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尖锐的闹铃声打破了两人贤者的平静。该上班了。宋知稔一个激灵爬起来。

    嗯，你先去。李憬然把被子裹住头，闷闷地说。

    他们必须错开时间去公司上班。

    因为

    李憬然有女朋友，这件事情，全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

    就宋知稔不知道。

    我喜欢你，你做我男朋友吧。和李憬然告白的那天，他们已经在手机里聊了好一阵子的天，从早上睁开眼到每晚闭上眼，暧昧的气氛随着网线在他们俩之间流转。宋知稔向来是喜欢就要大声争取的人，暧昧到在一起这三个字就在嘴边要呼之欲出的时候，宋知稔告白了。

    焦灼又紧张地度过了三分钟后，她得到了一个回答

    我不能喜欢你。

    宋知稔错愕地看着手机，仔细地品味这六个字。

    我不能喜欢你。不是我不喜欢你，也不是我不想喜欢你，而是，我不能。

    宋知稔问：为什么？

    他说：我有女朋友。

    这五个字像一个笑话，宋知稔好气又好笑，却怎么也无法从他们二人的相处中找到一丝他有女朋友的踪迹来。早上睁开眼就对她说早安的人，原来身边，可能还躺着另一个女生。宋知稔回忆起自己对他的一切心动，在这五个字下都显得尴尬局促，她立刻关掉了手机，请了一天病假，想一个人待着。

    但是李憬然没有满足她。

    宋知稔在家浑浑噩噩度了一天后，晚上8点，打开了手机。

    叮叮叮一下子弹出数十个聊天窗口。

    来自李憬然的最后一条是：知知，我心里也不好受。如果你还愿意理我的话，回个电话给我好吗？

    好不容易略有平息的心情，被这条消息又搅得心烦意乱。宋知稔鬼使神差地拨打了熟悉的那串号码。

    对方秒接：知知？

    宋知稔沉默。

    知知。李憬然又叫着她的名字。

    嗯。宋知稔回应。

    知知，你饿吗？李憬然突然问道。

    宋知稔确实饿了一天没吃饭，现在也是深夜，她本想不吃了明天重新做一个全新的人。被他这么一问，宋知稔甚至忘了自己要质问什么，又想从他那里得到什么回答。

    嗯。宋知稔又嗯了一声。

    我在你家门口，给你买了麦当劳。李憬然说。

    宋知稔一个惊呼，啊？你怎么在我家门口？

    公司名单上你填了住址，下班我就来了，终于等到你电话了知知。李憬然的声音里竟有一丝苦涩，你要是不打给我，我

    你怎么？宋知稔突然好奇。

    我就坐在你家这消防栓上吃了这包麦当劳。李憬然气鼓鼓地说。

    宋知稔轻笑道：好，你吃。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知知，开门吧，好不好？李憬然柔声问。

    想到李憬然提着麦当劳在门口站了这么久，甚至一直在等她主动找他，而不是贸贸然敲门。宋知稔的心就软了一块。

    宋知稔打开了门。

    深秋的天气带着微薄的寒意，门口屹立着一个裹着单薄衬衫的男人，怀里抱着麦当劳，想必也凉透了。两个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宋知稔，高挺的鼻子冻红了，两片薄唇微抿。他轻嗅了下鼻子，带着点鼻音叫她：知知。

    这一刻，宋知稔知道，她完了。

    管他什么女朋友，宋知稔把所有一切都抛之脑后，李憬然不是踏进了她的家门，而是走进了她的梦。

    她想，就当是梦吧。就做这一次的梦。

    宋知稔一把拉过李憬然，搂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她说：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