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
礼物
江酬回了A市,溪曦又投入了紧张的拍摄中。 拍戏期间她也回了一趟A市,因为方知然生日了。 这是她回国见面后的第一个生日,溪曦没法拒绝。和剧组请了一天假。 下了飞机,孟赤道早早等在机场。 溪曦穿着低调,休闲的帽衫连帽套在头上,墨镜口罩带着,身上只简单一个单肩包。 她低头走路,半道上就被人拦住了。 你这打扮是当间谍呢还是炸碉堡。 调侃声在耳畔想起,是欠欠的孟赤道。 哪怕她装扮成这样,孟赤道依旧轻而易举认出了她。 溪曦没和他一般见识,刚下了戏赶过来了,她累极了,上了车就放平了座椅开始闭眼小憩。 一路上,车厢里谁都没说话。溪曦是累了,孟赤道是体谅她累。 目的地是一家夜店,方知然喜欢热闹,加上初入职场,人脉拓宽了许多,前来祝贺的朋友络绎不断。 他们到的时候,整个夜店氛围被拱到了某一个沸点。 你总算来了。方知然一眼就看到他们了。 其实她是看到了孟赤道,在灯红酒绿里。 一下戏就赶来了。溪曦解释道,顺便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礼物:生日快乐,知然。 谢谢。寿星开心地拆了礼物,是B家春季新款的手镯,浮华又不失精致,很衬她。 方知然很喜欢,直接戴在了手腕上,还展示给一旁的孟赤道:好看吗。 孟赤道闭着眼睛敷衍:好看,你最好看了今天。 管他什么态度呢,方知然很受用。 服务生推着三层高的生日蛋糕出现在寿星面前。 周围的人开始起哄吹蜡烛许愿。 灯光暗下来,世界骤然静止,微弱的烛光将女孩的脸映得柔软静好。 她闭着眼,嘴角噙着笑,双手合十在胸前,第一个愿望和第二个愿望都说完了,第三个愿望留在心里。 溪曦看着她许愿,看着她吹熄蜡烛,看着她开怀,其实知然很美,是女生都会着迷的那种美。 但偏偏,孟赤道是个眼拙的。 生日趴闹到后半场,大多都散了。 方知然喝了不少,好在有孟赤道那个酒霸挡了大半,等到散场时也不过微醺。 溪曦看了眼手机,时间差不多了,她起身:我回家了。 方知然还没说什么,坐在沙发上醒酒的孟赤道嚷嚷着要送她。 溪曦没把他的话当真,你照顾好知然,接我的人到了,我走啦。 说完她起身往外走,孟赤道不肯,摇摇晃晃地想要起身,方知然见状扶了他一把。 两人紧跟着溪曦的脚步来到了夜店门口。 江酬刚到,下了车,走到她们面前。 这一次回A市,溪曦并没有告诉他,可当收到他问她结束了吗?的信息时,溪曦也丝毫不意外。 Susan早就倒戈成为他的人了,要知道自己的动态易如反掌。 她应该很讨厌被掌控和管束才对,可这些惯例在江酬面前好像又可以通融。 他很周到,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递给一旁的方知然。 方小姐,生日快乐。 这一份突然的礼物,出乎了在场三人的意料。 方知然接过,点头致谢。 礼送到了,江酬牵起溪曦的手道了别。 他们走远了,门口的两人还傻傻伫立着。 看够了么。方知然挥挥手,打断了某人的若有所思。 孟赤道皱眉回神,看了一眼她手上的小盒子:切,无事献殷勤。 想打入刘溪曦的闺蜜圈,这点小恩小惠算不了什么。 孟少爷,连一面之缘的人都送了礼物,你的呢。孟赤道的不屑让知然忍不住糗他。 孟赤道冷哼一声:没有。 说完,甩脸子进了门。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早过了互送礼物的交情,孟赤道没这个意识,方知然也不抱期待。 其实他不送也好,孟赤道送什么,方知然都不会高兴。 如果说真想要,确实有一样他能给的。 孟赤道,就是方知然最想要的礼物。 回家的车上,溪曦因为他送礼物的体贴度,不吝赞美,当然,也不乏好奇。 你送给知然的礼物是什么。 不清楚,秘书选的。 他的回答有些无趣,溪曦耸耸肩,也不深究。 她不说话了,江酬起了别的心思。 你回来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我不说,你不也知道了么。 明明他都知道,她又何必多此一举。 江酬不满意地嘟囔了一句:那怎么一样。 我怕打扰你工作啊,我是不是懂事的女朋友。她自知理亏,插科打诨地想过了这茬。 江酬看穿了她的小伎俩,也不拆穿,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颊rou。 江酬把溪曦送回了刘家别墅。 溪曦这一趟回来,并没有告诉爸妈,等发觉到了家门口,她才有了些惭愧。 爸妈不知道我回来了。 替你报备过了,还答应伯父伯母会安全把你送到家。 原来在意一个人是这样的,你想到的,没想到的,他都先你一步周全所有。 溪曦从没奢望自大,狂妄,养尊处优,满身少爷病的江酬会成为这样的人,许是从前的失望太多,让她不敢期望过高。 现在他正一步步地达到理想中的样子,这让她惶恐且感动。 顾不得这是在家门口,溪曦踮起脚尖,虔诚的吻落在了男人的下巴处。 轻微的胡渣颗粒有点扎扎的痒,她意犹未尽,又轻咬了一口才作罢。 江酬呢。 他微微蹙眉,倒不是因为她情到浓时的讨好,只是好不容易才哄得未来岳父有了几分好脸色,她这一吻,好像又回到解放前了。 算了,罪名已经立下了,当然要补个名副其实才不算亏。 吻完就算的人正打算撤,被男人托着后脑勺又拉回了原位。 唇齿相依的亲密无间,暧昧的气味弥漫开来。 光天化日下,虽然夜深人静,但到底是在室外,还是自己家门前,溪曦羞涩难当。 情不自禁时,顾虑都被抛诸脑后。 现在理智回归,她就做不到潇洒自如了。 江酬吻得很深,舌尖抵着她的上颚发力,甚至有痛感。 她推他,虽然力气小,但抗拒的情绪达到了。 男人终于松了口,在将她吻到嘴肿了一圈之后。 溪曦觉得自己的舌头都被他吃掉了,酥麻一片,红唇微微张开,来不及兜住的口水沿着嘴角往下淌,也夜色下反出不思议的光。 她失态的样子让男人忍俊不禁,用拇指指腹揩去低落的口水,嘴里还不忘笑她:小脏鬼。 溪曦瞪着他,要不是因为他刚刚她也不至于这么狼狈。 埋头躲进男人的胸口一顿胡乱擦抹,将下巴上的液体全数抹上去,浅蓝色的衬衣不一会儿便染上了一片深色水渍。 终于是解气了,溪曦看着自己的杰作,一点也不为自己的恶作剧而感到愧疚。 反正也是他的口水。 把我也弄脏你就开心了。 嗯,开心。她诚实点头。 她高兴了,江酬受点脏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我进去了。他们俩在家门口磨蹭够久了。 等等。 江酬喊住她,从裤子口袋子掏出一个小盒子,和送给知然的礼物是同一个品牌。 他递给她:呐。 她接过:秘书选了两份? 好好的浪漫在她的反问下串了味,江酬咬牙切齿地承认:我选的。 溪曦有些诧异,品了品他话里的意思,一颗心被烘烤得热乎,脸上没忍住喜色,噗嗤一声笑出来。 直男品味啊,我不保证一定喜欢哦。 敢不喜欢?就它了,没得换。 装了一晚上的绅士,终于在她的一句不保证下破了功。 男人恶狠狠地威胁里透着模棱两可的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