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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恶人(四)

    

所谓恶人(四)



    屋子本来就不太大,A被挤入角落无法挣脱。

    身下的伤口大概很严重吧,连没有接触到的肠子似乎都在隐隐作痛。

    A身上一丝不挂,一月的天很凉,他的意识与呼吸渐渐被身上的温度抽走。

    呜温热的血变冷,他却在晕过去的最后一瞬被温暖包裹住。

    我说过了,不会让你这么早死去。梦魇一样的声音窜入A的脑中。

    这就是绝望吗?被恐惧支配着动弹不得,浑身都像被冷水浸泡似的,好冷啊

    小伙子?你怎么样?一声极为苍老的询问把A从昏迷中拉了回来。

    他慢慢张开眼睛,身体恢复知觉。

    眼前是一个耄耋之年的老妇人。她支着拐杖,颤颤巍巍弯下腰,一下又一下地唤着他。

    A还是昨晚的样子,没有穿衣服,身上尽是或大或小的伤口。他刚想用胳膊支棱起身体,就牵动了后xue的伤口。

    身上几乎被冻透,A瑟缩着,警惕地看着老妇人。

    街上是来来往往的行人,却没有一个送出帮助,甚至连眼神都不屑分给他几个。

    见他没有动作,老妇人叹息着摇了摇头,也离开了。

    A是个被社会抛弃的人,也就是我们口中的完全失败者。

    不过,也没有多久的功夫,他就被警察找到了。

    也难怪,一个浑身伤口的人,不被怀疑才有鬼吧。

    为首的是一个年轻人,年纪甚至比A还小。不过相比起他瘦小的的体格,那个年轻人则要强壮得多。

    我们有些话想问你。

    A眼神错愕地看着他,回过神来,皱眉摇了摇头。

    他轻声道:我没事,就是昨晚喝醉了,和朋友起了点冲突。这个时候进局子里被问话无疑是增加暴露风险,而且现在全国都在调查这个案子,绝对不能露出马脚。

    冲突?年轻警察笑着挑了挑眉,眼睛却跨过他两条腿打量着可怜的后庭,冲突能被

    A闻言有些疑惑,直到看到那人的目光后才回神。他咳了一声,迅速夹紧腿。

    闭嘴。尖牙利嘴毫不客气。

    年轻警察听后再次挑眉。

    这个时候A也了解了环境。这是他经常作案的一条路,白天熙熙攘攘,晚上就会很冷清,大概是因为商铺的类型吧。

    也就是说,这是他故意把他带来的。

    那么警察会找到他也不奇怪了,一个疑似受过虐待的人出现在常被作为案发现场的街上,十有八九和那个连环杀人犯有关,漏掉这个线索再想找就难了。

    这么说吧你现在很可能被一个极其恐怖的人盯上了。年轻警察收回戏谑的目光,他认真地看着A的双眼:跟我们回去,是目前最安全的选择,也是唯一的选择。

    A险些笑出来,那个杀人犯就是他本人啊。

    年轻人继续道:你不会认为,一个普通人是可以逃过变态杀人犯的追杀吧?

    为了撇掉嫌疑,A装模作样地露出一个惊恐的表情,然后狠狠摇头。

    看到他这幅样子,警察真的放松了些。

    哈不过倒也奇怪。

    怎么?A抬眼颤声问道。

    颤抖是不假,只不过不是吓的,而是冻的。

    这个犯人从来不留活口。

    A嘴角抽了抽,那个女人不也还是再蹦跶了几天吗?

    所以这件事要好好查查,如果真的是起了冲突,这次我们也不追究了,以后别再犯就是。但要是和那十几个案子有联系,那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似乎为了安慰他,警察先生还温和地笑了笑:别怕,我没有别的意思,并不是怀疑你。

    鬼才相信。A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他冷得不行,在零下的温度里,真的要熬不下去了。

    年轻人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一样,把外衣脱下,给他披上,道:你再忍忍,很快就能进屋暖和暖和了。他似乎在刻意不去追问没有衣服的事。

    暖和了身子后,自配的医生给他处理了下伤口。在给后xue的伤口处理时,一道混着血液的褐色液体流了出来。液体中带着刺鼻的恶臭,不像是人类的jingye,倒像是从被蛆虫啃食了一半的器官中挤出来的血块。

    即便戴着口罩,医生小姐还是皱眉看了他一眼。

    被人侵犯过?她非常直白地问了一句,但眼中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医生、就医人员的交谈。

    A思考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人吗算是吧。

    医生摇了摇头:可这不是jingye那对方出精了吗?

    A道:好像是吧我晕过去了,不知道。

    在她还想继续问下去的时候,门咔哒一声开了。年轻刑警笑了笑:抱歉啊Kily,擅自进来了。

    被称作Kily的医生瞥了他一眼:我确实没有资格问话,这种事下次直接提醒我就行,擅自闯入医务室真的很讨厌啊。她眯了眯眼睛,况且,Jealous你啊,不也是在外面偷听吗?

    Jealous勾了勾嘴角:猫耳朵就是好用。

    Kily气地扔下手里的酒精棉,完全不打算搭理他了。

    那我就把他带走了?

    随便。Kily把手写笔记递给他后就蹲回电脑桌前。

    Jealous拿起笔记,上面记的没有什么异常,就是磨伤一类的。

    跟我来。他合上本子,向A招了招手。

    到了审讯室后,A发现里面只有两个人。一个询问,一个做笔录。

    问了几个类似于昨晚具体行动描述一类的问题后,问话的人坐不住了。

    除去斗殴那一段,没有任何异常。

    还好A事先模拟过审讯的场景,他把谎言与事实糅合,根据具体情况套用不同事件,没有人能听出这是谎话。

    一个屡次作案,没有被查到任何踪迹的人,会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吗?

    最有代表性的犯罪方式他都避过去了,不断制作新的巧妙模型让警察们一次又一次打破猜想。唯一可以确定的信息,就是:作案的是同一个人。

    甚至性别都确定不了。

    过会就放他走吧,的确是争斗所致。

    Jealous点点头,警告了A两句话就离开了。

    所以只是个小插曲吗?A笑了笑,心情一下子轻松了起来。但是他并没注意到,恰好在昨晚,那个常年没有监控的街道上,多了一个摄像头。

    调出监控。Jealous笑着叹了口气,真让人想不到,A难得没有杀人的一天,却偏偏多了个监控。

    技术人员按照他的描述调出影像。

    那个被入侵过的身躯爬到街上,A露出了个嘲讽的笑脸便晕过去了。

    Jealous看着这个堪称是灵异的画面,笑了起来,极其快乐地笑了,把技术人员吓了一跳。

    他眼中透出寒光:这个小东西居然是自己跑来的啊

    花猫:觉得Jealous同学有戏份,但他这是在虐待我啊多一个人物就多了一份填坑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