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六、再写长标题作者仿佛被写轻小说的魂穿了一样
场六、再写长标题作者仿佛被写轻的魂穿了一样 翌日果然是个大晴天。 就算新澎是蒲罗人周末度假的首选,很多人都来过不止一次,那也熄灭不了队员们“翘班出游”的热情。开玩笑,自己「休息时间抽出来玩」和「提前结束工作溜出来玩」那能一样吗?不到十点半所有手续办妥,超高的工作效率简直每个人眼里都有一汪湖,湖水满满都是蠢蠢欲动。黎仲看的好笑,一声解散引爆,不一会儿就只剩她们几个,收拾完东西慢慢往出走。 把包交给干事,黎仲腾出手给姬承心打伞。俩人边走边争,终于在上车前有了说法:饭在当地吃,人很坚强没那么容易死的。然鹅,当黎仲下午一点站在入口处往回看,她不得不反思,就是从这顿“不按计划走”的午饭开始,自家主人成功联合其他共犯,一步步把她带进了沟里。 时间拨回两小时前。 没有人会穿着正装去吃路边小店的,两个人差不多时间出来,四肢都久违的自由了不少。 黎仲穿的很清凉,棒球帽板鞋,灰白连帽衫被裁掉了两边袖子,腋下的口一直开到腰,露出白色抹胸和一截马甲线。牛仔“短”裤也是现铰的,大腿往上1/3处一道白色毛边,看着人心痒。 同样是布料减法,姬承心的效果就是完全相反的火辣。白色紧身短t,牛仔热裤破也破成情侣款,就是太俭省了,连裤腰都不是一直线,而是与裤腿平行、折成了一个向下的箭头。 更过分的是侧面,合着前后布料是靠系带穿起来的。黎仲本来在调试耳机,见她出来,手不由自主就粘到了白玉一样的腰上,转身扭摆的线条可太好看了,就算能切实摸到也觉得很神奇。 她的恋人帮她把连帽衫前端塞进裤腰,后摆下垂遮住腰带。脸上也被抹了两道什么,是灰色和绿色的油彩。手指流连在脊沟好一会儿才继续往下,纳闷的戳了戳系带之间,真的是镂空的诶,那里面…… 于是黎仲就问出来了。 “好奇?” 大型犬乖乖点头。 “晚上你自己看啊。” 附耳低语,双臂间收拢的身躯整个儿颤了一下,姬大小姐对此感到很满意。不过嘛… “嘶——嗷唔!” “不许乱动。” “不是…你这防晒霜是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吗?”黎仲双脚在地上落了根,身体却以此为轴,正在尝试各种高难度拧转闪避。可怎么躲也躲不过毫不客气就从两侧破口探进帽衫里的手。前前后后被摸了个遍,黎仲还在嘴硬,“黑皮不挺好看的嘛,深色肤多性感啊。” 可惜敌方意志坚定,根本不为所惑。姬承心又在手上挤了一大坨,蹲下,这回是腿。“哦,你回来那年看够了,好不容易养回来,我比较钟爱小白脸,你自己看着办。”什么喜欢黑皮,这家伙就是单纯的懒。黎仲被捏着下巴,默默腹诽,咱奶奶要是听说我黑了你就能不要我一定特别开心。 “我说…你俩要是‘还要忙’,我先去喝瓶藿香正气?” 退后一步再次审视,黎仲不由自主就站了军姿,嗯,戒指就该好好的戴在手上嘛。黎仲抬手降音量的动作莫名拐了个弯,落在眼前晃了许久的两个小揪揪上。 “MIC CHECK, MIC CHECK.” 双丸子头真的可爱,又不会像普通丸子头有点幼稚,而且,扎出棱角还有几分帅气。 “Jack, 把我频道调大,她听不见。” “你够了啊。” 姬承心先溜一步,反正她也听不见黎俐唠叨,黎仲斗了两句也追上。俩人牵着手走,晃啊晃的像两个结伴出游没老师管的小学生,黎俐本来刚刚在战役里占了上峰,此时却被堵了个气闭,像个尽职的人工导航,只在需要拐弯的时候给句口令。 她们要去的店在真正的居民区里,开店还要看老板心情,好在味道确实对得起这份脾气。营养学的角度其实这顿饭碳水和糖分都超了,但没有人去提,毕竟(便宜又)好吃的…基本都不太健康,而心情的好坏和食物的美味程度才是直接相关。 出来还是小路,俩人穿街走巷,不时聊两句当地特色纹饰,又或者建筑物之所以采取这种结构的原因。时光无声,阳光静谧,吃“盒饭”的黎俐终于缓过来了,仗着黎仲不能关内线继续输出。黎仲脸色倒是没变,但还是叫姬承心注意到了她不时摸一下耳朵的动作,难得两个人…眼睫低垂,再抬眼已经有了笑意。 “我亲爱的点唱机在线吗?” “在的,点唱机人工服务台,工号:940816,很高兴为您服务。” 姬承心听她装客服款甜美女声听的直笑,“嗯,今天心情好,你随便唱。”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 “有没有时尚一点的啊?” “There&039; s nothing holding me back” "你这也在几年前吧,深情的?" “Oh~speechless~ you already know that you are my weakness~ After all this time I‘m just as nervous, Every time you walk into the room~Oh~~~~” “童歌” “…我去炸学校,老师不知道~” “十年前” “But I&039; ll be there forever, You will see that it better, All our hopes and dreams will e true.” “二十年前” “Lovebug again~” “你少骗我这两首歌同一个组合的。” “嗯…苦情的。” “你看看要拿我怎样,请尽管用我到无上,被你看上还有事情可以装忙~wow~” “想老婆会哼的歌” “…我一见你就笑~你那翩翩风采太美妙~” “摇滚摇滚” “Because of you!I never stray too far from the sidewalk…等会儿这首好像不太对,申请重唱…I! have! been! so! numb! I! &039; t! feel! you! there! Bee! so! tired! so! much! more! aware!” 耳机里的黎俐已经抗议到自闭了,“您能把话筒换个模式吗,我牙要掉了”“朋友!给自己留点隐私。”“啊啊啊!”“姐……” “黎俐。” “……” “栗子?” “……” “Lily~” “别叫那个……这位仁兄您有何贵干?” “唱口干了,送两杯水来。” 是两杯不是一杯,就不能拒绝了这个狗贼,“好的,您要喝点什么?” “两杯薏仁马蹄水。”也不能下毒。 “好的,两杯薏仁马蹄…………请在下个路口注意一个戴蓝色渔夫帽穿黑T的年轻亚裔男。” “黎俐,真不是我折腾你,可是我们要拐弯了。” “……” 她俩在瞎逛,本来就是饭后消食。热辣辣的太阳扑到地上又化为扭曲的线腾上来,巷子窄的要把伞微微倾斜。两个人合计着找个小茶楼歇脚,“人工智能导航”换了个男声又开始无情工作。 新澎是老牌港口不假,但上世纪末的“新千年计划”开始后,政府有意打造文化名片,规划的时候几乎没动老城区,只下拨财政补贴做了危房勘察和改造,尽可能原汁原味的保留了旧时渔村的原始风貌。而政府大楼、学校、医院等等,通通迁往新区——与旧城只有一江之隔。旧城区地势更高,此时姬承心登上吊脚楼临江的位置,凭栏远眺,正是江流中飘荡的扁舟,与远处柄柄利剑林立的高楼。 这种复杂地形黎俐最讨厌了,好在有个塔楼能做制高点才由着她俩胡闹。临海城市,风里都带着咸味,凑样点的四种传统点心,两个太油、两个一看就不新鲜,只一眼就没有食欲。两人嚼着薏仁马蹄有一搭没一搭的谈天。 这个位置实在好,时光像奔流入海的江水,永不停歇。旧的气息与拔地而起的新城两两相望,仿佛静卧历史中俯瞰未来。 “今年预算是加了吗?” “嗯…不算。旧项目盈利稳定,新开的住宅虽然还没开始收益,但几处的势头都很不错,预计六年后全部收回成本。可惜的是’政策不可控性评估‘这一项上依旧给了保守预计,所以当时的决议是,当地收益全部留用,总部不做短期盈利要求,分部可以自行支配投入生产。预算后来提了11.6%,按行业水平看就是以往的正常涨幅。” 黎仲回忆的时间里,仿佛屏息熬过了老师“接下来这道题我们请谁来答一下”死亡凝视的黎俐:真的不要指望我啊,数据顾问的假是你自己放的,我们这边只有搞安保的大老粗。 “都是实体?” “对。” “都在新区?” “没错。” “有参与一个游乐园?” “啊,那个不是我们主导,是当地和另一个游乐园连锁合作的。当时找到我们,出了一点钱,算是认了一部分干股。” “空手套白狼。” “也不会亏嘛,后来拍地还受照顾了,我们没有根基,保护费总是要出点的。” “嗯。” “拍电影怎么样?” 黎俐,黎俐就像一个着急忙慌走错教室发现在上拉丁语的倒霉学生,要不是职责所迫她已经开始走神了。突然,教授话题一转问起了你喜不喜欢某某女明星,你惊喜,但不敢表现出来,因为谁知道接下来是不是“请背一段这位女星在某某年某部电影中说过的某段拉丁语台词。” 姬教授有前科。何况就算不想这么多,在你被这个跳跃性过大又太顺畅的展开硌愣了的当下,学委黎仲同学已经毫无滞涩的接了下去: “文化名片?” “一部小樽吃了多少年。” “确实是个方向,可惜还是那个问题,我们很难主导。如果不是为了投‘其’所好,单论项目价值,大概率像刮彩票一样。” “小成本独立导演?艺术片路线?” “可以问下十九,不过她是活神仙,人都未必在哪个山坳坳里没信号……我们这代从事艺术相关的还是太少了,没有专门的艺术猎头。” “17个人还是不够用,”姬承心被黎仲脸上认真的苦恼逗笑了,“好了好了不谈公事,难得一个下午……这老板娘怎么一次也没上来添茶?我听说这边人都很热情的。” “你想她上来?”黎仲下意识的摸耳机,“我让他们把楼下牵制的人撤了。” “别。”姬承心笑到用指节去刮自己眉心,无名指闪着柔和的光,看的黎仲也缓了神色。 “快问快答,你是谁,我是谁,我们在干什么?” “不许碍事。”现场总调度黎俐同志对着自家少主留的最后一条口信还没来得及做任何答复,果然那边环境音都没了,顿了一顿,忍不住捂起了牙。 在被太阳晒成睡猫前,姬承心还是被黎仲捏着提着背着架下了楼。 新老两城的时间流速不太一样。前者是车轮滚滚上红绿灯的读秒,后者是追着皮球跑过一道街,身后奶奶叠声喊着吃饭。 “这半边好像没有年轻人。” “都出去打工了吧。” “城市的发展啊,人就像携氧的红细胞。” “是这么回事。”那一眼是“你还有感性时刻呐。” “不过人总比红细胞幸福,收入也好,生活也好,都在更便捷。” “这倒未必…” 诶?“车在往上开,车上的人也都带着往上,有什么不好的你说说看。” 黎仲上一次对姬承心说“不”都不知道哪年月里的事了。她的本职工作是查漏补缺,只要大方向上没有异议,自家主人的思路再缥缈,如何搭梯子把它接到地上都是下面该头疼的事,是本分。“这倒未必”能算“我不赞同”的最高级别表达了,于是可以理解姬承心隐约的有点兴奋… “不是说不好,只是……大群体进步,即使个体裹挟其中、真受益了,也未必是乐见的。让ta选,ta甚至更可能宁愿改变没发生。” “说明。” “嗯…首先个体的幸福感不完全是理性考量吧,比如这些小孩子,ta的父母如果就在对岸工作,晚上还能一起吃碗热汤面。但如果父母去了遥远的地方,一年见一次面,分别还是连夜偷偷走,走前明明说好第二天一起去公园的…对小孩来讲,带回来的礼物再漂亮,也未必幸福。 当然这个例子有点跑题,和城市发展的关系不大,那就说发展相关吧。其实你知道为什么我们的产业都只在对岸么?发展旅游城市后,这片老城区内部,自然也有主打风情的民宿,但都成不了规模。下面其实是努力过的……被打出来了。 离这儿不远的另一座古城,青镇,新澎就是借鉴了它的经验。当时兴起了一阵古城热,但多半都是把原建筑拆除,再用原砖在原址上重建,但一是,原居民都迁走了,没人味儿,二是…它看起来就是新房子啊,于是遍地的古城热反倒导致遍地的“新古城”都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没吸引力、难开发实际价值、连后期维护都是无底洞。但有一点是,但凡有被收走房子的,至少在一两代人之间,吃喝不愁了。” “安置费。” “没错。” “所以,‘新千年’公布之后,新澎老城的旧房子之间兴起了一股交易热,房价也直接上了一个台阶。这个价格甚至超前了七年左右,几经动荡,才在七年后再次稳步上升。” “…大地产商没道理笑他们,我们也不过是信对了人,抢对了筹。 筹码多的人等得起。” “就算不聊这个,新城的建设需要大量劳动力,他们要解决住宿,这些‘又破又旧’的老房子又成了首选。租不出价格来,工人不是游客,两者对价格的敏感度毫无可比性,又因为资金需要回笼,催生了很多分割出租的……糟糕的居住环境又成了很多本来保存良好的老房子的催命符。激增的人口流动性,老城区原本用‘熟悉感’交织起来的‘民风淳朴’也荡然无存。” “总之,相当长一段时间这里是租售比最畸低的地区之一,也是报警频次最高的地方之一。” “随着快进快出一梭子致富的美梦破裂…幸福是主观感受,即使切实受益,人也可能感到不幸——如果ta们觉得自己本该获得更大利益。” “何况,不患寡而患不均。” 说到这里她们正好走出这片迷城一般的弯弯绕,随着跨江大桥展现在眼前的,就是壮丽的钢铁森林。引擎声咆哮着诉说这些年发展的成果,而身后匍匐在地的老房子,似乎已经被发展的车轮远远抛下了。 自家主人显然的若有所思,黎仲没去打扰。所以当姬承心领着她在一处人山人海的会展大门前站定,她并没有反应过来。 接过姬承心塞来的身份ID,两人在登记处录入信息。黎仲默默念了一遍最显眼处的一行大字。 又念了一遍。 【Asia Adult Expo——BDSM】 凭证是一个一次性手环,纸质的,扣在左手手腕。 “黎仲。” “怎么?” “没怎么,就是我刚无聊查了一下,老板娘给你们结账的价格,比当地普遍物价贵了3倍。” 作话: 这一段接黎俐捂牙之后,小剧场小剧场。 “老大?” “啊?没事,按计划走。” “不是…老大……”黎俐对这个莫名扭捏起来的手下迷之烦躁,“现场的兄弟要是不小心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会不会被灭口啊?” 她花了两秒钟来理解这个问题,两秒后更无语了,“你以为她们会干什么啊…”黎仲那个性格怎么可能??姬承心倒是…艹,等等跟在肖想自己亲jiejie一样,洗掉洗掉洗掉… “没事的,那两家伙就是自己呆一会儿……”她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就…谈恋爱的人都有的那种…………………………世界上只有两个人的傻念头…………………………………………” (看人)爱一遍教人老了好几十岁…… 黎俐觉得自己的灵魂迅速苍老了,现在出去站在风里抖一抖怕是能掉一地沙子。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