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寂寞

    第三十三章    寂寞

    早晨的鬧鐘聲響起。

    睜開了眼睛，伸手摸了摸旁邊。

    「世吾？」

    旁邊空空的。

    佐藤世吾，沒有躺在旁邊。

    整個晚上，佐藤世吾，都沒有回來過。

    心情感到無比的低落。

    從今天早上起，佐藤世吾也不會出現，陪自己上下學。

    表示，早上也見不到佐藤。

    晚上，可能也見不到。

    抱著平時佐藤世吾慣用的枕頭。

    好想你

    對不起

    我好想你

    眼淚又開始不停地掉了下來。

    牧亞藍抬頭望向房間，幻想著佐藤正在房間內的某處，溫柔微笑對他說早安。

    但房內，甚麼人也沒有。

    就只有他一個。

    孤孤單單的一個。

    佐藤世吾，當真的不要他的嗎？

    這時牧才發現到，桌上沒有早餐。

    平時，每次牧亞藍醒來時，佐藤世吾總是躺在他旁邊，早餐也已經準備。

    原來，每天的早餐，都是佐藤世吾替他準備的啊。

    「我到底都做了些甚麼？」

    這是再多的懊悔，也無法彌補的錯誤。

    一整個早上，都沒有人送早餐過來。

    石田春敲門一起上學。

    「佐藤呢？」

    石田春問道：

    「他今天怎麼沒有在你房裡？」

    「你表哥最近有事情，把他帶走了。這陣子，就我們四個去上學。」

    石田翔太跟石田丈人說：

    「有我們在，沒問題的。走吧！」

    中午，到了午休時間，佐佐木七穗到牧亞藍的班級說道：

    「牧，要不要一起吃飯？」

    一起走到合作社買麵包，佐佐木七穗說道：

    「你臉色很差，昨晚沒睡好嗎？這是手機跟易付卡，這是購物收據。」

    牧亞藍接過手機與易付卡說：

    「謝謝妳，佐佐木。回頭我拿現金給妳。」

    買了麵包以後，一起在頂樓吃著午餐。

    「你沒有自己的手機嗎？」

    「有。」

    「那為什麼還需要另一台手機？」

    「特殊用途。」

    牧亞藍朝佐佐木七穗微笑。

    「代表不可說的意思。」

    「妳幫我買手機這件事情，請不要告訴任何人。可以嗎？」

    「好，我答應你。」

    「放心，我不會用手機做違法用途。只是想保有一些個人隱私。」

    「我明白的，你放心，你是我朋友，我相信你。」

    鐘聲響起，佐佐木七穗離開頂樓，回到了教室。

    牧亞藍拿起新買的手機，播打電話出去。

    ＂喂？我是佐藤。＂

    ＂佐藤警官，我是牧。＂

    佐藤怜接到電話，驚訝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你是牧亞藍？＂

    ＂是，之前你跟我說過，你知道神戶百合子死亡的真相。＂

    佐藤怜感到非常的興奮。

    終於，聯繫到破解案情的關鍵人物，神戶百合子二十五年前失蹤的小兒子。

    ＂我是一位警官，為了調查神戶百合子的案件，我希望牧先生願意與我們警方提出合作與協助。＂

    ＂所以說，你們也不清楚，神戶百合子被槍殺的真相？＂

    ＂這是我一直以來想要破解的案件。牧先生。要不要跟我一起做筆交易？提供給我你所知道的關於神戶百合子槍殺案的案情資料，我將我知道的真相告訴你，如何？你我共同合作，揭開神戶百合子被槍殺的真相。＂

    ＂如果要合作也不是不可以，但我要你保證，你不會連累我身邊的人。比如我的男朋友佐藤世吾。你不能利用他，來達成你想要追尋真相目的。他是個局外人，不應該牽涉其中，承擔其中的危險與後果。你可以做到嗎？佐藤警官？＂

    ＂可以，我答應你。＂

    ＂我原本使用的手機可能被人監聽或錄音。現在這個是我的備用手機。我會將手機轉交給別人保管。希望你不要主動聯繫我，也不要主動傳簡訊給我。你等我電話，我會再聯繫你。希望我們的合作愉快。＂

    牧亞藍說完，掛斷電話，清除通話紀錄，返回到教室。

    並在放學時，將現金與手機轉交給佐佐木七穗保管。

    下課回家，整個晚上，佐藤世吾都沒有過來。

    就連晚餐，也沒有人送過來。

    佐藤世吾只是不在這裡一天。

    牧亞藍才深深體會到，佐藤平時默默為他的付出。

    被一種強烈的孤獨與寂寞感所吞食。

    牧亞藍才發覺到，在石田組，佐藤世吾才是那位做到無時無刻惦記著自己，對自己好的人。

    空著肚子，空蕩蕩的房間。

    少了佐藤世吾體溫陪伴著的床。

    沒有人在身邊讓牧亞藍撒嬌與說甜言蜜語的話。

    好寂寞。

    牧亞藍洗完澡，直接躺在床上睡去。

    佐藤世吾進到地下室找山本響也。

    山本響也躺在床上，看著怒氣沖沖的佐藤世吾冷笑著說：

    「我就知道你會來。」

    佐藤世吾憤怒地敲打著鐵欄杆說：

    「你不是來刺殺亞藍的嗎？你為什麼會跟亞藍發生關係？」

    「喔？原來你甚麼都不知道？我的寶貝徒弟還真愛惜你這情人。」

    「你這話甚麼意思？亞藍是你徒弟？」

    山本響也從床上坐了起來說：

    「有話慢慢聊，一說話就生氣，就沒有甚麼好談的了。」

    「告訴我，為什麼亞藍會跟你發生關係？你不是來刺殺亞藍的嗎？我想知道。」

    山本響也望著佐藤世吾搖搖頭說：

    「你只在意為什麼亞藍會跟我上床嗎？」

    「我是亞藍的男朋友，當然會想要知道。」

    「你想知道，為什麼亞藍自願打開了牢房的門，將自己跟我關在牢房裡，不但跟我上床，還願意跟我肛交？」

    「我要你回答我的問題！」

    佐藤世吾生氣的吼了起來。

    「哎呀，好兇啊！你想要我回答甚麼？亞藍自願跟我上床，這不就是明擺著的事實嗎？」

    「你跟亞藍是甚麼關係？」

    「我是他的師父，是他小時候的初戀情人。」

    「是誰先提出的？發生關係這件事情。」

    「如果你說這件事，是我跟亞藍要求的。我跟你們不一樣。我快死了。在我死以前，我想要再抱一次亞藍。亞藍，只是回應了我死前的心願罷了。」

    「。」

    「怎麼了？因為我的關係，你跟亞藍吵架了？提分手了？」

    「。」

    「被我說中了嗎？原來你對亞藍的感情，那麼脆弱，一點波折打擊也承受不了。」

    山本響也冷笑道：

    「難怪我徒弟要這樣拼命保護你。當你會為了小小的打擊就失去了理智，你要怎麼在這黑道世界中混下去？」

    「你這是甚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是怎麼知道的？我跟亞藍在牢房裡面做愛。誰告訴你的？」

    「組裡的人。」

    「當天晚上，你有親眼看到嗎？」

    「有，我就在旁邊。」

    「那就是亞藍故意讓你看到的。亞藍利用了我，想試圖將你推開，讓你避開危險。」

    「亞藍為什麼要那麼做？」

    山本響也冷笑著望著佐藤世吾說：

    「你真的以為，山本組會為了我這個叛徒，而取消刺殺亞藍的計畫？亞藍過去是在山本組長大的，他比誰都瞭解山本組的狠毒行事作風。佐藤，你就是亞藍最大的心理弱點。你想想，如果山本組的人綁架了你，亞藍會怎麼做？」

    「。」

    「亞藍會即使犧牲自己，也想要保全你。亞藍現在推開你，是想要獨自面對山本組的人。而你，佐藤，講難聽點，你只會是亞藍的累贅。你幫不了他，還可能成為他的負擔。」

    「你說的是真的？」

    「一開始，我要求亞藍跟我上床時，因為你的關係，他不願意。」

    山本響也悲傷地說道：

    「結果晚上時，他突然出現說要陪我上床我還以為亞藍跟我上床是為了我。結果，亞藍跟我上床，竟然是為了你。」

    說完，眼淚掉了下來說：

    「終究，我已經徹底失去了亞藍。」

    佐藤世吾離開了地下室。

    ＂亞藍打電話跟我說，希望從明天起，不要讓你接送上下學。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那是因為，我的弟弟不想失去你啊。＂

    如今，佐藤世吾才明白石田亞斗所表達的意思，及牧亞藍夜晚時所傳達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