣梦,翌日在嘹亮的公鸡打鸣声中醒来。 爹娘皆不在屋内,只韩兰芸顶着一头鸡窝似的乱发倚在炕上,泪眼汪汪打着哈欠。 她手里同样捏着两枚铜板,这让韩榆更确定是压岁钱。 觉察到韩榆的目光,韩兰芸扭过头来:“榆哥儿,新年好呀~” 韩榆揉揉眼睛,回了句新年好,又问:“爹娘还有jiejie呢?” “今年爷奶不便出去拜年祭祖,就把差事交给大伯了,爹娘他们过去搭把手。” 韩兰芸哈了口气,故意把冰凉的手指头贴上幼弟颈侧,冻得韩榆一个激灵,哧溜滑进被窝里,只能看到一抹乌黑发顶。 “四姐!” 语气不乏恼意,逗得韩兰芸捂着肚皮躺倒,哈哈大笑。 韩榆算是发现了,大姐二姐三姐都是极其温柔的性子,便是有几分狡黠,也是锦上添花。 唯独韩兰芸这个四姐,歪主意一大堆,还是个皮猴儿,最爱欺负他。 当然,也数她脑子最机灵。 韩榆忿忿想着,冒出个脑袋:“那咱们也别睡了,趁早拜完年,回来我还要向二哥讨教问题呢。” 韩兰芸捏了把韩榆的脸,力道轻飘飘的:“榆哥儿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读书,可还记得咱们几个jiejie?” 韩榆一本正经地回答:“读书重要,jiejie也很重要。” 只有好好读书,将来有出息,他才有能力护住爹娘jiejie。 光靠男主是没用的, 还得自己立起来。 韩兰芸得了答案,心满意足,也不再胡搅蛮缠:“外边儿雪化了大半,风大地滑,娘让我盯着你多穿两件。” 这样一来,即便摔到了也不会太痛。 韩榆试图反抗:“走家窜户的,不会冷到哪里去。” 韩兰芸不听,意有所指道:“反正你不许偷偷把衣裳藏起来。” 对上四姐揶揄的眼神,韩榆面上一热:“还不是因为穿得太多,练字时举得胳膊酸。” 只怪他上次不够谨慎,衣裳没藏好,轻易就叫人发现了。 但他还是乖乖听话,穿了一层又一层,把自己裹成一个球。 院子里,苗翠云和萧水容在准备年礼。 韩家早年是逃荒到桃花村的,经过几代人的繁衍,在韩发他爹那一代就成了桃花村第二大姓氏。 当年韩发他爹替人走镖,途中发了一笔横财,回来后张罗着盖了现在的韩家小院不说,还一口气购置了近三十亩田地。 他老人家离世后,韩发不是个能吃苦的,便将大部分田地租赁出去,只留十亩自家耕种。 每年的租金加上地里的产出,农闲时韩宏昊韩宏晔还会出去做工,笼统算下来,村里十之八.九的人家比不上韩家。 韩家吃喝不愁,韩发又极好面子,年礼上自然不能被其他人家比了去。 光是给两位老叔公的年礼,就有两斤腊rou,二十个鸡蛋,并白菜、萝卜等蔬菜若干。 韩榆穿好衣裳出来,就听齐大妮在正屋里远 程指挥,把他娘和大伯娘使唤得团团转。 作为晚辈,韩榆不好明目张胆地跟长辈对着干,只能跑前跑后地帮忙拿东西。 苗翠云把腊rou塞进竹篮里,笑眯眯地说:“哦呦,榆哥儿可真懂事。” 萧水容见韩榆跑得满头汗,难免心疼:“榆哥儿快歇歇,娘快弄好了,别累着。” 韩榆应好,去西南屋和韩松一块儿背书。 临吃饭前,韩榆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枚铜板:“二哥,呐——” 韩松看向铜板,不明所以。 韩榆解释说:“押岁钱,我给二哥的。” 韩松:“......韩榆。” 韩榆眼眸眨动:“嗯?” 韩松手指捏紧书页,沉声道:“你还未满四岁,如何能给我押岁钱?” 韩榆张嘴就来:“因为我喜欢二哥啊。” 韩松瞧着他理直气壮的模样,一时哽住。 喜欢...... 这话可以随便说的吗? 当真是天真烂漫,童言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