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书屋 - 历史小说 - 夫人救命,将军又有麻烦了在线阅读 - 第616章

第616章

    斥候道:“此事千真万确,乃卑职亲眼所见。”

    公输即若挥了下手:“不急,你且详细说来。”

    “卑职看到的是邺军所为,是邺军偷袭了宏胜国的营地,那个男人,就是邺国的世子元星洲,以他为首的邺军十分骁勇,我观邺军不过二千人左右,却能叫宏胜国数千兵马溃不成军。”斥候说道。

    侯飞擎忙问:“那他是如何做到的?”

    “属下并不清楚他到底做了什么,甚至不知道邺军是何时埋伏在宏胜国附近,只是等属下反应过来时,宏胜国就已经跟邺军他们打了起来。”

    侯飞擎眯了眯眼:“看来这个元星洲也是一个能人啊,能将这样一支散兵杂将的军队带出来埋伏。”

    公输即若道:“邺国第一战选择的是宏胜国,而宏胜国第一战也选择的是邺国,如今一国大获全胜,一国却彻底落败,但谁能预料到,胜的会是六国最为劣势的邺国。”

    “咱们当真是小看这邺国了,瞧着个个都是怂蛋,一个能用的人都没有,以为这一次六国试兵,他们只是来过过场,可如今看来,这邺国还是有点意思。”

    侯飞擎得知情况之后,稍作惊讶后,便恢复了平常。

    “何止有点意思,他们没有任何优势,却兵出险招,先行出击,还与邺营内外配合,一守一攻。”

    “这个元星洲以前不显山不露水,从未听过,本还以为会是个草包,但现在人家倒是一出手便要命。”

    等这帐中又再只剩两人单独谈话后,公输即若瞥向侯飞擎:“你的计划呢?”

    “我的计划?若我说,我打算先一步灭邺呢?”侯飞擎回视他。

    “随你,我此番跟随来的目的,只是为了助北渊在六国试兵中拔得头筹。”

    侯飞擎:“怎么,不打算让着点你心上人了?”

    公输即若闻言,冷冷一眼过去:“她如今与我尚无关系,孤男寡女,你提及她时若敬,便尊称一句夫人,若不敬,便可直呼其名,唯独别句句攀扯于我与她的关系上来,徒惹人非议她。”

    见他似真恼了,侯飞擎这才收敛起戏谑玩闹的口吻:“好好,本侯错了,以后不拿这件事情来说笑了,咱们谈淡正经事吧,邺国如今机关算尽,却也是破绽百出了,于我北渊无甚好担忧的了,倒是其它几国,比如西泽与巨鹿,那才是咱们目前应该重视的对手。”

    公输即若知他瞧不上邺国,亦轻视郑曲尺他们,他也不与其争辩,或者意图改变他的想法,他顺着侯飞擎的意思接下话:“巨鹿与邺国向来交恶,此番首要对战肯定是挑邺国,但巨鹿国显然谨慎一些,让宏胜国与南陈国当了垫背,接下来巨鹿会直接对邺国出手,是以我们接下来的对手不出意外,该是西泽。”

    这话侯飞擎也赞同。

    “南陈国的沐金去了巨鹿,想必是为了跟巨鹿达成合作,好向邺营复仇血恨,目前南陈国应当还剩余约三千兵力左右,再加上巨鹿国的完整六千兵力,自是如虎添翼,你说这一次邺国,还撑得过去吗?”

    第293章 北渊铁器(四)

    “我希望,她能。”

    听到公输即若这样说,侯飞擎只觉倍感酸楚,伸手想拍下他的肩膀,意为——兄弟感情之路甚为坎坷,为兄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你了。

    奈何……公输即若长太高了,侯飞擎压根儿“高攀”不上,只能敷衍随便“啪啪”几下他的手臂。

    “老兄我懂,她只能输在你手上,输给别人,你心有不甘、不忍、不虞,对吧?”

    公输即若嫌弃地避了开来,没让跟自己靠太近,见他看自己的眼神怪异怜悯,他嘴角浮起一抹冷若冰霜的笑。

    “侯飞擎,如今只怕巨鹿国亦得到了属于南陈国的苍玄令了,邺国已有两枚,巨鹿国亦有两枚,唯独你事事等人一步,迟迟慢人一步,我瞧你也不像是没成算之人,总不能是因为你腿短的缘故吧?”

    侯飞擎一下变脸,他努力将佝驼的背挺起,细长的手臂伸手,怒着龇牙道:“揭人不揭短,公输即若你且看着吧,老侯我这就立马去拿下西泽国回来给你瞧瞧。”

    也怪不得别人称侯飞擎为“白猿”,他一旦原型毕露时,那张牙舞爪的模样,的确就跟猿猴的动作相似。

    公输即若收回了冷嘲:“想拿下西泽国,可不容易。”

    侯飞擎却自信满满:“以往可能需要费些周折与计算,但这一次咱们北渊军队可是有你啊,公输大家亲手培育组立的钢铁戟刀队,有了这么一支无坚不摧的军队,要赢,何难之有?”

    “骄兵必败,想必侯将军应当听过。”

    “我老侯可没那些臭毛病。”侯飞擎看着公输即若,白眉白须下,五官却不见老态龙钟,反倒精砾如壮年之虎狼,只争朝夕:“我手中握的刀,能砍得下什么样的人头,我自心中有数,骄兵?不,是我北渊的盛世年华,国强兵盛,我自有其骄傲的资本。”

    公输即若闻言,雪琉璃般清冷的眸子浮出几分满意,然后从桌上端起茶壶,取了一个新盏,倒了一杯水清碧波、八分未满的茶。

    “那即若便在此,提前庆贺侯将军旗开得胜,夺令而归。”

    只斟茶,不奉茶,他转身离开了主军大帐,一袭蓝衣轻盈如羽,恬淡似湖中轻烟,撩起帐帘而出时,斜风吹拂过他的发丝,似轻烟与月相伴,更甚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