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相见
初相见
沈公馆。 南京的冬天是极冷的,落了雪,白色的雪掉落在微微绽放的粉色的梅花上。 苏知微披藏青色的大氅,手上捧着小暖炉。 她站在水榭边上,听着那些姨太太们聊着家常,姨太太们能聊什么?无非是现如今一些赶着新潮的小物什,还有哪家的小姐少爷们又做了什么离经叛道的事。 她正游神着,沈太太叫住她,把她拉到身侧站着,沈太太眉眼有点细,是个精明的人,若不是如此,怎能掌管沈家多年。 沈太太亲亲热热拉着她笑说:“还是大家闺秀的好,你们看看,这知微啊!温婉娴静,举手投足都是大家闺秀的样子。” 二姨太用手帕掩嘴笑,红润的嘴唇轻启:“太太说的是,知微确实是大家闺秀,就怕太静了,老三不喜欢。” 苏知微听到她这带刺的话,不用想也知道,这些姨太太们保准又在讨论沈行殊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了。 她和沈行殊的婚事奉父母之命,从小就定下了,数月前,父亲病逝,家中又家道中落,家里没有什么家产。 父亲让她赴南京找沈家,说她和沈家是有婚约的,沈家不会不认,父亲说,她们阮家曾有恩于沈家。 她一人独上南京。 南京和苏州的小桥流水不一样,这里繁华,时髦又新潮,即使她这种从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和这些时髦的小姐们差距还是颇大。况且她来到南京后并没有见到过所谓的沈三爷。 沈太太听这话,眼里有怒气,未到眼底,手中的茶盏啪地一下,摔在桌上,冷冷道:“行殊喜不喜欢用不着你来说,我儿我自己晓得。” 沈太太说要拉着苏知微往外走,她是极满意苏知微的,谦卑有礼,懂礼节,做事不徐不缓像流水一样。 她心里也有点没底,指不定沈行殊留洋在外多年,早就忘了老祖宗的仁义礼智信。 将近年关,沈太太说沈行殊不日就会回来,她心里紧张得紧,没有什么人能说点可心话,又没有父母的依靠,在沈家生活如履薄冰,她也怕沈行殊不喜欢她这般静的女子,怕失去了名正言顺的依靠。 这日,沈宅上上下下热闹非凡,有小厮还挂上红色的灯笼,整个沈宅热闹又喜庆苏知微待字闺中就听说过沈行殊的事迹了,少年成名。 曾在日本军校念过书,后来回国,又因其父的威望,为人有魄力,蹙拥者众多,年纪轻轻就当上了陆军少将,人称沈三爷。 沈家正厅内,沈万三坐正中央,沈老爷虽年过半百,但胜在精神矍铄,沈家最有威严的人。 有人说,沈老爷最疼爱三少爷,半辈子打下来得半壁江山都给了沈行殊。 而沈行殊自己又争气,才有如今的局面,南沈北程。 人都说北边的程家和这南京的沈家暗自较量多年,最后各自的儿子上台后,继续明争暗斗,可那程家少爷不争气,这才渐渐落了下风。 今日苏知微穿了一件月白色的软段卦裙,搭着那件藏青色的大氅。 她仍是不习惯那那些个富家小姐的穿法,这一身却能穿出优雅大方的气质。她穿过水榭,走到大厅内,沈太太眼尖,一见到她来,拉着她的手在旁边坐下来。 暖色的灯光照着大厅,觥筹交错,这时,一个娇俏的的少女的声音响起:“母亲,我和三哥哥回来了!” 来人正是沈嘉沅,少女一身洋装,娇俏可人,而她身后则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那男人身着军装,军帽压得有点低,而苏知微看到帽子下那双深邃的眼睛,鼻子高挺,还依稀一道疤痕,不明显,却也增添了几分味道。 他穿着深灰色大氅,上面沾着细腻的雪,她绞着帕子,不说话。苏知微一抬头对上那人的目光,赶忙低下头。 沈行殊一进来就看到着装犹为格格不入的她,几个月前,老爷子给他通过电报,说苏知微因家中变故,来南京投奔他们家,父亲在信中让他赶紧回来完成婚事。 沈行殊何许人也,留洋多年,思想既新潮又激进,为人又风流倜傥,身边不乏新潮的女子,能入他眼的寥寥无几。 那些军官们都爱开玩笑:“沈三少,不爱美人爱江山,江山如此多娇,导致三少对美人失了兴趣。” 抱歉,本来说昨天晚上更新的,但是太累了,而且晚上我一般要一两点才能上去,所以就今天更了。希望小可爱们捧捧场呀,多投点珠珠,让鹿鹿早点上新书榜,我也就有新书榜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