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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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度震惊中,宝嫣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不可置信地望着长着和她夫婿一模一样的面孔,“你,你是谁?” 她退不了后。 后面没路了,她被那道突然闯入到她房里的身影吓得绊住脚,栽倒在地上。 她的脸好小,巴掌大,他一掌就能盖住了。 在被陆道莲碰到脸,误以为他要打自己的时候,宝嫣害怕地闭眼。 嘴皮被人摸了下,还没来得及感觉到羞耻。 然后她就被拽起来,按住坐到了这个陌生僧人的大腿上,“你不用在意我到底是谁,你只要知道,今夜我才是能叫你快活的人。” “若你实在想叫,那就尊称我一声‘兄长’。檀越听清了吗?” 第26章 宝嫣规规矩矩活了十六年,形形色色的人不见多少,却是知道,这世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什么样的人都有,善的恶的,比比皆是。 可是亦正亦邪,不知其来路的,就只有面前这一个。 她顷刻间认出了他的身份,他就是那间佛堂里的主人,不眴。 整个晏府,只有他会这么叫她“檀越”。 传闻中,阿弥陀佛的一千长子,济世救人的菩萨,修眉俊目,面色淡淡,有种性冷烧白玉的神威,容色绝伦。 可他! 他此刻大手桎梏她的腰身,不轻不重地轻揉慢捻着,看上去一派正经,实际上凌厉危险的黑瞳中布满侵略的欲望。 什么叫今夜他才是能令她快活的人? 还命令她尊称他为“兄长”。 在宝嫣心中,兄长是苏赋安、苏凤璘那样尊敬她、爱护她的光明磊落的君子。 绝不是这种…… 这种趁夜闯入她和夫婿新房。 性情大变、言辞孟浪不再遮掩自己目的对她虎视眈眈的……欺世盗名之辈。 一个邪恶、可怕的yin僧! 他逼她这样念,顿时叫初始畏惧于他的来路不明,以及震惊他好似从腥风血雨里出来,杀孽深重的气势,不敢动弹的宝嫣反应过来。 他在玷污她心中对“兄长”一词的敬仰和尊重。 这是一种亵渎。 一想到在佛堂里还曾受过他道貌岸然的点拨,对他心生感激,敬重无比,又因没听他劝说而歉疚万分,夜夜睡不好,日日吃不香。 登时,一种被蒙骗的羞愤直冲头顶,她竟在这一刻,没那么惧他了。 “走开。别碰我。” 宝嫣猛然反抗起来,她人娇娇的,推人的力气也只有一点。 可她这种陡然撒脾气的气势,又艳又惊了旁人的眼。 挣脱不开,宝嫣便焦灼地大喊起来:“放开我!放开!” “来人,快来人,有刺客——” 她激烈挣扎,拼命朝屋外呼喊,柔嫩的嗓子一声比一声凄厉。 把她重重按在腿上的人,幽深而诧异地注视着她,似是没想到在他说完话后,那样文静娇怯的新妇,居然也有这么大反应的一天。 她就像猝不及防被捕捉进笼子里惊恐万分的鸟雀。 张着短小而尖利的喙,扑腾着弱小的翅膀,不断跳跃冲击困住它枷锁,面容那样红涨,神色惊惶那样,眼神那样羞怒。 这是什么意思,印象中她不是,最会忍气吞声吗? 晏子渊在房内责骂呵斥她的时候,她怎么不像现在这样一脸讨厌憎恶他的样子声嘶力竭地大喊?怎么只会埋头、委屈哀怨地哭? 难道以前对着晏子渊时,她都是在装乖。 轮到头来,在他跟前,她就表现出如此性烈宁死不屈的一面。 那她可真会看人下菜。 一道低沉冰冷的嗤笑声,象征不详地落到宝嫣头上。 她的呼救声在被强制性地锁住喉咙,触及一双被惹怒的黝黑戏谑的眸子时,如鸦鹊般戛然而止。 像是嫌她还不够害怕一样。 他含着笑,挑起她额前的帘头,捏着她的下巴残忍地说:“叫什么?我不是说了,你丈夫为了请我帮他争夺天下,把你让给我了。找我借种呢。” 这种话宝嫣怎么肯信。 “你胡说。”宝嫣近乎咬牙切齿地反驳道。 她娇媚地剜了陆道莲一眼,继续别过头,朝外求援叫人。 鸟雀受惊时,要么展翅高飞,要么就会叽叽喳喳,可以理解,等她叫累了,就会死心了。 陆道莲陪她耐心等待着。 屋外夜色漆黑,混沌不清,从雨声由小到大,再到淅淅沥沥。 晏子渊的身影,根本就没露半个影。 安静无声的气氛就像一场十足奚落讽刺的笑话。 明知晏子渊不会来了,宝嫣还是含着一双泪眼,依旧不肯认输地固执地望向窗外,“夫君……”为了让她认清现实,一只手将她的脸强硬地转了过来。 陆道莲好整以暇地欣赏她白玉般凄艳哀婉的面庞,“别望了,他能来早就来了。” 他把他那些惹人厌下属在烧雪园杀了个精光,晏子渊此时定然焦头烂额不说,佛堂里的佛祖看着,却阻止不了,这种随心所欲的滋味太痛快了。 甚至为之着迷。 他真的,忍耐这些烦人的清规戒律许久了。 这人好大的煞气,宝嫣对晏子渊是失落失望,对陆道莲是陌生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