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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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张朝欢远去的背影,司机舒了一口气。 真是个惹人怜惜的孩子啊他回想到张朝欢一路上频频看他的眼神,倚在座位上苦笑道。 对所有人都有防备啊 学生们差不多都匆匆回到教学楼准备开始早课,只剩下张朝欢一人留在cao场上,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周围。 恰好这时,远处传来了像莺燕一样的娇柔声音:同学是新来的高一新生吗?你想去哪里,我带你过去。 声音主人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身高目测一米六出点头,不算很高,但身材苗条,长相大方甜美。张朝欢回头看了她一眼,怯生生地点了点头。 至少温柔的姑娘不会让人排斥,不是吗? 你是高一几班的女学生呀?小姑娘探头探脑,待看清楚他的面容后愣了愣,随即又调笑般指着他道:七班的对吧!我可听说七班出了个极好看的男学生。 张朝欢点头笑了笑,轻声道:谢谢这浅淡的笑容配上偏白的肤色,竟有一股说不出的风情。 当即,一抹绯红从姑娘脸上闪过:我是高二级部三班的何尚楚,你叫什么名字啊? 张朝欢。他咬了咬指尖,微微侧身避开了何尚楚的视线。 何尚楚皱了皱眉,双手叉腰又凑到他的脸前。张朝欢无奈,但心里对这个充满生机的小东西有了些好感。 没有人不喜欢活泼可爱的人或宠物。但若是照这么说,张朝欢本该不被喜爱的啊。 何尚楚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意识到早课快要开始了,二人只能匆匆告别各自回了教室。 如昨日一样,数学像钻无底洞,英语仿佛是在听天书。 一天的课异常煎熬,张朝欢有些力不从心。以前的家教散漫惯了,乍一接触严格的作息,的确有些难以接受。 九点半回到宿舍,教学楼又恢复寂静,仿佛不曾有过生气。 运动鞋柔软的鞋垫踏着亮到反光的地砖,张朝欢抬头寻找着自己的寝室。 带着102门牌号的宿舍刚刚修过,原本老旧的墙被刷了一遍又一遍,苍白的像是一个重病的、虚弱如纸的少女。 他伸手叩了叩门,这个场景却让张朝欢想起当年在Rapture City寻找黄清辞的场面。他烦躁地甩了甩头,想要把一切回忆都甩掉,最好永远都不要回来。 门内伸出一只手向张朝欢摆了摆,意思是让他进来。 是个奇怪的人 张朝欢把门推开一些,侧身进了宿舍:我是高一七班的张朝欢。 屋里有四五个人,却只有一个人抬头看他给他开门的那个学生。 男学生推下眼镜打量了他一番,而后笑了笑,道:大家都忙着迎考,你也收整一下吧。 张朝欢点头放下包。 其实他并没有带多少东西,只是书本试卷和一些生活必需品。 过了十来分钟,张朝欢做到了整齐的床铺上,室内安安静静,只有书翻页的声音和笔写写画画的微响。 过了半个小时,准时熄灯。 宿舍里的几人连衣服都懒得换,直接歪倒在床上,黑暗又安静的环境传出一阵阵均匀的呼吸声。 张朝欢有些不适应,攥着背角,不知不觉绷紧了身体。虽然睡不着,但他也不敢翻来覆去,只是静静地看着视线内的一片昏暗,放空了大脑。 一天学下来,也很累了。果然,没一会,他就支不住眼皮,昏睡过去。 刚入学的时候,感觉时间过得极慢,但适应了节奏,自然就没有了心理负担。 天越来越凉了,白昼在不经意间,一小节一小节地变短。 又熬过一个周,罕见的是,这个周五郑雪锦没有亲自接他。 不过张朝欢并不在意这些旁枝末节的事情,戴上鸭舌帽和黑色口罩,打算打车回去。 是张朝欢?声音很熟悉,像是某个被他比作宠物的女孩。 张朝欢愣了愣,她居然能认出自己。 也是,整个学校都找不出第二个像他这样的学生了像他这样阴沉忧郁的学生。 周围十分嘈杂,往来不息的人群与络绎不绝的车辆挡住了校园门口。街道上路灯并不亮,反而多了些老旧的悲凉沧桑气息,真正起到作用的光源大多来自于商铺门头的彩灯。 张朝欢向着她笑了笑,常年微皱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粉唇勾起,媚人得像只狐狸。 甚至也许这个笑容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 何尚楚呼吸一滞,撇头遮掩自己慌乱的神态。张朝欢疑惑地看了她两眼,发出了人生中第一次邀请:要一起回去吗? 小兔子一样的何尚楚点了点头,瞬间又耷拉下耳朵摇头:不顺路。 他点点头,当作告别。 小姑娘走了,车也就来了。 与往常一样,一路沉默无言,让试图缓解气氛的司机师傅倍感尴尬。 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快要到十点半了。张朝欢敲了敲门,没一会,女仆就从门内出来了。 少爷请她轻声道,今晚有贵客前来,所以 嗯。 没说一半,他就以肯定的语气词结束对话。 女仆神色有些犹豫,但还是恭敬地给他倒了杯茶水。 待所有仆人回屋休息后,张朝欢的好奇心就开始作祟了。他赤脚踏在冰凉的地面上,无声地走到郑雪锦的房门前。 隔着一段距离就能听到些声响,走进仔细一听,像是呻吟声。 他屏息敛声,透过半透明的一小块玻璃向内看去,吓了他一跳。 房间里是两个正在交合的人,他们二人紧紧贴在一起,其中一人软若无骨地靠在另一人身上,口中吐出柔软的叫声。 这个浑身颤栗,沉溺在欢愉性爱中,面目潮红的人,就是他的主人郑雪锦。 张朝欢瞪大双眼,捂住了嘴巴。 这是他头一次见到郑雪锦如此失态的样子。往日他总是一副淡然从容的面孔,甚至金丝边的眼镜也规整地架在鼻梁上,不歪斜一丝一毫。 但有别于往日的反差,更会带来心理上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