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貴客上門
12、貴客上門
來者正是名滿京都的京城四大名捕,四人連袂出場,氣勢媲美城隍爺出巡! 以年紀論排名的話,依序是:歸歡、閻書積、朱楠、路容。剛好跟京城四大名補的四大招牌菜,當歸鴨、手扒雞、烤乳豬、鹿rou脯,相互輝映。打從得知京城有這麼一間店,而且又拿他們的姓名做為招牌菜,四大名捕已經很不爽。 所以,他們故意選定人家開張大吉日前來「道賀」,想說人多比較有看頭。 紀不妄迎上去說:「官爺!歡迎光臨!你們是本店開幕,第一名蒞臨的」 「得了!得了!把你們老闆叫出來,其它包起來,快!」 帶頭那名捕快擺出一付「惡員外來收租」的態度,講話連正眼都不瞧人家。 紀不妄也不在意,笑容可掬地說:「本店京城四大名補門面大、地段佳,為了讓每位顧客都能在舒適的環境中放心享用美食,裝潢上特別講求美觀的防火性。故而耗資甚鉅,投資股東有好幾位,每位都是老闆,不知官爺要找哪一位?」 他趁機宣傳一番,那名捕快被意外到一怔,碰到自己無法作主的狀況。他沿襲慣例,很自然地回頭朝著騎在馬上橫列成一排的四大名捕,那位昂然在最左側的歸歡看去。得到眼色指示後,他再把頭轉回來,兇巴巴地說:「通通給我叫出來!」 紀不妄不慌不忙地道:「官爺有那麼多清閑的時間,願意等喔?」 「啊?!」那名捕快一楞,很快意會過來,怒目逼視道:「好啊!敢耍老子你!」 「不敢!不敢!」紀不妄不卑不亢地說:「在下實話實說,還望官爺明示?」 那名捕快從未遇過如此「不可理諭」的情況。因為他連京城四大名補到底有幾位老闆都不曉得,更遑論要指名道姓把人叫出來。不過,他很擅長從胡攪蠻纏中使用對自己最有利的處置方式,一種包裹式的瞎碰法:「有在的就叫出來!」 「早就出來了啊!官爺!您眼睛那麼大,不都看到眼珠子快凸落地了嗎?」 兩人短短幾句對話,周遭看熱鬧的群眾,早被紀不妄的言詞逗得樂呵呵猛笑。 那名捕快未曾遇過如此難搞的傢伙,看似文質彬彬,弱不禁風的樣子,卻又無所畏懼,好像有所依恃。他在官場打滾了好幾年,揣摩上意已成習慣,當然會想說:「難不成這小子有什麼靠山,比我的四大靠山加起來,還要更高大堅強?」 念想間,他囂狂的氣焰無形中弱了下來,色厲內荏說:「你是老闆,很好!」 「多謝讚美!紀某愧不敢當。」紀不妄打恭作揖,姿態低禮數做得很周全。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況且是在大庭廣眾,眾目睽睽的關注之下。這讓那名捕快很是為難,想耍官威,又怕萬一踩到地雷,得罪到人家背後的大靠山;想息事寧人,又擔心對身後四名臉色鐵青的靠山無法交代,真的有夠棘手難解。 紀不妄察言觀色,心裡有數,很委婉說:「官爺!您若是做不了主,不如這樣吧。您不是帶了十幾名同伴前來,可以遣一名報馬仔,快馬回去請示。您暫且隨在下到店裡歇歇腿,喝杯茶等著。反正本店又沒長腳,想跑也跑不了,對不對啊?」 這建議很合乎情理,只是把人家堂堂京城四大名捕暗指是報馬仔! 聞言,四大名捕的臉色都變得越發難看。 「啍!」隨著歸歡一聲冷笑,四個人很有默契,倏地同時翻身下馬。歸歡隨即雙手齊出,很粗魯地將擋在前頭的十來名衙役撥開,大步來到紀不妄面前,用一雙閃動厲芒的眼睛逼視道:「好個伶牙俐齒的老闆,恕歸某眼拙,如何稱呼?」 紀不妄道:「在下紀不妄,忝為此間老闆之一。官爺率眾前來捧場,不勝感激!」 「不必客氣!」歸歡抬頭看著門上那塊匾額,說:「拆下來!彼此相安無事。」 「喔!」紀不妄漫應一聲,腳下紋風不動,只是動著嘴皮子說:「為何要拆?」 「啍!」一聲冷笑,歸歡道:「你若做不了主,快將背後大老闆叫出來。」 紀不妄笑道:「實在很不巧,官爺恐怕有所不知,本店股東雖然有好幾個,只是每個都各有考量,均不願沾染俗事,故將一切全委由紀某負責。官爺有任何指教,儘管直說無妨。紀某雖然能力有限,卻也不敢因循茍且,必盡全力去辦。」 歸歡道:「那你識相的話,還不快動手把招牌給老子拆下來!」 「要拆也無不可。」紀不妄說:「敢問官爺,本店是犯了那條律法嗎?」 歸歡道:「別跟老子裝蒜!敬酒不吃吃罰酒,非逼本官動用公權力強拆嗎?」 紀不妄道:「紀某一向依憑王法紀律行事,咱們都站在天子腳下,有誰敢不遵嗎?」 「說得好!」一聲中氣十足的沉穩嗓音,突然劃空傳來。 隨即,人群裡爆響開來興高采烈的歡呼聲:「雷公來了!雷公來了!」 頓時,但見擠在右邊街道上看熱鬧的人群,紛紛往兩旁讓開,騰出一條路來。 紀不妄和四大名捕等一干衙役,都循聲望過去。 首先出現在他們視角內的,是三名前導帶路的僕從,三人六手提著六個花籃。 後面跟著三名騎著駿馬,緩緩而來的騎士。帶頭的是一名青衣文士裝束的漢子,他相貌堂堂,年約四十多歲,龍眉虎目,有股不怒而威的霸氣;配上他高大的身材,虎背熊腰的魁梧體格,更顯相得益彰,而且渾身還散發一股儒雅的氣質。 青衣文士面含笑意,頻頻朝著歡呼的群眾頷首致意,顯得很平易近人。 看清來人瞬間,紀不妄和四大名捕的臉色俱皆一變,但神情卻大不同。 前者又驚又喜、後者大吃一驚,內心俱皆呻吟哀嚎:「他怎麼來了!?」 站在四人中間的閻書積和朱楠忽感耳邊生風,卻見原本站在他們四人前面的紀不妄,不知如何從十幾名衙役之中穿過去,轉眼間人已經從店門口到達街道邊,朝著青衣文士迎上去。只見他面色一整,躬身行大禮,朗聲說:「不妄拜見師兄!」 聞言,四大名捕一瞬間差點全體昏倒,忙不迭地爭先恐後衝過去。 四個人一字排開,畢恭畢敬行大禮,齊聲道:「卑職拜見虎賁大將軍!」 從上任以來,海軍統帥元雷未曾在鬧街上公開亮過相,這是滿城皆知的事。 孰知,他今天竟然輕車簡從微服騎馬遊街,只為送花籃祝賀人家新店開張。 「誰有這麼大的面子啊?」這是爆炸性的新聞,連鎖效應很快傳播出去。 元雷翻身下馬。兩名隨從已經早一步從馬背上落地,其中一名趕上去牽住韁繩。他對四大名捕視若未睹,直接走到紀不妄身前,左手托住他行禮的雙掌、右手掐住他的腮幫子把他的頭拉高起來說:「師弟啊!你心裡還有我這個師兄嗎?」 他歪著頭,身體動也不動,以撒嬌的口吻說:「師兄~這樣脖子會酸誒!」 出人意想的一幕! 虎賁大將軍當眾教訓自家師弟,方式別出心裁,一點也不嚴肅,反而很詼諧。 再加上紀不妄宛如做錯事的小孩在撒嬌,表情很逗趣,使得群眾哄然笑開來。 「待會再找你算帳!」元雷放開紀不妄,轉身面對著四大名捕,含笑道:「元某今日以個人身份,前來為自家師弟湊個熱鬧,討杯酒喝,不承想會在此巧遇四位捕頭。你們率眾前來捧場,元某還得替師弟向各位道聲多謝,何需如此多禮!」 「是啊!是啊!四大名捕熱情光臨,本店之光呢!」田咪咪很知機,早就帶著侍者們出來接收花籃,既而又列出迎賓大陣仗。待元雷一講完,她立刻趨前肅客,很熱絡地為四大名捕製造第二個台階,把他們和一干衙役全部請進店裡去。 「師兄!」紀不妄趨前用雙手握住元雷的手,有些歉赧地說:「開店這種小事,不妄本無意驚動您。不承想,師兄消息靈通,想必擔心不妄缺乏經驗,不善經營,最後以虎頭蛇尾收場。所以您特地走上這一遭,弄個滿城皆知,多謝嘍!」 元雷道:「我雖不喜交際應酬,但你又不是別人。這種事以後不准再犯。」 「是!」紀不妄說:「師兄今日幫了大忙,不妄合該好好道謝,師兄請!」 兩人正要往店裡走,左邊街道上圍觀的人群又起騷動,紛紛讓出一條路。 只見一輛烏沉沉的雙轡馬車,慢慢地奔馳而來 来者正是名满京都的京城四大名捕,四人连袂出场,气势媲美城隍爷出巡! 以年纪论排名的话,依序是:归欢、阎书积、朱楠、路容。刚好跟京城四大名补的四大招牌菜,当归鸭、手扒鸡、烤乳猪、鹿rou脯,相互辉映。打从得知京城有这么一间店,而且又拿他们的姓名做为招牌菜,四大名捕已经很不爽。 所以,他们故意选定人家开张大吉日前来「道贺」,想说人多比较有看头。 纪不妄迎上去说:「官爷!欢迎光临!你们是本店开幕,第一名莅临的」 「得了!得了!把你们老板叫出来,其它包起来,快!」 带头那名捕快摆出一付「恶员外来收租」的态度,讲话连正眼都不瞧人家。 纪不妄也不在意,笑容可掬地说:「本店京城四大名补门面大、地段佳,为了让每位顾客都能在舒适的环境中放心享用美食,装潢上特别讲求美观的防火性。故而耗资甚巨,投资股东有好几位,每位都是老板,不知官爷要找哪一位?」 他趁机宣传一番,那名捕快被意外到一怔,碰到自己无法作主的状况。他沿袭惯例,很自然地回头朝着骑在马上横列成一排的四大名捕,那位昂然在最左侧的归欢看去。得到眼色指示后,他再把头转回来,凶巴巴地说:「通通给我叫出来!」 纪不妄不慌不忙地道:「官爷有那么多清闲的时间,愿意等喔?」 「啊?!」那名捕快一楞,很快意会过来,怒目逼视道:「好啊!敢耍老子你!」 「不敢!不敢!」纪不妄不卑不亢地说:「在下实话实说,还望官爷明示?」 那名捕快从未遇过如此「不可理谕」的情况。因为他连京城四大名补到底有几位老板都不晓得,更遑论要指名道姓把人叫出来。不过,他很擅长从胡搅蛮缠中使用对自己最有利的处置方式,一种包裹式的瞎碰法:「有在的就叫出来!」 「早就出来了啊!官爷!您眼睛那么大,不都看到眼珠子快凸落地了吗?」 两人短短几句对话,周遭看热闹的群众,早被纪不妄的言词逗得乐呵呵猛笑。 那名捕快未曾遇过如此难搞的家伙,看似文质彬彬,弱不禁风的样子,却又无所畏惧,好像有所依恃。他在官场打滚了好几年,揣摩上意已成习惯,当然会想说:「难不成这小子有什么靠山,比我的四大靠山加起来,还要更高大坚强?」 念想间,他嚣狂的气焰无形中弱了下来,色厉内荏说:「你是老板,很好!」 「多谢赞美!纪某愧不敢当。」纪不妄打恭作揖,姿态低礼数做得很周全。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是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的关注之下。这让那名捕快很是为难,想耍官威,又怕万一踩到地雷,得罪到人家背后的大靠山;想息事宁人,又担心对身后四名脸色铁青的靠山无法交代,真的有够棘手难解。 纪不妄察言观色,心里有数,很委婉说:「官爷!您若是做不了主,不如这样吧。您不是带了十几名同伴前来,可以遣一名报马仔,快马回去请示。您暂且随在下到店里歇歇腿,喝杯茶等着。反正本店又没长脚,想跑也跑不了,对不对啊?」 这建议很合乎情理,只是把人家堂堂京城四大名捕暗指是报马仔! 闻言,四大名捕的脸色都变得越发难看。 「啍!」随着归欢一声冷笑,四个人很有默契,倏地同时翻身下马。归欢随即双手齐出,很粗鲁地将挡在前头的十来名衙役拨开,大步来到纪不妄面前,用一双闪动厉芒的眼睛逼视道:「好个伶牙俐齿的老板,恕归某眼拙,如何称呼?」 纪不妄道:「在下纪不妄,忝为此间老板之一。官爷率众前来捧场,不胜感激!」 「不必客气!」归欢抬头看着门上那块匾额,说:「拆下来!彼此相安无事。」 「喔!」纪不妄漫应一声,脚下纹风不动,只是动着嘴皮子说:「为何要拆?」 「啍!」一声冷笑,归欢道:「你若做不了主,快将背后大老板叫出来。」 纪不妄笑道:「实在很不巧,官爷恐怕有所不知,本店股东虽然有好几个,只是每个都各有考虑,均不愿沾染俗事,故将一切全委由纪某负责。官爷有任何指教,尽管直说无妨。纪某虽然能力有限,却也不敢因循茍且,必尽全力去办。」 归欢道:「那你识相的话,还不快动手把招牌给老子拆下来!」 「要拆也无不可。」纪不妄说:「敢问官爷,本店是犯了那条律法吗?」 归欢道:「别跟老子装蒜!敬酒不吃吃罚酒,非逼本官动用公权力强拆吗?」 纪不妄道:「纪某一向依凭王法纪律行事,咱们都站在天子脚下,有谁敢不遵吗?」 「说得好!」一声中气十足的沉稳嗓音,突然划空传来。 随即,人群里爆响开来兴高采烈的欢呼声:「雷公来了!雷公来了!」 顿时,但见挤在右边街道上看热闹的人群,纷纷往两旁让开,腾出一条路来。 纪不妄和四大名捕等一干衙役,都循声望过去。 首先出现在他们视角内的,是三名前导带路的仆从,三人六手提着六个花篮。 后面跟着三名骑着骏马,缓缓而来的骑士。带头的是一名青衣文士装束的汉子,他相貌堂堂,年约四十多岁,龙眉虎目,有股不怒而威的霸气;配上他高大的身材,虎背熊腰的魁梧体格,更显相得益彰,而且浑身还散发一股儒雅的气质。 青衣文士面含笑意,频频朝着欢呼的群众颔首致意,显得很平易近人。 看清来人瞬间,纪不妄和四大名捕的脸色俱皆一变,但神情却大不同。 前者又惊又喜、后者大吃一惊,内心俱皆呻吟哀嚎:「他怎么来了!?」 站在四人中间的阎书积和朱楠忽感耳边生风,却见原本站在他们四人前面的纪不妄,不知如何从十几名衙役之中穿过去,转眼间人已经从店门口到达街道边,朝着青衣文士迎上去。只见他面色一整,躬身行大礼,朗声说:「不妄拜见师兄!」 闻言,四大名捕一瞬间差点全体昏倒,忙不迭地争先恐后冲过去。 四个人一字排开,毕恭毕敬行大礼,齐声道:「卑职拜见虎贲大将军!」 从上任以来,海军统帅元雷未曾在闹街上公开亮过相,这是满城皆知的事。 孰知,他今天竟然轻车简从微服骑马游街,只为送花篮祝贺人家新店开张。 「谁有这么大的面子啊?」这是爆炸性的新闻,连锁效应很快传播出去。 元雷翻身下马。两名随从已经早一步从马背上落地,其中一名赶上去牵住缰绳。他对四大名捕视若未睹,直接走到纪不妄身前,左手托住他行礼的双掌、右手掐住他的腮帮子把他的头拉高起来说:「师弟啊!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师兄吗?」 他歪着头,身体动也不动,以撒娇的口吻说:「师兄~这样脖子会酸诶!」 出人意想的一幕! 虎贲大将军当众教训自家师弟,方式别出心裁,一点也不严肃,反而很诙谐。 再加上纪不妄宛如做错事的小孩在撒娇,表情很逗趣,使得群众哄然笑开来。 「待会再找你算账!」元雷放开纪不妄,转身面对着四大名捕,含笑道:「元某今日以个人身份,前来为自家师弟凑个热闹,讨杯酒喝,不承想会在此巧遇四位捕头。你们率众前来捧场,元某还得替师弟向各位道声多谢,何需如此多礼!」 「是啊!是啊!四大名捕热情光临,本店之光呢!」田咪咪很知机,早就带着侍者们出来接收花篮,既而又列出迎宾大阵仗。待元雷一讲完,她立刻趋前肃客,很热络地为四大名捕制造第二个台阶,把他们和一干衙役全部请进店里去。 「师兄!」纪不妄趋前用双手握住元雷的手,有些歉赧地说:「开店这种小事,不妄本无意惊动您。不承想,师兄消息灵通,想必担心不妄缺乏经验,不善经营,最后以虎头蛇尾收场。所以您特地走上这一遭,弄个满城皆知,多谢喽!」 元雷道:「我虽不喜交际应酬,但你又不是别人。这种事以后不准再犯。」 「是!」纪不妄说:「师兄今日帮了大忙,不妄合该好好道谢,师兄请!」 两人正要往店里走,左边街道上围观的人群又起sao动,纷纷让出一条路。 只见一辆乌沉沉的双辔马车,慢慢地奔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