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章:沉沦(17)
17章:沉沦(17)
活了二十多年,向日岳人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他总是逃不过真香定律。虽然他觉得忍足侑士这个家伙被揍死,所有问题都能解决,但是他还是出现在了迹部家门口。 他进门的时候,忍足还完好无损。 确认这家伙还没被打死,他悄悄地松了口气。 柚月没精打采地窝在沙发角落里,怀里还抱着一只仓鼠玩偶,她抬头看了向日一眼,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向日岳人摸了摸鼻尖,心中暗暗吐槽。 迹部柚月看似乖巧温顺,但实际上仗着有迹部撑腰,才敢这么折腾忍足和他。 以前他也觉得,柚月是上流社会里的一股清流,但她和迹部结婚后,跟她打得交道越来越多,他才发现真是小瞧了这个眦睚必报的刺豚精。 迹部景吾坐在柚月身边,将毯子替她盖好,把安眠药递给了她。 柚月垂眸看了一眼药粒,就着水直接咽了下去。 说吧,来本大爷家里做什么?迹部将杯子接过,放在桌子上。 向日默默地挑了位置坐下,看着神色端肃的忍足侑士,觉得气氛实在有些紧张,所以清了清嗓子。 迹部的眼神瞥了过来,他干笑了两下,指着柚月道:我是来探望柚月的。 柚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大概是看穿了他胡诌的借口,纤细修长的手指勒在仓鼠玩偶的脖子上,有点儿使劲,估计是把他当做玩偶在下手。 他立刻移开了目光,轻咳了一声:所以,柚月的身体还好吧? 很好。 柚月的声音有些嘶哑,但没让迹部替她回答,干脆利落地应下他的话。 那就好,那就好。向日冷汗涔涔,连连点头。 你跟我去花房坐坐吧,他们有话要谈。 柚月起身,从头到尾没看过忍足,扯着向日就往花房走。 迹部将外套丢给向日,叮嘱道:别让她感冒了。 向日抱着外套,飞快地点头,然后生无可恋地被柚月拖走了。 忍足侑士望了一眼穿着居家服,慢吞吞向花房走去的柚月,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迹部景吾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说道:昨天本大爷和你说过,不要再找柚月。 忍足轻笑了一声,紧紧地盯着迹部:可是你没告诉我,你和柚月结婚了。 你明知道柚月之于我的意义,为什么还要瞒着我,娶了她? 说不愤怒绝对是假的,他一直信任的朋友,敬重的部长,最好的伙伴,最后瞒着他娶了他的女人。而且这三年来,他一直被蒙在鼓里,甚至其他知道的人也都三缄其口。 上午从木村良口中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恨不得能当面质问迹部、向日,还有这些昔日的好友。可是他更难受的是,柚月竟然愿意嫁给迹部。 迹部起身,从酒柜里拿出了两个杯子,拔掉瓶塞,平静道:你想问的就是这个? 迹部!忍足侑士霍然起身,怒视着他,你怎么能? 为什么不能?迹部放下酒瓶,靠在吧台上,冷睨着忍足,本大爷为什么不能娶柚月?结婚之后,本大爷的确是封锁了柚月的消息,但是在结婚前,本大爷可没有做任何手脚。当时的结婚请柬给你送过去了,柚月的名字也没有动,只是改回了她的姓氏你自己没有了解过柚月的身世背景,刻意地想要回避跟她有关的人和事,是本大爷的错? 迹部目光泛冷,看着脸色十分难看的忍足,问道:你真的爱柚月吗? 忍足侑士猛然抬头:如果不爱,我当初费尽心机分开她和白石,为了什么? 占有欲。迹部直截了当地说,得不到,日思夜寐;得到后,弃如敝履。 我不想和你解释。忍足侑士努力平静下来,克制住自己的怒火。 你也看到了,你的靠近会让她难受。既然你已经放弃过,现在就不要再 迹部话未说完,忍足打断了他:不可能。 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商量,但柚月的事情,我绝对不会有任何让步。忍足果断地表明了想法。 迹部放下手中的酒杯,与他遥遥对峙,目光深沉道:正好,本大爷也不会让步。 向日岳人蹲在花坛边,伸手拨弄着绿色的枝叶,扭头看着靠坐在椅子上的柚月,担忧道:你干嘛非要拖我出来?他们打起来了怎么办? 柚月睁开眼睛,盯着向日看了一会儿,才说:不会的。迹部不会那么做。 就你了解他?向日对柚月嗤之以鼻,揪了一片嫩叶,你太小瞧男人了。他们两个虽然都是很有绅士风度的男人,但处理起你的事情时,幼稚卑鄙又毫无理智。 你说的是忍足,不是迹部。柚月果断地否决。 呵向日翻了个白眼,对于柚月的话不置可否。 在柚月心目中,迹部景吾还是那个端肃正雅又骄傲的男人,可是这几年天知道他为了封锁住柚月的消息,对他们这些昔日的队友朋友下了什么封口令。 迹部柚月,你跟我说实话,你今天上午是不是装的? 向日狐疑地看着柚月,眼中是深深的怀疑。 柚月躺回藤椅上,慢慢合上眼睛。 向日岳人忽然站起来,指着她的鼻尖,火大道:我就知道! 你这个眦睚必报的心机刺豚精!向日气得跳脚,绕着藤椅团团转,侑士刚回来,你就利用迹部对付他,你的良心呢? 柚月完全不为所动,向日岳人伸手扶额,无奈道:迹部怎么就没看出来你是装的呢? 那件事都过去好久了,你的创伤应激障碍早就好了,他竟然还被你算计了! 关心则乱!关心则乱啊! 柚月裹紧了外套,掀开眼帘说:忍足回来的事情,你和迹部一早就知道了吧? 我向日哑口无言。 知道你不跟提前告诉我,我今天上午不装生病,你猜情况会不会比现在更糟糕。 柚月点到为止,向日脸色忽然变了,盯着她问:所以,侑士对你下手了? 滚! 柚月瞪了他一眼,抓起一边的靠枕砸在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