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战火燎烬玫瑰独开」

    站在后院萝泽大拇指指了指那空空如也的小破屋问刚才帮着搬西欧琳娜的妓女：你们院的小工他

    那奴隶？他半月前就被管理卖了。

    卖去哪里没人知道。

    是幸免于难还是坠入另一个深坑？萝泽心里隐有些遗憾。

    之后萝泽从妓女那了解到，英勇反抗的西欧琳娜是脖子受伤倒下昏迷后被补了一刀，兵士的杀意非常坚定。

    但却不赶尽杀绝？萝泽看了眼大批幸存的人们。

    ***

    不几日从国之四处传来了被国王军分支袭击的消息，内乱当前没人保护那些孱弱的平民，受迫害之人失去退路心生怒火，火烧到家门口的人前所未有的恐惧不安，这种灼热的氛围让利维坦群众参展意向达到高潮。

    没有武器的农夫拿出锄头钉耙，扎营城外的游民建起高墙，自由的牧马人捐出自己的宝马，铁匠纷纷把压箱底的兵器丢给了群众，人人唾弃马尔加十三世，明着辱骂他的残暴愚蠢，仿佛骂他就是这兴起之群的口号。

    马尔加十三世愚蠢，萝泽知道，可这葬身自身的惊人一举

    至少利益相同。

    即便是魔鬼，现在的萝泽也必须握上那只手。

    ***

    战火马上要熄灭了。

    嗯。

    萝泽没想到，来夏佐这拿解药竟会成为最悠闲安逸的时光，不属于利维坦的赛珞还是岁月静好，这残破不堪毫无战力可言的地方自然不会遭到袭击。

    那么你我的契约

    不到最后一刻答案不会揭晓，我的大人。

    马尔加十三世不可能翻盘，萝泽的这份自信是掩饰呢？还是？夏佐·马尔加有一丝丝好奇。

    ***

    公立一零二五年五月初始。

    向中央城进军的国王军与不断扩充的讨伐军正面相撞，陷入苦战，同时边境附近城市自发起义军攻击其较薄弱的后弦，国王势力被攻破于数日之间乃板上钉钉。

    萝泽被蒂安娜邀请到中央城，经萝泽要求，行走小路终于在某个昏暗的巷角约见到了，两个女孩激动的抱在了一起，见蒂安娜气色好了很多萝泽感到很欣慰。

    这段日子你成长了，蒂安娜。

    是托梅利的福，如果没有你我什么都做不成。

    萝泽直接切入正题，确认四下无人摊开怀里的地图放在一边的空酒桶上，那是一张大且详细的利维坦地图：现在国王军即将溃败，他们绝对会找机会让马尔加十三世逃走，依你看敵方会从哪护送他走？

    对这点叔父也提了，我觉着这条小路蒂安娜用手指指了图上细如发丝的一条道，这条离他们近又隐蔽。

    没错，这条路周边野兽小径很多，要让一个人逃走隐藏也不难，但是。

    那样马尔加十三世将永无出头之日，或许风险会比较大，但这一条

    萝泽按住了地图。

    你知道该怎么做。

    ***

    三日后，早在马尔加十三世可能出逃的小路上讨伐军派人马把手，萝泽和自己通过蒂安娜的帮助所得雇佣军小队隐蔽于山路口，并在国王军前捉住了落跑国王。

    当然，并不是正牌马尔加十三世。

    雇佣兵两人压上了披着斗篷的男子，那人脾气也不小，被放开胳膊时怒气冲冲的猛甩开兵士的手，这一切萝泽都看在眼里。

    近来还好吗？亚当桑德勒大人。

    捉住的人是卡亚·亚当桑德勒。

    你男人不可思议的看着萝泽，就像看着这世上最不该存在之物那般，为什么会是你？！他脑子里浮现过千百个可能出现的面孔，唯独没有这粒尘埃。

    让你失望了，只能说我运气好吧。当着雇佣军的面萝泽没有明说，你被抛弃了呢。

    卡亚牙齿紧咬，如果不是寡不敌众都想直接咬死萝泽。

    马尔加十三世许诺逃生寻求援助重返家园时给你什么？你真的相信那个人？还是说，你想借此机会摆脱他的控制？

    呵，事已至此有什么好说的呢？

    我其实能理解你，但更期盼你的惨死，细数你的肮脏行径，这世上已没谁将你视作人类。和他已无需多说，萝泽摸了一下自己栗色的头发，一字一句清晰缓慢的说道，但至少希尔薇是爱你的。

    只一瞬间那个男人眼睛睁大，难言神情之复杂。

    萝泽吩咐把卡亚押下看管好，他现在还不能死，从王宫层层追兵下凭空消失，他一定从马尔加十三世那里得到了王族密道之类的信息，可能讨伐军中也有内鬼在配合他，得好好审问。

    同日，没有多理会马尔加十三世向内陆而去的替身，讨伐军派多支小队听领导者亚历山大下令去沿海地区巡逻排查，剿灭多个幻影。

    国王军大败，利维坦沿海并无船只航出，但也没有找到马尔加十三世的踪迹，他与洛甘·阿利乌斯一同人间蒸发。

    蒂安娜·亚历山大在军会上提出从水路拦截边境的渔船，特别注意最接近瑟迪卡拉的小船或者人多拥挤的游船。

    最终，在边境一艘午夜时分出海的小渔船上他们抓到了马尔加十三世，奔波劳碌近半年他肥胖的体型毫无变化。

    背叛者！背叛者阿利乌斯！据说马尔加十三世被抓一路都在咒骂阿利乌斯一族。

    马尔加十三世跌落王座，利维坦与齐奥莱特战事戛然而止，因侵略国国王地位动摇、双方未尽全力损失都不算过多，齐奥莱特最终得到一笔还算不菲的赔偿。

    一场浩浩荡荡的政变运动落下了帷幕。

    在此战中表现最为突出、年纪轻轻领导力无人可比的英雄之女蒂安娜·亚历山大获得民众呼声最高。

    国家不可一日无首，在鲜花掌声欢呼中女王蒂安娜·亚历山大被半赶着登基了。

    社会不会轻易发生改变，民众和蒂安娜都知道她只是个受多方势力控制压权的傀儡女王，即便如此，所有人都有意无意的赞美她歌颂她，是嘲讽女人终无得地位，是自欺盛世已到？或两者兼具。

    但是，故事直到最后，洛甘·阿利乌斯都没有被找见。

    ***

    萝泽在中央城偏僻的角落为高城上美丽的女王献上祝福与掌声，不绝的高呼声中，飘散的彩色碎纸中，她有些恍惚。

    她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复仇，但洛甘·阿利乌斯却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逍遥在外，如果永生不得见他人首落地，她会浴烈火至死。

    他可能在哪？

    边境。

    「瑟迪卡拉」

    等等。

    萝泽一手抓紧胸口，她竟然忘了极为浅显却非常关键的一件事。

    她联系蒂安娜得到了偷偷进城的准许，深夜被守卫带领进入了皇室的资料储存室，在那巨大的书屋中找寻洛甘·阿利乌斯的族谱。

    翌日凌晨天蒙蒙亮，萝泽猛拍了一下桌子：果然，阿利乌斯家的血统里混有瑟迪卡拉王室的血脉。

    那么之前消失的精锐军就有理由被瑟迪卡拉的雪掩埋了，为避免战争瑟迪卡拉不会窝藏马尔加十三世，但是帮助猎犬洛甘·阿利乌斯漂洋过海还是有可能。

    萝泽紧急约见蒂安娜，蒂安娜最近抛头露面的工作太多只能和她见一会儿，清晨太阳还未攀上深空两个人在王宫后院巨树下相见了。

    萝泽急切问女王：还是船！抓到马尔加十三世当天或先前有瑟迪卡拉的商船驶出吗？

    这有些没头没尾的招呼蒂安娜听懂了。

    这我不知道，利维坦也没人知道对不起。蒂安娜为帮不上萝泽感到自责，她也坦白顾虑，马尔加十三世落网，大家都不是很在乎工具的阿利乌斯公爵

    没错，把这事最挂心上的只有萝泽。

    但是，如果梅利需要我会支援你，我的私人军队或联络雇佣兵，梅利你说一声就好！

    谢谢你

    没关系，这是应该的，对了，你回来我有好消息跟你说！

    ？

    先保密～行啦快去吧。蒂安娜的笑容一瞬和希尔薇重叠，希望你能抓到他。

    ***

    萝泽快马加鞭奔袭而去，一路上浪费时间过多，她不知道洛甘是否还在冰雪王城，是速送速了事？还是等风波平息再做行动？瑟迪卡拉王族行事向来稳当周密，于是萝泽把赌注押在后者，这也是她唯一可选的骰盅。

    在边境叨扰着新立王国军边防队，萝泽费尽脑汁思考要怎么查瑟迪卡拉的商船。

    瑟迪卡拉，赛克斯大陆最古老的王国。

    其东边海沿岸的贫民区不算作城市但也是瑟迪卡拉领土，故易出难入，申请入国又要耽误太久还有被驳回的可能，萝泽想唯一的办法就是买通出境拥有贫民证能回去的人，让他帮忙查看但如果真的找见洛甘又如何呢？谁去制裁他？

    每次想到这，萝泽都无法继续思考，不能带着部队入境的当前就是一场死局。

    ***

    就在她脑子一团糟、在边境算半中立地带的迷你集市上散步时，她听见了某个熟悉的声音。

    阿姨，这个曦愿花可不能再冻下去了，叶都蔫黑了。

    她魂不附体站在远处，前方那穿着肮脏厚实的贫民与她擦肩而过。

    那一夜火海中分别的情景脑内交融，萝泽回头大喊：

    雷利！！

    无人踱步的的荒凉小道上，二人视线相交。