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茶之味
山茶之味
夜来风急,院里的雪越铺越厚,看似绵软如被,实则凛冽若刀。雕花的窗被疾风撞开,啪地一声打在墙壁上。 晏卿文闻声睁眼,起坐四顾,只见窗外冬雪莹白,屋内炭火阑珊。 不知今夜是谁在屋外值守? 他叫了几声,推门进来一个身着藕荷色短袄的丫鬟,手捧那件祖父送他的紫貂大氅,不疾不徐地近前蹲下,低眉顺眼: 大公子可是冷了?添件衣裳吧。声音也好熟悉。 你把窗户关严实,炭炉子烧热乎,我就不冷了。添什么衣裳?你这丫鬟真是愚钝,谁叫你来伺候的!不知怎的,他对着这陌生的丫鬟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把脸抬起来。 是。 望定那丫鬟的脸,他不由讶然:是你! 是我啊。 丫鬟嘻嘻一笑,露出两个梨涡,既娇且俏。 她仍簪着白天那朵淡粉圆瓣的山茶绢花,窗外的雪给绢花映出一圈淡蓝的光晕,床边的烛火又给它染上一层暧昧的黄。 说是丫鬟,却没梳侯府里丫鬟们的双螺髻,反而顶着个松垮垮的堕马髻,两绺微弯的碎发轻抚面颊。她仰起头,暖黄的夜灯描摹出挺直小巧的鼻子,两道水湾眉下生了一双圆圆的杏眼,望着他时,似有情愫,欲说还休。 晏卿文抿着嘴,面色不愠:出去。 女子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径自把那华美的紫貂大氅铺在了地上,三两下除去了自己的衣裳,轻笑着光溜溜地躺了上去。 一侧的窗户分明大开着,炭火也早已奄奄一息,可不知怎的,晏卿文就是觉得燥热难耐。他侧身移开视线,借着余光抓起一个软枕往那人的方向扔过去,怒道: 名动一方的齐小先生,人前装得道貌岸然,人后竟是这样的货色?半夜三更摸上学生的睡床,自解罗衣,自荐枕席! 非也,非也! 那女子笑盈盈反驳,我好好地躺在地上,不过垫了件衣裳罢了,压根就没摸到你的床,可不要凭空诬我。 她边说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纤细的手指抚上自己胸口,开始揉捏扯弄,另一只手落在身下大氅的紫貂皮上,细软的貂毛被抓乱,抚平,又乱,像极了晏卿文此时的心情。 白日在学堂里见了你家门子弟,个个一表人才,通身气派,再想到我游历时所见的,行伍之中那些吃不饱、穿不暖的黄毛小兵,忍不住感叹这凋零年月,也只有晏氏这般的富贵人家才能穿上这种衣裳,竟害你白白挨了老侯爷一顿说教。 都怪我这个人没有见识,不要生气可好?这样俊俏的少年,板着个脸,还是冲我,真叫我好生难受啊 说到白天的事,晏卿文就来气。 前阵子秋闱放榜,他中了亚元。红榜上往下数第二个,就是他晏卿文的大名,可把祖父给高兴坏了。回到家中大手一挥,就把那京里赏赐的紫貂皮给他做了大氅。虽贵为侯府长孙,但他甚少做这样华贵的打扮,只因觉得累赘,可今日是齐老先生入侯府后首次开课,一大早刚睁眼,母亲就备好了衣裳,说是去见先生,不能穿得太随意了。 结果,传说中的齐琢诗老先生没出现,反倒是他的女儿来了。 祖父对她客气,她就蹬鼻子上脸,指着他的衣裳,说起前线将士之苦来了。这个中缘由一时间哪能分说清楚?只知道祖父一时面子挂不住,干脆把他说教了一通。 想来是个没见过好东西的乡下腐儒,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晏卿文轻蔑地回头,想出言讥讽,却被眼前的画面噎住,一口气堵在喉咙进出不得,猛咳了好几下。 回过神来,天地四野,皆是雪色。 窗台上覆着的薄雪是白的,脚榻上他的锦靴是白的,修竹奇石的屏风是白的,还有她赤裸的身子,轻轻环抱着自己的胳膊,分开的双腿,小巧的脚趾全是白的。 腿心处笔墨稍重,是她甜蜜的来源,此刻毫无保留地面向他,像要邀他共享这晴雪之夜,沐浴这明月高悬。 她蹙着眉,甜甜的笑,委屈又讨好,似在求他的原谅。娇滴滴躺在那紫貂大氅上,像华丽织锦包裹着一团雪,虽不致她沾惹尘埃,却终要将她融化,不复留连。 荡妇! 他怒而起身,想要将她强拎出门去,却没意识到自己声音颤抖,双腿发虚。一脚踩空跌了出去,正堪堪扑进她绵软香甜的怀里。 所幸他看不到自己此刻的表情,便不会知道自己的双颊红得像吃醉了酒,温度高得吓人,贴在她微凉的rufang,像危险的火苗,要烫化那一团脆弱的雪。 她露出善解人意的笑,像一个真正的教书先生那样慈爱而耐心,一手揽住他的肩,让他得以喘息,另一手则趁他张嘴呼吸的时候,把rufang和上面那颗嫣红的蜜豆囫囵送进他嘴里。他睁大了眼睛,倒吸一口气,正好迎合了她的送入,把奶子和rutou一口吃了个透。 她满意地笑:孺子可教。 因着忠勇侯府世子长子的身份,晏卿文在他十九年的人生里尝过许多珍馐。 他努力在脑中搜索回忆,试图找出一种类似的佳肴,来解释当下的感受。 但他沮丧地发现世上没有一种食物能赋予他的唇舌如此腻滑绵软的接触,原来温度是可以闻到的,手竟也会控制不住地想要抓握,脑子里叫嚣着不知是谁的声音,劝诱他索取更多。 他抬起手捏住她的rufang,缓慢地抬起被乳rou压住的舌头,一下一下,舔吮不止。 年轻的生命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出口,冲破礼义廉耻、矜持端庄的围墙,墙外面,那人簪着淡粉色的山茶绢花,巧笑盼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