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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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炫耀自己牙齿白的混蛋~ 云心气得牙齿直痒痒,却也知道这四个人今天是同仇敌忾的有备而来, 正想说点什么来搪塞一段时间,等找到空子就利索的翻墙而出, 没想到她还没开口,众人的身后就传来一个和缓年轻的男声, “Ja, ich bin in der Tat sehr interessiert an der Auslegung der Cloud Fr?ulein.(是的,我确实对云小姐的解释很感兴趣。)” 男声语气轻柔,消去了不少德语硬朗的发音特质,显得绅士又有礼, 收敛了阳光灿烂的笑容,俊美如太阳神阿波罗的金发美男眼底划过一丝惊异, 和另外三人对视一眼,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声音均是凝重戒备, 因为这别墅不仅装满了监视器,四周都遍布他们四个势力的人,一有风吹草动就会立刻察觉, 这么严密的布置本来是为了防止云心逃跑的,现在却被人堂而皇之的瓦解了! 无声无息的… 五人一起回头看向门口,一个身穿军装的青年径直朝他们走过来, 那落地有声的脚步声犹如钟摆的指针,等到青年走近了,云心才看清楚他的相貌, 顿时冷汗冒出,觉得自己最近真是衰神上身。 虽然从相貌上来看,青年是一个典型的德国美男子,金发碧眼白皮肤,身材高大强壮, 脸频垂直,如刀削过,直挺的鼻子,薄薄的唇形,让青年看起来充满魅力, 一身深黑笔挺的军装更是炫酷到底,胸口的金鹰展翅欲飞,金银线编制而成的肩章上一颗钻石般的标志闪瞎人眼, 陆军中将… 在场的人都不是普通民众,自然明白青年这一身炫酷的军装代表着什么, 正因为明白,才更加忌惮,因为青年看起来还不超过二十五岁,居然就已经是中将军衔,自元帅,上将以下的实权者。 若说他是靠自己的实绩一步一步走到这个位置的鬼都不信,除非他一出生就去当列兵了, 把云心阴来的四个男人再次对视了一眼,眼底的戒备尽去,却是将之收入了心底,如临大敌。 很明显青年的军衔这么高,是因为他有个常人高不可攀的军人门第, 比如说他的爷爷是陆军元帅,爸爸是陆军上将什么的, 他们四人的推测虽然切中要害,却远远不如云心清楚, 青年的军衔这么高并不是来自爷爷辈的积累,而是因为他有个好爸爸! 想到这里云心打了个哆嗦,勉强镇定下来,安慰自己, 只要他们都想知道渣女人的下落,就不会对自己太过分。 鼓起勇气对中将青年露出一个假笑,云心才看着他伸出一只手, “瓦尔…特?瓦尔特先生,嘿嘿,好久不见…” 青年目光微垂,也带着笑容的和她握了一下手,才十分自然的说, “好久不见,云小姐,我是瓦尔纳·冯·勃劳希契,真高兴你还记得我名字的三分之二。“ 这熊孩子,当年是多么可爱呀… 云心老脸一僵,已经完全忘记她口中的熊孩子只不过比她小了三岁而已,从脸来看的话显然她还更像孩子一些, 不过显然,此时不是两人可以尽情叙旧的时候, 因为旁边西装革履的帅大叔开口了,语气低沉,透出不容置疑的意味, ”瓦尔纳先生,你把我们的人怎么了?“ 刚才还不觉得,现在云心才发现,此大叔也是一个久居上位的人,一身的气势竟然不输德国青年深黑军装的压迫力, 青年闻言看了帅大叔一眼,脸上的笑意不改,碧绿色的眼睛好像完美的宝石一般划过一抹光泽, 然后他笑着对气势不凡的男人说”和你一样。“ 所有人都没有理解他这句话,云心听到一声轻微的振动,人体倒地的声音随之传来, 男人的体重不轻,所以倒地时的声响很大,一瞬间在场的六个人中,有四个人都僵硬了, 因为倒地的男人就是发问的帅大叔,而青年的手上正拿着一把小巧的手枪, 脸上仍然带着笑容,此时却让人觉得那嘴角上扬的弧度有些阴冷酷烈, ”你!“ ”你居然…“ 很快,其他三个男人便反应过来, 除了年轻天才服装设计师之外,金发蓝眸的sao包美男,和黑发俊美的自闭公爵继承人,纷纷掏出贴身的武器进行还击, 作为各自势力的继承人,他们经历过的暗杀事件不少,所以反应速度并不慢, 但是这个不慢只是两人互相比较而言,比起军中磨练过的反应速度还是远远不如, 所以仅仅两声熟悉的轻微振动过后,干净的瓷砖上溢出了三滩鲜红的血迹,而且还有渐渐蔓延成流的趋势, 云心眼看着一切发生,已经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渣女人的三朵旧桃花,就这么被揉碎了?! 还有一朵呢? 眼前一白,却是唯一没有中枪的年轻天才服装设计师挡在她的身前,直面那个开枪不眨眼的青年, ”为什么要挡在我面前?你会死啊!“ 云心觉得自己的嗓子有点发哑, 那个乖宝宝一般的纯净青年并没有回头,只是清澈的声音无比的坚定, ”yaser能把戒指交给你保管,说明你是她的挚友,我不想让她伤心。“ 云心心里一热,泪水糊了满脸, 这个笨蛋!渣女人你这个笨蛋! 这么好的男人不要,偏偏要去招惹那么多的变态, 现在好了,你还在哪里生死未卜,我今天就要在这里红颜薄命啦… 一声轻微的响动响起,云心瞳孔一缩,几乎失去了任何反应,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纯净青年摔到一边, 手指攥紧了被面,想要取出贴身藏着的解剖刀和眼前残酷的魔鬼拼了, 却硬生生的压制住冲动,想要等笑着的魔鬼再靠近点再动手。 眼神止不住的落在摔倒在地的乖宝宝青年身上,云心顿时一愣,胸前没有血迹? 貌似,只是被打晕过去了?干净利落的… 这怎么可能?!这个魔鬼会手下留情?! 也许是她惊愕的表情太过明显,取悦了持枪的魔鬼,自称为瓦尔纳的德国青年对她露出一个自然的笑容,如刚开始一般的魅力自生, ”想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他么…“ 云心非常诚实的点了点头,然后她就看到青年薄唇上扬,笑得竟然有几分亲切, ”因为再怎么说,他也算是我的表弟啊…“ (⊙o⊙)… 云心顿时不可抑制的歪楼了几秒, 一个德国人,一个新西兰人,究竟是怎么样扯上堂表关系的? 不过ちょっと待って(等一下),就算乖宝宝青年和这个恶魔是堂表关系,不会被杀,自己可没有任何亲戚保障啊… 话说,和渣女人的亲戚关系有用没… 想了几下,云心无力的问 ”你到底要做什么…想要杀了我?你爸爸同意了吗?“ 青年缓缓抚摸了一下手中消音过后有些发热的枪管,明明是一头的金发,此刻看起来却一点也不明媚, 笑容不变,底下碧绿的眼珠转了转,露出冰冷的目光, ”他已经不能发表任何意见了…“ ”什么意思?难道你竟然把你爸爸也…“ 云心觉得心底冒出飕飕的寒气,她不敢想象自己的猜测, ”呵呵~我可没有这个本事。“ 青年笑了笑,打断了她的猜测,风轻云淡的口气像是在谈论一个陌生人, ”他已经死了,死于脑瘤,据说是年轻的时候遗留下的弹片。“ 云心沉默了,想起了十年前的记忆,突然觉得青年的反应实在是太过分, 比渣女人还要凉薄冷酷,比自己还要没心没肺, 他的老爸,虽然当年确实让自己和渣女人心有余悸,但是对待他这个唯一的儿子,却是没有亏待过什么。 ---------------------------------- 那个曾经让人觉得不可战胜的男人,最后居然败给了一块微小的弹片, 不知怎么的,云心感到一阵陌生的消极,仿佛人活在世上就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然后她猛然清醒过来,没错,一个人孤单的活在这世界上自然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可若是找到自己的真爱,甜甜蜜蜜的和他过一辈子那就另当别论了, 她还只有26,这一辈子还长着呢,甜蜜的日子也会到来的,在那之前,首先得把眼前这个变态打发掉。 她镇定的看向德国青年, “如果你想知道渣女人的下落,那就不能伤害我, 因为,只有我才知道渣女人的联络方式。” 青年饶有兴趣的盯着她,从军装口袋里掏出一个她无比眼熟的东西,挑了挑眉, “你说的联络方式是这个吗?” 云心震惊的看着他手里的琉璃坠,色泽清透圆润,和她脖子上的式样稍微有些不同,却一样的精美细致, “原来是你!” 原来是你抓走了渣女人,让她被迫发出了S级的求救讯息。 “是我。” 青年听懂了她的意思,对她眼底出现的敌意视而不见,转而露出有些困扰的神情,碧绿色的眼眸似乎划过一丝阴冷, “可是,等我逮到她的时候,她的情况有些复杂啊… 好像已经成了植物人一样,无论我用尽手段都唤不醒呢, 所以只好用你们独有的通讯手段把你找出来了。” 植物人!昏迷不醒… 从他的话中云心迅速的提取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咬紧下唇,觉得心底出现巨大的恐慌,浑身的血液将要凝固一般, 半晌她哑声道, “带我去看她。” 黑色的萌妹大眼没有了最开始的灵动生气,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压抑到了最深处,让人看着寒意渐生, 青年不为所动的看着面无表情的她,笑得毫不犹豫,好像看着自动落入陷阱的可悲猎物, “Nun, bei mir(好的,跟我走吧)” 云心从公主床上一跃而下,面无表情的踩过底下蔓延的血迹,临出门前到底还是皱着眉对青年道, “除了你表弟之外,也给那三人治疗一下吧,他们的身份个个都不同寻常…” 青年似笑非笑的朝后面瞥了一眼,又漫不经心的看了她一眼,对此不置一词, 走到外面,云心看着和青年身上的深黑军装同样酷炫的军用车辆,觉得自己好像正在踏入一个坚固的牢笼,还是自己自愿进去的, 她在心底狠狠比了一个中指,还是义无返顾的蹬了上去, 结果,不知道是车辆的地盘太高,还是她的腿太短,一下子没登上,失去平衡的朝车门栽了下去, 眼看就要磕掉几颗牙齿,一只有力的手臂牢牢的扣住她的腰,让她免于毁容的命运, 然后她感觉自己被那个手臂十分轻易的扔上了车,车门合上,一连串的德语含糊的响起, 车子发动了,她也垂下眼睫,掩住眼底的冰冷,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 将身体控制着每过数秒就做一次深呼吸,让身体在紧绷和放松间循环, 争分夺秒的排除麻醉针的影响,养精蓄锐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车子慢了下来,沿着车窗外的风景判断,似乎是进了一个僻静森严的疗养病院, 这个疗养病院并不大,外表普通,却让人感觉气氛压抑, 压抑的源头可能是来自那些明晃晃的军人,千篇一律的面无表情, 估算着带着渣女人昏迷不醒的身体逃出去的比率,云心暗下了眼眸,喉咙有点干涩, 但是她没时间沮丧,依旧沿着车辆经过的道路默记着地形和路线, 车停,门开,瓦尔纳青年充满绅士风度的手被她无视,她稳稳的跳下车,面无表情的催促着,“快带我去看她。” 等到真的看到渣女人带着氧气护罩的躺在病床上,她才抹了抹眼睛,不让模糊的泪水挡住自己的视线, 因为渣女人周围仪器显示的数值十分微弱,特别是脑电波,几乎快成了一条直线, 她咬紧唇开口, “她昏迷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