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 地震

    吳萱萱睇著許曼，覺得自己老闆好像一個禮拜沒有睡覺一樣，整個人精神渙散，她使用關心的語氣問道：「老闆，是不是最近天氣變化比較大，才讓妳睡不好？」

    許曼的頭頂逐漸飄來灰濛濛的雲，就好像頭頂上有一盞黑色的燈打在她身上，有如鬼片般陰暗。

    許曼沒有回答，如雲飄渺，飄進辦公室。

    吳萱萱看完了四次王向的MV第一次剪接版本，忽然發現許曼居然在她面前！嚇得差點噎到奶茶！

    「老闆，妳……怎麼了？」

    「今天我休息，妳幫我轉告其他人。」

    「呃……好的。」

    吳萱萱看著許曼，一時之間還沒有消化過來她到底說的是什麼意思。

    「是……老闆休假半天？一天？大家休假一天？」

    吳萱萱心忖：唉，如果是大家休假一天恐怕下個月就要倒店了，所以應該不太可能。

    「今天只有和後製開會一起完成第二版本……然後，泡麵廣告的分鏡圖、以及腳本……還好、還好！」

    吳萱萱檢查了一下行事曆，替許曼捏了一把冷汗，幸好休假的這天沒有重要的拍攝，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老闆，我就把泡麵廣告的工作推到明天就可以了，目前廠商還不需要急著回……咦！？」

    「老闆……老闆呢？」

    吳萱萱對著隔壁的拍攝助理楊子瑜詢問：「老闆剛離開了嗎？」

    楊子瑜是大四電影系夜校生，進公司約三個半月，算是已經熟悉公司狀況。她無奈開口：「老闆說完要休息就火速叫車走了，那已經是十分鐘前的事，妳還要追去跟她說嗎？」

    「妳不覺得，老闆還是很知道分寸的嗎？如果她知道今天要拍攝還會請假？不可能！」

    吳萱萱想了想也覺得楊子瑜說得很有道理。

    而許曼休假去哪裡了？她哪裡都沒有去，就回家睡覺罷了。

    休假的原因是，前一個晚上都在思考如何主動約王向，又不能用太牽強的藉口，她希望能約得既不造作又能名正言順。

    看了這麼多戀愛攻略書，許曼覺得幫助沒有很多，因為實際面對的狀況通常都沒有寫在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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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向看手機的頻率一天比一天還要密集。許曼已讀不回的第一天，他還能如常的工作；第二天，他經常注意著自己的手機訊息提示；第三天，每個小時都要檢查一下許曼有沒有回覆他訊息。

    第四天，王向終於忍不住自己的手，傳了訊息給許曼。

    王向：「明天公司見！」

    明天，是王向與許曼終於能見面的日子，因為要驗收MV拍攝成果，討論需要修改與刪減的地方。

    因為工作而見面，這公公正正的理由讓王向對於追求許曼的進程有點失望。他本來很自信他們之間是有不錯的好感存在的，但是許曼五天的已讀不回代表現實非常骨感。

    許曼一身工作妝容，臉上不顯疲憊倒是氣色很好。她單手抱著資料與筆電進入會議室，眼角的餘光掃到王向又即刻縮了回來，應證王向的猜想──許曼在躲著他。

    老趙說：「導演，您這裡坐。」

    「謝謝！」

    艾力克斯蔡對許曼曖昧地眨了眨眼，不曉得在暗示什麼，許曼也沒有正面回應。

    工讀生佈好了茶水點心，幫忙許曼拉開椅子。

    許曼就坐在王向旁邊，她雙目緊盯著筆電，以及牆壁上的投影螢幕，說道：「各位好，請讓我們一起欣賞。」

    MV就如同許曼所畫的分鏡，一幕幕的串連在一起，絲毫沒有不一樣的地方，這讓艾力克斯蔡露出滿意的笑容來。

    就在MV播到一半時，地震了！天搖地動，搖得大家應變不及，由於實在搖晃得十分劇烈，一聲哐啷巨響──天花板上的投影機居然裂開掉下來。

    說時遲，那時快。王向眼睛利，伸手快捷地撲倒許曼才讓她免於投影機砸落頭頂的危機！

    地震震了近一分鐘，接著又來了三次餘震，等到世界恢復正常後，許曼才發現自己的手緊緊攥著王向的肩膀，魂不守舍的躲在他懷抱裡。

    雖然台灣時常地震，也習以為常，但是震幅這麼大、這麼晃、這麼劇烈還是許曼的第一次。

    大家都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大概被嚇得最嚴重就屬艾力克斯蔡了。畢竟他是從小在美國長大的外國人，來台灣也才三年多，沒有遇到這樣的事情過，腳會軟、身體會發抖也是正常的，也是第一個衝出辦公室的人。

    「妳沒事吧？」

    「沒事。」

    因為地震的關係，艾力克斯蔡說會議延期了一天。

    許曼收拾公事包與資料，王向遞給她水，說道：「妳看上去非常不好。需要喝點水嗎？」

    「真不好意思，又讓你麻煩。」

    「的確，讓我又麻煩了。」

    許曼打趣了王向一眼，回嘴：「客套話你也可以回。」

    「我就事論事。剛才地震時要不是我把妳推開，投影機就會砸到妳，難道對於救命恩人說一聲謝謝有麻煩嗎？竟然還要麻煩救命恩人開口！」

    許曼故意大聲在王向耳邊大吼：「謝謝你！救命恩人！」

    「這一聲謝謝蠻廉價的，居然是救命恩人索討後才有！嘖嘖！」王向「啊」了聲，又繼續道：「我記得上次說，下次妳做錯事就要煮大餐給我吃，對吧？」

    許曼裝傻的回答：「這算是有做錯事？」

    「那妳去問問小學老師這算不算做錯事。」

    許曼的氣度也沒有這麼小，於是不再糾結，說道：「我後天晚上才有空。你呢？」

    「我可以。」

    「我會幫你順便準備胃藥，你做好心理準備。」

    王向呵呵笑回：「那，要不要今天晚上就來我家練習一下？」

    許曼的黑色一字高跟鞋鞋跟輕輕地踩在王向純白色休閒鞋上，她塗著泰奶色唇膏的嘴抿了起來，溫溫柔柔地說道：「不要得了便宜就賣乖。」

    「好好好！我們約後天！」

    王向很珍惜自己的身體，他可不想看到7公分的鞋跟刺穿他的腳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