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了
悔了
苏知微握着书中的手一抖,她该知道的,躲不掉,该来的还是会来。 她收拾了一番,打开那个从苏州带过来的箱子,拿出东西,她不敢让沈嘉沅等太久,穿上厚重的大衣,随沈嘉沅去了沈行殊的住处。 沈嘉沅把人带到后,少女笑嘻嘻道:“三哥,我已经帮你把人带到了,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哦。” 女孩俏皮一笑,退出房门,宽敞的屋子里,只有两个不大相熟的人,气氛顿时有点尴尬,又有点暧昧。 苏知微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手足无措,她捏着褂裙的下摆,不知道要如何做。 她看向沈行殊,似乎在询问他,唤自己过来这边有事吗? 偏偏沈行殊故意不搭理她,就这么趴着,眼皮子都不掀一下。忽的他开口说:“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 俩人僵持太久,他说完那句话后,苏知微都没怎么理他,不回答,不说话,她走到沈行殊的床边,她拉来一个小矮凳坐下。 “我知道,你不满意沈伯伯的安排,既然不想结,那就不结吧,等我能够自立,定会从沈家搬出去的。” 她说着,拿出手中的庚贴递给他,那是俩人的生辰八字。 父亲亲自交给她的,说,“我的囡囡啊,父亲要去很远的地方了,照顾好自己。” 苏知微觉得眼睛很酸,胀胀的,委屈得想哭,最爱她的父亲不在了,现又寄人篱下,处处小心,生怕惹了人不开心。 沈行殊看她一副憋着哭,眼泪一直憋着不敢掉下来,心里不是滋味。 他本来就是轻狂年少时,不喜被安排,可看着她这样子,心里堵得慌,有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 苏知微看向那个西洋挂钟,很晚了,她放下手中的庚贴,还有从前家中常用的治擦伤的药,轻声细语道:“不早了,我先回,你好好养伤罢。” 她的声音软软的,听着的人好像被挠了心一般,痒痒的。 “我也不是不能接受与你的婚姻,但感情这东西得徐徐图之,你若真想与我结婚,那先从谈感情开始吧。” 他沉沉的声音从苏知微传来,苏知微低低“嗯”了声,便推开房门,消失在他眼中。 沈行殊是天之骄子,长相英俊,多少富家千金前仆后继。 可这么多年来,他并未真正对谁动过心,也未曾想过以后会和怎样的人共度余生。父亲在信中说:“汝妻已来,速回完婚,” 他无法想象和一个不认识的人相守,第一反应是要拒绝。 回来的时候早就想好托辞了,假意说,自己心有所属,让他父亲断了念头。 谁承想到父亲对苏知微如此看中,父亲生气,家法伺候。晚上,五妹来看望他,他胸中有火,遂让五妹把人寻来,想气气她,好解胸中的顿郁之情。 可苏州小女子,不慌不忙把庚贴交给他,说,退了吧,当时他脑袋一阵混沌,不知做何反应,这不正是他内心最渴望的想法吗?为什么会不开心。 当她快要离开时,他忍不住开口道,先培养感情,也算变相同意了这门婚事。 苏知微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意料之外,她本就做好了准备,想那人定会抓住机会解除婚约。 她早就想好托辞,她说,等自己自立了,就会离开。 她将手放在胸口处,想压住那狂跳不止的心跳,但总是控制不住,她忍不住想,他那句话是认可了吧? 一直都后半夜,苏知微都没能睡着,后半夜梦境不断变化,她梦见父亲,母亲,他们说:“我的囡囡啊,要好好的。” 她枕头上隐约有泪水的痕迹,好像……还梦见了沈行殊。 梦中的他很温柔,对她笑,还亲了她,思及此她白皙细腻的脸蛋,忍不住泛起红晕,双颊guntang,热度下不去。 他打脸了,哈哈,姐妹们别只收藏不投珠珠呀,拜托了,珠珠呢?求珠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