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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

    

Chapter 7



    安德鲁啊,这个海玉旒到底对你来说有何利用价值。路西法看着安德鲁。

    废话少说。安德鲁希望能趁此机会一次将十三氏族领头的路西法和雪洛儿一网打尽。

    我至今都还未能好好尝尝她的甜美,看是什么令你神魂颠倒。

    闻言安德鲁虽然有些不悦,但他发现自己似乎误会海玉旒和路西法的关系,几年来他错得很离谱:你要什么?

    噢,没想到圣殿骑士团会长在意小小如我路西法想要什么?路西法笑得很yin秽。海玉旒自愿来交换她派来的女间谍。他想绕过安德鲁带走海玉旒。

    安德鲁伸手挡在路西法身前,路西法出手攻击安德鲁,两人拳头对拳头往对方身体和头部狠狠攻击。

    海玉旒趁乱勉强撑起上半身往摩托车方向爬去,她明白安德鲁要人跟上雪洛儿便是要一举消灭十三氏族的夜皇和夜后,她不能成为他的累赘。海玉旒爬到车旁试图以车体的尖锐处割开手腕的胶带。

    路西法被安德鲁挥拳击倒在地,正当安德鲁掏出腰间手枪要再度击发,远处传来连续枪响让他与路西法及海玉旒同时停止动作。路西法意识到可能是雪洛儿座车被拦截,雪洛儿也可能被开枪成了灰,气恼起身扑倒正担心保镳没能完成任务反被杀死的安德鲁。这时海玉旒躲在摩托车后,以残余的力气朝路西法射出个地上捡来的石头,击中他的眉间。安德鲁趁路西法痛得哇哇叫,转身跑到海玉旒身旁扶起她,再拉起重型摩托车发动。不远处雪洛儿的座车满是弹孔回头朝路西法奔来,就在要撞上路西法时,一个急弯,门打开,路西法被拉进车里。

    义大利共和报指出有一份秘密报告送到教宗手上,报告中详述教廷面对的财务问题、人事问题、廉洁问题和教廷多位枢机主教都牵涉到同性恋性丑闻还曾在罗马与梵蒂冈等地进行性交易。安德鲁背靠着皮椅平静看着海玉旒。

    然后?海玉旒讲究穿着,没事在城堡里也穿着白衬衫和黑窄裙及黑色高跟鞋,手臂和双腿伤口还缠着绷带,掩盖几天前被路西法带走时跳车造成的伤。

    梵蒂冈首席发言人公开驳斥,称这些谣言是有心人士企图在天主教会迷失方向时对教会做的诽谤。妳和这所谓有心人士有什么关系?安德鲁没特别信任何宗教,但是教廷传统以来对各国政治有一定影响力存在,加以圣殿骑士团起源圣殿骑士团和教会有关,身为会长的安德鲁免不了和梵蒂岗交涉。

    你在乱说什么?我没听说过什么秘密报告。海玉旒对着他甜笑着。

    你也知道天主教会还在用过时教义教条限制人们生活选择,这助长了教会内伪善风气。人疏离教堂和什么秘密报告无关吧。海玉旒身为心理学医生,虽然敬重出身学者且也有数面之缘待人慈悲的教宗,但在安德鲁面前她毫不隐藏她的观点。

    安德鲁沉默不语,他原本只想强迫几位有争议或需要为自己行为负责的枢机主教下台,现在被海玉旒搅动一池春水。加上几桩钻石和艺术品抢案和窃案都是海玉旒让人泄露给十三氏族,之前他可以理解海玉旒见不到他想引起他注意,但现在他不治治她,于情于理实在说不过去。

    对了,你可以跟西蒙要个耐寒玫瑰花来这里种种吗?海玉旒不理他,兀自转移话题。

    那一种?安德鲁知道海玉旒通常在提出要求时已经做好资料搜寻。

    雪花。海玉旒要的是白玫瑰和裘莉丝身上香味的主原料花朵。

    那我不打扰你工作。她起身拿起托盘,匆匆离开安德鲁审视的眼光。

    安德鲁听出海玉旒的言外之意,白玫瑰和裘莉丝是同一个人,不,两人各是东方人和西方人绝不可能是同一人,那么说是同一个灵魂?神谕里提过的。

    要不是海玉旒不懂拉丁文又是来自不少人相信前世今生的亚洲,他真会以为她偷看过让圣殿骑士团副会长尚恩保管中的书。

    海玉旒,我妈她帮我找未婚妻。安德鲁喊住海玉旒想先解释自己立场再来讨论她捣乱的事,免得海玉旒有话可说。

    你不必解释,你的母亲当然会希望你娶个有贵族血统的女孩增加身份的高贵。海玉旒微微一笑,颇有大家闺秀毫不计较的风范。

    总之,妳是我太太。海玉旒还不知道他已经故意放出风声泄露两人的婚姻关系。

    你的夫人位置我并不隽恋。你值得更好的女人,海玉旒心里想。

    妳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善解人意。安德鲁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这女人现在非但如他所愿不轻易展露真正想法,连别人的想法和回应都变得犀利许多。

    是啊,你大可不必多此一举向我解释。海玉旒还是挂着那无所谓的笑。他想解释,表示他还在意着她,她没什么好担心的。

    门口响起不识相的敲门声:会长。

    我不打扰你了。海玉旒退出打开的门,越过瑞士警卫。

    等等!安德鲁来不及阻止她跑出门。

    海玉旒匆忙转身,硬撑回到房间才让手中托盘落到地上,她倒在地板,脸部表情有些痛苦。她头戴以自己头发剪下制成的假发也掉落在地,露出她因怕接受化疗持续掉发终会头发掉光光而剪下头发制成假发后理成的光头。

    随后赶到的安德鲁连忙扶她起来,抱起她放到床上,她怎会以为他会错过她额上冷汗?难道癌细胞不幸扩散到她其它器官了?

    别,别看。海玉旒可是连睡觉都不愿让他看见头部的。

    安德鲁叹口气,他走进浴室,找出海玉旒之前为制假发而剪短头发后又进一步削光头发的电动理发器。

    不、不要!海玉旒听到电动理发器的声音,猜到安德鲁要做的事,闯进浴室来不及阻止,只看见安德鲁对着镜子动刀,头发一一落地。

    妳现在不会再伤心了吧?妳看,我也没有头发。安德鲁放下电动刀,抚抚自己的头,朝她笑。

    你这个笨蛋。海玉旒走近他,伸手轻触他的头,她看着安德鲁的头变得光溜溜。她心疼长得不差的安德鲁为让她不为头发伤心,自己动手理了个大光头,传出去不知道安德鲁会不会被人笑。

    安德鲁拉她到床边坐在他腿上,他知道是时候开口,利用她的心软她不会反对:答应我一件事。

    好。海玉旒依然心疼地看着他光洁头部,想也不想便答应了。

    我得软禁妳,切断妳对外一切通讯。

    安德鲁看着海玉旒不解神情。

    答应我不再过问江湖事。他要罚她也要她好好养病。

    我好。海玉旒本想反驳。

    一言为定。安德鲁要她的口头承诺。

    一一言为定。安德鲁要是知道她为了一网打尽十三氏族在背后撑腰的窃盗集团,让欧洲警方能在很短时间内有证据捉到人,故意将一连串瑞士银行运送钻石、黄金、现钞消息传给十三氏族,必定会气疯。

    安德鲁抚着她的红唇,轻轻吻上,原本想轻吻但却越来越深入,沉溺其中。海玉旒回吻着他,手扯着他的衣服。

    不,海玉旒,妳的身体。安德鲁强迫自己拉出些距离。

    我要你。海玉旒舔祇他耳际,在他耳边轻声说。他的身体比他愿意承认的还要诚实许多,顶着她臀间的坚硬说明一切。

    她将安德鲁推倒在床上,柔软身子张开腿压着他不让他起身,小手开始解开他的扣子。安德鲁怕伤到她,轻轻扣住她的手。

    你不要我吗?海玉旒受伤神情让他不舍。

    我当然要妳。安德鲁抚摸她的脸颊。坐在他身上柔软抵着他坚挺的海玉旒轻轻一笑,动手解开身上春装,露出里面法式蕾丝内衣。她感觉他更硬了。她拉起他的手放到胸前,蕾丝的触感让他混身一震。她跪在床上,拉开蕾丝小裤,再拉开他裤头拉链,毕竟是女人,虽然看过,但自动升旗的部位还是让她脸颊不自然刷上一层粉红。

    安德鲁虽然忍得很痛苦但顾忌她的身体状况,不敢轻举妄动。海玉旒见他不动,嘟起嘴,往他身上坐下。

    嗯。她闷哼一声。

    安德鲁倒抽一口气,咬着牙忍耐,任她在他身体蠕动、亲吻,上下起伏。

    啊、啊。海玉旒身体往后仰开始迷乱呼喊,安德鲁的手欲求不满在她身体四处抚摸,直到海玉旒精疲力尽倒在他身上。他满足了她,但他却还不满足!

    豪华银色和深咖啡混银色双色外观烤漆的最新型豪华劳斯莱斯轿车行驶在宽广高速公路。

    妳在想什么?安德鲁转头问着海玉旒。她越来越沉默,回到两人初相识时的寡言。

    还没找到西蒙和玫瑰?海玉旒坐在后座另一侧,两人中央隔着自前座延伸以樱桃木饰板装饰的宽广座位置物箱,车内其它部份包裹在米色牛皮里。

    安德鲁摇头。海玉旒听闻西蒙和白玫瑰一起被西蒙的叔叔绑架。

    你为何不紧张?海玉旒奇怪问他。

    急有用吗?安德鲁反问。他每天有做不完的事,人雷恩已经在找,他只能等。

    唉。海玉旒叹气,又看向窗外。她是害怕,怕西蒙又起异心,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安德鲁和圣殿骑士团其他管理阶级成员有着相当且不相上下能力,安德鲁总是尽最大能力让大家同心,对她来说却是种恐怖平衡。曾掀起战争的西蒙直接犯下圣殿骑士团因古时圣殿骑士团为宗教开战而最为忌讳的事。

    安德鲁手指执起她下巴转回她的脸:我不喜欢妳叹气。他想引诱她说更多话,和往常般把她心中想法说出来。

    海玉旒露出个微笑:我宁愿你和我针锋相对。

    安德鲁揉揉她头发:少开玩笑。他视线移到车子前方。过去几年不管在立场和做事到谈话,两人针锋相对还不够?他的海玉旒本来是不喜欢冲突的人,到现在心底深处还是不喜欢,他相信。

    你怎么知道我是说真的还是假的。海玉旒有点想笑自己问这种白痴问题。但她忍不住要和他抬杠。就算知道答案,她也要从他口中听到。

    我们认识多久?安德鲁依旧看着前方。

    久到我不记得。12年了,占她将近1/2的人生,海玉旒心想。

    我知道妳的,海玉旒。安德鲁在心中补述,自从我明白妳的心意后,才开始真正了解妳。从前他以为很了解她,到后来才他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司机突然减缓车速对两人说:前方有车祸。

    您要我上前去看看吗?司机将车子完全停下,过不去,前方许多车子横陈在路上,因为雾慢慢从山坡落下的关系,看不到更远状况。

    不,别下车。安德鲁对着司机兼保镳说,他观察窗外,这地方刚出义大利通往瑞士的隧道不远,两旁都是山也只有这一高架条路,没有可离开的交流道,前阵子有人在这条公路抢劫运钞车,西蒙也还因为不明原因失踪,要是有狙击手埋伏针对他而来,司机下车就成第一个狙击目标。整台车子有防弹功能还算安全。

    说时迟那时快,价值30万美元精心设计打造的高级房车在受到后方撞击往前的瞬间前后保险杆只往内压缩一些,车里的人虽因车体制作精良不致受重伤,强大冲击力仍带来些许伤害。白色安全气囊爆开又消气,车门被由外打开,海玉旒昏昏沉沉被拉出车外,安德鲁额头流出些许的红色液体脚步有些不稳连忙开门跟上。

    丢下武器。蒙面人在公路上拿枪抵着嘴角有些血丝的海玉旒,手捉着她手臂。

    放下。安德鲁伸手横在举起枪的保镳兼司机胸前,示意他放下枪后退。

    会长。司机不解的问。

    不会有事的,放心。安德鲁举起双手示意歹徒他手上没武器,放下手的同时脚步已开始往前移动,丢下手枪停住脚步的司机看到他因双手举起动作而连带拉起的西装外套里后腰间有只手枪,忙转身奔向车子确认能使用在稍后逃走。

    你要什么?安德鲁脚步没有慢下来逼近。

    安德鲁,你走、快走。海玉旒被蒙面人拉住头发往后退,她看见司机将还能使用的车子回转一圈,准备冒险逆向逃离。

    蒙面人闻言以枪用力顶一下海玉旒的太阳xue,警告她闭嘴,再指着安德鲁。

    安德鲁知晓了不说话的歹徒要的似乎是他,大步往前走,只要他伸直双手几乎可以碰到在歹徒身前的海玉旒。

    你放了她,我当你的人质。

    不!海玉旒以冷静眼神对着安德鲁摇头,在安德鲁和蒙面人还来不及反应之时,推开蒙面人。

    蒙面人没有目标慌乱扣下板机的同时,安德鲁掏出身后手枪开枪射中蒙面人,拉着逃到他身边的海玉旒奔向司机开到两人身后急煞车子刻意没关上的门,借着跑步冲力,揽着她腰际,微微侧身将两人横着抛进车里。

    倒地流血的蒙面人在两人进到尚未关闭车门里时连续开枪,安德鲁迅速关上门,子弹纷纷被防弹车体挡下。

    会长,您还好吗?司机兼保镳快速的在高速公路逆向行驶,找寻着出口,边透过后照镜查看安德鲁。

    海玉旒?安德鲁没有回答,从后座撑起身体,发现海玉旒表情痛苦闭着眼。安德鲁惊恐地发现他手上沾满鲜血,而他并没有受伤。海玉旒身上白色衬衫慢慢扩散着红色。

    呜。海玉旒醒来,麻药退去腰部痛得让她发出声。

    妳醒了!坐在一旁沙发,安德鲁连忙赶到病床旁温柔地扶她坐起来。

    我没死你很乐嘛。海玉旒觉得自己跟大只的德国蟑螂没两样,不管是病魔或是杀手纠缠就是死不了。

    当然。让妳死岂不是让妳太快活。安德鲁还是习惯说反话。

    看吧,我的皮很厚,子弹都不能把我怎样。海玉旒大言不惭。

    笨蛋。安得德鲁忍不住骂她。

    司机兼保镳这时刚好将差点报销的名车交给专程前来的原厂技师带回修理,推门要进入病房时听到门缝内声响,体贴地没有进去,关上门转身走出病房区域准备请城堡里派人来接安德鲁和海玉旒,下午出发今天就能回到堡里。活泼的老板娘醒来就开始嚷嚷,大概一点都没想到现在说话讽刺的会长老板在车子里见她失血昏过去前还说要和死神抢她,要和死神拼命让她活着的心痛模样。

    安德鲁,我想知道我父母死去的真相。你调查过我,你一定知道,对不对?

    。安德鲁的确因为在乎海玉旒,详细查过但没有勇气告诉她他和她父母的死有关。

    安德鲁?海玉旒小心看着他。

    我是知道没错。安德鲁明白海玉旒知道了些什么。他此刻要是不承认,只怕稍后会引起他和海玉旒之间更大风波。

    你不打算告诉我谁是凶手?

    安德鲁没有回答,自顾自站起来,走到窗户旁背对着她:妳父亲和妳所想、所知道的有些不同。

    有何不同。海玉旒忍住因他不信任她的泪水,咬牙问他。她父亲死得早,她当时根本还是个孩子,理智告诉她或许有些事真不如她所想,情感上却阻止不了自己对他不信任的忿怒。

    他身为清朝皇族后人,满腹政治思想,私下参与有黑道色彩的组织,当他因工作参与某个对法国的军火采购案,想从中收贿被欧洲军火商背后势力铲除。妳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又没和妳父母同行而逃过一劫。安德鲁尽量简单的说。

    所以你意思是说他自找的?海玉旒的理智正一点点消失。身体一涌而上的疼痛让她无法正常思考。

    我只是说出所知。安德鲁望着逐渐黑暗的窗外。长痛不如短痛,海玉旒迟早会知道,也需要知道。

    是十三氏族,对不对?海玉旒分不清是身体发痛还是心里。

    你会知道这种查也查不出来的事,是因为你也参与其中,对吧。海玉旒难过的问。

    对不起。安德鲁没有多做解释,没头没脑的道歉。他早该知道海玉旒透过圆桌学会,迟早会发现他年纪还轻的时候不知着了什么魔,无意间救起看似人模人样的欧洲军火贩子后开始以贩卖军火维生因为不愿向不关心他的父母伸手拿钱,当他发现那个圈子的可怖想离开时,根本无法阻止对方杀人,杀死海玉旒的父母。圣殿骑士团当时会长出面保护下,才得以让他脱身,也幸好他也有所顾忌没告诉那军火贩子他真正的全名,全身而退,不再被找麻烦。不懂事造成的伤害,他没有直接杀死海玉旒的父母,但是间接,他无法卸责。原本,他当上圣殿骑士团会长是想赎罪,铲除十三氏族,也想改变这个世界,而上天偏偏让两人相遇,让不知情成为他妻子但父母也因他而死的海玉旒不得不恨他更深。原本他想借着海玉旒离他而去将这件事尘封,因此对终于想回到他身旁处处找碴吸引他注意的她很凶,但她带着病回来,令他无法不将她再纳入羽翼。

    两人相处开始相敬如冰,谁都不愿再继续没有说完的话题。

    海玉旒转过头看着安德鲁,双手平放在阳台宽大石栏上枕着下巴趴在上面,长长的真发制假发扬起在风中,不知情的人看不出她头上短得不能在短新生头发藏在假发下。海玉旒明白安德鲁不愿意她再追问她父母被杀害的事,于是让她到岛上看看。安德鲁应该还不知道她在这岛上有着一处薰衣草花园。之前西蒙家的白玫瑰曾帮她看守管理这个地方,但现在白玫瑰回到西蒙身旁长住北非摩洛哥。目前是由岛上高中老师们协助学生们管理经营花园和商店,单亲mama和身心障碍者则在园区内薰衣草周边商品工厂进行加工。她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成立一个社会企业,帮助需要的人们自立,这个梦想在这岛上成真。

    不久她趁着安德鲁专心在属于他的别墅里忙着工作偷溜出门,开着他的车来到还没开门的薰衣草花园,车子停在美国农场样式的大型木制门前,她下车推开门,将车子开进去,又下车关上门才将车子停好。她将高跟鞋子留在车子里赤脚踏上草地,往能看到海的高地走去。

    岛上风光一如往常般平静,世界上最好的天气在眼前展开,紫色薰衣草香味围绕着她。紫色薰衣草是跟白玫瑰也就是裘莉丝在南法的家族花园买来,刚好这海岛高地温度晚冷早热和傍晚午后会起雾的天气适合薰衣草,海玉旒脚步越过几个薰衣草田,满意的微笑挂在脸上。这辈子她吃香喝辣、不愁吃穿、要什么有什么,不想只是个无所事事的富家女因此努力当上心理医师,唯一想做的是帮助更多人。不过就算她想,她能再帮忙世人也不久了,只能希望这个地方继续带给岛民和来观光旅游的人们快乐。她不需要留芳百世,算是为过去祖先在中国最后一个皇朝后期的所作所为做个补偿吧。

    唉。想到这,海玉旒不禁又叹口气。她还不想蒙主宠召或回归西方极乐世界啊,但身体上的症状和安德鲁担忧的态度让她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虽然她心里没准备好,不敢开口确认自己的猜测:我不怕死、我不怕死。海玉旒自言自语起来,试图说服自己,但没多大用处。

    这个三个小时便能绕遍的太平洋小岛人们以为是有钱人买个小岛来渡假用。安德鲁让圣殿骑士团重新改建岛上两间旧旅馆成为全新高级度假村,前往在附近属于美国的知名岛屿群观光的旅客都会特地搭机来到岛上参观,这些为天性不受束缚而对赚钱不积极岛民改善收入和生活,不过不改变他们原本崇尚自然纯朴的生活方式,圣殿骑士团也以风力和太阳能发电为岛上主力发电,取代原本多年来以焚烧船运进口外来原油的高污染、高价格发电方式,也让小岛食物自己自足为目标用补助方式鼓励、帮助岛民从事蔬菜种植、牲畜养殖及海鲜捞捕工作。岛上原本就有充足雨水和雨水储成的天然石灰岩过滤地下水源,水都是免费供应,还制成瓶装水销售全美各地。最近也于外海深海底开采海洋深层水装瓶销往国外。垃圾也落实分类和焚化,岛上也尽量不使用塑胶制品。唯一没办法的是,超市内的生活用品是从美国本土或是亚洲各国船运过来太平洋中心的,小岛不设大型工厂,所以价格并不便宜。

    岛民的房子都变新了。海玉旒再度喃喃自语,没想到安德鲁记得她当时的话,说要帮岛民整理房子的话。山坡下方原本破旧的房子外观都变成新屋,干净的海滩、湛蓝的海水、清澄的天空,让她忘情地看着世外桃园山海美景,当初她爱上这个地方就是因为风景怡人,小岛的热带美和瑞士的冷冽美截然不同。

    她完全忽略安德鲁可能已经发现她偷偷开走他的车子。

    糟糕!海玉旒瞥见身后不远有影子闪过,她很确定此时不会有人进到薰衣草花园,来人如果不是安德鲁派来的人就是十三氏族,她的最大仇家,夏雪之前就是在这个岛上被十三氏族带走,因此他们知道这地方属于圣殿骑士团。她是圆桌学会的成员挡了十三氏族作恶的路,十三氏族又是军火商杀害父母的最可能背后指使者,她又在追查父母死因,令她成为十三氏族首要除掉的人。

    别过来!海玉旒举起藏在腰后的银色手枪,转身对着眼前敌人。她往后退到长满青草平台悬崖边缘,看见没穿鞋的脚下数个小碎石往后落进千丈深崖掉进海里。手中银色手枪事实上不剩半颗子弹,只有暂时欺瞒吓阻作用。她眼角瞄到远处雷恩带着救兵赶来,但追兵就在她身前几步之遥,她只要脚底这么个一滑,就会摔个粉身碎骨,或是敌人开枪让她直接一命呜呼。横竖都是死路,海玉旒就算重病也没怕死过,眼前死神在旁边虎视耽耽,她于是闭上眼准备面对最后的命运死亡。

    海玉旒!安德鲁见她简直是放弃的举动着急喊出声。

    海玉旒闻言突地睁开眼,他果然遵守诺言出现保护她,但他可能太迟了。海玉旒边想边再回头看看脚下,没有看安德鲁一眼,以示她的不在乎。在敌人面前不表现出情感是师父教她的。她虽然只有三角猫功夫,但气势她可绝不输人的!

    别过来。女杀手用枪对着逼近的雷恩和安德鲁,完全女性化的陌生声音冷静沙哑。

    喂,吸血鬼,妳的目标是我耶。海玉旒不怕死故做冷静的喊着,手中没有任何子弹的枪枝依旧正对着女杀手,摆出女王般态度。不像是个脚下是断堐身在危险的人。

    安德鲁严厉地瞪着海玉旒,他一时不察她就偷跑,他跟紧她也是让她远离危险的方法,她却辜负他的苦心偷溜出门让十三氏族趁机偷袭,要不是他及时发现她溜出门然后赶到这里找她,迎接他的竟是他最害怕的光景。

    他甩甩头要自己清醒,别被怒气逼急,然后不经意逼敌人狗急跳墙对海玉旒开枪。海玉旒以英国大侦探名字反过来使用的假名对十三氏族放出风声让血族偷窃名贵艺术品和黄金、珠宝、现钞的再让各国警方抓人的行为,因为颇有效果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任她自十三氏族那取回一些东西给雷恩还给失主,装傻的结果,她却继续为所欲为。十三氏族被海玉旒放给美国警方关于波士顿花园博物馆失窃艺术品的线索逼急,十三氏族会找上门来他早已预测到,才会将她带离吸血鬼大本营欧洲,希望她远离仇家好好养病。

    住嘴。女杀手包裹在黑色绅士帽和绷带及太阳眼镜里,帽下露出长发,像是美国某电影里隐形人捆整脸的带子,手上也缠着些,一副怕阳光的样子。海玉旒认定她是吸血鬼十三氏族。

    海玉旒突然脚一滑,不平衡地往后倾倒。安德鲁趁着女杀手在他和雷恩之间分神时,扑到海玉旒身前。

    海玉旒和雷恩同时惊呼出声。

    不!试图平衡身体的海玉旒张大眼看着就快到她眼前的男人。

    安德鲁!雷恩惊惧两人往下坠落的态势。

    女杀手见安德鲁奔出连开两枪,雷恩情急之下一枪击毙她。

    海玉旒和安德鲁一起跌进万丈深渊,雷恩赶到堐边,趴在地上往下探,只见空无一物的海面。

    军团长。附近没有其它人。雷恩身后赶来的人叫唤他。

    派人攀爬下堐和到海面上看看。雷恩不慌不忙地下令,他不相信两人会那么快掉到海里,才几秒钟他连看都来不及看就消失在海面上,可能是卡在堐边某处。

    安德鲁冲到海玉旒身前往海落去时,其实是抱着海玉旒跃进凹入山壁的岩洞里,他知道这个地方是他勘查地下水源时发现的岩洞系统里一部份,有通道通往外面,他曾在原本岛主提供的地下水源图看过这个系统。当他查询这个水源上方的薰衣草农场所有人想要提出凿井取水源的要求时,赫然发现海玉旒是幕后真正地主,表面上地主是个公益基金会,但金主是海玉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