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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生肖里没有象

    

十二生肖里没有象



    栈板走了,天羽的工作量少了。

    王伯彦和林峰却还在水深火热之中,因为某人还要在这呆一个礼拜。

    林峰出来的时候,觉得脖子简直要断了。他一边揉后颈一边去茶水间泡杯咖啡缓缓。

    经过会议室的时候,他往里面看了一眼,宋肖象还是一副腰杆挺直的姿态,只顾低头忙着。

    林峰忽然get到了某个点:知道干建筑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天羽正在替里面的几个人泡茶,随口接了他的话:什么?

    不是手绘功底多好,也不是创意有多厉害。而是身体好!

    嗯,不过这小子确实厉害,有几把刷子。   林峰大哥说完又揉着脖子进了会议室。

    天羽征了征,是啊,宋肖象从小就是很优秀的。

    接下来的几个会议又讨论了几个方案的可行性,到了散会的时候已经是五点半。

    一整天都在下雨,现在反而放晴了。

    像是补偿,雨过的天晴往往更明媚。

    傍晚的太阳光红彤彤的洒进来,办公室的人一个接一个的走了。等到宋肖象出来的时候,耀眼的光芒已经柔和下来变成橘黄色,办公室只剩下了天羽。

    站在他那个角度看去,她侧脸轮廓很好看,颈部到肩部,刷地一笔下去,自然流畅。

    他走了过去,轻声问道:伯彦呢?他大概因为是国外呆久了,不管熟悉不熟悉,叫人姓名总喜欢只叫名字。

    天羽笑笑说:刚走。

    宋肖象全然不在乎,点了点头:你不回家吗?

    他的声音忽然从她背后传来。天羽别过头去,他正在看着她,仿佛是在等她一同走。她握着笔的手紧了紧:我等一会再走。

    有约会?

    宋肖象没有走开,看着桌上的一个资料袋:这是什么?

    嗯?

    他手指了指,那是赵墨痕中午给她的那份离婚协议,当时宋肖象正好从对面的快捷商店回来,她当时下意识地就把文件袋往胸口一抱,有些莫名其妙的慌。

    天羽皱了皱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拿起外套站了起来。走吧,周五很堵的。

    宋肖象也不在意,点点头,为她拉门,又按了升降梯,等她先走入。

    天羽不由的看了看他,他变了很多,脸部棱角更分明,肩膀和胸膛都比以前更宽阔了。

    怎么?   他走到她的后面,离她两步远。

    天羽说:有点不习惯。

    暗灰哑光的玻璃门映出两个模糊的身影,一前一后的站着,宋肖象好像说了句什么。

    升降梯落地了,发出叮的一声,回音很长。

    她没听清楚,转头看着他:什么?

    宋肖象摇摇头,忽然变得有些不耐烦起来:我送你回家吧?

    他用陈述句问了个问题,天羽有些摸不准他是不是在生气。

    路边街灯一盏一盏的亮了起来,周五的晚上到处都是人。他们在天马广场堵了已经有二十分钟了,出租车师傅开始骂脏了。

    后面那一男一女倒是耐性十足,这么久了还是一言不发。

    估计是小两口,八成吵架了。他从后视镜看看他们,如果是同事或者一般朋友,这么坐一起,没话都会找几句话出来。

    天羽倒没觉得有什么不自在的,宋肖象的话一直就不多,不像陆川这个大嘴巴,一见面就没心没肺的和她闹。

    不过这货最近要和她绝交。一口一个不可能:你们两个怎么可能?

    看,连陆川都这么说,他俩大概就是很不搭吧

    下车的时候,宋肖象上去付钱,司机师傅笑着和他说:小伙子,现在哄女人要讲究方法。不能单纯的哄,哄一下不行,就威胁一下,然后再哄一下,总会好的。

    宋肖象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笑了:那我试试。

    楼道处有一个灯,天羽就站在那里等着宋肖象走过去和她说再见,宋肖象却没有要道别的意思:不请我上去坐坐吗?

    她眨眨眼:好,好啊。

    这是一个老旧的小区,楼梯很窄,天羽住在五楼。其实是第四层,因为四不吉利就改叫五楼。

    楼道的灯是声控的,随着他们一步步走过,亮了又灭。

    五楼的灯却没有亮,她掏出钥匙开门,后知后觉地问:灯坏了?   这个灯其实已经坏了好几个月了,到现在也没有人来修。

    宋肖象说:嗯,坏了。

    黑暗中感官更敏感,宋肖象的气息越来越近,来到了她耳后,她的后脊窜过一股电流,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钥匙。

    就在这一瞬之间的功夫,门忽然被她推开了。

    然后天羽开了灯,宋肖象在她身后把门关上,自顾自脱了鞋子。

    这里不大,有两个卧室。厨房不错,向阳。

    宋肖象没说话,走了一圈来到主卧处。他在门口看了看:怎么还有个婴儿床?

    那是照照的。   天羽和他解释,就是王伯彦的儿子。      他们一吵架,捷慕和照照就会过来。哦,捷慕是我的大学同学。

    他们总吵架?

    以前是的。   天羽笑笑,现在好多了。

    她指了指对面:我睡那里。

    墙角的画,画的很好。

    那是照照画的。   天羽说:还有那个乐高也是他拼的。

    家里如果有一个小孩子,再平凡的屋子都是生气蓬勃的,墙上、冰箱上、门上都是照照涂的画,做的手工品。

    喝什么吗?有水果茶,或者果汁。

    宋肖象忽然问她:为什么离婚?

    天羽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盯着他看了好久:陆川和你说的?   她稳了稳呼吸,又恶狠狠地开口:反正这不关你的事。

    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倒是把宋肖象逗笑了。他走了过去,站到了天羽面前,和她对立。我和栈板只有一年的合约。

    然后我就要走了,或许澳洲,或许越南。你知道的,不会生活的人是做不出好设计的。

    什么意思?   天羽眼里已经盈满了泪光,却还是固执地抬着脸庞看他。

    你的住址一直不肯告诉陆川,你防谁?防我吗?   宋肖象问她:你是怕我跑来找你?

    大可不必,你把我当垃圾一样扔掉,你以为我还会回来找你吗?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天羽想起对门出租给了两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是她们回家了。门被打开,门又被关上,世界又恢复了静寂。

    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在走动。天羽想看看现在几点了,一转过身眼泪立刻就下来了,她擦了两下却越擦越多。

    下一秒她的脸被扣住,眼泪流到他的手掌,手腕。她开始挣扎,回应她的是他强烈的吻,他甚至直接跳过了唇瓣的厮磨,霸道地伸入她吸吮她的舌头。

    火热的纠缠像是在发泄。

    天羽。   宋肖象放开她,看着她的脸,忍不住又在她的唇上吸了一下:你敢离婚,那你敢和我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