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相遇
第一百一十五章 相遇
简体版☆彡(繁体版往下拉)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mama的双手轻轻摇着你……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爸爸的手臂永远保护你……” 两个小家伙伴着母亲轻柔的歌声渐渐入睡。歌里的宝贝,有爸爸的保护。可她的宝贝,从出生就没见过他们的爸爸。 三个月前,抗战就已经取得了胜利,她在报上,也看到了他的消息,又升了军衔,功勋也是记了一长串。却唯独不见他给这里送个消息。 他不主动联系,她也沉住气,不把孩子的事告诉他,两个人分隔万里,竟然好像在暗暗较劲。 前些时候,顾绍开来了封电报,要顾润开带着顾烨赶紧回国。战争总是让人对亲人的思念变得愈发深重,哪怕是顾绍开这样的铁骨汉子,也难免会有柔情的一面。 董则卿也是一样,国内刚经历过战争,他在中国的众多生意还等着他回去亲自料理, 就连好几年都没回国的郑翌展,此番也要回国看看。郑叔和王婶如果知道了,大概是要笑的合不拢嘴了。 一时间,大伙儿全都在准备着回国的事情,惹得季沅汐也坐不住了。可乔景禹却一直没有动静,董则卿也曾让人去查探他的消息,但收到的回复基本和报上所说的没什么出入。 “我必须要回国。”季沅汐对董则卿说。 “孩子呢?”董则卿一早就知道她一定会按捺不住,但顾忌到两个孩子,她才一直没能做出决定。 “带回去。既然战争胜利了,我们也没什么理由留在异国他乡。”季沅汐顿了顿,声音有些哽咽,“如果他真的要假戏真做,孩子我会自己带大。” “哎,瞎想些什么!指不定他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处理。”董则卿拍了拍她的肩,点头道:“这样也好,跟着我们回去,一路上也有个照应,不然你一个人留在这儿,我也是不放心。” 于是她怀揣着不安的心绪,带着两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在海上飘飘荡荡了一个月,终于回到了阔别一年多的祖国。 轮船在上海靠岸,同行的几人一到达上海便买了当天的火车票回南京。但考虑到两个孩子,季沅汐和董则卿不得不在上海多停留两天。 董则卿在上海也有几处房产,他挑了一处周边环境较为安谧的房子安顿下来。吃过晚饭,董则卿还有些事要处理,便差了司机带季沅汐在上海随处逛逛,顺带买一些孩子所需的各种用品。 临出门前,季沅汐嘱咐了妮子几句,才放心地离开孩子身边。 上回来上海,对这个城市几乎就是匆匆一瞥,今日她坐在车里,扒在车窗上,依旧像是走马观花一般看着这个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城市。 一辆辆汽车从她眼前经过,里头坐着的皆是打扮入时的绅士名媛,让她不禁想起从前乔景禹带她参加各种宴会的情景。 从前她不爱参与各种社交,对于一些交谊舞也跳的不好,自从怀孕后,每日闲着无聊,便让董则卿请来一位美国的舞蹈老师,一面跟着学习英语,一面学习了不少新鲜的舞步。 挺着个肚子习舞,总是很累的,但她总想日后能给三爷一个惊喜,如此便也不觉得辛苦。如今,她已经能跳好不少的舞步,在美国养胎的日子总算也没有荒废,要是见了他,应该会想要炫耀一番吧! 嘴里不经意间就哼起了那些舞曲,想着如果重逢,当他看到他们那对健康可爱的龙凤胎宝宝时,会有怎样出乎意料的惊喜之感,她顿时就觉得有趣。 脸上带着笑意,她在百货公司下了车,琳琅满目的商品应接不暇,一点儿也不比美国的差。挑婴儿用品的时候,发现了一边的货柜中,陈列了许多用玻璃小罐盛着的糖果,五颜六色的,很是诱人。她让柜员帮忙取了一罐出来,付了钱,满心欢喜收着。 她想到时候逗逗那个嗜糖如命的男人,是想要糖?还是想要她? 走出百货公司的大门,心里想的全是他们见面时的情形,以至于当她看到街对面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男人时,她的第一反应竟是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 “子珩?”她木讷地站在原地出神望着,下一秒才觉出真实来。 “子珩!”她大声唤着,想要穿过车流,那人却没往她这看一眼。 车流因为她的突然闯入,都在鸣笛示警,她急得几乎都要哭出来。 “子珩!” “子珩!我回来了!” “你看看我!爷!看看我!” …… 无论多大声的叫嚷,他都始终没有回应。 乔景禹站在街边,只觉得心里有些震颤,他捂了捂胸口,长出一口气。 “三爷,咱们走吧!”清婉从一家糕点店里出来,对他比了比手势。 乔景禹点头,随她上了汽车。 “三爷,一会儿您只要配合检查,别的事我来安排就好。”清婉用笔在纸上写道。 乔景禹接过笔,写了“谢谢”。 刚才那种莫名的心痛又涌了上来,他微微皱眉,觉得自己可能是太过紧张了。 那天日军的突袭,一枚炸弹从他身边擦过,伤了他的耳鼓。自那刻起,他的耳朵就再听不到任何外物的声响,也因此经常莫名的紧张。 南京的医院对这方面研究尚浅,并没有人敢轻易在他的耳朵里动刀。耳疾日复一日地在折磨着他,原本话就不多的人,变得更加寡言冷漠。 战争胜利了,他却始终不敢面对这样的伤痛。他也对自己说,会好的会好的,但每每想到汐儿那沁人心扉的笑声,他就忍不住地自暴自弃。 直至有一天,清婉得知他患了耳疾的消息,从上海找来。对他说自己认识一名德国来的耳科专家,有很大的希望可以让他康复,乔景禹这才振作一点。 从德国来的鲍尔先生,是德国最有名的耳科专家,这次来中国,原本也只是在上海做短暂的停留,尽管上海各大医院都在极力争取,鲍尔医生也并不轻易替人诊病。 但作为中国通的鲍尔夫人,自从有缘听过一次清婉的戏,便愈发成瘾。后来索性邀了清婉来家中教她唱戏,两人也算有了中国式的师徒情分。 当清婉得知乔景禹的病情后,立即就与鲍尔先生说明了情况,希望他可以出手相帮。碍于清婉的面子,鲍尔很快就答应了她的请求。 乔景禹今日来上海,就是要先去拜访这位有名的耳科专家,他想尽快定下手术的时间,他想尽快康复,尽快听到她的声音…… 董则卿走进婴儿房,看到她一手抱着一个孩子,盯着桌上那罐沾了污渍的糖,觉得有些不对劲。 “小家伙们睡了,把他们放床上吧?”董则卿轻声说道,便想帮她抱过一个孩子。 她摇摇头,想到刚才街上的情形,这才明白什么叫做“自作多情”。 本就离了婚的两个人,她好像也不该去干预他的新生活。还好他让她误解了一年多,否则她都没有勇气生下那两个孩子。 她最后冷冷地看了一眼那罐糖,对董则卿说:“回南京吧,我和孩子都需要从头开始。” PS: 心疼汐儿!!!我需要大力虐三爷!!!啊啊啊!!! 繁體版☆彡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媽媽的雙手輕輕搖著你……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爸爸的手臂永遠保護你……」 兩個小傢伙伴著母親輕柔的歌聲漸漸入睡。歌里的寶貝,有爸爸的保護。可她的寶貝,從出生就沒見過他們的爸爸。 三個月前,抗戰就已經取得了勝利,她在報上,也看到了他的消息,又升了軍銜,功勳也是記了一長串。卻唯獨不見他給這裡送個消息。 他不主動聯繫,她也沈住氣,不把孩子的事告訴他,兩個人分隔萬里,竟然好像在暗暗較勁。 前些時候,顧紹開來了封電報,要顧潤開帶著顧燁趕緊回國。戰爭總是讓人對親人的思念變得愈發深重,哪怕是顧紹開這樣的鐵骨漢子,也難免會有柔情的一面。 董則卿也是一樣,國內剛經歷過戰爭,他在中國的眾多生意還等著他回去親自料理, 就連好幾年都沒回國的鄭翌展,此番也要回國看看。鄭叔和王嬸如果知道了,大概是要笑的合不攏嘴了。 一時間,大伙兒全都在準備著回國的事情,惹得季沅汐也坐不住了。可喬景禹卻一直沒有動靜,董則卿也曾讓人去查探他的消息,但收到的回復基本和報上所說的沒什麼出入。 「我必須要回國。」季沅汐對董則卿說。 「孩子呢?」董則卿一早就知道她一定會按捺不住,但顧忌到兩個孩子,她才一直沒能做出決定。 「帶回去。既然戰爭勝利了,我們也沒什麼理由留在異國他鄉。」季沅汐頓了頓,聲音有些哽咽,「如果他真的要假戲真做,孩子我會自己帶大。」 「哎,瞎想些什麼!指不定他有什麼重要的事需要處理。」董則卿拍了拍她的肩,點頭道:「這樣也好,跟著我們回去,一路上也有個照應,不然你一個人留在這兒,我也是不放心。」 於是她懷揣著不安的心緒,帶著兩個剛出生不久的孩子,在海上飄飄蕩蕩了一個月,終於回到了闊別一年多的祖國。 輪船在上海靠岸,同行的幾人一到達上海便買了當天的火車票回南京。但考慮到兩個孩子,季沅汐和董則卿不得不在上海多停留兩天。 董則卿在上海也有幾處房產,他挑了一處周邊環境較為安謐的房子安頓下來。吃過晚飯,董則卿還有些事要處理,便差了司機帶季沅汐在上海隨處逛逛,順帶買一些孩子所需的各種用品。 臨出門前,季沅汐囑咐了妮子幾句,才放心地離開孩子身邊。 上回來上海,對這個城市幾乎就是匆匆一瞥,今日她坐在車里,扒在車窗上,依舊像是走馬觀花一般看著這個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城市。 一輛輛汽車從她眼前經過,裡頭坐著的皆是打扮入時的紳士名媛,讓她不禁想起從前喬景禹帶她參加各種宴會的情景。 從前她不愛參與各種社交,對於一些交誼舞也跳的不好,自從懷孕後,每日閒著無聊,便讓董則卿請來一位美國的舞蹈老師,一面跟著學習英語,一面學習了不少新鮮的舞步。 挺著個肚子習舞,總是很累的,但她總想日後能給三爺一個驚喜,如此便也不覺得辛苦。如今,她已經能跳好不少的舞步,在美國養胎的日子總算也没有荒廢,要是見了他,應該會想要炫耀一番吧! 嘴裡不經意間就哼起了那些舞曲,想著如果重逢,當他看到他們那對健康可愛的龍鳳胎寶寶時,會有怎樣出乎意料的驚喜之感,她頓時就覺得有趣。 臉上帶著笑意,她在百貨公司下了車,琳琅滿目的商品應接不暇,一點兒也不比美國的差。挑嬰兒用品的時候,發現了一邊的貨櫃中,陳列了許多用玻璃小罐盛著的糖果,五顏六色的,很是誘人。她讓櫃員幫忙取了一罐出來,付了錢,滿心歡喜收著。 她想到時候逗逗那個嗜糖如命的男人,是想要糖?還是想要她? 走出百貨公司的大門,心裡想的全是他們見面時的情形,以至於當她看到街對面那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男人時,她的第一反應竟是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覺。 「子珩?」她木訥地站在原地出神望著,下一秒才覺出真實來。 「子珩!」她大聲喚著,想要穿過車流,那人卻沒往她這看一眼。 車流因為她的突然闖入,都在鳴笛示警,她急得幾乎都要哭出來。 「子珩!」 「子珩!我回來了!」 「你看看我!爺!看看我!」 …… 無論多大聲的叫嚷,他都始終沒有回應。 喬景禹站在街邊,只覺得心裡有些震顫,他捂了捂胸口,長出一口氣。 「三爺,咱們走吧!」清婉從一家糕點店裡出來,對他比了比手勢。 喬景禹點頭,隨她上了汽車。 「三爺,一會兒您只要配合檢查,別的事我來安排就好。」清婉用筆在紙上寫道。 喬景禹接過筆,寫了「謝謝」。 剛才那種莫名的心痛又湧了上來,他微微皺眉,覺得自己可能是太過緊張了。 那天日軍的突襲,一枚炸彈從他身邊擦過,傷了他的耳鼓。自那刻起,他的耳朵就再聽不到任何外物的聲響,也因此經常莫名的緊張。 南京的醫院對這方面研究尚淺,並沒有人敢輕易在他的耳朵里動刀。耳疾日復一日地在折磨著他,原本話就不多的人,變得更加寡言冷漠。 戰爭勝利了,他卻始終不敢面對這樣的傷痛。他也對自己說,會好的會好的,但每每想到汐兒那沁人心扉的笑聲,他就忍不住地自暴自棄。 直至有一天,清婉得知他患了耳疾的消息,從上海找來。對他說自己認識一名德國來的耳科專家,有很大的希望可以讓他康復,喬景禹這才振作一點。 從德國來的鮑爾先生,是德國最有名的耳科專家,這次來中國,原本也只是在上海做短暫的停留,儘管上海各大醫院都在極力爭取,鮑爾醫生也並不輕易替人診病。 但作為中國通的鮑爾夫人,自從有緣聽過一次清婉的戲,便愈發成癮。後來索性邀了清婉來家中教她唱戲,兩人也算有了中國式的師徒情分。 當清婉得知喬景禹的病情後,立即就與鮑爾先生說明瞭情況,希望他可以出手相幫。礙於清婉的面子,鮑爾很快就答應了她的請求。 喬景禹今日來上海,就是要先去拜訪這位有名的耳科專家,他想盡快定下手術的時間,他想盡快康復,盡快聽到她的聲音…… 董則卿走進嬰兒房,看到她一手抱著一個孩子,盯著桌上那罐沾了污漬的糖,覺得有些不對勁。 「小傢伙們睡了,把他們放床上吧?」董則卿輕聲說道,便想幫她抱過一個孩子。 她搖搖頭,想到剛才街上的情形,這才明白什麼叫做「自作多情」。 本就離了婚的兩個人,她好像也不該去干預他的新生活。還好他讓她誤解了一年多,否則她都沒有勇氣生下那兩個孩子。 她最後冷冷地看了一眼那罐糖,對董則卿說:「回南京吧,我和孩子都需要從頭開始。」 PS: 心疼汐兒!!!我需要大力虐三爺!!!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