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种
野种
给你一个半小时,回不来的话 女人娇柔的声音停了一停,她在思索用什么来威胁她,片刻便有了主意,她听到听筒里传来呼呼的风声,机车轰鸣的巨响如在耳边,她红唇微张,留下一句轻又轻的威胁:就看着我和林言上床吧。 岑厌: 她不合时宜地刺了一句:那个男的硬的起来吗? 谢意平抽出手指,张开手看着上面缠绵勾连的透明黏液,把它抹到林言白净的胸膛上,她的食指向下划了划,点在他的小腹上,她漫不经心地说:你可以来看看。 看看这条狗,是怎么在我身上射精的。 她点了点脚,酒红色的高跟鞋在地面上磕出清脆的声响,她一抬脚,尖细的鞋跟便捅进了软绵绵的蛋上。谢意平碾了碾脚跟,如愿以偿地听到林言喉咙里的悲鸣,他含着口球,痛苦地淌着涎水,险些落到她的脚背上。 谢意平兴致缺缺地从边上拿起了胡桃木做的长棍,压在他裸露的皮肤上,林言穿着拘束衣,谢意平只挑着他裸露的地方下手,沉闷的声响透过手机传到岑厌的耳朵里,岑厌默默摘下了一只耳机。 她对折磨男人没什么兴趣,只不过一个月不见,总得给人一些甜头,要说她有多喜欢这个男人,也不见得。 婚姻这件事,谢意平决定得很草率。那一夜她玩过头了,随便在裴为玉家挑了个房间住着,醒来之后才发现身边睡着一个男人,稀里糊涂,这个男的就缠上她了。谢意平觉得他算听话,加上能力尚可,也没有什么挑剔的心思,顺势就结了婚。那个时候她正处于低谷期,岑清给她的打击和父母的意外死亡让她沉迷毒品和酒精,这时候林言出现了,无微不至地照顾她,她也觉得就这样跟他结婚也没什么不好,毕竟人生再糟能糟到哪里去呢。 那个刀疤男是你的人? 谢意平眯眼,用木条的尖端挑起林言布满青色胡茬的下巴,她端详了片刻,说:应该是为玉手下的喽啰。我的人大部分在b区。 这么爽快就告诉我了? 告诉你也无妨,半个月后你就要走了,就算知道了,你又能做什么?谢意平用胡桃木尖点了点林言的眼罩,在眼球承受范围内肆意戳弄,她说:你的苦心经营,在我眼里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罢了。 收小弟,抢地盘,贩毒,甚至参与人民之声的暴乱岑厌,说出来我都觉得丢人,你的所作所为,正应和了你那可悲的出身。 我本不相信所谓的血统论那一套,但看见你,我觉得有些极端理论仍不失为一种智慧。 那头的电话断了。 谢意平抬手看了一眼通话页面,她的头像是默认的图片。谢意平曾让她选一张自己的照片,就像林流那样,林流挑的是她十岁生日时穿着淡粉色礼服的照片,而岑厌当时只说,空着就好。 她也许知道自己的手机里没有一张她的照片,而她也明白,谢意平这么问她,只不过碍于林流在场,她要营造出家庭和睦的假象。谢意平想,不被关注的孩子确实很敏感,但她却并不脆弱,这让谢意平刮目相看。 她会自寻出路。尽管并不是以体面的方式。 林流白天睡得太多了,晚上不是特别困,她在床上辗转了一个小时,好不容易有了睡意,又听见楼下传来喇叭声,林流起身拉开窗帘,向外看去。一辆漆黑的机车被摔在花园的入口处,敏捷的黑色人影踩塌了谢意平下午刚指挥园丁修剪好的花丛,以最近的路线向屋内飞奔过来。 这么晚了,岑厌才回来吗?怎么这么着急?林流打开门,站在二楼等着岑厌进来,她想问问岑厌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 没过一分钟,岑厌就气喘吁吁地进了屋,她摘了外套丢在地上,又匆匆忙忙爬上了楼,径直走过林流身边,无视了她对自己的呼唤。 岑厌!林流大声喊住她,走过来扯着她的胳膊,她看着岑厌不悦的侧脸,放柔了声音,问:你到底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我们都很担心你。 只有你而已,大小姐。岑厌掰开她的手指,对于这个meimei,岑厌很难承认自己对她有过怜爱之心,但那确实存在,只不过是在童年时期,她还矇昧的时候,她曾真心把她看作meimei。 jiejie 岑厌听着她软弱的声音,心里更烦了,谢意平把她宠成了一个废物,虽然她知道这是偏见,林流很优秀,可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即使她是个废物,谢意平依然会无条件的爱她。 林流仔细端详着她,忽然发现了不对劲,她拉住岑厌的手,焦急地问:你的耳朵怎么了?岑厌!你裙子上怎么有血? 她神情真挚,对岑厌的关心不似作伪。即使是岑厌,看到她这样关心自己,仍然不免软化了片刻,她摸了摸林流栗色的头发,对她说:我没事,不是我的血。 你耳朵那里的伤口好像化脓了,赶紧叫医生来处理,我去打电话。 她纠结了片刻,说:放心,我不会告诉mama的。 岑厌失笑,想对她说:这就是你妈咬的。 她拦住林流,拒不交流只会让这个倔强的大小姐更加难缠,岑厌捏起嗓子,用娇弱造作的语气对林流说:流流,jiejie现在很累了,让我休息好不好?我屋子里有药,会自己处理的,你不用担心jiejie。 呕。 但这很有效,林流犹豫了片刻,果然放开了她,她强调:一定要涂了药再休息哦。 岑厌不耐烦地点头,假惺惺地关心道:你也快去休息吧,我没关系的。 好,你一定要处理伤口!她再次强调,然后站在门口等岑厌回去。 岑厌迫不得已,只能先回房间,听到隔壁传来关门声,她才赶紧跑了出来,她不敢穿鞋,怕惊动了林流,赤着足跑到了谢意平和林言的卧房。 离约定的时间还差一分钟。岑厌长舒了口气。 她扭开房门,无视了跪在地上的高大的男人,直直扑到床上,咬住了谢意平的唇。 唇舌交缠,岑厌的动作急躁而又粗鲁,她咬了口谢意平的下唇,由于太过用力,还把她的唇角咬出了血,她的舌放肆地在谢意平口中闯荡,沉闷沙哑的呼吸声回荡在整间卧室。 林言只能隐约看见床上有两道人影缠在一起,他抖着身体,咬紧了口枷。 我不是岑清的孩子,对吗?岑厌结束这个吻,她趴在只穿着内衣的女人身上,问出了这个她早已有答案的问题。 即使谢意平为她按上岑这个姓,她依然抓住了其中的蛛丝马迹,推测出了这个真相。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嗯? 谢意平拨开她不小心含在口中的发丝,散漫的问。 其实这只是一个猜测,就在她摸林流头发的时候,她联想起谢意平在电话里的最后一句话,最终得出了这个结论。 谢意平和林言都是黑发,只有林流是栗发,而且林流长得并不像她的父母,也许林言会自欺欺人,但岑厌不会。但这只是一个猜想,如果不是谢意平给她暗示,她不会想到怀疑她们的血缘关系。 你刚告诉我的。 怎么看谢意平也不像是会养岑清和其他女人的孩子的人,根据岑厌对谢意平这个小心眼的妒妇的了解,如果她知道有这个孩子的存在,那么对方多半活不过满周岁。 岑厌心思敏感,从小就很擅长观察,如果不是这样,她也发现不了谢意平对她和林流的微小差别。谢意平对林流有着近乎病态的占有欲,但她很善于隐藏。她仍记得她们小时候,谢意平的助手常常会来她家跟她讨论工作,她年纪大了,为人和善,经常带她和林流一起玩,谢意平察觉到林流跟她有些亲近,在某一天她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这并非孤例,谢意平不喜欢林流亲近其他人,岑厌逐渐看破。 林流才是真正的 谢意平伸出手捂住岑厌的嘴,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住口。 你很聪明,岑厌,如果你乖一点,我倒是可以信任你。 在你向我露出獠牙的那一刻,我才明白当年的我做了一个多么错误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