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家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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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家教) 梦里是花的海洋,若叶坐在最中央的凉亭内,看着不远处沉睡的人发呆。 “师傅,这是你现在的rou体?”远处走来了一个长得非常可爱的少年,他蹦跳着来到若叶身边,挨着她坐下,话语里不见了平常的严肃,更带着亲昵。“师傅,我把那些人都杀掉了,一个不留哦。”师傅从来不知道他的心情,那一刻他是多么痛苦,连同着当时还存在的第一杀手将所有敌对组织杀了个干净之后,那带着黑色礼帽的男人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他告诉他,师傅要他继续彭格列的事业。男人却说,他的彭格列已经没有了,顾问这个角色,他也就到十代为止了。男人走得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连同他的幻术囚牢一同破坏,只留下点点泪痕,那个男人哭了啊,从来只听师傅说这个男人多么鬼畜,多么恶毒,但师傅的语气里总是带着依赖,这让他非常不服气,但现在他有些懂了,很痛苦吧,跟他一样痛苦,失去了他,好像生活都失去了色彩。 可是,他比他幸福,至少他是幻术师,至少他坐拥了彭格列剩下的势力和技术,至少他,还能在梦里与那个人相见。 “很漂亮,我喜欢。”少年从身后拥住年轻的女孩,不让对方看见那眼里化不开的爱恋。我们都是囚徒,在监牢中渴望彼此的声音,让寂寞舔舐伤口。若叶回过头,笑了,“看到自己的身体稍微有些不习惯啊。他怎么了?”看到沢田纲吉躺在那里时,若叶是担忧的,她不想被别人发现她最后的杀手锏,只有埃维森这个人,不能被发现。 “放心吧,师傅,他不会醒过来的,我只是想着师傅可能会想看到他,所以带了过来而已。” “送他回去吧,他不属于这里。” “嗯。”话音刚落,沢田纲吉就消失了踪影。若叶终于松了口气,“对了,埃维森,叫我若叶吧。” 少年罕见的脸上染满红晕,若叶,若叶,这名字真好听,我可以直呼师傅的名字了?这个时候的他,不是冷血的掌权者,更像是个初恋的小伙子,在爱恋的女人面前透着红晕的脸冒着傻气的光芒。“若……若叶,你在那里过得好吗?他们已经不会再是你的守护者了吧。”这话问的有些小心翼翼,可惜若叶没有听出来。 “是了,不会再是了,沢田纲吉已经是另外的人了,我是上田若叶,一个普通的孤儿而已。”若叶望着远方悠悠地说着。 埃维森小小地吞了口唾沫,压抑住满心欢喜不想让对方听见,“那若叶还打算帮助彭格列吗?” “那是自然的啊,好歹他们也是为我而死的,这份情谊,我一定不会忘记,所以,想一直保护他们,直到他们不需要我的保护为止。” “不需要你的保护吗?”埃维森小声嘟囔,阴沉的脸色随即恢复成满脸阳光,“若叶,等我到了你那里以后,做你的男朋友好不好?” 若叶闻言有些吃惊,随即小心谨慎思考起来,“男朋友,这个身份太突然了,会让别人连带着怀疑我的孤儿身份的,咱们俩就从陌生人开始认识吧,放心,我一定会很快找到你的。”这样说完,埃维森脑袋顶上金色的呆毛慢慢垂了下来,显得很是丧气。不能当若叶的男朋友啊,为什么不能啊,异性恋不是很棒的一件事吗?他可是为了师傅犹豫了很久才决定当同性恋的,现在师傅终于变成了女人,结果未来豁然开朗的同时大家又都站在一条起跑线上了吗? 不,怎么会是一条起跑线?那些守护者落了大概几百公里呢,只要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到若叶身边,然后阻止他们接近若叶,师傅就会跟自己在一起了,两个人可以结婚生孩子,好棒…… 看着听不见自己说话不知在想什么的徒弟,若叶摇了摇头,转而看向面前的夕阳。残阳如血,连带着瑰丽的天空也被这壮丽的颜色所渲染,透着一抹无法掩饰的悲哀。若叶回想着从开始到现在的经历,忽然发现,没有了里包恩的生活,也就是那样而已。没有忧虑,没有担惊受怕,没有被主宰的人生,快乐吗?若叶无法分辨,到底是因了这自由的人生而欢喜,还是因为大家面对着自己露出笑容而高兴。 又或许,都是一样的? “若叶,我先走了,现实有人在找你,你要小心些。”埃维森凑过来吻了她的额头,继而消失。整个梦境逐渐消散,在最后,若叶却听到一阵熟悉的笑声,“kufufufufufu,这么有趣啊……”,那是……“若叶!若叶?”仿佛含着眼泪的呼声传入耳膜,若叶睁开双眼,平静地看向来人,京子哭花了的脸展现在眼前,“醒了!若叶醒了啊!”她大声哭叫着,很明显忘记了有按铃这种东西。若叶微微笑了一下,有医生冲了进来,同时告诉他,因为双腿骨折,而且有坏死神经,所以建议切除小腿部位。 骨折,神经坏死?就要切除小腿?是在开玩笑吗? “那要怎么样才能不切除?”她还想要走遍大江南北呢,还想要靠着这副身体守护想要守护的事物呢,切除,开什么玩笑。 “嗯……全部粉碎性骨折的话,我们就可以做神经牵引手术,将坏死神经剔除,从而对剩余神经进行局部连接。”医生抹了把汗,当里包恩和山本武进来的时候,刚好聊到这里。 “对不起……”山本武无法掩饰内心的急躁,毕竟是他害得。 若叶笑了笑,翻身下床,对着铁的暖气管就是一道小腿大力下压,作为沢田纲吉的时候,粉碎性骨折的日子还少吗?这样就想拆了她的腿啊,可不行。还剩下一只腿,却被冲过来的山本武拦住了,医生表示目瞪口呆中。若叶往后看见那男孩眼里的痛苦和惊慌,然后便是里包恩的命令,“山本武,你扶着她,还有一条腿。” 还有一条腿……很快的,暖气管碎裂在地上,若叶也可以准备手术了。 身体很痛,但她果然还是习惯了啊,即便换了一个身体,灵魂也早也习惯这种痛苦。 手术很成功,成功得让人发指。 “就算不成功也没关系,我会一遍一遍打碎这条腿,然后继续手术,直到成功为止。所以不用担心的。”任何人都不用担心,他是曾经的意大利黑手党,坐在顶端的人,因为区区粉碎性骨折就哭着叫mama,当她几岁小孩子吗?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若叶在黑暗中睁开双眼,整理了一下思绪就听到门外有人走动的声音,很轻,而且是向着她这个方向。微微眯起眼睛,现在的自己可没有任何攻击手段,真是麻烦,会是来找自己的吗?房门轻轻地被打开,那软软的橘色头发在空气中一晃而过,带了些奶油味的风吹拂过来,若叶看着他提着一兜子食物后迅速闭上了双眼装睡。 沢田纲吉,来这里做什么呢? 他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将什么东西放在了床头柜上,传来了塑料袋的声音。 “喂,你手术单上写的可是我妈的名字,别死了啊。” 若叶在心里皱了皱眉头,奈奈?明明是自己的mama。 “喂,因为你这一闹,现在可比那洪荒巨兽委员长大人还流弊了,有什么心得啊?” 不知道沢田纲吉在说什么的若叶继续装睡不理他。 “真睡着啦,无趣,还想找个人聊天的。”若叶听见对方走出了病房,随即睁开双眼打开了台灯,床头柜上放着一大半蛋糕,看样子是订做的,慰问品吧,而且肯定不是给自己的。这么一闻肚子也就饿了,拿出刀叉准备开吃的同时敏锐地感觉到不对劲,这蛋糕,就算有草莓和香蕉以及奶油巧克力也不会是这个重量,细细翻查之下果然在夹层中间发现了不少小药片,以及伪装成巧克力汁的黑色不知名药水。若叶下地,丝毫不管双腿的剧痛,将蛋糕从窗户外面扔了出去,下面就是垃圾箱若叶知道。 这一晚若叶没合眼,等到距离探病事件差一刻钟的时候,房门再次被推开,若叶果断装睡。 有塑料袋被翻动的声音,“哈哈,果然吃掉了,也不看看是谁带来的就瞎吃,一点警惕心都没有这怎么行,还是让我来教教你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个道理吧。哼,反正双腿也走不了了,这下估计是彻底下半身瘫痪了。”沢田纲吉慢悠悠地收拾着,将一切都打扫的仿佛没有任何东西出现过一般。等到他走出去,若叶慢慢坐直身体,他是真的对她带有恶意,为什么,这是上田若叶一直不解的事情。 九点钟到了,如预想一般没有人来探望她,她侧身看着窗外,双腿有些发麻,她知道是药效在发挥作用。可是这样恢复太慢了,不是沢田纲吉的身体就不行吗?只是一个小骨折而已竟然也要这么多天,还得躺着?这在曾经的教父眼里简直就像在偷懒一般,她还有很多事要做,没空把时间浪费在这些小事上啊。正当她绞尽脑汁苦苦思索有什么办法时,门被人推了开来,所谓的洪荒巨兽自带bgm出现在若叶视野中,成功让女孩瞬间炸毛。 怎么了?又要咬杀吗?这次得躺几天? 别怪若叶想不开,实在是看见这个战斗狂人就感觉这已经不是人类了。 既然不是人类还用说话吗?说什么啊打吧! “便当。”云雀恭弥提了个小花样式的便当盒,走过来扔到床头柜上,然后飘到了窗台前的靠椅上,“我要休息,敢发出声音就咬杀你!” 若叶睁着无神的双眼看向天空,啊,你带了便当过来放在我面前,然后告诉我不要出声是吧?你tm的这简直是在精神上咬杀我!刚被个毒蛋糕废了许多精神,现在又是你!我还活不活了!若叶狰狞着脸上演完内心小剧场,迅速剥开那层包装纸,然后拿起餐具对着卖相不错的便当流口水,肯定是京子做的,里面有小香肠哈。 笑得舒畅的若叶将食物吃得啧啧有声,一边不时用话语感叹人文地理风土人情。她可以瞥到委员长大人眉头皱的跟蚯蚓一样,却没有发飙!这是怎么了?这是云雀恭弥吗?不对劲啊。一边盯着云雀一边吃完饭的若叶感觉跟以前天天晚上边吃饭边看连续剧的心情一样,所以,若叶偏头,委员长你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演戏了。 还没等吐槽完,就看到他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将若叶身上的被子完全掀开,然后看着那打满石膏的腿不做声,最后一声不响又出了病房,而且被子也没盖回来。 这是怎么了?更年期么?更年中二期? 无法理解云雀恭弥举动的若叶安安静静呆到了中午,果然山本武和京子一起来了。 “哈哈,若叶我来啦,有没有好一些,还痛吗?”以若叶想象中那个乐观开朗形态出现的山本武似乎终于摒弃了那些自暴自弃的想法重新开始了新人生,“我和京子给你带午饭了!” 唉?若叶瞪大眼表示着自己的吃惊,难道云雀恭弥不是受京子所托带便当过来的吗? 这时京子也看见了床头柜上已经吃完的饭盒,她走过去看到了包装纸,语带疑惑,“咦,这不是云雀前辈从小光那里打劫的午饭便当吗?还以为是云雀前辈要吃,怎么会在这里?” 好啊,原来是这么回事。 所以,可以不要打劫吗? 若叶无奈地想着,山本武很快联想到了什么,表情一沉,却又很快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总之,要不要再来吃些,对着云雀恭弥会没有食欲吧。” 不,食欲相当好。对着食物啃出了人rou的效果,你觉得怎么样? 三个人和和□□地吃午饭,但很快搅事的出来了,沢田纲吉猛然推开房门,“啊,我就知道阿武你在这里,我想去买新的运动鞋,一起去吧?” 山本武头一回露出了不耐的神色,本来来看望上田若叶的时间就那么一会儿,这家伙还要来打岔,难道一点都不知道什么时间该回避吗? “京子也在啊,这样正好,京子可以留在这里照顾若叶,咱们两个男生就去外面,阿武你掺和在女生中间干什么啊。”沢田纲吉继续说着,山本武放下筷子,“我喜欢在这里呆着。”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山本武对于沢田纲吉的拒绝。可是不行啊,山本武是要成为十代目守护者的,关系闹这么僵大家还怎么继续愉快地玩耍? 沢田纲吉有些发愣,“阿武,你每次准时准点来我还以为你是对上田若叶有意思呢?” 若叶翻个白眼,那叫好朋友,纯友谊,懂吗? “我就是喜欢她,你还能不同意?”山本武直直的眼神对着沢田纲吉。 自从沢田纲吉上次被气跑之后已经许久没见到他了,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上田若叶默默垂下头,一缕发丝给她的面庞打上阴影。经过了这几天的接触,还是不明白他究竟要做什么,看得出来他对自己曾经熟识的人物都十分友好,可是他又是如何知道的?心里隐隐有一丝危机感悄然而发,但看着他们一家子和和睦睦的场面,却又兴不出任何破坏的欲望,那是一种纯粹的快乐,如果这个沢田纲吉可以矫枉过正,打破自己对未来的规划,重新制造崭新的彭格列,自己将这一世让出去,又有何妨? 但如果他执迷不悟,做出任何胆敢伤害他身边之人的事,那么她恐怕就要出手了。 转眼间眼睛微微眯起,凶光隐隐透出,她不去管不是因为不在乎,而是借给对方时间,他若保护不好,就由自己来! 这个沢田纲吉,或许根本不值得信任! “嗨,若叶!”肩膀猛然被人从身后拍了一下,上田若叶震惊的颤抖了一瞬,转而回头,表情已经恢复了平常。原来是阿武,只有这些人接近自己而无法引起注意了,以后可要当心。“什么事啊,阿武?”明明已经放学了,为什么还要叫住自己?如果她观察没错的话,沢田纲吉这一段时间应该是在做着特训,狱寺也已经成功被降服,这两个人也该有所行动,只是……这半天没动静……是有另外的计划吗? “咦?那个若叶啊,伤口好了吗?”山本武挠挠头发,脸上可疑地带了抹红色,眼珠子更是躲躲闪闪,这让若叶有种奇怪的预感,很久没看到过阿武这个状态了,以前,也就是阿武领着他的未婚妻时才能看到他满面红色呢,自己当时还取笑他来着,有多久了?“已经好了,又不是大事。倒是你们,最近似乎没有跟沢田纲吉在一起?”若叶试探性地问出这句话,想要知道山本武的态度。 “啊?我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啊,都有那个银毛的跟着了。更何况……”他再次挠挠头发,“告白的事……”脚跟蹭着地面,山本武的头差点抬不起来。这样一说上田若叶才忽然想起那个告白的事,在她印象里,山本武是有妻子的人,她本来就当是玩笑话听的,“那只是你的感激之情啊,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是的,她决定了,哪怕以后他们会去意大利,自己也要跟着去,能帮就帮吧,即便已经不再会是自己,坐在曾经的位置上。 “哎?哎哎?等……”还没从被拒绝的打击中反应过来,就看到上田若叶以极快的速度越来越远的身影,她是在逃跑?自己有那么可怕吗,想了想便苦笑出声。 转过三个街角确定再也看不到山本武后,若叶靠在了街边的墙壁上,大大呼了口气,希望大家都幸福的心愿还未了结,自己的目的还没有实现,没有做其他功夫的时候。“ciaos~”小婴儿的声音又出现了,自己哪里引起怀疑了?上田若叶迅速调整好面部表情,在抬头的过程中又敏锐地朝着右侧方向退后了几步。里包恩果然站在自己一开始的位置左上方,满脸趣味,而至于那个瞪视着自己的男孩儿……狱寺?他来这里干什么? “啊,原来你就是那个女人!”他忽然指着自己怒吼起来,这让若叶感觉十分奇怪,有种前世再度上演的预感,她看向里包恩,“你们在说什么呢?我都听不懂啊。”这个反应是正确的,鬼才知道里包恩又干了什么,话说家庭教师不应该时刻围绕在彭格列继承人的身边吗?还是说自己在无意识中引起了里包恩的注意,那可不妙。 “里包恩先生说了,你就是十代目身边最厉害的家伙,如果我打倒你,十代目左右手的位置,就是我的了!”狱寺丝毫不顾及对面人的脸色,说得唾沫星子都喷了出来,手里更是出现了炸药。若叶嘴角一抽,看着坐在原处喝咖啡的貌似无害小婴儿,忽然有了某种想要将对方抽打一顿的冲动,当然,她刚想到,里包恩狠厉的一眼还是让她僵硬地转了回来。“狱寺君,你恐怕误会了,我跟沢田纲吉,根本就不熟啊,更何况我还只是个弱女子而已。”上田若叶有意无意地摆了摆自己受伤的腿,让对方看清楚。 “咦?啊,这个那个……”狱寺隼人终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他很快决定忽略过去,“哼,我才不在乎呢,你也不弱,快来战斗吧,你输了就快点离开十代目身边!”吼得超级大声,让人侧目。“我不管了,看我的双倍炸弹!”狱寺正准备将满手炸弹统统扔向敌人,结果一眨眼那女人就消失了,顿时傻眼。“在你背后啊,你扔炸弹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沉浸在胜利的情绪中……”真是让人无语,一手刀看晕了某个未来岚守,再踩灭所有炸弹,这个时候的狱寺,有些小毛病果然还是没改。 “呦!”小婴儿吹了个口哨,“干得不错嘛,有没有兴趣加入彭格列?” 乍一听到这句话,上田若叶的眼睛陡然瞪大,低着的头没有被里包恩捕获到表情,这让她有些欣慰。是吗,自己也被这样问了啊,保护那样一个沢田纲吉吗?不想现在去,无法面对,想象着跟守护者们一起说说笑笑的日子,她无法保证自己可以忍耐。“彭格列吗?”若叶呼出一口气,“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还是以后吧,最近我身体有些不舒服。” “明明跟山本武说身体已经好了,要跟我说谎吗?”里包恩将脸藏在阴影里,黑洞洞的枪口却露了出来。 “是吗?”上田若叶抬起头,看着天边不时变换形态的云朵,“说谎吗?我说不说谎,跟你,或者说,跟彭格列,又有什么关系。”是啊,已经没关系了,默默守护的心情,不希望任何人来摧毁,这一次,等意大利的事情结束,她就要留在日本,留在父母的身边,就算奈奈会被杀,她也要在身边,即便是死,也要死的无悔,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了。 “真是极限的厉害!”里包恩才消失没多久,从隔壁树丛便传来了奇特的感叹声,上田若叶甚至不用去看就知道是谁,这时候也只能默默叹气,抬脚便走人。“啊,等一下!”男生猛然间跳了出来,伸长胳膊拦住自己meimei班上的同学,“你就是京子说得那个头脑聪明体育很好的女生吗?我刚才看了,你的手腕力量掌握得非常好啊,要不要加入我的……” “不用了,谢谢,我对拳击社没有兴趣。”这样说完,上田若叶头都不回地笔直往前走,拜托,虽然能跟大哥说话她很高兴,但拳击社还是算了,有沢田纲吉在,又需要她做什么,开玩笑!“等一下,拳击是一项非常极限的运动,如果你去尝试,一定会极限地喜欢上的。”笹川飞奔过来,与若叶并肩,一边滔滔不绝地说着,间或还动手动脚。若叶越走越快,表情凝重,笹川速度也愈来愈快,从没被落下过。 “哇哦,你们,群聚吗?”随着诡异的钢琴声响起,街边转角突兀地闪出了一个黑色人影,还没等男生露出全貌,上田若叶眼睛都不眨地直接向右边狂奔而出,了平还在惊讶,就看到那委员长也撒脚丫子狂追了过去,徒留下满地尘埃。靠靠靠,为什么要来追她啊,都追了一个小时了……上田若叶完全无法理解此时的云雀恭弥,为什么啊,从东边追到西边,到底有什么好执着的! 一脚踩上房檐,若叶跳到了另一边,与在树上爬来爬去马上就要掉下来的蓝波一个对视,遂伸手帮了一把,结果蓝波看到背后那凶神恶煞的委员长,立刻吓得失声痛哭,还把十年火箭炮对着云雀扔了出去,还好,此时的上田若叶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呀,什么声音?”沢田奈奈打开窗户,就看到头上被打了n个大包的蓝波在哭,还有一旁的超级帅黑西服男人。“请问,你是谁?”蓝波已经住了好几天了她自然认得,只不过这个人是谁啊? “什么啊,外面好吵,在干什么啦。”沢田纲吉嘟嘟囔囔地从楼梯上下来,肩膀上正坐着那个满脸无辜的小婴儿,走到门边本来的无精打采也瞬间变成了魂飞魄散,“云雀!20 !啊啊啊啊!好帅!”瞬间暴露本性的沢田纲吉立马意识到了不对,连忙咳嗽一声把自己的形象挽回来,可惜里包恩虽然没说,但这个沢田纲吉却是让他有些大失所望。不是废柴却远弱于废柴,还不如是个废柴。这就是里包恩如今的想法,不过可惜了,他流着彭格列的血统,那么其他的,就不是他可以掌控的了。 “是你啊……”看见沢田纲吉大云雀没有什么反应,转过头四处找起来,“她呢?” “上田若叶吗?你找她做什么呦?”里包恩奶声奶气地说着,云雀猛然回头,两人的眼神在空中爆发出一阵阵剧烈的碰撞,沢田奈奈高兴地打断了两人,“原来是你们的朋友啊,那mama这就去做饭,一会儿给你们端点心啊。”等到女人进门去,云雀才堪堪将眼神放在了此刻的沢田纲吉身上,“啧。”这一声啧代表的鄙夷沢田纲吉完全听得出来,但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是未来的他做了什么事吧,不过本来也是,自己可是黑手党首领,云雀会讨厌他也很正常。 “我找她,关你什么事,让我看看她。” “唔……为什么我要让你看看她呢?”里包恩依旧明知故问,“云雀恭弥,你跟她不熟,我们也跟她不熟哦。” 沢田纲吉神色逐渐暗淡,眼里疯狂的神色泛滥开来,又是她,怎么都是她!讨厌!烦人!可恶!怎么还不去死! 时间到了,云雀恭弥变成了年轻版,他左右看了看,“是吗?”然后离开了。自我的让人发指。里包恩垂下头,在他看来,还有些东西没有弄清楚,比如沢田纲吉和上田若叶之间的关系,他们两个很明显彼此认识,却瞒的如此紧,为什么?是因为知道了对某个人没好处吗?那么,是对谁没好处?真想知道啊,不如,就先从沢田纲吉这里下手好了,他的精神脆弱得很,只要稍稍使力,眼前的男孩或许就会变成只会吐真话的机器了。 这边厢,终于甩开云雀恭弥的上田若叶回到了家,实在是太累了,那样一头凶兽,天天逮着你咬这可了得,不过,云雀学长自始至终都是这个样子,没有变化,真好。有熟人在的感觉,太好了。她刚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就听到门铃声响,咦,这会是谁啊?她甚至都没来得及休息上一会儿,只好起身叹了口气,磨蹭着开门,却是京子。 “呜呜呜呜,若叶……”刚一开门就猛然扑入了上田的怀抱,若叶还没有反应过来,“京子?你怎么哭了?快进来坐!”无法理解此时的境况,以为是京子受到了谁的欺负,赶紧给她端来了热茶和奈奈给的点心,她没舍得吃的点心。京子拉住若叶的手,哭声变得细细得,“我哥哥他,他,他被人袭击了,结果还骗我说是不小心摔的,我很害怕啊,如果他们再来找哥哥麻烦怎么办?” 一瞬间想到了一系列事的若叶眼神变得锐利,然后立即恢复正常。“笹川大哥他受伤了?” “嗯……我是不小心听纲吉君说的,他们说要去找那些罪魁祸首,我真的很担心他们啊。”京子眼泪停不下来,在手帕上汇聚成湿润的痕迹,让上田若叶的心也柔软不堪,她原本就是喜欢京子的,上一世不可能,这一世更不可能,如此,便化为一个美好的愿望,激励自己前进,也是为一个好方法。笹川京子,是她心里永远最美的女人,谁也比不了。啊,当然,除了奈奈mama。 “不用担心。”若叶拍着京子的肩膀,“了平大哥他一定会平安无事的,以后也不会有事。”永远都不会出事,包括你,包括其他所有人,她保证。 “kufufufufufu,这里是你的梦境?”若叶做梦了,她躺在冰冷的石台上,周围是献祭而簇拥着的鲜花,像是死人的天堂。远处有海水拍击礁石的声响,这是她的梦想,想在这样一个不受任何人约束的地方,带着父母和自己最重视的爱人,来到这里,闲云野鹤,没有任何人打扰。可惜,却是只有死后,才能到的仙境吗? 上田若叶无视了那个慢慢靠近的男生,转而看向视野上方的云朵。云守、雾守,现在这些词语对于她来说就仅仅是个单词而已了。不想去管,也不想去看,六道骸……吗?她伸出手,轻轻握住那靠过来的双手,很稀奇的,六道骸竟然没有反抗。“是热的?”死后的世界,都是冷的。六道骸这个人,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还是在自己那个世界里,他是死的,而在这个世界里,他是活的,但却不再是她的。 “kufu,难道还会是冷的不成?你是在咒我吗?沢田纲吉?”男生轻轻在女生耳边说着什么,动作亲昵地就像是情侣。“灵魂转换?身体转换?不觉得这很有趣吗?”上田若叶淡定无比,丝毫没有觉得这个动作很夸张,反正在未来已经司空见惯了。“不觉得。”她回答着,好像所有的情绪都被隐藏起来一般。“你的手还是热的,身体还是热的,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全身冰冷地躺在泥泞里?” 六道骸有些讶异,但却还是笑出了声,“呼呼呼,还以为你要说什么,那种事情根本就没什么好怕的。还有,你这么握着我的手,是对我有意思吗?”六道骸翻手握住了若叶的手,“那我们以后就是男女朋友了。kufufufufufu。”六道骸笑的十分愉悦,虽然完全不知道笑点在哪里,若叶若无其事地抽回手,一点都没把六道骸的调戏当真,在她眼里,六道骸如果知道了自己是沢田纲吉,那么,两人便是从前那种关系,不似朋友,也不是敌人。说陌生也不是陌生,说熟悉更谈不上。 那么,这是一张怎样的关系呢? “魂淡,干嘛跟师傅挨那么近?”一道声音忽然插了进来,六道骸飞身后退,一道人影恰好踢过来,两人在空中过招数十分钟之久,才慢慢冷静下来。“哼,不就是师傅以前的雾守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埃维森这么说着,还不停地翻着白眼,末了讨好地看向若叶,“若叶啊,我把这个人赶出你的梦境好吗?这个人实在是太讨厌了。” 上田若叶默默叹口气,“埃维森,他上一世是我的雾守,我一辈子都欠他的。” 埃维森扁扁嘴,站到了若叶身边,直接霸占了她半边肩膀,还拿头蹭了蹭,像是一只巨大的金毛,头上那根呆毛更是不堪寂寞来回抖动。若叶伸手揪了一把,金毛郁闷地躲到一边去了。“总之,六道骸,如我所说,这一世他是沢田纲吉。” “哼哼哼,是吗,那又怎么样?” 若叶拧眉,忽然想起来这一世的六道骸还没有真正与沢田纲吉见过面,两人并没有过深的交集,所以现在说这些根本没用。“以后见面,请多指教。”她叹口气,看向不为所动的六道骸,“还有什么想问吗?”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秘密说出去?不堵我的嘴吗?kufufufu,我可是最喜欢说别人的秘密了。”真是个恶劣的男生,若叶撩起头发,“随便,也许有人信,也许没有人信,但他确实是沢田纲吉,这件事无可辩驳。” 望着从这里渐渐消失得两人,六道骸脸上的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被影响了,被那该死的梦,被那梦里伤心哭泣的的男生,被自己的死状,被自己竟然因为黑手党而死……不过,这样看起来更有趣了,可以让真沢田纲吉和假沢田纲吉斗争到死,然后自己再顺便杀了他们两个,不是更好吗?kufu……kufufufufu,他很想笑,可又有些发闷,真是古怪的情绪…… “若叶,我已经拜托实验室的研究人员给我在这里找了一具身体,我马上就可以来见你了。”埃维森此时兴奋莫名,若叶想了想也有些高兴,起码,以后有个可以说话的朋友,总比自己孤身一人要好。“好,你来帮我,我也多了一成胜算。” “嘿。”墨迹了半天,埃维森终于走上前给了若叶一个拥抱,“很早以前就想这么做了,师傅,我好想你。” 想到了从前的美好时光,想到了自己这徒弟跟守护者们掐架的美好岁月,然后……就变成了如今这幅光景,若叶闭上双眼,“我也是。”想你,想所有人,想我欠下的债,想我应偿还的情。 梦醒人散,又是新的一天。若叶按老规矩醒来铺床叠被,准备了简单的早饭后便去了学校。云雀恭弥站在门口像山大王一般用雷达一般的眼神扫射着每一位从他面前经过的学生,所有人无不瑟瑟发抖,包括老师。啊,这到底是谁的学校啊,那个躲在垃圾桶后面的老头,俗称校长!若叶无奈地摇摇头,在自己还是废柴的时候,从来不曾想过这些问题。结果反而是自己死亡后重新回来这里,才发觉这里还有如此许多新鲜有趣的东西,当初,从不为自己而活,如今,也算是天不负我了。 “若叶若叶!”山本武高兴地挥舞着手臂奔过来,然后丝毫不介意地牵起了上田若叶的手往大门走,他们难道不是普通关系吗? 以沢田纲吉的灵魂来讲这有些奇怪,但以沢田纲吉和山本武的交情来讲这种身体接触再正常不过。 “一会儿放学一起走啊。”他很高兴地提议着,若叶表情逐渐变的疑惑,“阿武今天心情不错?” “啊哈哈,可以这么说吧。”山本武挠挠头发。很显然他也无法解释,不过他没放弃就是了。他明白上田若叶的心情,他喜欢的女生不是平常意义上的普通女子,所以他同意了里包恩的提议,因为他说参加这个团体可以让自己变得更强,这样若叶就不会再把自己甩开,也没有理由再把自己甩开了,虽然会很痛苦,但是……想想还是蛮开心的啊。 看了看在一边傻笑的山本武,若叶弯起嘴唇,阿武还是跟原来一模一样,真好啊。 “喂,你们,在我面前还敢群聚吗?咬杀!”在两个因为过于开心而忘记眼前危险的人面前,出现了史诗级巨兽……云雀恭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