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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球

    

贏球



    與一般觀眾不同,Weister其實看不太到球拍跟球,只能盯著羊毛身上的亮黃色上衣移動。在全場靜默中,用所剩不多的聽力捕捉雙方選手對戰時的嘶吼,緊張的時候耳邊迴盪的是觀眾席內鼓譟著並倒抽一口氣的聲音。

    「哇喔!」幾乎身邊所有人都跳起來歡呼,拍手叫好。

    羊毛拿下第一分!

    很為羊毛開心,但馬上又為了資訊不同步,晚了好幾拍才搞清楚賽況而對自己生氣。思索著在現場有什麼能更早個0.5秒知道球況的辦法。彎下身,Weister毅然決然脫下鞋襪,用腳掌感受地面人們的鼓動;神情非常鄭重,以手掌貼平在椅墊上感受座位的震動,將自己全然投入在比賽之中。

    跟著去護衛,坐在後座的小標默不吭聲的看在眼裡,覺得鼻頭酸酸的,心裡有種莫名的東西在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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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身繃得緊緊的,又要用眼睛去追羊毛的蹤影,又要用身體去感知現在的戰況。很快的Weister全身滲出一層薄汗,熱得發暈。

    坐在旁邊的羊毛媽雖然眼睛放在場上,可是心思全都在Weister這邊。馬上就注意到不尋常的臉色,柔軟的小手立刻貼上微微發燙的臉,哎呀叫了一聲,趕緊將他頭上的毛帽和保暖用的大外套都脫了:「乖孩子!你會熱就要脫掉啊~」

    Weister眼睛眨也不眨,不回話乖乖地讓人脫下厚重的衣物,雙眼還是執著地盯著場上的動靜,生怕錯過了任何一個瞬間。

    屏息看著場上兩個選手對抽、揮拍、強擊、打對角、吊小球、再送上出奇不意的一球……羊毛穩紮穩打,一盤一盤的拿下。每次勝利的嘶吼都不是為了自己,都是為了告訴場邊的家人"我做得到!"

    到了賽事尾聲,雙方陷入膠著,長時間高強度的運動讓節奏慢了下來。兩人臉上痛苦的扭曲,比得已經不是打出一顆多漂亮的球,而是盡可能不露出破綻,被對方擊倒。

    終於到了最後一盤,激戰的雙方一再地平手。咬牙撐著,死都不放棄的全場追球。"波—"一個響亮的擊球聲,決定了整場比賽的結果。

    腳底和手掌處傳來密集的高速震動,場內的空氣像脹滿的氣球被劃開了一小刀,"嘩—!"的一聲,觀眾席瞬間沸騰起來。

    羊毛這邊所有的觀眾都跳起來大肆歡呼!

    心裡的激動無法消化,Weister大口吸著球場上這份狂喜和競賽壓力後難以言喻的輕鬆感。腿一軟,竟跪伏在地上趴下去,用失去聽力的右耳貼在地面上,聆聽來自球場本身的共鳴。

    每一次勝利都得來不易,感謝這個球場對羊毛的照顧。經過這次洗禮,他就能很有自信地去面對接下來的世界巡迴賽了。

    想到過幾天就必須分離,Weister悲從中來,趴在地上的肩膀不停抖動,還是忍不住哭了起來。不明就裡的羊毛媽還以為這只是在替羊毛開心,感動得偷偷拭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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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緒來得太猛烈,一時之間無法收拾。

    大男孩在休息室內接到通知,迅速把自己整理好趕來觀眾席時,小人兒還跪坐在地上不肯起來。

    在保鑣的簇擁下,羊毛順利抵達Weister的座位前,看著哭得滿臉眼淚鼻涕的小臉,真不知該開心還是難過:「怎麼啦?」

    「哇啊嗚嗚嗚嗚…」原本哭聲漸弱,看到心中想念的臉又出現在面前,Weister又哭了起來,舉起雙手可憐兮兮的討抱。

    擁著哭得亂七八糟的愛人而起,羊毛無奈又滿足的嘆了一口氣:「爺爺我先帶他回家,你們就照常去餐廳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