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 你怎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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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坊主沉思了一瞬,反倒镇定了,他是为了保命,敢把西二所交给凤玖夕,只是上面有雪三爷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雪三爷在九璃城的铁器市场占了半边天。 势力是有的,所以当初凤帝不好管控他,才想通过联姻。 凤玖夕记得她和雪三爷之前有过交涉,西二所这边,她给收了。 放雪三爷一条生路,回去等消息。 皇后那边,刘承伯也说动了月建仁和辛子慕。 辛子慕说动了安怀素。 是时候清算总账了。 院里的彼岸花凤玖夕撒上药水很快开花。 皇后殿外的彼岸花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静静绽放。 才过了几天,城南那边的百姓集体抗议,四公主税收的太多,再下去他们都吃不上饭了。 煽风点火起了很大的作用,安怀素信了刘承伯的话,李一然能坐稳和凤玖夕脱不了关系,嫉妒使一个人面目全非,他不遗余力的想搞倒凤玖夕。 风声传到了凤帝耳朵里。 他把凤玖夕找来查水表。 月建柏也在场,而且还当场预测凤玖夕是天命之女,要覆灭九璃之类的话,还故弄玄虚说她院子里现在就有彼岸花。 挑事儿不嫌多。 凤玖夕脸上平静无波的,你们随便说,多皱一下眉头算我输。 国师后知道这件事,一进勤政殿里就和他父亲唱反调,坚决肯定天命之女是死了的凤长荣。 他和月建柏那眼神里都是胜负欲。 凤玖夕搞不通自己和月沧梧他老爸无冤无仇的,干嘛要坑她。 难道自己真会给九璃带来灾难。 几方僵持不下,凤帝的表情和她差不多的悠然自在。 恨没有一本折子能挡脸。 差不多了,凤帝派去清风院查看的人回报,四公主院子里有彼岸花。 凤帝眼色略微认真了一些。 凤玖夕把放花种的盒子拿出来,里面还剩下几颗。 刘承伯脸诧,这盒子怎么到她手里的。 凤玖夕道:“花开在本宫院子里没错,只是却是有人种的。” 她还把陆家暗卫的令牌拿了出来。 “父皇,种花的人身手不凡,被我家的守卫制服,在他们身上搜出了这牌子。” 李大福呈上去,凤帝的脸色阴诡透底。 皇后那个满腹算计的女人,还敢豢养暗卫。 怒声道:“把皇后叫过来。” 皇后正暗暗庆祝着,就不明不白的被传到勤政殿里。 凤帝不给她面子了,把牌子扔下去砸的她头破。 皇后镇定不起来了。 凤帝心知肚明,皇后有这牌子意味着她和陆相还有往来,对他而言是威胁与挑衅。 皇后看了看凤玖夕睥睨的姿态,就猜到苏媚可能叛变了。 又有小宫女来报,拦都拦不住,跪道皇后殿里有彼岸花。 是别院的嫔妃去串门发现的,实际是被苏媚收买了。 这下好了,凤帝对皇后是越看越不顺眼,就说她还敢豢养陆家暗卫一条就是犯了逆鳞,该是死罪。 管月建柏说的是真是假,把天命之女的帽子带在她头上。 凤玖夕还道:“刘大人一口咬定本宫鱼rou百姓,有证据吗?” “那些账本就是证据。” “账本是可以伪装的。” “刘大人深谙此道。” 刘承伯怔怔有词,“四公主你什么意思。” 凤玖夕从容的跪在凤帝面前。 众人:四公主这又是在闹哪一出。 “儿臣有罪,盐引案中儿臣有参与。” “史克宝为了保命曾交代,史记牙行有黑户性质,李夫人家里的那支金影流华簪就是刘大人托史克宝找人陷害的。” 刘承伯脸绷不住,“你胡说。” “是不是胡说可找史记牙行来对质。” 李公甫若是今天在现场估计就和刘承伯打起来了。 不过凤玖夕说出此事,也相当于彻底暴露了自己。 凤帝真派人去逮捕史上飞和找来李公甫,李一然,涉事人员基本到齐。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刘承伯身上。 史上飞扛不住大佬们的压力,承认了。 皇后这是把自己赔进去了。 还顺便背了个天命之女的祸国名声。 事到如今,皇后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影响到凤帝的地位,他必须做个了结。 判决下来,凤帝念着夫妻旧情以及她生下了太子,贬去冷宫,终身茹素。 刘承伯判死刑。 凤玖夕罪在干预朝政,凤帝罚她回去闭门。 她的脸色稍稍放松。 凤帝对她仁慈了。 皇后出身高贵,以后都要在冷宫度过,于她而言,比死更难煎熬。 她认可了凤玖夕的手腕,连苏媚都能策反。 刘二郎也听说了这件事。 当天就跑去清风院质问凤玖夕,“你为何要对付我爹。” 凤玖夕不疾不徐,“是你爹先要对付本宫的。” “域南那边的事端就是他让辛子慕和安怀素挑起的。” “你怎知。” “不需要你知道。” “可对你而言也没好处,还暴露了自己参政。” “远比鱼rou百姓,更令凤帝忌惮。” 凤玖夕眼眸古静的端视他,“刘二郎,你说过本宫是你的知己。” “你爹他私下里和皇后勾结,本宫是在为国除害。” 刘二郎脸色矛盾,少倾,才低声恳求道:“四公主,求你保住我爹一命。” 凤玖夕眼里色泽淡漠宁静,“本宫现在身陷囹圄,且你爹是皇上判决的,本宫爱莫能助。” 他低头跪下。 只要四公主想,就有办法。 凤玖夕眸心泛起一丝微澜,平缓道:“本宫就是有办法,也不可能替你父亲脱罪。” “本宫不想在给自己找堵。” “刘二郎,你要认清现实。” 刘二郎起身。 “臣还是认四公主为知己,会再想办法救我爹。” 她走后,凤玖夕在院子里,坐了良久。 到最后都成了南辕北辙。 羽涅道:“公主,刘二郎他会救出他爹吗。” 凤玖夕脸色清渺,“他会的,他能依靠的还有太子。” “羽涅,本宫乏了,先去睡一觉。” 她回到房间很快睡着。 梦里像是有人在唤她阿夕,带着坚不可摧的深情。 她醒来时,初夏石榴树的婆娑光影在她房间里闪动。 纤秀的手背上一滴跌碎的冰泪,她用手指摸了摸眼角的湿润,脸色恍惚,怎么会哭。 心腔里翻腾着一股巨大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