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眼红。
17.眼红。
何冰不知道陈樊和路思思什么时候混这么熟的,从医院到家门口俩人互损就没停过,你一句我一句,进了楼道也没消停。 你能不能快点走啊!路思思在后面催他。 陈樊继续慢慢悠悠走着:不能。 路思思无语:楼道这么窄,你不快走我怎么过去啊? 来来来,陈樊下巴指着何冰:你来示范一下抱着头猪怎么快走。 路思思一副少来这套的表情:哼,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就是想多抱一会儿何冰! 陈樊特坦荡:看出来了你还催。 你!路思思指着他:你少趁人之危占便宜啊我告诉你! 还趁人之危,我没见过女的是怎么着。 少啰嗦,快走! 哎你别推我啊。 何冰被嚷得头疼,侧过头闭目不语,由着他俩吵着。 她现在满脑子就一个念头,快点到家,快点结束这乱糟糟的一切。 不知道绕了多少圈之后,陈樊脚步停了,俩人的拌嘴声也戛然而止。 世界终于清净了。 何冰舒展眉头,长长呼出一口气。 结果就在下一秒,她听见路思思说: 顾顾先生。 何冰头抬一半,听到这三个字,脖子一僵。 陈樊是最直观感受到何冰变化的,他看了眼何冰,饶有兴趣地抬眼朝门口望去。 那男人寸头,一身黑,打扮朴素,全身上下没有一件名牌,怎么看都是个普通人。 但那男人却又透着股不容人忽视的气场。 尤其他的眼神,刀锋一样。 此刻,那双眼睛,注视着何冰。 那个好久不见啊。路思思尬笑着接着打招呼:您怎么过来了? 路思思问完就后悔了,怎么过来的,还不是她自己非要打那通电话结果把人招来了。 我来找何冰。顾延说。 哦。 干笑两声,没词了,路思思用手指戳戳何冰,示意她说点什么。 顾延看到何冰腿上的淤青,主动问她:你去过医院了吗。 去过了。 顾延又问:医生怎么说。 何冰回答:没什么事。 那就行,顾延把门口的位置让出来,你们进去吧。 那你呢。何冰忍不住问。 我还有些别的事。 语气那么冷淡,看她的眼神也是。 何冰不明白了,既然他都不在意,又何必过来找她呢? 她不愿意再纠结这些,也冷漠回道:嗯。 顾延没再说话,点了下头,走了。 错身而过时,何冰微微抬起头,目光停留在顾延那道凛冽的背影上一瞬。 欲言又止。 她只是看了一眼,随即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 累死了累死了。 进门之后,路思思把手里东西放茶几上,边用手扇风边说:总算到地方了,可太累了。 陈樊抱着何冰跟在路思思身后进来,难得没接话。 把我放下来吧。何冰跟陈樊说。 陈樊看一眼她,直接把她丢到沙发上。 脚踝撞到了茶几腿,那一下疼得何冰差点叫出来,何冰不傻,陈樊这动作明显是带着情绪的。 变脸变得那么快,她怎么惹他了? 就离谱。 路思思没注意到发生了什么,风风火火走到厨房。没一会儿,何冰听到路思思在里面朝这边喊:你这冰箱里怎么连瓶水都没有啊。 何冰说:你再看看旁边的纸箱里。 路思思打开看一眼,又翻翻橱柜,叉着腰从厨房出来。 我找了一圈没找着水,连吃的也没有,我都好奇你平时肚子饿拿什么对付。 何冰有点儿不好意思,拍了拍自己身旁,说:你坐着歇会儿,想吃什么,我让外卖送。 麻烦死,外卖说不还要等多长时间,我直接去下楼买点儿得了。 路思思说着拿起包走到玄关,临出门,她问陈樊:喂,你跟不跟着去啊。 陈樊头都没抬:不去。 路思思以为陈樊累了,说了声行吧,自己下楼了。 陈樊搭边坐到沙发上,从兜里摸出烟盒,点了根烟抽。 他不说话,何冰也懒得找话聊,她把茶几底下的烟灰缸找出来,默默放到陈樊边上。 何冰的这个举动,引起了陈樊的注意。 陈樊睨着她,语气古怪:你又不抽烟,家里怎么有烟灰缸。 何冰语塞,盯着烟灰缸说不出话。 陈樊莫名笑了。 那个就是你心心念念的顾叔叔吧? 陈樊无视何冰脸上表情的变化,继续自顾自说:以为多了不起个人,也就那么回事儿。比我高点儿,比我壮点儿,没我帅,还老。 回想起那男人锋利的眼神,陈樊又不屑地追加一句:眼皮上还有道疤,都破相了,看人还挺拽。 何冰越听拳头握得越紧。 他凭什么在不了解实际情况前提下这么评论别人。 顾延是因为工作受的伤,救人于水火,从事这样严肃工作的人,比他这个只会安逸享乐的阔少爷不知道强多少倍。 何冰这么想的,也这么说了:他比你厉害多了。 陈樊听到这,忽地冷笑一声:你又没跟我试过,怎么就知道他比我厉害。 何冰皱起眉:陈樊,我不喜欢你跟我开这种玩笑。 陈樊吹了一口烟,不以为意:他不跟你说这些吗?还是你只愿意听他说? 有完没完? 何冰忍无可忍:你走。 陈樊抽完最后一口,把烟蒂狠狠压在烟灰缸里。 你赶我。 何冰说:是你先莫名其妙。 他莫名其妙? 陈樊本来就窝火,何冰一句话彻底把他点着了。 之前她对他待搭不理,他天天厚着脸皮在她身边晃悠;知道她不乐意听他说过分的话,他跟她说什么都思前想后考虑半天唯恐她生气;今天,路思思一个电话,他二话不说从家里出来跑去医院找她,担心她担心的要命。 他对她够有耐性的了,结果人家一点不领情。 合着就他一个人在这儿犯贱是吧? 何冰,你他妈有没有点儿良心,谁大老远把你抱回来的! 何冰看着他,诚恳地说:谢谢你送我回来。 陈樊冷声道:你以为我差你一句谢。 何冰反问:不然呢。 我心里想的什么,你不一直挺清楚的。陈樊说:不然也不至于这么躲我。 何冰在心底叹声气。 既然这样,不如把话说开。 陈樊,我从来没有吊着你的意思,并且自以为一直以来对你的态度挺明确的。你帮了我,我很感谢你,但也仅此而已了。我真不喜欢你。无关你做了什么,我对你的态度不会变,不管你什么时候问我,我能对你讲的都只有不可能。 陈樊默默听完,半天没说话。 她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 不可能仨字直接把路堵死,一点儿不留情。他生气,不甘心,可拿她一点办法没有。 喜不喜欢的,她说的又不算。 他也是。 行,我知道了。 陈樊撂下这句,头都不回地往外走。 好巧不巧,一开门,撞上刚从外面回来喘着粗气的路思思。 路思思放下购物袋,用手抹了把头上的细汗:呦,这么懂事,还知道听到动静了帮我开下门。 陈樊垂着头:你照顾她吧,我回去了。 回去?你这就走啦?哎你还 没等路思思问完,陈樊从她身边过去,几步迈下楼,走得飞快。 留下路思思一脸疑问地站在原地。 不是,他咋了?脸色那么难看。路思思问何冰。 何冰低着眼眸,淡声说:他可能不舒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