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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倾诉(H)

    

第十五章 倾诉(H)



    他早忘记了方才说到哪里,只管搂紧了她赤裸而柔软的身体,喘息着问:宝姿,你在法国过得好不好?

    怀中人细碎的呻吟如同轻叹,他放开一只手,看她骤然睁大了眼睛,澄澈如水的眸子里全是惊恐。宝姿不由自主地向后仰去,身下反倒将吃得更深,他有意逗弄她,伸手去揉搓她饱满的乳,指间捏住了那粉嫩的顶端:还不说话?那我可放手了。

    宝姿怕他在梦里当真没个轻重,一时拼命地摇头,嗓音已有几分崩溃的急切:不要,你别松手,世庭!

    何世庭却真的抽回了胳膊。宝姿绝望地闭上眼睛,以为一定要摔到地下去,可却只是轻轻地落在了桌面上。原来何世庭不知何时早停在了桌子前面,他一手托住她的头,微微眯着眼睛,笑着吻了吻她的眉心,这么怕?

    宝姿背着双臂仰在桌面上,惊魂未定地,盈盈玉立的双乳还在起伏着颤抖。何世庭看了一眼,呼吸渐重,将她的两条腿分别搭在自己的左右臂弯上,再度撞了进去。他按住她柔软的小腹,低头看着那里反复抽送。

    哽咽破碎的呻吟随着他进出的频率越来越快,她不停地叫他的名,一时求他慢点,一时求他不要太深。

    他倾身向前,并拢了她的双腿搂在一边怀里。宝姿的双手在身下压得发酸,这姿势让他入得更深,顶端次次擦过身体里敏感的位置,偏偏何世庭还要轻轻咬着她的小腿,时不时地用手指刮过挺立的乳尖。

    她颤着声音开口,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去床上......我不要在这里,不要这样......

    何世庭最喜欢她在床上求他。他待她一贯温柔,唯独在床笫之间,永远像高高在上的神祇,要她哭,要她瑟瑟发抖,要她心甘情愿地在他身下任他予取予求。

    他手下不停,轻笑了一声,想要去床上?

    今夜的何世庭说不出的英俊,几缕碎发散落在眉心,一双黑色的眼眸深不可测,如能溺人。修长的手指在不经意的拨动中撩起她体内的万千情潮,这般轻易,当真风流姿态。

    宝姿渐渐又攀上情欲的顶峰,听见他沙哑的声音在耳边蛊惑般地诱哄:乖,你泄出来,我们就去床上。

    差一点,还差一点,蚀骨的快意煎熬如同漫长无尽的永夜,宝姿紧紧地咬住了嘴唇。何世庭半撑起身体放下她的一条腿,拎起她的另一条腿,弯上来压在她的胸前。他一手揉搓着她圆润的乳,一手探去她的腿心,指尖极有技巧地打磨起来。

    她一条腿的足尖堪堪点在地毯上,身下已是撑到最大,他撩动起潺潺春水进进出出,硕大的顶端次次戳在最敏感的一点,永远不偏不倚,永远力道强悍。不过数下,宝姿便如同刹那间被抛入了没顶的寂静深海,记忆中所有的烟花都在脑海中骤然绽放。

    意识在绵长不绝的高潮中陷入了混乱,她仿佛落入层层密密的花海,重重花朵压堕了累累花枝。

    万人如海,而她只有世庭。

    何世庭被她缠得身体一震,怀中人紧紧地躬起了身体,他所有的疼爱都在那抑制不住的绵长呻吟里得到最为彻底的回应。他顺势解开她手腕的束缚,而她毫无意识地紧紧抱住他的腰,在他怀里轻声细语地呢喃,仰起头来去吻他的唇角。

    太深了......别.......世庭,别走......

    宝姿的声音渐渐低下去,缠缠绵绵的糯糯尾音尽数溶解在他混身guntang的血液之中,何世庭忽然冲动地将她一把抱起,转身走回卧室,在满床柔软的床褥间重新将她压在身下。

    玲珑有致的身体在灯下有种珍珠般莹润的光泽,她跪在床上,受不住他一次重过一次的顶弄,越发向前倒去。何世庭直起身来握住她的腰肢,温柔地抚摸她微微颤抖的背:跪好。

    已不知是第几次了,他一路直撞进花蕊深处,贴上来紧紧地扣住了她的肩膀。宝姿的脸埋在床褥间,跪在那里被他从后面一遍一遍地贯穿。这个姿势顶弄得格外快意,何世庭甚至拉起她的一只手按在下身,让她摸到他是如何一刻不停地反复深入。

    喜不喜欢?嗯?

    他沙哑的声音早已浸透了情欲的炙热,宝姿呻吟着求道:慢一点

    何世庭忽然轻轻咬住了她后颈的皮肤,再度用力深深地顶进去:那你到底喜不喜欢?

    宝姿再也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剧烈的爱欲胶着逐渐摧毁时间的边界,她在深深的欢愉与依恋中慢慢湿润了眼眶,想起方才的对话,终于意识到自己从来不曾真正地忘记过世庭,可是那又如何?父亲对母亲的深情至死不渝,并不妨碍他与别的女人风流快活。感情在时间面前最为无用,得不到的才此生难忘。

    天地无情永远胜过人间生死。

    宝姿伏在重重锦被中,泪水流出来,转眼就没有了踪迹。何世庭拉着她的胳膊让她直起身来,两个人紧紧相依着跪在床上。他与她十指交握,一手按在她的小腹,一手按在她的乳尖,她被他压着手抚摸着自己,在他低沉的耳语中颤抖着流泪。

    就像这样,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好不好?永远在一起。

    宝姿的双腿抖得厉害,仿佛随时都要倒下。何世庭用力匝住了她,咬紧了牙关奋力挺身,再抽插数十下,忽然紧紧压住了她的小腹,将那guntang爆发的热液喷洒在她的身体尽处。

    宝姿在汹涌而来的欢愉与悲哀中试图说话,可是酝酿良久,依旧不知该说些什么。泪水滚滚地滑落下来,这般热诚欢好如同花树下的春梦一场,醒来之后,依旧是一生长路漫漫无着。

    他的神智在她无法抑制的哽咽中终于渐渐清明,扶住她柔软的腰,小心翼翼地撤身出来。宝姿微微垂着肩跪在那里,背上玲珑的蝴蝶骨让整个人看起来格外清瘦。他疼惜地抱起她轻轻放倒在床褥间,吻一吻她的额头,侧身想要分开她的腿。

    弄疼你了?我看一看。

    宝姿的两条腿绞在一起不肯打开,更多的泪水涌上来,她的面容像春夜微雨下枝头最后一朵遥遥欲坠的花,脸颊的皮肤看上去格外脆弱。何世庭不敢用力,只能缓慢而轻柔地将那泪水用指尖抹去。他揽住宝姿向后退去的腰,无限爱怜地亲吻她颤抖的眉眼。

    是我不好,嗯?我不看了。

    宝姿疲倦地靠在他的胸口,两只胳膊抬起来搂住了他的脖颈。何世庭将她紧紧地拥抱在怀里,低下头不住地亲吻她头顶柔软的黑发。今夜情热真如大梦一场,他长长地叹息,无限缱绻地将她拥得更紧:委屈你了。

    情欲的热望渐渐淡去,何世庭疲倦地闭上了眼睛,此时才能定下心神细想晚上的事。许家今日式微如此,为何还值得父亲这般忌惮?一枝珠钗而已,竟这样如临大敌。

    父亲叫了他去吃饭,他知道一定是为了宝姿,本已准备好应对的说辞,谁知父亲竟只字不提许家,只随意问了几句生意上的事。

    席间喝的是煮过青梅的黄酒。温热的酒液落入喉中,梅子的酸涩还依然残存在口里。他在回来的车上已经发觉不对。父亲是铁了心要拆散他与宝姿,不惜用这样拙劣的手段。

    一个念头在心里如惊雷般滚过,何世庭心下一惊,知道已不能再细想。宝姿却在此时仰起了头,柔软温热的舌尖与他纠缠在一起,唇齿相依之间只有不尽的缱绻。他再一次用力搂紧了她,几乎有些冲动地俯身吻住宝姿的唇。

    他再也不能失去她。

    她不在的那些年,他连午夜梦回时的想念都无处安放。措手不及的别离如同折断了一根肋骨,嵌入骨血的隐痛,日日与呼吸共存。

    记忆里她如月下海棠般盛开的容颜依然如故,彼此相处的喜悦与默契皆历历在目,宝姿在他心里永远是那个秉烛夜游的清丽少女,本不该落入这万千纷扰的烟火人间。

    何世庭将她合身抱起走进了浴室,两个人赤裸的身体没入温热的水中。他贴在她的背后让她靠着自己的胸膛,一面无限疼爱地吻她的头发,一面小心翼翼地清理她腿间淋漓的白浊。

    今夜像是在月下燃起了缠绵的线香,旧年的岁月袅袅地回到眼前,桩桩件件都要道个分明。何世庭在身后慢慢搂住了她,语气温和一如周身浸润的水波:宝姿,我同你来时看见的那人并没有什么。

    宝姿轻声答了一句:我知道。

    何世庭搂紧了她:从来就没有别人......宝姿,这么多年来,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宝姿忽然低下头将脸埋在手中:世庭......你不能有事。如今我只有你了。

    浴室里氤氲的水雾徐徐腾起,终于何世庭的眼眶也渐渐湿润。他将她转过身来,圈在怀里慢慢地亲吻。过了许久,才把她紧紧地拥在心口。

    我答应你。我在这里......永远在这里。

    年少时月色中盛开的海棠,过了十年也还在心底暗自芬芳。岁月的长河里熄灭的烛光,都再次一一点亮重新漂向远方。

    宝姿在他起伏有力的心跳中闭上了眼睛,仿佛看见一缕淡淡的青烟,寂寂散入无边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