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梦
春梦
薄星川准备将精神体剥离rou体,让这具躯壳进入低温休眠状态,精神体再数据化,继续控制这架在空中隐形的太空飞船。 他躺倒在休眠仓内,金属的冰冷坚硬抵着后背,很不舒服。 有了rou体后,便能有了知觉。 他能感受到寒冷、酷暑、饥饿、饱腹人类能感受到,他能一一能体验到。 这是无rou体的精神体,永远无法感知的。 但精神体意味着永生,无病无痛,不受外界的干扰,对任何事物永远的理性化,这是毗族为了克服生存的瓶颈,研发出来的高科技。 可一旦在某个状态呆久了,哪怕处在最好的环境,就会向往另一种极端的状态。就好比人类在生活优越的城市久居,就会向往乡村的田园风情一般,毗族人偶尔会享受一下有rou体的状态。 譬如,给自己制造一具rou身。 薄星川突然想尝试,没有开启休眠仓,正常人类是怎么睡眠。 于是,他关闭休眠仓,找了块毯子,在柔软的床铺躺下。 任由着生理的本能,将他卷进属于人类的甜黑梦境。 梦里,光线昏黄朦胧,是间温暖的卧房。 白嫩少女一丝不挂,双手双脚缠绕起他,两人面对面在大床搂抱彼此。 她樱红色小嘴,吐出甜腻的呻吟,跨坐在他大腿上起起伏伏,双团雪乳上下晃动,嫩白的肌肤泛起一抹淡淡绯红。 梦里的他,感受胯间某根巨物,深埋进湿热狭的洞天福地,那处像柔软紧致的rou吸盘,用力吮吸着他的部分。 他托起她的臀部,疯狂地进出甬道,捅出黏腻的水湿了床褥。 身下,传来rou体啪啪的撞击声,床板发出痛苦的吱呀声。 少女颤抖着呻吟,水润的眼眸朦朦胧胧凝望他,眸光纯净晶亮,仿佛自己是她全世界的唯一所有:星川,星川 梦里的他心头激荡,愈发用力占有,跟她结合成一体。 眼前忽地闪过一击白光,梦里场景像玻璃似的破碎开,那间温暖卧室被浓稠的黑暗吞噬。 再睁眼,便发现这是茫茫宇宙。 他漂浮在黑暗中,独身一人,囚禁在浩瀚无边的牢笼。 她在哪?她在哪? 心底的声音在呐喊!在翻滚着折磨! 那是孤独的绝望。 数万年来,他从未有过这份感受。 他发了疯,依着本能,在混沌无光的黑暗寻找。 隐约间,听到遥远的呼喊。 星川!你在哪里! 他头颅蓦地窜过电流,猝然惊醒,感知从四面八方侵袭过来。 原来这就是人类的梦。很可能是这具身体,从潜意识给自己捎带来的感情。 他揉了揉麻痹的手臂,轻蔑地勾了勾嘴角。 不过是人类可有可无的,同族之间的相互眷恋罢了,才不会干扰他一星半点。 他翻身而起,打算办正事,忽然听到微弱的声音。 星川救我 手臂忽然无意识地颤抖,脑神经在抽搐般的疼痛。 这具身体又在干扰自己? 此时的薄星川是跟飞船半连接状态,能感知到几万公里的动静,自动筛选出有用的信息,谁知道那个人类雌性遇害的过程也在信息之中。 他对任何事物毫无感情,所以一点也不想管。 可是脑内的抽痛,却毫无停歇,而且越演越烈。 罢了,一个人类而已。 离飞船几千米的地面。 安瑶被困在后驾驶座,用尖锐的鞋根,狠狠砸向钻进车厢的地中海脑袋。 cao你娘的!司机捂着脑袋,骂骂咧咧,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鞋,丢进草堆里。 救命!她嘶声力竭地大喊。 司机撩起她裙子,膝盖压着扭动的双腿,龇牙咧嘴:喊破喉咙都没人救你! 他不由得意忘形,平日里那些女人瞧不起自己,只有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就能轻轻松松地将女人制服,尽情折磨她们的rou体。 他知道杀了这个女人,警察会很快找上门,可是他一点也不在乎。 五十多岁的男人,一事无成,老婆还跟别人跑了,他活得很窝囊。可是最无能的男人,却有着最臭的脾气,怨社会怨父母怨所有人,骂那些穿得有点暴露的女人脏婊子,来发泄心里的恨意。 所以他早就不想活了,死之前要拉一个垫背的! 这个也瞧不起他的女孩,一块儿跟他死吧! 砰! 车子猝然剧烈震动,刺得司机耳膜发麻。 司机回头一看,眼珠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 只见,身后关上的车门,硬生生地被扯断。 还没看清是谁,他脚跟被猛地捉住,无法抵抗的力量将他拽下了车,像抛铅球一般狠狠丢到远处,脸正面朝下,鼻子磕到岩石,疼得头昏眼花。 谁是谁司机像垃圾似的蜷缩,抹着一鼻子的鲜血,面脸恐惧。 眼前,高硕昂然的身躯挡住霞光,骤然逼近,一抬脚,沉沉黑暗把他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那人睫毛微垂,居高临下地俯视中年人,眼神平静无波,犹如看脚下一只痛苦挣扎的肮脏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