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馋酒
第四十四章 馋酒
简体版☆彡(繁体版往下拉) 今日,季沅汐终于不用像上次一样顶着个古怪的大帽子去采访了。并且在她强烈的婉拒下,董则卿也放弃了将采访地点定在自己新别墅内的想法。 尽管他对最后定下的这个采访地点不甚满意,却已是她提出的那些意见里相对符合他品味的了。 因为整个南京城里,他只中意这家酒店的惠灵顿牛排。 一如上次,董则卿早早地到达了采访地点菲尔酒店。季沅汐下了班急急赶来,正好赶上了饭点。 董则卿坐在位子上,远远看到她从餐厅的门口走了进来,这是他第一次见她穿裙装。 一身鹅黄色的中式斜襟长旗袍,几对栩栩如生的蜻蜓盘扣缀在上头,清纯中又不乏娇俏。两股长辫用浅金色丝缎束着垂在胸前,更添几许灵动的少女感。 清新淡雅,毫无艳俗之气,不惊艳,却让人赏心悦目。 待她走近,董则卿才微笑着起身上前,绅士地替她拉开椅子。 餐厅内坐得并不太满,站在小舞台上的梵婀玲演奏者带着居高临下的骄傲姿态,沉浸在悠扬的曲子当中,并不在乎座下的宾客来者何人。 季沅汐对董则卿微微颔首,可在将要坐下时,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不小心滑落了下来。 钻戒触碰到大理石的地面上,细小的碰撞声都被梵婀玲的琴声盖住了,加之昏暗的灯光,让人一时无处可寻。 季沅汐急恼。 这钻戒尺寸本就与她不符,她也就结婚那天戴过一回。今早乔景禹知道她要与董则卿见面,便是说什么也要她戴上。 这下可好,总共戴过两次的钻戒,就这样弄丢了。 就在她弯着腰低头四下搜寻时,董则卿拿着钻戒眯着眼对着光线看了看,而后拍了拍她。 “是它吗?” “对对,谢谢您董先生。”季沅汐唇角不自觉地上扬,带着失而复得的喜悦。 “看来乔先生也不是很了解自己的夫人嘛!”董则卿突然也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她拿过戒指戴回手上,不予分辩,只是面有惭色地笑笑。 她自然不会与一个外人解释这其中的缘由,自己与乔景禹之间的感情也没有必要同别人交代。 一段“小插曲”在季沅汐的沉默中戛然而止,二人这才坐下。 酒是提前醒好的,前菜也适时地被服务生端了上来。 季沅汐将面前的高脚杯往一旁挪了挪,从包里翻出一个小本、一支钢笔放到桌上。 “别那么认真,你这样,我反倒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了,到时候你可别埋怨我。”董则卿说着便往她的酒杯里倒了一点红酒。 “好吧。”顺着他的意思,季沅汐又将本子钢笔收回包里。 “但这酒……我还是不喝了。” “难得的好年份,抿一口,尝尝味儿吧?”董则卿一手托着下巴,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直勾勾地望着她,一副期待的模样。 看他这样子,自己要是不喝,恐怕这访问又很难继续下去了。 季沅汐拿起酒杯轻轻晃了晃,樱色的唇口微启,抵在剔透晶莹的高脚杯沿,稍稍倾斜杯子的角度,清凉的酒液就顺势流入口中…… 酸度适中,又不过分甜腻,天鹅绒般柔滑的口感中带有淡淡果香,曼妙醇厚,让人如沐春风。 季沅汐自小就馋酒,对好酒更是没什么抵抗力,抿过一口,回味片刻,肚里的酒虫便被勾了出来。 看她的样子,应该是个会喝的,并且对这酒应该是满意的,董则卿勾唇一笑,越觉得这中国姑娘可爱。 “见了这么多回,我还不知道你的芳名,看在酒的份上,你也该告诉我了吧?” 这是实话,对于真正意欲了解的美好事物,董则卿从不通过别人去打探,他总是有种自我探寻的执念。如此,不仅对于她的名字,对于她的一切,他都想一点一点的自己去了解。 “抱歉,没能早点告诉您,我叫季沅汐。”她从包里掏出那个小本,翻开空白的一页,用钢笔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名字,撕下来,递给他。 字如其人,字字娟秀,落笔似云烟。 “沅汐?倒是同你的人一般清新脱俗,往后我就叫你小汐了!”董则卿将那页写着她闺名的纸叠好,收到西服的口巾袋里。 “这……”好像从没有人这么叫过自己,便是最亲近的家人也是叫她“汐儿”。 “小汐”这个称呼她自己听起来都有些陌生,“您还是叫我沅汐,我听着习惯些。” “名字而已,我叫的顺嘴也就行了。尝尝这儿的惠灵顿牛排吧,做得不赖,虽然同真正地道的英国餐馆比还是稍逊一筹,不过已经是难得。” 不待她回话,他就招手示意服务生上前点了两道惠灵顿牛排。 季沅汐点点头,毕竟自己对西餐了解得也不太多,而至于他如何称呼自己这件事,她也不好不依不饶地令其改正,只得作罢。 “董先生从英国回到祖国,不知有何感想?”她拿起酒杯,再度小抿一口。 “祖国?我的祖国是英国,来中国不过是赚钱罢了。”他历来讨厌别人将自己当作是中国人,除了身体里流着一半中国人的血液,会说中文外,他打小就不想与这个国家有什么瓜葛。 在中国一年,交过无数的中国女友,在他眼中那也不过是满足生理需求的权益之计。除了眼前这位清丽的中国姑娘外,他还真没对什么女人有过哪怕一点的好感。 看到季沅汐一脸的懵然,他居然耐着性子对她解释起来。 从他的日本母亲伊藤美子,说到他的英国父亲罗伯特伯爵。从小时候不愿学琴说到大学教授的几任情妇。 除了亲生父亲是中国人他没有如实交代外,那些记忆中发生过的奇闻趣事,他都毫不吝惜地对她娓娓道来。 这是季沅汐第一次听到别人描述除了中国以外的另一个国度,她全程饱有极大的兴趣认真倾听着,三杯红酒已不知不觉地下了肚。 酒酣话浓之际,“砰”地一声震天的枪声响起,吓得在场所有人抱头鼠窜。 只见台上那位梵婀玲演奏者举着枪就冲董则卿所在的位置而来。 董则卿因刚刚肩部被击中,季沅汐拉着他也没能走太远,二人就这样被这歹徒截在了半路。 他的枪对着董则卿的太阳xue,一副穷凶极恶的模样,全然不复刚头那拉着梵婀玲的艺术气质。 “Jack董,为了钱你让我家破人亡!今日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有命挣,没命花!” “砰”! 一声枪响,伴着那人一声惨叫,他手里的枪落地。季沅汐拉着董则卿就往门外拼命跑去。 刚刚她从包里掏出手枪打出的那颗子弹,虽说没正中那人的要害,却打在了他持枪的右臂上,也算为他们逃生争取到一些时间。 “砰砰砰”连续几声枪响,待那人回过神来,又朝前头的两人猛开了几枪。看样子倒是个比季沅汐还手生的新手,这几枪始终没能打中逃窜中的两人。 倒是季沅汐转身胡乱的一通射,击中了那人的大腿。 那人跪倒在地,仰天大骂一声,举起枪就往餐厅顶上的水晶灯射去。 顿时硝烟弥漫的餐厅内一片黑暗。 待她拉着受伤的董则卿跑到了门口,却发现餐厅的后门紧闭着,怎么也打不开。 黑暗中,二人只好暂时藏匿在就近的一张餐桌底下。 两人紧挨着蹲在一起,强烈的心跳声仿佛都盖过了呼吸声。 她的身上没有任何香水的气息,惟有脸上浅淡的脂粉气,还有呼吸中夹带着酸甜的葡萄酒香气。 这样的气息喷在董则卿的鼻端,他有些微醺,以至于都忘记了肩上的疼痛。 她这是又救了自己一次,如果可以的话,他倒真想“以身相许”了。 季沅汐一手握着枪,一手拉着董则卿的手腕,两只手上都渗出了冷汗。只要那人再靠近,她能不能一枪让其毙命? 刚才一时心慌也没有想太多,现下脑子稍微有点闲暇,她好像又开始害怕杀人了,握着枪的那只手有些颤抖。 “砰!”随着一声剧烈的枪响,餐厅的前门被人撞开了。 外面的光透了进来,随之而来的又是三声震耳欲聋的枪响。 在这之后,空荡的餐厅内彻底安静了下来。 透着外面映射进来的光,季沅汐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由远及近的向自己的方向走来。 “汐儿!是我!”乔景禹向桌下的人伸出手去。 “真的是你!”季沅汐一下就松开了握着董则卿的手,把手放到了他的手里。 乔景禹将她拉了出来,搂在怀里,“没伤着你吧?” 她摇头。 这会儿躲在他的怀里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她眨了眨眼,含在眼里的泪水蓦地就流了下来。 她不想哭的,却又好像只想对他撒撒娇。 乔景禹伸手替她擦着脸上的泪珠,又将温暖的唇瓣贴在她的额头上,“汐儿不怕……” “咳咳……”还躲在桌子底下的董则卿,这会儿觉得身上的伤口开始剧烈的疼痛,忍不住咳了两声。 “董先生!”季沅汐这才想起董则卿来,她从乔景禹的怀里挣开,伸出手想拉他出来。 乔景禹将她的手按下,换了自己的手上前。 董则卿身上痛感十足,也没了选择的余地,只能被他拉着从桌子底下慢慢出来。 “谢谢。”董则卿强撑着说出这两个字,面上已是毫无血色,额上全是密密的冷汗。 “董先生,我们送你去医院吧!”看他这副痛苦的模样,季沅汐心内忐忑,面露忧色。 “不麻烦了,我的司机还在外头,劳驾乔先生扶我出去吧?”董则卿眉头紧皱,强忍着疼痛向乔景禹伸去一只胳膊。 乔景禹一手扶着他,将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一手拉着季沅汐往酒店门外走去。 坐在车里的司机远远看到董则卿被搀着走过来,急急忙忙地下车从乔景禹的手里接过董则卿,再将他扶上车。 “待董先生处理好伤口,还请配合警察署的工作,把事件的经过详述一番。”乔景禹一脸严肃地对坐在车上的董则卿说道。 “那是自然。”董则卿一手捂着肩上的伤口,眼神从乔景禹的身上越过,望向一旁的季沅汐,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小汐,今日你又救了我,往后想要什么,只管对我说。” 不待季沅汐回应,汽车就驶了出去。 季沅汐蓦地呆住,看了一眼身边一脸淡漠的乔景禹,有些尴尬的笑着摇了摇头。 PS: Jack董:又吃狗粮又受伤,麻烦安排几场激情戏好吗? 孟德的小公主:妥!就是这么好说话! 何进:我也要我也要! 宋逸文:我也要我也要! 季沅昊:我也…… 季沅汐:要你个头!(追着季沅昊一顿猛打……) 繁體版☆彡 今日,季沅汐終於不用像上次一樣頂著個古怪的大帽子去採訪了。並且在她強烈的婉拒下,董則卿也放棄了將採訪地點定在自己新別墅內的想法。 儘管他對最後定下的這個採訪地點不甚滿意,卻已是她提出的那些意見里相對符合他品味的了。 因為整個南京城裡,他只中意這家酒店的惠靈頓牛排。 一如上次,董則卿早早地到達了採訪地點菲爾酒店。季沅汐下了班急急趕來,正好趕上了飯點。 董則卿坐在位子上,遠遠看到她從餐廳的門口走了進來,這是他第一次見她穿裙裝。 一身鵝黃色的中式斜襟長旗袍,幾對栩栩如生的蜻蜓盤扣綴在上頭,清純中又不乏嬌俏。兩股長辮用淺金色絲緞束著垂在胸前,更添幾許靈動的少女感。 清新淡雅,毫無艷俗之氣,不驚艷,卻讓人賞心悅目。 待她走近,董則卿才微笑著起身上前,紳士地替她拉開椅子。 餐廳內坐得並不太滿,站在小舞台上的梵婀玲演奏者帶著居高臨下的驕傲姿態,沈浸在悠揚的曲子當中,並不在乎座下的賓客來者何人。 季沅汐對董則卿微微頷首,可在將要坐下時,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不小心滑落了下來。 鑽戒觸碰到大理石的地面上,細小的碰撞聲都被梵婀玲的琴聲蓋住了,加之昏暗的燈光,讓人一時無處可尋。 季沅汐急惱。 這鑽戒尺寸本就與她不符,她也就結婚那天戴過一回。今早喬景禹知道她要與董則卿見面,便是說什麼也要她戴上。 這下可好,總共戴過兩次的鑽戒,就這樣弄丟了。 就在她彎著腰低頭四下搜尋時,董則卿拿著鑽戒眯著眼對著光線看了看,而後拍了拍她。 「是它嗎?」 「對對,謝謝您董先生。」季沅汐唇角不自覺地上揚,帶著失而復得的喜悅。 「看來喬先生也不是很瞭解自己的夫人嘛!」董則卿突然也有種失而復得的感覺。 她拿過戒指戴回手上,不予分辯,只是面有慚色地笑笑。 她自然不會與一個外人解釋這其中的緣由,自己與喬景禹之間的感情也沒有必要同別人交代。 一段「小插曲」在季沅汐的沈默中戛然而止,二人這才坐下。 酒是提前醒好的,前菜也適時地被服務生端了上來。 季沅汐將面前的高腳杯往一旁挪了挪,從包里翻出一個小本、一支鋼筆放到桌上。 「別那麼認真,你這樣,我反倒說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了,到時候你可別埋怨我。」董則卿說著便往她的酒杯里倒了一點紅酒。 「好吧。」順著他的意思,季沅汐又將本子鋼筆收回包里。 「但這酒……我還是不喝了。」 「難得的好年份,抿一口,嘗嘗味兒吧?」董則卿一手托著下巴,一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直勾勾地望著她,一副期待的模樣。 看他這樣子,自己要是不喝,恐怕這訪問又很難繼續下去了。 季沅汐拿起酒杯輕輕晃了晃,櫻色的唇口微啓,抵在剔透晶瑩的高腳杯沿,稍稍傾斜杯子的角度,清涼的酒液就順勢流入口中…… 酸度適中,又不過分甜膩,天鵝絨般柔滑的口感中帶有淡淡果香,曼妙醇厚,讓人如沐春風。 季沅汐自小就饞酒,對好酒更是沒什麼抵抗力,抿過一口,回味片刻,肚裡的酒蟲便被勾了出來。 看她的樣子,應該是個會喝的,並且對這酒應該是滿意的,董則卿勾唇一笑,越覺得這中國姑娘可愛。 「見了這麼多回,我還不知道你的芳名,看在酒的份上,你也該告訴我了吧?」 這是實話,對於真正意欲瞭解的美好事物,董則卿從不通過別人去打探,他總是有種自我探尋的執念。如此,不僅對於她的名字,對於她的一切,他都想一點一點的自己去瞭解。 「抱歉,沒能早點告訴您,我叫季沅汐。」她從包里掏出那個小本,翻開空白的一頁,用鋼筆在上面寫下自己的名字,撕下來,遞給他。 字如其人,字字娟秀,落筆似雲煙。 「沅汐?倒是同你的人一般清新脫俗,往後我就叫你小汐了!」董則卿將那頁寫著她閨名的紙疊好,收到西服的口巾袋里。 「這……」好像從沒有人這麼叫過自己,便是最親近的家人也是叫她「汐兒」。 「小汐」這個稱呼她自己聽起來都有些陌生,「您還是叫我沅汐,我聽著習慣些。」 「名字而已,我叫的順嘴也就行了。嘗嘗這兒的惠靈頓牛排吧,做得不賴,雖然同真正地道的英國餐館比還是稍遜一籌,不過已經是難得。」 不待她回話,他就招手示意服務生上前點了兩道惠靈頓牛排。 季沅汐點點頭,畢竟自己對西餐瞭解得也不太多,而至於他如何稱呼自己這件事,她也不好不依不饒地令其改正,只得作罷。 「董先生從英國回到祖國,不知有何感想?」她拿起酒杯,再度小抿一口。 「祖國?我的祖國是英國,來中國不過是賺錢罷了。」他歷來討厭別人將自己當作是中國人,除了身體里流著一半中國人的血液,會說中文外,他打小就不想與這個國家有什麼瓜葛。 在中國一年,交過無數的中國女友,在他眼中那也不過是滿足生理需求的權益之計。除了眼前這位清麗的中國姑娘外,他還真沒對什麼女人有過哪怕一點的好感。 看到季沅汐一臉的懵然,他居然耐著性子對她解釋起來。 從他的日本母親伊藤美子,說到他的英國父親羅伯特伯爵。從小時候不願學琴說到大學教授的幾任情婦。 除了親生父親是中國人他沒有如實交代外,那些記憶中發生過的奇聞趣事,他都毫不吝惜地對她娓娓道來。 這是季沅汐第一次聽到別人描述除了中國以外的另一個國度,她全程飽有極大的興趣認真傾聽著,三杯紅酒已不知不覺地下了肚。 酒酣話濃之際,「砰」地一聲震天的槍聲響起,嚇得在場所有人抱頭鼠竄。 只見台上那位梵婀玲演奏者舉著槍就衝董則卿所在的位置而來。 董則卿因剛剛肩部被擊中,季沅汐拉著他也沒能走太遠,二人就這樣被這歹徒截在了半路。 他的槍對著董則卿的太陽xue,一副窮凶極惡的模樣,全然不復剛頭那拉著梵婀玲的藝術氣質。 「Jack董,為了錢你讓我家破人亡!今日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有命掙,沒命花!」 「砰」! 一聲槍響,伴著那人一聲慘叫,他手裡的槍落地。季沅汐拉著董則卿就往門外拼命跑去。 剛剛她從包里掏出手槍打出的那顆子彈,雖說沒正中那人的要害,卻打在了他持槍的右臂上,也算為他們逃生爭取到一些時間。 「砰砰砰」連續幾聲槍響,待那人回過神來,又朝前頭的兩人猛開了幾槍。看樣子倒是個比季沅汐還手生的新手,這幾槍始終沒能打中逃竄中的兩人。 倒是季沅汐轉身胡亂的一通射,擊中了那人的大腿。 那人跪倒在地,仰天大罵一聲,舉起槍就往餐廳頂上的水晶燈射去。 頓時硝煙瀰漫的餐廳內一片黑暗。 待她拉著受傷的董則卿跑到了門口,卻發現餐廳的後門緊閉著,怎麼也打不開。 黑暗中,二人只好暫時藏匿在就近的一張餐桌底下。 兩人緊挨著蹲在一起,強烈的心跳聲彷彿都蓋過了呼吸聲。 她的身上沒有任何香水的氣息,惟有臉上淺淡的脂粉氣,還有呼吸中夾帶著酸甜的葡萄酒香氣。 這樣的氣息噴在董則卿的鼻端,他有些微醺,以至於都忘記了肩上的疼痛。 她這是又救了自己一次,如果可以的話,他倒真想「以身相許」了。 季沅汐一手握著槍,一手拉著董則卿的手腕,兩只手上都滲出了冷汗。只要那人再靠近,她能不能一槍讓其斃命? 剛才一時心慌也沒有想太多,現下腦子稍微有點閒暇,她好像又開始害怕殺人了,握著槍的那只手有些顫抖。 「砰!」隨著一聲劇烈的槍響,餐廳的前門被人撞開了。 外面的光透了進來,隨之而來的又是三聲震耳欲聾的槍響。 在這之後,空蕩的餐廳內徹底安靜了下來。 透著外面映射進來的光,季沅汐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由遠及近的向自己的方向走來。 「汐兒!是我!」喬景禹向桌下的人伸出手去。 「真的是你!」季沅汐一下就松開了握著董則卿的手,把手放到了他的手裡。 喬景禹將她拉了出來,摟在懷裡,「沒傷著你吧?」 她搖頭。 這會兒躲在他的懷裡有種說不出的安全感,她眨了眨眼,含在眼裡的淚水驀地就流了下來。 她不想哭的,卻又好像只想對他撒撒嬌。 喬景禹伸手替她擦著臉上的淚珠,又將溫暖的唇瓣貼在她的額頭上,「汐兒不怕……」 「咳咳……」還躲在桌子底下的董則卿,這會兒覺得身上的傷口開始劇烈的疼痛,忍不住咳了兩聲。 「董先生!」季沅汐這才想起董則卿來,她從喬景禹的懷裡掙開,伸出手想拉他出來。 喬景禹將她的手按下,換了自己的手上前。 董則卿身上痛感十足,也沒了選擇的餘地,只能被他拉著從桌子底下慢慢出來。 「謝謝。」董則卿強撐著說出這兩個字,面上已是毫無血色,額上全是密密的冷汗。 「董先生,我們送你去醫院吧!」看他這副痛苦的模樣,季沅汐心內忐忑,面露憂色。 「不麻煩了,我的司機還在外頭,勞駕喬先生扶我出去吧?」董則卿眉頭緊皺,強忍著疼痛向喬景禹伸去一隻胳膊。 喬景禹一手扶著他,將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一手拉著季沅汐往酒店門外走去。 坐在車里的司機遠遠看到董則卿被攙著走過來,急急忙忙地下車從喬景禹的手裡接過董則卿,再將他扶上車。 「待董先生處理好傷口,還請配合警察署的工作,把事件的經過詳述一番。」喬景禹一臉嚴肅地對坐在車上的董則卿說道。 「那是自然。」董則卿一手捂著肩上的傷口,眼神從喬景禹的身上越過,望向一旁的季沅汐,蒼白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小汐,今日你又救了我,往後想要什麼,只管對我說。」 不待季沅汐回應,汽車就駛了出去。 季沅汐驀地呆住,看了一眼身邊一臉淡漠的喬景禹,有些尷尬的笑著搖了搖頭。 PS: Jack董:又吃狗糧又受傷,麻煩安排幾場激情戲好嗎? 孟德的小公主:妥!就是這麼好說話! 何進:我也要我也要! 宋逸文:我也要我也要! 季沅昊:我也…… 季沅汐:要你個頭!(追著季沅昊一頓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