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養
休養
溫熱的毛巾仔細擦拭著軟嫩的耳骨、耳垂、耳後和脖子,大男孩以指尖和眼睛細數這些失去的傷痛,將他們一一收藏在心裡。 結束了自訂的整套流程,羊毛捧起珍愛的小臉,在嘴唇印上深深一吻。並在此刻調整心緒,決定將所有悲痛藏起,從今以後將專心致志的愛著眼前的寶貝。明亮的眼注視著愛人:「你還好嗎?」 Weister帶笑的眼瞇起,嘴角壓下了失落與勉強:「總不會再更糟了吧?」 「不會!」門口傳來家族私人醫生堅定的一句話,換好衣服的他是來跟Weister講解病況的。事發至此,最不清楚事情嚴重狀況的,就是傷者本人。 大男孩看到家族私人醫生走進來,起身就要離開。 「陪我。」Weister勾著大男孩的衣角低聲要求,並詢問家族私人醫生:「我可以請他陪我嗎?」 點點頭表示同意。家庭私人醫生對於病人的要求基本上都是有求必應,特別是建立在他們的健康上。 羊毛感激地看了醫生一眼,側坐在Weister身邊,摟著瘦削的腰身,大掌抓握長指,兩人十指緊扣。如同可以抵禦所有外來傷害一般,形成一道堅毅的防護網。 「現在有一個醫師團隊在負責照顧你。目前顱內還有血塊未消退,所以影響到你的視神經。右耳遭受重擊所以裡面是腫脹瘀血的,影響到你的聽力。腦震盪的部分目前看起來不嚴重,但我們還會繼續觀察……括約肌跟直腸的傷口不算太嚴重,但還是要好好照護,配合治療。」緩緩的,先解釋比較嚴重的傷,再細細的告知那些會出現的症狀、討論可能的併發症還有後續照護。 「現在你如果覺得視力跟聽力不如以往,這都只是暫時的情況。配合治療,我們大約等幾週,讓血塊都消退之後,再幫你做評估,才給你最後的評斷。」家庭私人醫生看著Weister的眼睛,態度誠懇道:「要相信醫生,之後會越來越好的!」 --- 半個小時之內,精神科醫生就出現在Weister房裡。兩人單獨在安靜的房間內做諮詢,精神科醫生請他描述自己記得的事發經過,以及醒來之後的感覺。 遭受攻擊後剛醒的Weister沒有體力做太長時間的諮詢。描述自己醒來後對於感官上出現障礙,更是困難重重:「醒來之後,我發現眼睛看不太到、耳朵也好像聽不到了…」胸口出現奇怪的感覺,Weister的呼吸開始變得又短又淺:「就好像吸不到空氣一樣…呼呼~~該怎麼辦?」 精神科醫生馬上發現Weister現在身體是被心理影響,而跟著做出反應。果斷地做出處置:「你先放輕鬆,慢慢呼吸~」 --- 「他睡了。」關上房門,精神科醫生用手背擦掉額頭上的薄汗,態度堅定的告訴家庭私人醫生:「請把所有照護者都集合起來,我需要簡單開個會,對大家做點宣導。」 「哈哈哈!」家庭私人醫生尷尬地笑了一下:「其實他們早就在樓下飯廳等你了,這家人真的很難纏耶!」 精神科醫生還沒搞懂所謂"很難纏&039; 幾個字背後的涵義,就被家庭私人醫生推著下樓梯:「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 「簡單來說就是讓他靜養,在病況真正穩定下來之前,不要提醒他事情有多糟。負責照護他的人要能理解和處置症狀。」精神科醫生看著滿席的醫療團隊和擔憂的家人:「有些後遺症只是短暫的,幾個月就會消失,有些則是會一直跟著他的。請讓自己跟病人都能接受這個事實,有狀況處理掉就好,要重視、要觀察、但更要平靜的面對。」 「還有什麼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