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
Chapter 6
「妳想要我的。」他邊吻著她,邊問著她。 「梅森!放開我!」水漾抗拒著。 「不。這輩子都別想。」梅森揚起帶點邪氣的笑容,將她雙手拉過她頭部,單手將她兩手腕按在床上,伸手拉高她上衣,大片雪白肌膚暴露在他眼前。他低下身開始親吻她腹部。空出來那隻手鑽進她穿著今年最流行剪得坑坑洞洞的仿古超短褲其中一個褲管,由小褲褲角落進去。 「哦。嗯。」水漾感覺到他的長指撥動著她的私密。 梅森唇游移著吻著她胴體,來到她雙丘前,用嘴把胸罩拉開,親吻整個區域。 「噢。」水漾身體漸不受她控制。 「妳的身體比嘴巴誠實多了。妳得開口求我給妳更多。」梅森笑她。 「不。」她臉上佈滿紅潮。 「說妳要我。」梅森動手解開兩人身上衣服。 「啊。」水漾在他長指進入她時喊出聲。 「說。」梅森快速抽送後,抽手用他男性象徵抵著她的入口。 「嗯。」水漾不從閉著嘴。 梅森低吼一聲,用力吻著她唇瓣,在她頸上留下一個個紅色痕跡,來到她下身。 「噢、嗯。」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舒服感,他他竟然在吻她那裡。 「妳要我。」梅森抬頭問她。 「噢。我要你。」水漾終於放棄抵擋自己的身體和思想。 「如妳所願。」梅森挺身將她推到愉悅頂端。 窗外夜裡寧靜得連跟針掉下都可聽到,水漾趴在梅森胸膛上,黑色長髮披在他肩上,手輕撫他手臂。 「梅森。我們。」 「所有爭執必須留在臥房外。」梅森疲憊地阻止她說下去,經過一夜在書房獨寢身心雙重煎熬下,再也不願到書房一個人睡著沙發床。 「就算是晚上共享一個床,然後每天早上醒來又開始冷戰或吵架?」水漾傻住,忘記自己到底要說什麼,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她無法像他這樣理智。 「是的,如果妳希望如此的話。」梅森閉上眼,無奈但堅持地回答。 「...。」水漾洩氣地坐起身,頭髮亂亂地。 「夫妻之間有什麼不好跟我説的?」梅森拉她躺回他身上,順順她髮絲。 「我...。」水漾差點想說。 「康納和咪咪都來找過我。我一點也不懷疑是他們其中一人推妳掉下梯子。」 「你..,不要亂說...。」水漾被他的推論嚇了一跳,反而不敢說。 「算了,這個話題就此打住。」梅森下班前聽伊森說他早上打電話要求水漾幫他做室內設計案時,水漾聽起來壓力很大的感覺。於是梅森返家就不再對她兇。水漾沉默著,什麼都沒說。 「除了我和伊森,往後不管弗克斯家誰來,都不要見任何一人。」梅森緊抱水漾,在她髮上重重落下一吻。 梅森開始察覺當年應該也是在各方壓力下,她因為某種原因才會不得不離開。他不希望再發生這類事情。他想要水漾安心地在他身旁,生養他的孩子。 隔天水漾在保鑣和鐘點女傭到家裡來之前,找店裡的人到家裡交待店裡的事項。 「店裡近來如何?」水漾放下托盤於茶几在客廳沙發坐下。 「還不錯。」坐在沙發上東看西看的女人早依她交代每天查帳,還是那身吉普賽女郎裝扮。 「喏,妳要的東西。」女人遞給她一個盒子上用英文寫著個大寫B的盒子。 「我交代妳關於艾蜜莉的事?」水漾遞給吉普賽女郎水杯。 「都安排好了,如果那男人找來,我馬上會送她和小孩離開。」女郎喝下水才回答,她可是比水漾精明許多。 「那就好。」 「帳務的部份妳每個月都是這麼做嗎?」女郎拿出帳冊詢問水漾處理店內開銷的方式。 「奇怪了,怎麼像在交待遺言一樣。」吉普賽女郎走出花雕鐵門,坐進自己車裡時喃喃自語。 「呸、呸。我在亂想什麼。」女郎搖搖頭甩去不好的感覺,她是算水晶球又不是心電感應,她暗罵自己亂想一通,梅森今非昔比,應該會好好保護水漾,水漾又命大,不是活過來了嗎,只在腦袋瓜後下方髮線旁留下一個疤,應該不會發生什麼的! 待吉普賽女郎離去,水漾拆開她帶來的小紙盒子,裡面只有顆白色扁圓型小藥丸在包裝裡,她打開盒子和水一起吞下,聽到門鈴響起,她匆匆揉掉盒子和內包裝順手丟在廚房垃圾筒,走到大門玄關幫傭人開門。水漾禮貌的對晨起運動經過門前的人微笑點頭。 「啊,妳早,妳等我一下,我做了台灣小吃,讓我拿給妳。」隔壁的鄰居阿姨用中文朝她說後連忙奔進隔壁大門,又匆匆出來:「妳先生在妳們剛搬進來時送鄰居們一些室內裝飾品,說是妳設計的。聽說妳也是台灣來的,我想妳會想念台灣的小吃,那我先走有空再聊,我孫子自己在家裡面。」鄰居阿姨說完揮手道別就離開。 水漾愣在當場,讓她傻住的是梅森會去敦親睦鄰,還有她以前到底設計了什麼傢飾品讓梅森可以做來送人?她怎麼一點都不記得? 太陽慢慢往西邊降下,山下海岸線因白色的浪不斷打到沙灘上,遠遠看去像是一直在變化線條。山坡上白色房子後方無界線泳池旁,架著個畫架和畫布框,前方站著擁有黑色長髮的女子,持畫筆的手不斷在色盤和畫布間遊走,白色麻質洋裝隨著風飄啊飄,光著腳踩在零散不規則大石塊片組成弄得平整的地上。 「水漾?」梅森喚醒獨自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女人。他走進門時到處找不到她,以為她又趁警衛和幫傭下班離去而他還在路上的時候不告而別。直到越過書房木質陽台,才在後院看到她。 「嗯?」水漾冷淡回著,手還是拿著畫筆在畫布上輕刷著。 「晚上要去夏威夷州長晚宴。」梅森手上提著美國高級百貨公司的銀色紙提袋。「好。」水漾點點頭,收拾著畫具,不知道是否吹風吹太久,臉色有點蒼白。 要去公開晚宴讓她忍不住想起伊森身陷槍擊危險的那夜,她想伊森恐怕往後每次聽到槍擊案或是到公開場合都會想起那夜吧,就像她每當看到車禍新聞,總會想起去世的母親。 「妳又沒吃午餐?」梅森扶著她。 「我吃了。只是站太久。」水漾重新站好,不著痕跡離開他的扶持。 「先進去,我幫妳收畫具。」梅森把手中紙袋交給她。 「梅森。」水漾回頭看著他。 「什麼事?」梅森拿起畫架和畫布。 「你說康納和咪咪都去煩你?」自從咪咪侵門踏戶來宅裡找她,她從時尚雜誌上看到一篇訪問知道咪咪是他前未婚妻的名字。 「是。」梅森心裡警鐘響起,這兩人該不會今天來過? 「是為了錢?」水漾點點頭,接下去問。 「大概是。」他小心回著,提著所有東西向房子走。水漾在他身後跟上,卻沒再多問什麼。 「對了,隔壁鄰居阿姨說你把我以前的設計做成傢飾品送給鄰居?我怎麼不記得設計過什麼傢飾品?」水漾接過他手上紙袋。 「妳以前贏得室內設計版權在公司的那個設計做的。為了搭配設計畫的圖騰和圖畫印在床單和枕頭套,還作了些複製畫和轉印在花瓶。」梅森沒有告訴水漾這是公司訂製來當做送給客戶的禮物,他不想讓她知道她可以此為生,他私心不希望她會再離去。她那間算命店要養活很多人,梅森很清楚收支能打平就很好了。 咪咪和康納透過大開的門看著梅森在夏威夷州長官邸停車處小心翼翼地牽著水漾手下車。 「別一副忌妒的臉。」康納拉拉袖子,臉上顯露出嘲弄笑容。 「你給我好好表現!」咪咪出自政治世家的父親是現任美國參議員,跟現任夏威夷州長同黨派,州長可以說是看著咪咪長大。因此咪咪輕易取得州長對夏威夷幾個供獻稅金和政治獻金的大公司邀宴之邀請函。還把座位安排跟梅森同桌。「弗克斯先生。」州長和夫人在官邸門口盛裝迎接眾人。 「這是我的妻子,東方水漾。」梅森介紹他手中穿著黑色洋裝、戴著珍珠項鍊、穿著雙黑色高跟鞋的女子。 「州長、夫人,晚安。」水漾稍早得知今晚是某個土地開發案的會前會,對梅森來說是能否在這不上不下的景氣中為公司接到大案子的機會,所以她盡力扮演女主人。 「聽說妳是室內設計師,也是一位畫家?」州長夫人帶著水漾往一些太太們所在的區域走去。 梅森和州長也往室內另一頭走去,討論著美國經濟前景。梅森警告似地眼光朝向遠處來者不善的一對男女。 州長簡短發言後,請眾人就座用餐,梅森和水漾剛坐定,原本和咪咪嘻嘻哈哈引人側目的康納就開口。 「大嫂果然如傳說中聰穎美麗,當年你們結婚沒邀請太多家裡的人,小弟現在才見識到。」康納推滿虛假笑容。他說的話讓同桌其它人士見到弗克斯家族內鬥的嚴重度遠超過八卦新聞描寫,私生子的兒子公然在外挑戰正統繼承人。加上出身豪門的前未婚妻對上名不見經傳來自國外的現任妻子。 咪咪在旁一副等著看好戲的笑著,邊不懷好意地瞧著梅森身邊的水漾。 水漾在桌下按著梅森藏在桌巾下握拳的手,原來梅森不讓伊森來是因為康納也會出席。他表面上不動聲色,心裡應該不好過。 州長和夫人適時走到桌旁敬酒,請大家自由取餐和交流。 水漾拉著梅森到室外,在窗簾掩蓋下沒有人看到他們兩人。 「千里修書只為牆,讓他三尺又何妨,萬里長城今猶在,不見當年秦始皇。」水漾說完用英文告訴梅森,這句中國話是說大老遠寫信來只為了一堵牆而起爭執,退讓別人幾尺又有什麼關係呢?他擁有許多康納無法擁有的東西,實在不必為了康納的公開挑戰或試圖羞辱他而生氣。 「噓。」梅森聽到腳步聲,拉著水漾隱身牆邊。 水漾緊貼在他身上動也不敢動。 「難怪妳會忌妒,梅森的老婆可是個溫柔有才華的亞洲美女。哪像妳這個草包千金什麼都不會。說實話,她會進醫院,該不會是因為妳吧?」康納笑著。 「你還敢笑我?我已經打點過所有投資案評審委員,如果投資案你還是沒能拿到手,不就表示你在任何方面都輸給梅森?」咪咪也不客氣回擊,對她是否推水漾卻三緘其口。 「這怎麼可能呢?我的小美人,妳也說妳都打點好了,勢在必得,怎麼可能失敗?」康納抱住咪咪,討著吻。 「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咪咪推開康納,瞪他一眼,踩著高跟鞋一扭一扭走回宴會廳。 穿著人模人樣的康納像隻哈巴狗般跟在她身後。 「梅森,你要怎麼辦?」水漾不敢置信,這年頭還有人搞這種手段,夏威夷的開發案向來很重視環保評估,這些委員們都很重視環境,因此限制很多開發案的規模和時程。 「不要擔心。康納和咪咪如果找上妳,妳一定要跟我說。」梅森只是朝她笑笑,幾乎肯定咪咪會對康納問話避而不談是推水漾掉落梯子心虛導致。 他總是習慣把所有事情往自己身上扛。但是水漾不認為夫妻是這般相處法。她得想想要怎麼幫梅森。 回程路上,梅森開著車一句話也沒說,看上去心情不大好的表情。水漾看著他的側臉。 「嘿。」她伸手摸他的臉。 「妳想說什麼?」 「你很想要小孩?」 「當然。」 「為什麼?」 「感覺自己有個完整的家。」 「這樣會不會太自私?為了自己有家的感覺而生養小孩。」 「為什麼會?想有個溫暖家庭,然後好好養育孩子,本來就是每個父母個人的感覺。」 「是嗎?」水漾似懂非懂般。 「妳為何最近都把玄關和客廳的活動牆關上?」梅森好奇問著。 「這樣比較有隱私。」水漾知道梅森不信風水,就不多說,給了個聽起來正常的理由。 「妳喜歡就好。」他無所謂的說。 「你...打算怎麼處理投資案?」水漾小心地看著他。 「妳是說我要怎麼處理那兩個扯後腿的?」梅森嘲弄的說。 「呃,算是...。」水漾從來不知道梅森可以這樣輕鬆看待別人跟他爭權奪利。 「相信我,不必擔心。」梅森看著前方道路,沒看到水漾臉上一閃而過的擔心表情。 「喔,好。」 梅森伸手握住水漾放在腿上的雙手。 「這個案子做完要回到紐約做些前置工作,我們一起回去。」 「好...。」水漾心虛答著,雖然她在紐約住過許久,但她不是很想回紐約,到時避不開要見到梅森的父親,要是他知道她不守信回到梅森身旁,他們父子關係恐怕只會更惡劣。 車子開了一個多小時,在家中車庫停下,時間接近午夜,超過水漾平常上床時間不久,但水漾已經沉沉睡著。 梅森熄火下車走到副駕駛座,站在車窗前望著水漾睡臉。 「噢,我睡著了。你怎麼不叫我。」水漾感覺有人盯著她瞧,睜開眼看見他站在車外為她打開車門。水漾起身下車站在他身前。 「我想多看妳一會。」梅森笑著揉揉她的髮,看著她忍不住打呵欠的樣子。 「妳先去睡。」走到玄關往二樓樓梯前,梅森停下。 「你呢?你還要工作?」水漾抬頭看他。 「對。」他丟給她一個放心的笑容。 水漾突然醒來,天還是黑的。她伸手摸摸床另一邊,還是空的。她看看床頭電子鐘是三點半,輕輕自床上坐起來,雙腳踩上地板往樓下走。整個房子只有書房燈還亮著。她朝著亮著的區域走,透過半闔門縫看到梅森頭靠著桌前皮椅放斜的椅背,襯衫袖子捲到手肘,雙手交叉放在肚子上,閉著眼,大疊投資案資料和規劃圖堆滿桌面,筆電也還開著。看樣子他果真很擔心投資案成敗。 「梅森。」她推推他。 「嗯?」梅森揉揉眼。 「先到房裡睡,明天再繼續。」水漾拉著他臂上袖子。 「妳怎麼下來了?」梅森看看桌上手機,時間是凌晨三點半,他把椅子立起來拉水漾到他面前。 「已經三點半,你早上還要去上班。」她沒發覺自己在他雙腿之間站著。 「我是老闆,可以不要去。」他雙手環抱她腰際,頭靠在她胸前。嗯,好軟,他心想。 「壞榜樣。」水漾還是在半睡眠狀態,沒有意識到他開始動作不規矩。 「什麼壞榜樣?妳要幫我生個小孩我才能當壞榜樣。」梅森臉埋在她胸前悶笑幾聲。 「你這樣我敢生嗎?」水漾開始想推開他。 梅森不理會她,吻著她露在連身細肩帶短褲睡衣外頸肩,手拉下她肩頭一邊肩帶。 「梅森!你喝酒了?」水漾聞到他身上酒味,轉頭看到桌上文件堆裡有杯威士忌和褐色液體幾乎快見底的酒瓶。 「我想要妳。」他拉著她坐到大腿上,頭靠在她肩膀,雙手圈著她腰。 「可是我想睡。」水漾邊說邊真的打了個大呵欠給他看。 「我好想妳。」梅森左右開弓吻她兩邊耳朵。 「你在說什麼?我們住在同一個屋沿下,天天見面。」水漾開始懷疑他是借酒裝瘋,左閃右躲,想站起身但被他雙手按住動彈不得。 「但是 妳的心不在這裡。」梅森用耳朵貼在她左胸前心臟的地方。 「梅森,該睡了。你在胡言亂語。」水漾很想笑出來,這男人八成是喝醉了。這樣也好,那他暫時不會去心煩投資案。 「妳就那麼不想要跟我有個完整的家?」他說完打了個酒嗝。 「現在情況不適合。」她脫口而出才發現不該說。 「什麼情況?」他不肯放過她。 「反正就是不適合。」她還會離去,當然不適合。 「妳想把我氣死嗎?」梅森緊抱她在懷中。 「沒有。」氣死最好!水漾在心裡想。 「那這是什麼?」梅森在文件堆裡找到攤開的淺綠色紙盒,拿到她眼前晃晃。 「這是。」水漾登時想逃離他。他手上不就是她請侍晶晶帶來的那顆事後避孕藥空盒,她不是服下藥丸後揉掉丟在廚房垃圾筒。該死,這男人該不會是去廚房開啟新酒後丟垃圾時看到的,冰箱裡沒有喝過的酒。 「是什麼?」梅森當然知道是什麼藥,盒子上寫得清清楚楚。他隨意丟掉盒子,雙手緊摟著她,不讓她逃走。 「是。」水漾實在無法開口告訴他,她不是不懂他想要有個溫暖的家,跟原生家庭完全不同的,而他理想裡這要有孩子包含在其中。 「又是避孕藥。」梅森說完突然放開她站起身,拉著她搖搖晃晃不知要走到哪去。 「梅森,你要走去哪?放開我的手。」水漾試著停下腳步。 「去房間啊,妳不是說要睡覺。」 梅森感覺到拉扯停下來,看著她身上睡衣,又開始吻她肩膀,手扯著她肩帶。 「我說的不是那種睡覺。」水漾完全掙脫不開,只能任他上下其手。 梅森扯開她身上扣子,扣子一個接一個落在地面,她用手護著還在身上的布料,他只是又拉著她前進,到客廳時他推她坐到沙發上,伏在她身上吻她的唇,手忙著撥掉她身上布料,最後被他丟在地上。 「啊。」梅森拉下褲頭進入她花心,水漾措手不及輕喊一聲,指甲深深壓入他肩上皮膚。 她被翻過身,趴在寬大沙發椅背上,梅森迅速脫去自己衣物丟在地上,打開她雙腿,在她身後雙手扶著她腰,找到她私密花心,深深刺入,緩緩進出,待她發出舒適輕嘆,他加快速度進出,雙手繞到她身前握著她雙峰。 「噢,梅森。」水漾身體朝後靠向他。 他一手溜到她腹部上方往後有節奏地輕推著,讓她背後緊貼著他身前,並輕輕用身體前後上下來回頂著她,唇在她頸後與肩上遊走,烙下一個個吻。 「啊、啊。」她輕喊著,頭向後貼著他頸子和肩膀之間。 「說妳要我。」梅森停下動作。 「我。」水様雙眼迷朦,輕輕喘著。 「說。」他唇邊帶著邪氣笑著,眼神充滿欲望,瞳孔變成深褐色。 「你每次都這樣。」她嘟著嘴軟軟地抗議。 「我喜歡聽妳說妳想要我。」梅森把她翻過來跪坐在沙發腳跨在他什麼都沒穿的健美身上。 「壞蛋。」水漾不高興地皺眉,推他胸前胸肌一把。該死!他根本沒醉嘛!根本就被他佔便宜了。 「我又沒說過我是好人。」梅森幾乎要笑出聲了,捉住她的雙手固定在她身後,嘴又開始在她身上游移。唇來到她胸前覆住粉紅色尖峰,舌靈活地旋轉挑逗,輪流在左右輕舔。她胸前敏感地泛起一片紅色,小點微微突起。他改用手覆住一邊,唇覆住另一邊。 「啊、嗯、嗯。」她忍不住不由自主發出輕嘆,隨著他鬆開她手腕,雙手攀上他肩頭,玉臂像蛇般圈上他頸項。 他轉而吻著她唇,舌溜進她齒間與她的舌共舞。手捏住她細腰,將她拉下,他深深進入她。 「噢。」她睜大眼看著他,感覺他突然的進入,漲滿她體內,指甲深深陷入他背後肩胛皮膚裡。 「痛嗎?」他看到她張大眼心疼問著。 她什麼都沒說,很認真地看他,從整個輪廓到他眼睛裡頭。 「閉上眼。」水漾聲音微顫,在他耳邊輕輕說。 他順從地閉上眼。她吻了吻他額頭,然後是眼睛、鼻子、臉頰、下巴、耳朵,卻略過他薄唇。她看著他唇瓣,心裡不禁想著命相學說薄唇的男人無情呵!他和她如果有孩子,不知道會長得比較像誰?還是誰都不像?如果是男孩長大後是否會跟他一樣讓數不清的女孩傷心?她唇邊綻放一枚笑容,笑自己傻,再次到紐約後,勢必要再見到他的家人,她再次離開的時間可能就到了。 梅森感覺她的吻不再落下,就睜開眼直接吻上她豐滿紅唇,舌長驅直入找到她的,轉身將她壓在他和沙發之間,沒有感覺到她心情轉變的異樣,便開始前後律動。 日夜溫差大的夏威夷室外還是微冷黑夜,室內卻是如出大太陽的春日般暖烘烘,屬於戀人的夜還長著呢。 「妳要去哪?」一大早,梅森下身圍著白色毛巾,站在浴室門口,看著著裝完成的水漾把皮夾和隨身物品自床上塞到包包裡。 「我可以出去一下嗎?」水漾轉身口氣溫和但疏離的問著他。 雖然經過昨夜發現康納和咪咪搶土地投資案的詭計,然後她和梅森又做了那檔事,她可沒忘記他說吵架只是暫時在晚上留在門外,夜晚的熱情到白天只能冷卻。 「可以,我跟妳去。」梅森決定要她跟在身旁,不給任何人傷害她的機會,也不給她機會再吃避孕藥。 「為為什麼?」糟糕,他竟然要跟!水漾以為經過昨夜他會暫時對她放鬆點,沒想到卻變本加厲。 「不為什麼,投資案壓力太大,我決定放自己個假。」梅森聳聳肩,轉身進到浴室拿起刮鬍刀刮起鬍子。他已經想好投資案和扯後腿的人之處理方式,只是他暫時不想多說。他也知道水漾會笨笨的跟康納和咪咪妥協,他可不能讓她隨便行動亂了他的計畫。 「我要出門了,你慢慢整理吧。」水漾不理他,整理完逕自提起往樓下走,他不會光著身子只圍條浴巾追上來吧。 梅森朝鏡子裡的自己笑了一笑,老神在在繼續刮他的鬍子。 幾分鐘後水漾果然又脫下鞋子回到樓上房間,恨恨地一屁股往床上坐。 「怎麼啦?」梅森轉頭看著坐在浴室外床上的她,明知故問。 「兩台車的車鑰還有車道大門搖控器都被你藏起來了!」水漾氣呼呼地看著他。 「我當妳司機還不好?」梅森還是慢條斯理地打開水龍頭沖洗手上的刮鬍刀。 「可惡。」水漾撇開頭不理他。 車子平穩地開在路上,水漾雙手抱胸還是生氣著。梅森身上還是襯衫,只是改成穿牛仔褲,就一副不去上班的樣子。 「不要太常生氣,會老得快。」梅森在紅燈停下時試著跟她開玩笑。 「不好笑!」水漾轉頭看向窗外。 「妳要去藥局買什麼?」綠燈,梅森踩下油門前進。 「要你管。」她朝他吐舌作鬼臉。她其實是想去找咪咪。 「別再買任何見鬼的避孕藥。」梅森哪會不知道她想做什麼。 「那我買保險套總行吧!」水漾扭著手,他已經看穿她想要買什麼。 「妳知道怎麼買嗎?」梅森裝做好奇問道。 「買女用的不行嗎?」水漾抓緊腿上包包,真的很想拿起來砸他。 「妳臉都紅了耶。妳真的有勇氣走進去買那個出來結帳?避孕藥不一定要避孕用,但是妳買那個大家都知道妳要做什麼。」梅森嘲笑她。 「要你管。」水漾嘟著嘴轉頭瞪著他,心裡真的恨死他了,知道她臉皮薄還用這個話題跟她抬槓。 「說真的,妳就這麼不想要小孩?」梅森眼睛專心看著前方道路,嘴上可是很認真地問她。 「我說過了嘛,時機不適合。」水漾聲音突然變小。 「不適合?那何時適合?我們都結婚超過十年,十年別人早就生一堆小孩。」 水漾沉默了,她也很想要一個屬於自己溫暖的家啊,但是她父母和梅森父母的例子還不夠讓他看破婚姻和家庭的真相?還是她太多慮,梅森是不同的? 「妳擔心什麼,說出來討論看看?」 「沒什麼好討論的。」 「難不成妳怕生小孩身材會走樣?還是怕我的注意力不在妳身上?」梅森好笑的想到最不是女人生小孩會考量的事。 「都不是。」水漾只能扯出個難看的笑。 「那就是我們父母的不良示範嚇到妳。」梅森想來想去只有這個了。 水漾沒有回答,只是看著窗外。 「藥局到了。」梅森拉起手煞車頗有興味地看著水漾。 水漾不理他,下車走進藥局兼日用品店,也不管他是否跟上來,直直走到藥局的區域,把手上紙張拿給藥劑師,又走到放保險套的商品架上拿了幾盒男用和女用的保險套,以及一堆大小衛生棉和衛生棉條。 「東方水漾。」藥劑師準備好藥品,唱名取藥。 「謝謝。」水漾才剛接下白色圓蓋的橘色透明藥瓶和醫生處方籤,就被梅森抽走小藥罐。 他定睛一看,瓶子上果然寫著某種電視上常廣告的避孕藥藥名。 「妳先生好帥。」藥劑師看著她手上鑽戒朝她笑笑。 「謝謝。」梅森丟出個帥氣笑容,牽著水漾的手離開櫃檯。 水漾臉紅著把手上保險套和女性衛生用品都塞給梅森,自顧自鬆開梅森的手走出店門,留他自己排隊結帳。 梅森看著玻璃門外的女人沒有要逃跑的意思,就無所謂的排隊。他都幾歲了,可不會這樣就被嚇退,她要買他就幫她買,哪怕她要天上的星星,他都會想辦法。 「妳故意的。」梅森坐進車裡,把藥自袋子裡拿起,放進手套箱鎖起來,再把整袋保險套和衛生用品塞給水漾,他當然不會讓水漾有機可趁拿走藥。 「哈哈,沒錯。」水漾放下袋子在腳邊,還是回到雙手抱胸的動作,不高興當中。不過到底是因為避孕藥被搶走還是又一個女生覺得梅森很帥,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 「你為什麼開進停車場,我一下子就出來了。開到店前啦。」水漾皺眉看著梅森。 「我跟妳一起進去。」梅森熄掉車子引擎。 「不要,你會引起騷動。」這天剛好是店裡每個月每位算命師都會在,不必預約就可以算命的日子,店裡通常滿滿都是客人。 「妳又不會待很久。」梅森不理她把鑰匙拔掉,下車關上車門。 「我要交待一些事,不然你投資案做完後我們就要去紐約了。」水漾不甘願的下車。 這次換梅森自顧自走在前頭,水漾無奈地往店面移動。 「妳平常不幫人看風水?」梅森記得伊森上次前來,說過店裡似乎不太願意讓水漾接案子。 「不,只有非常熟的客人或是熟客介紹的案子。」水漾邊推門邊說。 店裡果然人很多,咖啡香也在空氣中飄散,落地玻璃外對街海邊風光,組成特殊的夏威夷風景。 原本吵雜的店裡突然鴉雀無聲,梅森跟著水漾走進櫃檯後方,兩人沒注意到所有人都在看著他們。 「基努...,弗克斯先生,你怎麼來了?」原本在店裡招呼想購買魔法小物客人的次郎走回櫃台問。 「喂、喂,我才是老闆,薪水我發的耶。你倒先跟他打招呼。」水漾翻開帳冊的手停下,瞪著次郎,她剛好有氣無處發。 「火氣這麼大做什麼?」次郎用那日文腔調的英文朝水漾說。 「以後都由洛麗泰代替我處理每個月進出帳單如何?」水漾不理他,快速看著帳本,確認洛麗泰有看過簽上名字縮寫且金額正確,她恨不得快點離開,梅森走到哪都是眾人目光焦點。 「好啊,反正她比妳靈光多了。」次郎是管收算命客人款項和店裡賣出的金額和貨品數量,店裡水電開支向來都是店老闆東方水漾自己處理。 「你不想活了嘛。」水漾在大庭廣眾之下無法打他的頭一把,咬牙切齒的從牙齒裡一字一字地冒出話來。 「妳老公真的很帥。」次郎不甩她,看著在店裡東看西看的梅森,加上店裡女客人,每雙眼睛都快冒出兩個大愛心出來。 「可惜啊,他只愛女人。」水漾邊看帳邊可惡地笑著說,邊撥著要咬她衣角的招牌犬。她剛好有氣沒處發,既然次郎送上門她就不客氣了。 「哼!」次郎走出櫃檯,找梅森去了。 「妳來啦。」洛麗泰送走客人,趁休息時間走到櫃檯前。 「我得和梅森去紐約一趟,店裡就麻煩妳。」水漾眼睛看著帳本。 「沒問題。」洛麗泰拿起手上水瓶喝水,腳又要移動回她的位置。 「等等,艾蜜莉和諾亞。」水漾壓低聲音,顧忌地看著在店裡另一頭的梅森和開心地繞著梅森團團轉的次郎。店裡有些客人看來是專程來買咖啡的,水漾抬頭看看牆上的鐘已經下午一點了。 「讓她們去度個長假如何?」洛麗泰知道水漾怕梅森來陰的。 「那就麻煩妳。」水漾闔上帳本朝她點點頭。 「妳會回來嗎?」洛麗泰因緣際會來到夏威夷認識水漾許多年,她當然知道紐約是水漾又愛又怕的地方,這趟跟梅森去紐約,免不了又要遇上當年逼走她的梅森家人、面對梅森的父親,水漾只怕後來無法在愛恨間選擇又會逃走。 「我還不知道。」水漾抱歉的看著她。 「沒問題,妳什麼都不用擔心,店裡我會看好,固定把每月收入匯進妳帳戶。 艾蜜莉和諾亞我會看著辦。」洛麗泰沒有多問,反正有天總會知道。她說完回到放著水晶球的桌邊,次郎見狀連忙離開梅森旁邊,請客人入座。 「走吧。」水漾來到梅森身邊,拉著他離開。她考慮把招牌犬換成梅森,他比狗狗還吸引女生注意,臉上不知不覺浮出個笑。 「妳在傻笑什麼?」梅森推開店門邊問。 「噢,有嗎?」水漾連忙把笑容收起來,又換上那不爽快的臉色。 「先去吃午餐,然後我要去公司一趟拿些文件和明天投資案投標的東西,明天伊森另有工作,妳跟我一起直接去會場。」他決定親自出馬,免得投資案投標節外生枝。 「噢。」水漾跟洛麗泰交代完擔心的事已經較放鬆,沒有多說不跟他去公司或不去投標案會場之類的話。 等到兩人到公司大樓時,裡面幾乎都沒人了。梅森讓員工採取美國普遍的彈性上下班,許多人都提早到公司,早上五、六點就到公司上班避過交通尖峰時刻,上完八小時加中午休息一小時的班,兩、三點就下班去接小孩下課回家,很多無關商業機密的工作梅森也容許員工帶回家做。 電梯上到頂樓,水漾忍不住想起她被騙來看風水那天,不情不願地步出電梯。 「為何這裡多了一道門?」水漾看著梅森用他的員工證開啟電梯前的玻璃門,本來開放式空間變成在電梯和安全梯前的空間被另外隔出來。 梅森沒有回答,他不希望她多想。上次康納大搖大擺闖進來後,他重新檢討過大樓出入安全,將電梯和公司大門改成只有夏威夷地區員工證可以刷卡進入,也把頂樓室內空間和出入區域增加強化玻璃和玻璃磚格間隔開,只有他和伊森可以自由出入,其它員工證是打不開的,公司的人想進來,只能他在的時候由他從裡面辦公桌下的按鈕開門。 「妳去房裡打發一下時間。」梅森拋下話就頭也沒回走向辦公室。 水漾只好無奈地推開他那一房一廳的玻璃門,他不是說只來拿文件?看他穿得比較休閒,她還信了他。她怎會忘了他是工作狂?明天那個投資案又看起來對他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