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祁蔓垂眸,看了一眼有缺口的水杯,毫不嫌弃的端起来抿了一口水,然后将竹篓推到白土花的跟前: “这是爷爷让我给您带的。” “大哥让你给我带的?” 白土花心生疑惑,掀开了竹篓上的那一层布,看着竹篓里面的新鲜蔬菜和瓜果,还有一些熏好的腊rou和腊肠,受宠若惊。 急忙把布盖上,迅速的推到了祁蔓的跟前,语气有些埋怨: “你瞧瞧你爷爷,有好东西啥都想着俺,他日子本就过得贫苦,婶婶在城里头啥都不缺,你把东西带回去,给你爷吃。” 现在这啥日子,吃腊rou和腊肠是难得的稀罕物,rou要好几块钱一斤呢,更别提这么多块了。 祁蔓开口安慰道:“婶婶,您别担心爷爷吃好喝好,还长胖了不少呢,这是前段时间买的野猪rou,吃不完特意整成腊rou和腊肠的,今天我过来,一是带我爷爷见见您,向您问好,其次爷爷是想让您多回村里头走走,就算是在婆家受了委屈,娘家不接纳你,也能找爷爷。” 白土花的出生并不怎么好,父母重男轻女,好在人争气,上了大学还成了一名战士,后面又碍于爸妈的压迫不得不回乡嫁人。 后来婆家生活不如意,又因为孩子不得不被束缚在此,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么关心过了,一时之间,感动得双眼含泪,没忍住,哭了出来,语气哽咽: “诶,好,等我有空了就回去瞅瞅。” “婶婶,您把这东西收好了,好好补补。” 说着,祁蔓又把竹篓往前推了推。 这次白土花没有再拒绝,把东西收了起来。 正当两人畅聊之际。 砰—— 外面忽然传来了一声巨响。 白土花心一惊,脸上的笑容消失,急忙从座位上起身,担忧的看了一眼祁蔓,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搀扶住醉汉,嘴里有些埋怨: “今天不是去上班了?咋一身的酒气。” “嗝。” 醉汉打了一个酒嗝,猛得将白土花推开,白土花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摔的有些重,痛得面色扭曲。 醉汉面色潮红,身形踉跄的指着眼前的白土花,醉言醉语的说道: “老子被开除了,这下你高兴了吧?老子在外面拼死拼活赚钱,养活你,喝点酒咋了!” 白土花咬着牙从地上爬了起来,卑微的解释道:“俺不是那个意思。” “你不是那个意思,还能是哪个意思?老子供你吃供你穿,说你两句还说不得是不?是不是几天没有教训你,皮痒痒了?” 醉汉醉意醺醺,只觉得眼前一阵阵恍惚,猛的摇头晃脑,越发看眼前的黄脸婆不爽。 祁蔓冷眼的看着怨种起争执的两人。 “俺只是关心关心你…” “我呸!” 醉汉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嘴里骂骂咧咧。 “老子看你是高兴吧?俺丢了这份工作,最高兴的就属你了。” 说着用蛮力揪起了白土花的头发。 白土花被强迫性仰头,痛的眼泪直飙,迫使和醉汉对视。 第102章 常见的家暴 醉汉目光凶狠,没有半分怜香惜玉,用力的死拽的白土花的长发。 “我呸!” 一口浓痰吐在白土花的脸上,恶言恶语: “少管老子的事,你只管在家里头,干好你自个的事就成,要是在多管闲事,老子弄死你。” 浓痰顺着白土花的脸颊滑落,面对丈夫的欺凌,好似早已习以为常,没有惊慌失措,惶恐不安,反而有些冷静。 只是因为被丈夫死拽着头发,有种头皮要被撕下来的剧痛感,而痛得紧皱起了眉头。 忽然想起屋里头还有别人,余光瞥向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切的祁蔓,顿时面色潮红,一股羞愤感涌上心头,不晓得哪里来的力气,猛的将骂骂咧咧的醉汉推开,面色燥红,怒吼道: “够了!” 白土花向来顺和,醉汉也没有想到,今天居然会起反抗,一时没察觉,被推了一个趔趄,一屁股摔到地上,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随着反抗心的升起,被孩子束缚几十年的白土花彻底爆发,面红耳赤的朝着王富贵咆哮: “王富贵,俺为了你,为了孩子,这一辈子都兢兢业业,伺候你们爷俩,就是为了让你们爷俩安心的过好日子,俺是人,不是古代的奴婢,自打俺生了闺女以后,你就再也没有给俺过一次好脸色,这种日子俺受够了!” 为了孩子,她一辈子被束缚在这个家中。 一身衣服穿了三年都不舍得换,打满了补丁,就连鞋子也已经破了好几个洞,只为能多省一点钱,给家里头多吃一顿好的。 未出嫁时,劳心劳力为娘家,出嫁后,又围着孩子和丈夫打转,从来没有为自己着想过。 这样的日子,她受够了。 在白土花的声声咆哮中,王富贵酒意消散了不少,怒不可遏的站起身来,气势汹汹的朝着白土花跑了过去: “你这死八婆,居然敢对老子动手,真是活腻歪了!” 王富贵平日本就嫌弃白土花,现在又喝了不少的酒,早已丧失了理智,双眼猩红,直接拿起了放在石桌上的菜刀,朝着白土花冲了过去。 白土花看着那明晃晃的菜刀,顿时吓得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